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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光河之旅 ...

  •   在一片寂静无声的暗之中,风若水的脑中一片空白,她幽幽地看着脚下安然祥和的光河,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向四周,果然……
      风若水叹了口气,她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多久了,在闭上眼的那一刻,她明明感觉到生命的流失,之后,也许过一分钟,也许过了几年、几百年、几千年,流失……停止了。
      然后当她醒来,便看见眼前是一片如巨网般密布的光河,而她就躺在其中一条光河上,是的,光河,在一片暗无的虚空中,没有起始没有终点,由光组成的长河,不要问她为什么知道,那就是一种感觉,一种当你看到时从心底升起的明悟。光河静静地流淌着,即使站在其中的她从没感受到水流过脚底的感觉,即使她的裤脚始终没有沾湿,她依然感觉到,光河在静静地流淌着,从她的心底……
      若水轻轻掬起一捧水,看着它化做一团轻烟调皮地围绕她打转,直到无意间碰触到她的颈项,那微凉带痒的感觉使的若水忍不住瑟缩了下,这才状似满意地向前飘去,落到光河中,化为光水,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轻烟落下的地方就是若水掬起它的地方。
      若水微笑地看着它落下,这是她这段时间里唯二的乐趣之一,她从未想过要将光河的水用来喝或是做什么,因为她发现,在这里她不会产生任何欲望,也丧失了种种的需求,不会饿,不会渴,不会困,不会……累。
      然而,她的精神常常感到很疲劳,她明白这是为什么,长期绷紧的弦一下子松开了,或许她该庆幸自己此时是在这儿而不是他处,脚下的光河总是能在自己注视它时给予自己安详,就好像母亲的怀抱,舒适的宛如梦中,或许这真是一场梦,每当心情平复时,若水总有这种感觉,可当她抬头望向四周时,就会发现,这,不是梦。
      尽管光河是多么的明亮,却一点也照耀不了四周,仿佛那点点的光在离开河流后便被黑暗吞噬了,即使被若水捧在手里,化做轻烟,也仅是飘流在河流上方,从不离开光河的范围.不能离开光河!这是若水的直觉。
      其实那片黑暗的虚空,一点也不可怕,看着它,你不会有一些可怕的联想,只会觉得心中一片清明,如果说,看着光河,会让人觉得倍感安心,可以脑中一片空白地不为任何事担心,那么看着那片黑暗,就会让人倍加冷静。
      光与暗,明明都是那么安静,若水却能从中感受到不同的东西,她有种错觉,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注意更多,早日离开这里才是最重要的,否则,有些东西变会失控……
      若水苦恼地看着小手指上的红线,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应该在生命流失到尽头后,被红线拉扯到另一个时空,与另一个人共享同一个生命的,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没有了各种需求,她还是人吗,本来啊,拥有那么长的生命她就已经不完全算人了,现在这样,算是完全不是人了吗?那交换到底算不算成功?不行!若水咬咬牙,她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到达她该去的地方,只有这样,才能确定若秧无事,才能是自己觉得,自己还是个……人!
      看着眼前分成三道的光河,若水犹豫了,从她启程到现在,遇到了无数的岔口,开始她都顺着红线延伸的方向选择岔口前进,可每选择一个岔口,她就会感觉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直到有一次她起了反悔的念头,一回头,却发现身后的光河都消失了,只留下自己一路走来的这条河流,她试着往回走,却发现河水在以明显的速度倒流着,使她后退的脚步落脚点就在她原来踏步的地方,就好像走在跑步机上,可至少跑步机是向前运动的,而她却一直和河流在原地踏步,自然,这就成了她唯二的乐趣之二。
      隐约明白自己在什么地方,若水在岔口的选择也认真了许多,虽然大多时候她都是顺着红线走,可像现在这样,同一个方向出现几个岔口时,若水便会停下来休息一下,冷静一下,然后选择岔口。
      若水犹豫不决地看着三个岔口,竟发现自己下不了决定,她一咬牙,闭上眼睛往前迈出一步,就在这时……
      一道明显的冲力从她未落的脚底掀起,由于太过突然,若水一下子失去平衡向后倒,怎么回事?!若水惊讶的睁开眼睛却发现有两道光流撞击在一起,其中一道是她选择的河流,它似乎在阻拦另一道河流对自己的攻击,却不想第三道光流在她脚底掀起,现在……
      不好!这个念头一闪过,若水知道自己为了保持平衡踏出了光河,一股沉重的感觉包围了她,让若水感到慌乱不以,那三道光流似乎也很紧张,竟在第一时间汇流成一道巨大的光流,毫不犹豫地向黑暗中冲击而来,却始终无法靠近若水身前一米处。
      怎么回事?若水这才惊慌的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离光河越来越远。
      不要!若水第一次觉得这么惊慌,似乎有什么马上就要改变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要远离光河,还是不要那道逐渐暗淡的光流被黑暗吞噬……
      直到她感觉一个怀抱从身后小心的拥住她,直到那道汇聚了所有光芒舍命似的一击的光流终于冲到她的面前,用温暖的光辉在正面包围着她,直到一声不知从哪发出的满足的叹息在她耳边响起,若水流下两行泪水,她知道,什么都改变了,什么也回不去了,可她不知道,这个“什么”到底包含了多少东西……
      透过泪眼,她发现自己又站在了光河边,一脚在光河外,一脚在光河内,闭上眼睛,若水平息着自己的心情,她不会自欺欺人地骗自己刚才的是梦,最快的适应所处的环境,寻找解决的方法是她一向的做法。
      大约十分钟后,若水睁开眼睛,又恢复了那副淡然自若的表情,既然事情已经发生,多想无用,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叹口气正要走进光河,继续按原定计划前进,突然心有所感地抬头,却看见一张巨大的红网当头罩下,紧紧包裹着她和一直缠绕着她的黑暗和光芒,快速向下坠去。
      若水豪不反抗地任它包裹自己向下坠去,心里只来的及想到——
      一定要将计划颠覆的这么彻底吗?
      就沉沉睡去。
      在光河和黑暗之间不知下坠了多久,感受着半边黑暗和半边光芒的洗礼,若水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她无法阻止的变化,计划,真的彻底地颠覆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光河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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