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百恋之歌 ...
-
这样平静的日子已经持续到了新的一年，学校的课程也一如既往地进行了下去。唯一不变的就是沢田纲吉的成绩，还有我停滞不前的恋情。
“好烦，结果那些温柔的对待都是幻觉吗？”我趴在桌子上精神不振，“为什么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了啊，烦死了。”
云雀坐在桌子后面不知道在看什么书，我也不好去打扰他。但是这样的沉默真的让我感觉到很别扭。
“恭弥君，新年就要到了。有什么计划安排吗？”我抬起头想了想问他，“比如说出去玩什么的。”
他没有理会我，还在看他的书。
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我趴在桌子上看着他暗自生闷气，难道只有打架才会让他高兴起来吗？
“说起来新年的话，还是要和大家一起比较好吧？今年我还是第一次独自过呢，有点期待啊。”我自顾自地说着，“这么一想的话，其实还是很不错啊。恭弥君你呢？”
“你想让我和你们群聚吗？”他瞪了我一眼，然后放下书准备出门。
这算什么啊，又生气了吗？我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耸耸肩。
算了，既然他不喜欢很多人一起过新年，那么……就是和他单独过了吗？我忍不住开始想入非非，然后草壁进接待室看到的就是我一个人在傻笑的场景。
“咳咳，琉璃。”草壁咳嗽一声，“委员长在校门口，你还不快点走吗？”
“咦，是吗？”我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把草壁吓了一跳，“那么我先走了草壁学长，明天见！”
我提着背包一路往校门口狂奔过去，谁敢让云雀等很久啊，又不是不想活了。
“呼哈……”我手撑着膝盖喘着气，“还……还好赶得及时……”
云雀站在校门口，所有人都加快脚步往出走，生怕慢一点就会被咬杀一样。我长舒一口气之后，慢慢挪到了云雀的面前。
“让你久等了。”我抓抓头发，“那个，我以为你是准备自己走的……”
云雀看了我一样，像是有点泄气一样转身就往前走。我看着他往前走，抿着嘴笑了起来跟着他一起回去。
其实就这样也不错啊。
===========
“梆梆梆——”
我放下绳子，拍拍手合掌许愿。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我按照往年的习俗一样去神社参拜。希望新的一年能够顺顺利利度过。
“琉璃酱，要不要来抽签呢？”小春站在抽签的地方向我挥手，“快点过来吧。”
我笑着点点头，走到了抽签的地方。小春和京子今天也穿上了漂亮的和服，看上去格外引人注目。
“你们已经抽过了吗。”我伸出手去抽出一支签，“希望是上上签吧。”
我翻开签条看着上面写的话语，轻声地念了出来。
“かくとだにえやはいぶきのさしも草さしもしらじな燃ゆる思ひを（眷恋深难尽灼灼似焚草长恨无从寄相思胸中烧）……”
我的脸色腾地一下红透了，瞬间捏紧了手中的纸条。
“哈咦，琉璃酱你的脸好红啊。签条上写了什么吗？”小春看着我突然红起来的脸色奇怪地问我。
“没什么，没什么。”我笑着含糊过去，然后心里在呐喊，“这是哪个混蛋把情诗放在抽签里面的啊！还能好好的过年吗！”
我忧愁地看着这首情诗，心里纠结万分。如果说这个预示着我一年的运势的话，那么岂不是一直在单相思吗？果然还是个不好的签……
可是要把这个就这样绑在神社的树上，我却有点不甘心的感觉。
……
“结果还是拿回来了。”我无奈地想着，然后支着脑袋看热闹的大家。
山本武家的竹寿司再一次被包了下来，为了庆祝新年，彭格列的大家团聚在这里开心地吃饭。
“只是这样太无聊了！”小春举起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话筒开始讲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这个提议一下子就全票通过了。然后Reborn加了助兴的条件，说起来差不多就是多人版本的国王游戏了。
“啊，感觉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啊。”大家的兴致都很高，“那么久开始吧，抽签来决定谁是发出指令的‘国王’！”
一大把筷子在竹筒里摇了半天，然后每个人都开始抽。只有一个筷子上有绘画，抽到的就是国王。然后有一次机会来指挥一个人做什么事。
“我看我的运气不怎么样嘛。”我随随便便抽了筷子，然后瞟了一眼，“真的假的啊，我抽到了国王哦！”
这一下大家都惊讶了，然后纷纷围过来看。
“真的诶，琉璃的运气真好。”京子笑着说，“那么快指定人来开始游戏吧。”
我看了一圈之后，把目光定在了远离人群的云雀身上。虽然一直说不要群聚，但是面对友善的邀请他还是不会拒绝的。
“恭弥君，拜托你了。”我笑着对他说道，“我的要求就是……念出这上面的和歌。”
我递给他的就是在神社抽到的那个签条，什么一直暗恋，我才不知道呢！就算是任性，我也要这样。反正不就是个游戏吗？
“……”云雀打开看了一眼，然后非常平淡地念出了一句话，“筑波岭のみねより落つるみなの川恋ぞつもりてふちとなりぬる（筑波峰下水交融似银龙 多少相思情投身巨渊中）。”
“呜哇，那个真的是云雀学长吗？”
“没想到他真的会念出这种和歌啊……”
“真是令人难以置信啊。”
“琉璃酱真是直白呢。勇气可嘉。”
大家都在惊讶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的脸色有点微妙。因为只有我和他两个人知道那个纸条上写的根本不是这一句话，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
我咬着嘴唇坐在一边，沉默地看着他们继续玩闹。然后不停地看着云雀那边，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喂，琉璃。”Reborn突然对我说，“你在京都是怎么过年的？”
“啊？就是……家里会有宴会什么的，都差不多啊。”我一头雾水地看着Reborn，“还有跳舞什么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Reborn脸上浮现出一种让我背后一寒的笑容：“那么就拜托琉璃来给我们献上祝贺的舞蹈吧。你不是大小姐吗，应该是学过的吧？”
“……我要是不答应会怎么样。”我面无表情地看着Reborn。
Reborn的表情非常威胁：“不答应我就告诉大家你那张纸条上写的什么。”
“你够狠。”我恨恨地看了Reborn一眼，“不愧是Reborn先生，这都能被你知道。”
这里场地不算很大，动作很多都会有所限制。我也懒得去想跳什么了，从山本武那边要了一把扇子就差不多了。
“音乐什么的，怎么办？”我问他们，总不能我就这样静默地跳吧？
山本武拿出一个唱机，然后放出音乐出来。整个寿司店安静了下来，优雅的音乐充斥着整个空间。
我看向云雀，他依然表情不变地坐在一边，和另外一边的热闹曲径分明。
“啪——”我伸出胳膊打开了扇子，按照我所学的那样，开始踏着节奏跳起了舞。宽大的振袖上的花纹在跳跃，我耳朵里只听得见音乐的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彩色的幻影。
扇子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像是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样。我努力将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最好，这是我第一次在喜欢的人面前跳舞。
怎么样伸手收手，怎么样将扇子打开合拢再转动；怎么样低头抬头，怎么样屈膝转身。这些我都知道，如何让自己更加曼妙一点，如何让云雀看见的我更加和以前不一样一点。
如果你想要一个人一直对你有兴趣，那么永远不要将自己的全部暴露在TA的面前。神秘和好奇永远是不败的手段。
这是那本人生导师上面最关键的一句话，但是这个前提建立在你想要引起注意力的那个人，同样对你有兴趣。
在舞蹈的最后，我伸出手转动着扇子，念出了纸条上的和歌：“かくとだにえやはいぶきのさしも草さしもしらじな燃ゆる思ひを（眷恋深难尽灼灼似焚草长恨无从寄相思胸中烧）。”
然后再次屈身转身站立，以一种花枝将倾的姿态，用扇子半掩着半张脸念出了云雀念的那句和歌：“筑波岭のみねより落つるみなの川恋ぞつもりてふちとなりぬる（筑波峰下水交融似银龙 多少相思情投身巨渊中）。”
念完之后，正好是音乐的最后节拍。我直起身体，做出了收尾的动作，将扇子合拢，收回胸前。
“想不到琉璃跳舞这么厉害啊！”小春第一个拍起手，然后眨着眼睛看着我，“小春也想学啊。”
“我总算想得通，为什么十年后琉璃会穿十二单了……”沢田纲吉回过神来，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跳了半天，累的不行。好久没有这样活动过了，真是要命啊。
“嘛，Reborn先生。”我回到座位上，非常疑惑地问他。“为什么要我上去跳舞？”
“难道这不是满足你的心愿吗？”Reborn扬着手上的许愿条，“我可是好心啊。”
我大吃一惊：“我的许愿条怎么跑到你哪里去了？这个不是……不是没找到吗？”
新年的一早我就去了沢田纲吉家，正好遇到来拜访的小春和京子她们。我们三个人写好许愿条之后就相携去了神社，但是到了神社我才发现我的许愿条不见了。
“原来是落在了纲吉君的家里了吗。”我喃喃自语，“难怪我一直找不到呢，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了Reborn先生。”
“还不去把握机会吗？”Reborn抬抬帽子，“对着真人许愿总比对着虚无的神明好吧。”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到处是燃放烟花的人群，一派热闹而温馨的场景。云雀独自站在寿司店门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走到云雀的面前，他微微偏头看着我。我深吸一口气，对着他露出最灿烂的笑容。
“新年快乐，恭弥君。我非常非常你喜欢你，能和我交往吗？”
“嘭嘭嘭——！”头顶的大型烟花映亮了半个天空，在天空盛开的烟花绚烂夺目。不断盛开的烟花让整个夜空都变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人声鼎沸的街道到处都在传递着新年的祝福，每一个角落似乎都充斥着幸福高兴的气氛。
我抬起头看向云雀的眼睛，无论是拒绝还是什么，我都勇敢地面对。我不想低头，不想要错过他的话语。
云雀沉默了好久，然后在不断爆裂的烟火下，轻轻吐出一句话。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然后他转过身背对着我：“时间不走早了，回去吧。”
“是！”我用手捂着嘴巴，生怕就这样痛哭出来。眼泪已经全部包在了眼睛里面，我伸出手拉住云雀的一只手。
他停下了脚步看着我，我扑到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
“我好开心，真的很开心。”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我从来……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真的好开心。”
云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沉默着没有出声。我听得到他的心跳，让我安心而感动的节奏。
新年快乐，恭弥君。
作者有话说第27章 百恋之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