6、招摇乞丐 脱线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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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满意足地啃完最后一口馒头，小乞丐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地躺在墙角，眯起眼睛，晒着太阳，一边数着绵羊一边流着口水，小日子过的滋润滋润的，但是，他是一个乞丐！乞丐怎么可以这么滋润，这叫不务正业，要遭天谴的！这不，就来了……
迷迷糊糊的小乞丐流着口水盯着眼前的烤全羊正在思考从哪入嘴，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朝它的肚子“亲”下去，烤全羊却像知道自己命运般成抛物线从他嘴下逃走了，临走还不忘踹他一脚，丝毫不懂什么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觉一阵剧痛从腰间传来，小乞丐咽着口水目送着烤全羊消失，然后才叹口气睁开眼睛看向踹他一脚的狗……呃，羊，恩，人腿，不行不行，真是馋昏头了，小乞丐摇摇头，想将那些诱人的遐想抛开，而他的举动明显让人误会了，他的身上又挨了一脚，伴随着一阵嚷嚷荼毒着他的身心。
“虎哥，这小子不识相，居然敢摇头，让兄弟们教训教训他，教他点规矩。”他摇头和规矩没关系好不好。
“就是，虎哥，咱们这谁不知道这条街您是老大，这小畜生就是欠揍，连您的地盘都敢动。”他的地盘？小乞丐怀疑地抬头看向那个所谓的虎哥，他都在这晒了三天的太阳好不好。
“嘶，”小乞丐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赞叹地看着眼前的乞丐，没错，就是乞丐，约２０岁到３０岁（作为一名职业乞丐，能让人看出这个已经不容易了），裹着比他还职业的破布，一头比他还专业的鸟窝，一脸比他还乌鸦的黑，好歹他的牙齿还是白的，小乞丐摸着自己不称职的牙齿感慨到，虎哥不愧是虎哥啊，简直就是乞丐中的王者，比不了，真是比不了，小乞丐又开始摇头，而这次他的表情明显取悦了面前的虎哥，只见他恩赐般地抬手制止了手下们时不时往小乞丐身上招呼的手脚，接收供品般拿走地上装着两枚铜钱的黑色破碗，志高气昂地领着手下们离开。
作为这出闹剧主角的小乞丐在离开的众乞丐“你运气很好”的目光下苦笑地揉着身上的淤青，却发现更痛了，他是不是该感谢“虎哥”没让他的手下们下死手呢。
原来做乞丐也是不容易的呀，小乞丐再次感慨，闻着对面酒楼飘出的阵阵肉香，小乞丐下定决心，不行，我要振作点，不能再做乞丐了！
恩，就做贼吧！（离尘：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孩子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小乞丐说干就干，快速朝一个无人的胡同里走出，转个身出来时，身上的脏污破布变成了满是补丁的粗布裳，一头鸟窝被扎成了个马尾在脑后精神地晃悠，光溜溜的脚上多了双严重退色的靴子，只剩下一张脸仍是黑漆漆的，配上总是含笑的嘴角，倒也满讨喜的，约莫十岁的年纪，一双好奇的眼睛在街上东瞟西看的，却也不会让人生厌、起疑。
小乞丐，恩，确切地说是本故事的主角，风若水，正用一双估量的眼神在街上转悠一圈，马上就确定了目标，就是那个迎面走来笑容和蔼的华服男子！
这男子她认的，对面这家酒楼就是他家的，每天傍晚的时候，都会有一些剩下的糕点拿出来贱卖附近的平民，偶尔还会施舍一些粥给周围的乞丐，而我们的风若水就吃了三天的粥——虽然淡的快见底了，但，这就是她在这附近做乞丐的动力！
而现在，为了酒楼的烤全羊，风若水决定勤劳点当小偷，而这，都是这个男的——他家的酒楼害的，所以，第一单生意找上他，也算的上是怨有头，债有主了。
自我安慰了一番，毕竟需要动力不是？（离尘：你不是因为没天分做乞丐？你的动力不是烤全羊吗？风：……突然觉得离妈妈也可以作为动力啊，让我想想，离妈妈住哪？离尘：狸妈妈？梨妈妈？黑线！！）
风若水看到目标物接近，拉回自己的思绪，头一低，猛地往前冲，“唉呦”“嘭”“哇……５５５５５”
一连着几声是风若水撞上人时——头撞痛了，力气比人小被撞的力道反冲回来撞在地上——屁股痛了，哇的一声是事先准备好骗取同情的，只有最后那一声，５５５５５，是真情流露，她，撞错人了。
“小，小兄弟，别，别哭啊，是哪撞痛了，跟大哥说说？”
“大哥”？连小你十几岁的小娃都能当你兄弟，风若水嘴角抽搐，唉，不提也罢。看着眼前一脸憨厚的“大哥”在被自己的哭声吸引而来的围观群众中越来越红的脸，再看看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正牌“金主”，风若水决定原谅这个可怜的自来熟“大哥”，再哭下去脸上的灰就遮不住了。
“唉呦，小弟，别哭的那么急，别噎到了，”看到小兄弟嘴角抖动的“大哥”急道，一把要抱起风若水，“不行，哥带你去看大夫，不哭，不哭哦。”
风若水一个侧身闪过，没让“大哥”抱到，却没闪过他随后伸来抹她泪的手，呆楞之中被他抱在怀里哄着，直到脚离开地面才反应过来，忙嚷嚷道：“哥，我不疼了，”得，她也脑袋短路了，可心里却有一股暖流，从来只有她这样疼爱若秧，却没有人这样疼过她，在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哥”歉疚，关怀的目光下，风若水一急，透过他的肩膀瞟到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看热闹的“金主”，灵光一闪，道，“我是饿的，我，我，我有好几餐没吃东西了。”想到她的烤全羊，肚子配合地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真是尴尬啊，风若水的脸“噌”的一下红了，却比不上这个“大哥”红，因为……
“唉，真可怜，多好的孩子啊。”
“这个大哥这么壮，怎么一个弟弟饿成这样，真是作孽哦。”
“就是，就是，害我刚才还感动了一下，现在仔细瞧瞧，这当大哥的穿着那么好的衣裳，一个弟弟身上补丁一块一块的唉……”
“不，不是，我，我是……”看着他急着解释的样子，风若水不由偷笑，得，看你还敢自来熟不，看玩儿的差不多了，风若水正色地对“大哥”说道：“大哥哥，放我下来。”
在地上走两下，跳几下，对一脸担忧的大哥说道，“对不起，大哥哥，刚才是我没看路，”然后对周围围观的人群说道：“谢谢各位大叔大婶，哥哥姐姐的关心，”一句话说的看热闹的众人脸红不以，“刚才是我不小心撞了这位大哥哥一下，和他没有关系的，我们并不认识。”
“是，是这样哦，我就说嘛……”
“就是，就是，我就瞧着小伙子不错，原来是小娃弄错了呀。”
周围的人群渐渐散去，该干嘛干嘛，风若水也打算走人，做不成生意，去睡觉吧……
“那，那个，小弟弟，”恩？风若水转过脸去看着那个欲言又止的“大哥”，“你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没有……”风若水若有所思地道，接着咧嘴一笑，开朗地说，“我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这句话在这个年代来说很正常，很多人都是这样，但是风若水忘了，她“现在”才十岁，而这位大哥又和她“熟的很”。
“那，那个，我现在要去求亲，等过几天马上就会有一个家，你，你愿不愿意来我家，做我的弟弟？”
看着脸一直红个不停的大哥，风若水的笑僵了，眼神有些迷茫，家？她已经有好几年不去想这个字了，好一会，风若水才眨眨眼，对满含期待的大哥鞠躬道：“大哥哥，我叫风若水，以后请多多指教。”
“好，好，呵呵，呵呵，”大哥显然没想到风若水会这么多礼，手忙脚乱地扶起她，“呵呵，那个，弟弟，我现在去求亲，你在这等我啊，呵呵。”说完就急匆匆地向前跑去。
风若水嘴角再次抽搐，感情大哥不是自来熟，根本是少根筋，她不得不冲那快看不见的人影大喊；“哥，你的名字！”
“秦牧！呵呵，呵呵。”
唉，看看头顶的太阳，真是少跟筋哪，就这样把她抛在这，现在她该怎么办？看着对面的酒楼，风若水咽咽口水，手下意识地摸摸身上，虽然没……有……钱？
看着从怀里掏出的钱袋，风若水一拍脑门，糟，忘了。
早在相撞的那瞬间，她就条件反射地偷了钱袋，所以刚才大哥要带她去看大夫她才极力反对，因为看大夫＝负钱＝发现被偷了＝送官，本来要还他的，被大哥一闹全忘了，真是……唉，怎么会认了这么一个大哥呢？算了等他求亲回来还他吧……恩？求亲？
风若水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微变，果然是躲不过吗？
“……弟，小兄弟？”
恩？回过神来的风若水看向面前一脸温和笑意的男子，这不是“金主”嘛，不知有什么事，“什么事，大哥哥？”
“小兄弟，肚子饿不饿？这里太阳大，跟大哥哥去那里吃些东西，避避暑好不好？”
咦？风若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再看看他指的地方，酒楼？有这么好的事？啊，啊，她的烤全羊……
看着她嘴馋又疑惑戒备的样子，金离泉不禁心疼又好笑，其实他从头到尾都看在眼里，本来看她偷东西有些不齿，却又发现她拿着钱袋一脸懊悔又无奈的样子，这才想到，她不过是个十岁大的孩子，又无依无靠，想要的不过是一份温饱，一个家，想到自己尽然用一贯势力的眼光去苛求一个孩子，不禁有些汗颜，看她孤零零地站在那，看着早已看不见的哥哥，忍不住就走上前去……（离尘：小离呀，不用汗颜，你的眼光没有问题，该汗颜的是那丫头。）
“你真的要请我去那里吃饭？我没有钱哦。”风若水再次败在烤全羊下，但还是保持了一些理智。
“恩，不用付钱，现在可以跟哥哥走了吗？”金离泉看着她人小鬼大的样子，忍住笑意地伸出手。
“恩！谢谢哥哥。”风若水用力握住那只暖暖的大手，自己送上门来的金主啊。
两人在金离泉的随从目瞪口呆的目光下，手拉手走进酒楼。
有的时候，一个伸手，一个握手，可以很简单，也可以很复杂……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招摇乞丐 脱线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