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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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
夜斗抽了抽嘴角，「黑子，你不还是学生吗，老老实实去上课。」
「就算我老实上课了也会被当做缺席。」黑子的回答很诚恳，「每次都要靠火神君提醒，老师才会注意到我。」
「……」那你还去？
顿了一下，黑子解释，「因为次数多了，现在老师一看到火神君，就会认为我到了……即使他没看到。」
「……」
利用老师的疏忽来逃课真的好？别一脸乖乖牌地说这种话啊！
夜斗扶额，寄希望于夏目。
「那个，逃课是不好的，黑子君。」
「可是在我心里，朋友的安危比课业重要，不确定你平安，我不可能安心上课的，夏目君。」黑子认真道。
夏目有点不好意思。
「黑子你别一本正经地说这种话啦！」
夜斗搓了搓胳膊，倒不得不承认他有点感动，不过黑子是确实不能跟去的，「听着黑子，我要带夏目去见的是一个从战国时代就存在的大妖怪，夏目身负妖力勉强可以过关，但你是纯粹的人类，我不确定他会不会让你进去。」
护身符之类的东西毕竟只能保护一时，他也不可能次次都能帮上忙，他们需要找一劳永逸的方法。
为此，寻求那位大妖怪的帮助是必要的。
「我等在外面也一样。」黑子毫不让步，总之他就是要跟去。
夜斗哭笑不得，「虽说那位近些年修身养性了，但在战国时代，他可是曾经杀人盈城的家伙哦。」
「哎，那为啥夏目可以？」雪音插嘴，「夜斗你不是神吗，好没用。」
「神也不是万能的啊！」
想了想，黑子又掏出一枚五元硬币，放在夜斗手心，「这样就行了吧。」
「喂——」捏着硬币，夜斗败退，夏目挣扎着试图说服黑子，「那个，黑子君，你还是不要去了……」
「我不会惹事的，夏目君。」黑子信誓旦旦，然后提出了一条极使信服的理由，「我的存在感非常低，有时连夜斗君也会忽略我不是吗？只要我不主动，对方应该不会注意到我的。」
夜斗&夏目&雪音：……好像，也对？
第二天，肩负着帮黑子请假的重任，火神独自踏入了教室，本质上还是听老师话的好学生，火神一边腹诽黑子异想天开，一边决定在老师点名时主动坦白。
第一节是国文课，国文老师出了名地爱点名。
见到老师拿出点名册，火神便开始严阵以待，当念到『黑子哲也』时，他主动举手，「老师，黑子他……」今天请假。
「哦，黑子到了。」扫过火神显眼的脑袋，上了年纪的国文老师点点头，那个叫黑子哲也的学生存在感很低，他之前也闹了几次乌龙，都是火神提醒他的，于是他直接略过了黑子，点下一个名字。
「老……」
「火神大我。」
「到！」
「嗯，火神也到了。」点了下脑袋，国文老师又念了几个名字，合上册子开始上课。
没人觉得不对，他们至多惊讶于黑子今天的『超低存在感』，然后自我开解：黑子君的话一定在的吧？只是他们没看到罢了。
火神：……靠！
与此同时，黑子一行人来到了位于郊外的一处庭院。
除了那庭院风格古朴典雅，环境略显清幽，黑子看不出它有哪里像大妖怪的巢穴，竟是与他想象中大相径庭。
「别看这里这样，那边是有结界的。」
随手一指，夜斗浑身的气势明显改变，往日的懒散都收敛起来，冰色双瞳中瞳孔凝成一线，似乎在戒备着什么。
黑子顺着夜斗所指望去，果然在虚空出看到了迷蒙不清的界限。
「呔，你们是谁，闯进来在做什么！」
矮小的绿色妖怪忽然出现，抱着比它自己还高的人头拐杖，咋咋呼呼地拦在夜斗他们，鸟喙似得尖嘴一咧，威胁道，「赶紧离开，否则就永远别想走了！」
「这什么东西啊。」雪音不满，「你能拦住我们？」
橙黄色双眼一眯，绿色妖怪举起拐杖在地上一磕，拐杖上老人家的脑袋缓缓张开嘴，似乎要笑，却在嘴裂开的时候吐出火焰，急剧的高温几乎将空气扭曲了，如果真让它烧到，恐怕会尸骨无存。
「区区人类灵魂，也敢质疑邪见大人吗？」
仰起头，绿色妖怪显然不将夜斗和黑子他们放在眼里，以他家主人的强大，根本不必顾忌如今这些所谓的神。
夜斗气笑了，「多年不见，你越活越回去了，邪见！」
在被火焰烧到的前一刻呼唤雪音之名，握着雪音化作的刀刃，夜斗道，「雪音是我的神器，并非人类。」
抱着人头杖绕着夜斗转了两圈，邪见回想一阵，恍然大悟。
「啊，是你！你是——」
「我现在叫做夜斗。」截住邪见的话，夜斗指了指夏目，「我带他来见杀生丸，他在吗？」
态度明显缓和了些，邪见随着夜斗的示意观察夏目，摸着下巴思索一阵，再抬眼时望向夏目的眼神温和了许多，「原来是这样，杀生丸大人现在就在院子里，不过你们最好晚一点去打搅。」
「他在做什么？」
黑子和夏目不好发问，夜斗倒没那顾虑。
邪见罕有地叹了口气，与初见时的嚣张跋扈截然不同，显得有些忧郁，「你们怎么挑这个时候来？」他隐隐瞥了夏目一眼，「今天是『铃』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杀生丸大人心情都不好。」
夜斗哼了一声，「……他心情会变好的。」
闻言，邪见略有惊讶，边引着夜斗往庭院深处走，边低声道，「你似乎变了很多，……夜斗。」
「没有谁是不变的。」
邪见赞同地点头，「说得也是，毕竟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不把你的神器放出来了，我不是小气的人。」
同样听到雪音的抗议，夜斗笑笑，「我担心他口无遮拦惹了杀生丸。」语毕，他摩挲着刀柄的位置，在心中低声安慰：乖一点，我不会害你的，雪音。
刀身一颤，如同少年别扭的同意。
夜斗舒了口气，顺便向身后的夏目，黑子递了个安慰的眼神。
越往里走，越能从庭院的布置中看出主人的雅致，青石小路，芳草萋萋，小桥流水，直到此时黑子才觉得他们确实走进了另一片空间，毕竟记忆中的这处城郊可没有如斯精致。
微风拂来些许粉。
张开手掌接住一片，是樱花瓣，黑子惊讶抬头，就看到不远处几近参天的高大樱花树，然而比起花开至荼蘼的樱花树，树下独自饮酒的男人更引人注目，尤其是那头逶迤在地的银发，更让人移不开眼。
男人身着样式简单的浴衣，随意盘膝坐在树下，从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一根血红色手链，衬着他皮肤白皙至极，然而手臂与脸庞上的痕状深色纹身，却为男人添了抹魔魅的魅力，即使他浑身散发着难以接近的冷漠，仍让人想要靠近。
「夜斗。」
凝视于酒杯的视线终于转了过来，野兽般的金黄色竖瞳，男人简单地吐出命令，「离开。」他不希望在这天被人打搅。
「你不管？」
握住雪音的手骤然收紧，夜斗稍稍挪开身，让对方看清夏目的模样，他相信即使他不说，风也告诉了男人事情的真相。毕竟，对方可是犬妖。
男人沉默了。
举杯饮尽杯中酒，他从袖中摸出一串饰品，随手丢过去，「让他随身带着。」正主就在这里，他却要求夜斗转交，甚至连眼神都不往夏目身上瞥。
一手接了，夜斗看了眼。看起来有段年头的红绳下串着一枚雪白的兽牙，他立即意识到它的珍贵程度，转手要求夏目戴上。
大妖怪的随身物品都带有个人气息，越是强大气息越浓郁，有了它，其他妖物顾忌大妖怪，就不敢找夏目麻烦，至于秽气恶灵更无法近身，如此夏目就安全了。
男人自顾自饮酒，不再理会夜斗。
领着一行人原路返回，走到结界边缘，邪见迟疑道，「这孩子与夏目玲子是什么关系？」
「玲子是我的祖母。」
「这样。」邪见点头，有点迟疑道，「上次她误闯进来，说是要找杀生丸大人打架，被杀生丸大人赶出去，……虽说杀生丸大人没用力，但她恐怕被伤到了，她过得还好吗？」
夏目不知如何回答，「祖母早年就已经去世了，请问……？」
「从这里离开后夏目玲子就失去了妖力，这是杀生丸做的吧？」夜斗接口，他知道一点内幕，却不全，但当年若不是杀生丸，或许玲子未必能安度晚年。在最适合的时候失去了本不该拥有的能力，也算幸运吧。
「是的。」
邪见平静回答，「那孩子，连半妖都算不上呢。」
稀释了不知多少代的血脉，如何能跟『妖』字相连？若不是铃，杀生丸大人绝不会容许这支辱没了大妖怪之血的血脉流传下来。
离开这异世的庭院，重新呼吸到人间界的空气，黑子舒了口气，夏目却迫不及待地发问，「你们一直提到的『铃』到底是谁？是祖母吗？」
「不是。」
摇头，夜斗迟疑了一下，「是更久远以前，追溯到战国时代的事，夏目家的祖先与杀生丸曾有过一段缘分。」
杀生丸与那位人类女子的情缘一直为异世界议论不已，夜斗没见过那位名叫『铃』的女子，但时隔多年，杀生丸仍会祭拜她，甚至脱去从不离身的甲胄，饮酒以祭哀思，甚至帮助不知隔了多少辈的后代，都说明那人对杀生丸有极大影响。
夏目看不出夜斗所想，他单纯地将『缘分』理解做『友情』，更坚定地认为妖怪也有好妖怪，不能一概而论。
「有了它，夏目君就没事了吗？」黑子唯一关心这一点。
「嗯。」
缓过神，夏目忽然想起他的另一个目的，「那凪呢？她怎么办？」
「她和你的情况又不一样。」
实在不想再进一趟庭院，何况凪的面子也没大到让杀生丸再贡献一颗牙齿，夜斗赶忙打消夏目的念头，「小凪看不到，对妖物的吸引力没那么大，只要有护身符就行了，我再教她一点小技巧，小凪可比你还安全呢！」
话虽如此，夜斗不免想到第一次遇到杀生丸的情形。
那时他还不是夜斗神，在一次完成人类的『祈愿』时碰到杀生丸，然后被对方随手教训了，理由竟是他在『铃』的墓前造了杀孽，乱世之中尸骨堆积成山，他怎么知道那小墓碑是『铃』的？
『可恶，夜斗你到底啥时候放开我！！』
骤然惊醒，夜斗讪笑着松了手，语无伦次地道歉，「抱歉抱歉，手感太好了，一不小心就忘了……」他脑中想到的是不愿为人知的过去，声音中自然带了心虚。
涨红了脸，雪音抬脚狠狠踹在夜斗膝盖上，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炸起全身毛发的猫。
「手感什么啊，混蛋夜斗！！」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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