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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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苏晨雨在季仲楚的身旁来来来回回转了不下20圈。
“干嘛啦小短腿？！晃得我头都晕了！”季仲楚双手撑在背后坐在操场旁边晒着日光浴。
苏晨雨不自觉的皱了一下眉头，明明是季家大小姐，怎么行为却那么的……呃……平民化？说实话，她到现在都还没适应她大大咧咧的性子。
“那个……昨天谢谢你。”苏晨雨自认为还是一个有礼貌有教养的淑女，虽然对方是威震四方的大姐头，不在乎她这虾兵蟹将，但是她还是觉得有必要表达她的谢意。
季仲楚连眼皮都没抬，打了个哈欠，那个从高跟鞋伸出的脚趾头一晃一晃的，脚趾甲的颜色又换成了深紫色，像五个可爱的小葡萄。
虽然季仲楚没理她，但是苏晨雨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还有这个，请你吃，算是表达谢意。”
听到有吃的，季仲楚才勉强把眼睛睁开，接过苏晨雨递来的那盒老婆饼。老婆饼？寓意深刻厚，季仲楚有些想笑，“你自己做的？”卖相不是很好看呢。
苏晨雨轻轻点了下头，“我和我家门口一家糕点店的阿姨学的，第一次做，肯定比不上外面店里卖的，你凑合吃吧。”
季仲楚没说话，拿了一块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味道……其实还不错。
“呃……季仲楚，那个，昨天的事——”苏晨雨左右看了一下，大部分同学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体育运动，没有人注意到她们这边，她放低了声音，悄悄和季仲楚咬耳朵：“昨天的事你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大姐头身上擦了香水吗？香香的好好闻。
一块老婆饼三下五除二就被季仲楚吃光了，拍拍手上的碎屑，顺便瞪了苏晨雨一眼：“你当本小姐是什么人？爱嚼舌头根的三姑六婆吗？”
拜托，帮她买卫生巾是什么值得到处宣扬的好事吗？！又不是什么学生会会长的拉票选举，还指望她天天拿着扩音器到处跟人说？！真是有够白痴！这么丢人的事她躲还来不及呢，她还想求她别到处说呢，这下还倒过来了。
苏晨雨被抢白得很尴尬，看样子季仲楚这节体育课是不会去打篮球了。苏晨雨跟着坐在季仲楚旁边，一起晒着太阳。好舒服啊！难得放松心情好好享受一下。
而且跟季仲楚渐渐熟了，苏晨雨也就没那么的怕她，脑袋一歪，轻轻说道：“诶季仲楚，我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季仲楚的心情好像也很好的样子，拉着苏晨雨辫子的末梢移向她的脸颊逗弄她，哼了一声表示可以。
知道无法逃脱季仲楚的魔掌，苏晨雨也就认命的任她玩弄自己的辫子，“你为什么叫季仲楚啊，好奇怪，不太像是女生的名字。”说完看着季仲楚等着她回答。
“……”季仲楚停下手里的动作，脸上出现一丝可疑的红晕。
呃……大姐头这是在害羞吗？这可真新鲜啊。
“因为不好听。”季仲楚最后还是小声说了出来。
“啊？什么？”这算什么解释？听得人家云里雾里的。
“伯仲叔季，齐楚秦燕韩赵魏，两个的第一个字连起来念不好听……”
那就是伯仲叔季的“伯”和齐楚秦燕韩赵魏的“齐”，连起来是“伯齐”，“有什么不对吗？”怎么不好听了，感觉和仲楚一样都不怎么像是女生的名字。
“……”这个小短腿还真是单纯啊，解释的太清楚就有种在教坏小学生的感觉了。
看季仲楚的样子好像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苏晨雨也就很自觉地闭嘴不再说话。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苏晨雨好多年，最后还是季仲楚告诉她，“伯齐”的谐音是“□□”，然后她就再也没有嘲笑过她的名字了。当然，这是后话。
“既然你问了我一个问题，那我也问你一个。你怎么会沦落到这所学校的？”
“沦落？”好奇怪，她怎么这么形容自己的学校？
“废话！不然用高就吗？虽然我不爱学习，但是不代表我不知道这个学校怎么样。你小升初考试被附身了？”
“鬼、鬼附身！！”大、大姐头的形容词有必要这么重口吗？
“X！你是巴哥吗，就知道学我说话？！我读书虽然没你行，但不代表本小姐的脑袋里面装的是大便，以你的成绩，就当你小升初考试的时候被鬼附身了，考不上市一中，考个四中还是绰绰有余的。你到底要不要跟本小姐说实话？”
呃……季仲楚说话真的很不雅。
苏晨雨抿了抿嘴，规规矩矩照实回答：“不是鬼附身啦，我有考到实验中学，但是需要交很大一部分择校费，而我们学校不但可以减免三年学费，每年还有奖学金拿，考虑再三，我就来了。”来了她就后悔了，要知道会遇上大姐头，她是死都不会来的。
听到苏晨雨这么说，季仲楚就了然。就这所小破三流学校，还是需要一些对外宣传的资本的，可是她——“你家有这么穷吗？”
“呃……也不是穷啊，只是当时爸爸的公司刚好出了一点问题，况且他和妈妈都觉得女孩子嘛，学习再好有什么用，以后还不是要嫁人？还不如把钱都用在培养哥哥的身上。”
“你是白痴吗？他们这么说你就信，你不会反抗吗？”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重男轻女？！女生怎么了，女生读书犯法？她爸跟她妈是眼瞎还是怎样，看不出来她有多喜欢读书吗？妈的，听着就来气。
“有什么关系啊，他是我哥，又不是外人。而且我哥对我很好的。”苏晨雨微笑。虽然有些失落 ，但是还可以接受。
“你都不会心里不平衡吗？”
“不平衡又怎么样呢？计较太多也不会让自己的日子变得好过，再说他们是自己的家人啊，要生活在一起一辈子的，为什么不能宽容地对待他们？”
话虽不多，语言也很浅显，但是却深深敲进季仲楚的心坎里，敲得她久久发不出声音。
苏晨雨对于那天的记忆，她记得季仲楚最后对她说了那么一句话：“原来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声音很轻，轻到她都不确定季仲楚是不是说了这句话。
同是天涯沦落人？什么意思？她是季家的大小姐，也被这样对待过吗？
这是苏晨雨第二次觉得，季仲楚其实没有大家想象的那么坏。她甚至开始觉得天天被她这么纠缠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的事了……
可是好景不长，这样的想法在几天之后消失。
再一次强调，虽然她们学校是一所三流的小破学校，但是学校该上的课还是要上的。苏晨雨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劳技课作业本来是要在放学之前交给劳技课老师的，可是谁知道她去了一趟教导处回来，那个泥塑已经被摔得粉粉碎，散落在她的课桌课椅周围。
苏晨雨完全傻眼。
到底是谁？是谁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她第一反应就是季仲楚。只有那个大姐头天天以整她为乐趣，看到她惊慌失措的表情她就会很高兴。她以前还藏起来她收的春游费呢！
“发什么呆？呆头呆脑的。”拎了冰镇可乐刚打球回来的季仲楚，轻轻拍了下苏晨雨的后脑勺。
“没有。”她转身去讲台那边拿扫把和簸箕，逼回眸底的泪。
就算说了她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等都收拾好了，季仲楚拿出一瓶刚买的抹香奶茶递给苏晨雨，苏晨雨连看都不看就推回去了。
“本小姐买给你的你敢不要？拿着！”
不要都不行，实在过分！苏晨雨敢怒不敢言，侧过脸趴在桌子上默默地流泪。
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第二天她进到教室就发现她养在教室里的盆栽被打碎在讲台上。她难过得要死，直到这天放学回家她都没和季仲楚说过一句话。
季仲楚很着急，这是怎么了？她拉着苏晨雨的辫子：“你到底是怎么了，不是又来大姨妈了吧？”不会啊，距离上次好像才半个月啊，不是说大姨妈一个月来一次吗？
“你不要再拉了！”苏晨雨用力吼出声，跑出了教室。
接下来又发生了很多零零碎碎的事情，最过分的是有人趁课间操解散人潮拥挤时将口香糖黏在了她的头发上，没办法，她只好在放学后剪掉了她留了很长时间的长头发。
转天，季仲楚看见苏晨雨的一头短发，生气得摔翻了她附近的好几张桌椅。
“你他妈的苏晨雨，把本小姐说的话当放屁了是吧，我说了多少次，谁让你把头发剪掉的？”
苏晨雨忍了很久还是没办法，眼泪顺着脸颊静静地流淌。不剪掉怎么办，那些口香糖黏在上面根本就没办法清理掉。
类似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她一直以为都是季仲楚做的，直到有一天她被学校门口的小混混拦住才真相大白——
那些拦住她的小混混是隔壁街的一个不良团体，那个团体的老大看上了季仲楚，又因为自己和季仲楚走得很近，所以才被警告以后不许缠着季仲楚。
囧，到底是谁在纠缠谁？她也想离她远远的好不好，问题是，得看她放不放过她。而且争风吃醋的戏码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还是两个女生？！她和季仲楚也不熟的好吧，怎么就把她俩联系在一起了？难道混混都是因为智商不高才走上混混这条路的吗？可怜我的一头长发就在这狗血的戏码中被牺牲了。
苏晨雨觉得自己好无辜又好委屈，归根到底这一切还是与季仲楚脱不了干系。她就知道和大姐头扯上关系就会倒霉。这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要逃离季仲楚的决心，可是也神了，不管自己走到哪，她季仲楚都有办法找到自己。于是，那些零零散散的整人事件也就无时无刻不发生在她身上……
这天她上完计算机课正要把鞋套脱掉换回自己的鞋子，猛地脚底一阵剧痛——
“啊！”
在她身后正穿高跟鞋的季仲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随口回了一句：“干嘛，□□啊？”
苏晨雨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赶快脱下鞋子，鞋底已经被渗出的血染红了。她大口喘息着，希望可以减少些痛苦。
这时，穿好鞋子过来的季仲楚才发现苏晨雨这边的异常，从她鞋子里面倒出几块小碎石头。“妈的！”季仲楚骂了一句，背起苏晨雨就往医务室跑。
“喂！季仲楚你快放我下来！”被惊吓到的苏晨雨忘了脚上的疼痛，拍打着季仲楚的肩膀想让她把她放下来。
季仲楚根本就不鸟她，“你这个白痴！穿鞋都能穿出石头，那下次鞋子是不是还会被你穿出钉子来？”
“这可不好说！”苏晨雨苦笑，谁知道那些小混混还会不会给她放些什么其他东西。
季仲楚停下脚步：“这不是第一次了对不对？”
苏晨雨抿嘴不说话。干什么要告诉她啊，难道说人家小混混误会我们俩谈恋爱吗？呃……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笑话。
刚好这时苏晨雨被放到医务室的病床上，季仲楚丢下一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吗？”就走了。
季仲楚看起来——好像很抓狂的样子。
苏晨雨呆呆的，目送她离去的背影，搞不懂她怎么生那么大的气。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