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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问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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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新一在沙发上微微伸了伸腰,似乎预料到服部平次会提这句话一般。
“服部,这件案子很棘手吧。”工藤新一认真的看了看服部平次,“你根本就不是来出差的,两手空空,神色忧郁,想必今天下午不知道又跑到哪个咖啡店去坐了一下午吧。怎么,这个案子真的让你愁到这个程度了?”
服部平次微微低着头,手上玩弄着自己的那顶鸭舌帽,左腿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右腿之上,没有看着工藤新一,直接道:“工藤,你知道我昨天抓犯人的时候,遇到了谁么?”
工藤新一预感到服部平次要说什么大事了,于是略略往他身边凑了一凑,没有作声。
只见服部平次放下帽子,抬起头盯着工藤新一,认真地道:“Vermouth。”
“Vermouth!”
工藤新一这一惊显然不小。毕竟黑衣组织覆灭后,Vermouth就再没有一点消息。如今突然出现在大阪,不能不由人深思。
服部平次微微撇了撇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接着拿起了茶几上的杯子,淡淡地抿了一口咖啡。
咖啡入口的瞬间,他还是不禁皱了皱眉,果然,不论是谁都冲不出她的味道。
就在服部平次品咖啡的档口,工藤新一迅速地将所有事情在大脑里过了一遍,自然而然的,想到了Amnesia组织。
“喂,服部,难道,Vermouth是Amnesia组织里的人?!”
服部平次手捧咖啡杯,点了点头,接着道:“Vermouth为什么要加入那个组织我也不知道,但是昨天从她的口中我还得知,目前的四个、不,加上昨天的那个应该是五个。这五个犯罪嫌疑人失忆的原因,都是因为Amnesia组织很久以前研发的一种毒药,APTX-3759。”
工藤新一愣了一愣,低声重复道:“APTX-3759?”
“嗯。”服部平次放下了咖啡杯,微微侧身面向工藤新一,道:“这种毒药是由毒气和毒丸两种毒混合而成的。其中的任何一种都可致命,但混在一起就有着失忆的功效。”服部平次这么说着,脸上微微笑了一下。“怎么样,工藤,这次可比上一次困难多了啊。”
工藤新一一只手支着下巴,沉思了半晌,说了一句:“还有别的线索么?”
服部平次剑眉又皱了起来,放下了翘着的二郎腿,严肃地道:“还有,秋凌家族。”
“秋凌家族?”
“是,被抓捕的一个犯人还存有一点点的记忆,说出了秋凌家族这个名字。”服部平次微微顿了顿,好似想起什么一般,眉头皱的更紧了。“而昨天Vermouth临走的时候也说,她的名字,叫做秋凌烟。”
工藤新一眼睛瞪得很大,显然是无比的吃惊。
“什么,秋凌烟?不对啊,Vermouth她不是美国人么?怎么会有日本名字?”
服部平次摇了摇头,一脸疑惑地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Vermouth她肯定是Amnesia组织里的中心人物,而且搞不好有日本血统。”他说着又捧起咖啡杯,“工藤,你不觉得除了她那一头金黄长发以外,她长得也有点亚洲人的影子么?”
工藤新一沉默了半天,最后点了点头。
“不过,服部,你昨天是在哪里碰到她的,怎么没抓住她?”
服部平次手上微微一战,咖啡险些洒了出来。
工藤新一看他这个反应,猛地急道:“是不是有事你没告诉我?!服部,出什么事了?!”
服部平次紧紧地捏着杯把,舒展了眉头,看了看工藤新一紧张的样子,微微笑了一下道:“只是没拿稳而已,看你敏感的。”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放下了杯子,“昨天只有我一个人,我们僵持了半天,但最后Vermouth还是开摩托车跑了,我没追上。”
服部平次说的轻描淡写,仿佛总想把这件事情一笔带过一般。这种态度,不能不让工藤新一心生疑惑。
服部平次倒是很坦然,不过工藤新一还是盯着服部平次的一举一动看了好半天,直到服部平次奇怪地撇了撇嘴。
“干么干么!盯着我看什么!”
工藤新一用犀利的眼神透视着服部平次,有那么一个瞬间,服部平次觉得自己好像要被他看透了,差点忍不住就想要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了。
但他还是忍住了。
“服部,真的只有这些了么?”工藤新一的语气里有一点点质问,还有一点点担心,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
其实,服部平次除了没有告诉工藤新一自己中了毒以外,他还没有说的是,远山和叶的母亲,也姓秋凌。
在他的心目中,和叶的母亲远山安雅一直是一个很温婉的妇女。甚至有时候,他觉得自己对于远山安雅的爱竟不比对服部静华的少。多少年来两家的感情,让他下意识里判断,远山安雅姓秋凌,这件事情一定是偶然。
呵,与其说是判断,其实不如说是希望。
他服部平次心里也很明白自己在这个问题上过于武断了。可是他害怕,害怕万一在远山安雅身上查出什么来,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做,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叶。而他也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一旦告诉工藤,他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到时候真出了什么结果,那就不是他服部平次能够控制的了。
所以面对工藤新一这样的逼问,他还是咬了咬牙,坚硬地道了一句:“没有了。”
工藤新一看服部平次这样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疑惑,但是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是他服部平次的案子,他不想说别人是不可能问的出来的。
于是就这现有的零零散散的线索,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一直分析到凌晨,但是仍旧没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
关键的问题就在于,目的,做这个案子,不为钱不为权,到底为了什么?
几乎半宿的沉思,工藤新一思维还算清晰,服部平次脑袋却是又开始晕眩了。
“该死!”
他心中暗暗低骂,使劲地甩了甩头,不想眼前却更多了一份眩晕。
工藤新一坐在一旁,看出服部平次是在强打着精神,于是起身,望了一眼服部平次,道:“服部,这些事不是我们一天就能想明白的,不然明天再想吧。”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接道:“而且你今天似乎有点不大舒服,先去休息吧。”
关东名侦探就是不一样,眼光还是很敏锐的。
服部平次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微微笑了一下,欲盖弥彰,道:“可能是今天坐车有点累了吧。”说着,也不顾工藤新一怀疑的眼神,起身关掉了客厅里的灯。
这一夜,没有月光。四下里,一片漆黑。
工藤新一再没有说什么,转身就想要往楼上走。但就在这时,服部平次隐藏在黑暗里,突然叫住了他。
“工藤。”
工藤新一愣了一下,回头望望,眼前还是黑漆漆的,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服部平次的人影。
“工藤,如果你当初被变小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几年以后会死的话,你还会让毛利等你么?”
这个问题太突兀了。突兀地工藤新一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半晌,工藤新一显是仔细地思索过了,缓缓地道:“不过几年,这中间也许还会有很多变故,或许不会死呢。况且我相信,如果是兰的话,她一定会等我的。”
其实,如果真的是工藤新一处在这种状态下的话,他很可能就会一走了之,看着兰生活。因为他是那种宁可死都不想让兰担心一点点的男人。
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他仔细想过了,服部平次肯定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他,而且他突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绝对跟他自己有关系。
所以,必须往好的方向说。
黑暗里,工藤新一再没有听到服部平次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接着道:“服部,你,没事吧?”
紧接着,工藤新一就看到服部平次慢慢走到自己的跟前,两人对视了一眼,服部平次微微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么,能有什么事?!睡觉吧。”说完,他就径直上楼去了。
留下工藤新一一个人呆呆地在楼梯上站了一会儿,思索无果,摇了摇头也回了房间。
这一夜过的令工藤新一的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安。而第二天,服部平次却又像个没事人一样同往常一般说说笑笑,有时候也跟工藤新一分析分析案子,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这让工藤新一心里更奇怪了,他判断不了,服部平次现在究竟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没什么事?
服部平次在东京果真待了三天,这三天里,除了第一天晚上说了些他自认为不太该说的话以外,剩下的日子他往返于工藤新一的事务所和东京警局之间,大量的翻找以前的案例和资料,希望能够有零星的帮助。
不过效果仍旧是微乎其微。
服部平次要回大阪的那一天,工藤新一去车站送他,临上车之前,他拍了拍服部平次的肩膀告诉他,小子,有事情不要自己扛,我永远是你兄弟。
服部平次怔了一下,微微笑着捶了他一拳,就上了车。
而事实上,这一路上,他都在反反复复地琢磨着这句话。
其实,服部平次没有告诉工藤新一这件事情是有原因的。一是工藤新一如果知道了,十有八九会带他去医院检查然后通知志保,这样一来他想要继续冲在第一线亲手破案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二来,工藤新一知道了,难保小兰不会知道,如果小兰知道了,那离和叶知道也就不远了。服部平次并不是没想过要跟和叶一起承担,但是他一想到和叶担心自己眼泪哗哗落的模样他心里就揪得生疼。所以,他最终的出得结论是,还是自己吞下的好。
况且,他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余地的,自已还是有很大可能从Vermouth手中拿到解药,而且就算实在不行,他还有那粒毒丸。
服部平次反反复复地琢磨这件事情,快到家的时候,终于下定了决心,要瞒住所有人,至于结婚,他很自私地想要和叶等等他。
他们还都年轻,不过几年,至少在他死之前,他不能看着远山和叶嫁给别的男人。
就这样,傍晚六点多光景的时候,他站在有着“服部”牌子的远山和叶家门前,摸出自己怀里和叶家的钥匙,擅自进了门。
刚进门,服部平次只是下意识地向客厅里一望,便立刻愣住了。
那个,穿着婚纱站在镜子前面的人,是,和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