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意重》停一停

52、 回忆（十）

　　“夏意”，殷梓琛在电话那头，声音淡淡的。
　　我听着他久违的声音，晃了神，不知道要对他说什么，没有说话。徐思清见我没有说话，掐了下了一下我的胳膊。“快说话”。
　　“殷梓琛”。
　　“怎么？”
　　“你要出国了吗？”
　　他顿了顿，没有说话，然后说道“对，参加完毕业典礼后我就走”。
　　“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这是以前就计划好的”。
　　我听着他要走了，也没有勇气问他是不是要和宋芊一起走，我的思绪都集中在他要离开的这个事实，不知不觉就掉眼泪了，说话哭腔很重。
　　又是一片空白的沉默。
　　“希望你一帆风顺，再见”。我在要哭出声的前一刻挂掉了电话。
　　这通电话对于殷梓琛来说可能是莫名其妙的，但对于我来说，却是伤心欲绝。
　　“他真的要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徐思清问我。
　　我整个人蹲在地上，头挨着墙，手机也拿不稳，掉在了地上。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觉得好难过，我以他为目标，努力了这么多年，结果还是输了”。
　　“不能就这么服输，你可以跟他一起出国”。
　　我摇摇头，“不可能的，老妈妈养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能给她再增加负担”。
　　“你出国的费用我来出，这个包在我身上。”她也蹲了下来，拍着我的背说。
　　“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很谢谢你，可我不能接受。其实，这四年我们发展到现在，这个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对吧。我一直都很努力，我也觉得只要努力就有用。我读书很努力，所以我初中高中都是我们那里的状元。上了大学，我也很努力。我拿奖学金，我参加比赛得奖，我当学生会副主席，我一直都想赶上他的脚步，可是不管再怎么努力，他都不属于我。就像天上的月亮，可望不可及，然而再过多不久，这轮月亮，望都望不到。” ……“我没有办法表达我有多么爱他，他一直都是我的支柱，是我努力的目标。但他让我感到强烈的无力感，无论怎样，都够不着他。”
　　徐思清没有说话，她跪在我面前，紧紧抱着我。她陪着我在宿舍门口，我就一直抽抽搭搭的哭着，哭着哭着，就困了。后来，天亮了。
　　我不再刻意的想这件事，关于殷梓琛的任何事我都不会刻意的想起。但是，无意间会难过，无意间经过的某一处，都会让我情不自禁浮想与他有关的事情。
　　毕业前夕，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大家都很忙。我没有见到殷梓琛已经好几个月了，不过我倒是找好了工作，幼教。徐思清家里也帮她铺好了路，庄泽也会经常发短信打电话给我，问我需不需要帮忙之类的，也会请我吃饭，但是我再也没有向他打听殷梓琛，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
　　六月三十号那天，经管班的全体同学请他们的老师吃毕业散伙饭，我也去了。
　　因为殷梓琛也回去，这大概会是我最后一次见他，所以我一定要去。
　　定在了约凯饭店，我提前去了。胖老师也来了，我走过去跟他打招呼。
　　“石老师”。
　　“呀，夏意怎么样啦？找到工作没”。
　　“嗯嗯，找到了，幼教”。
　　“我好失望，你经济学学那么好，干嘛还从事幼教，可惜。枉我教你教那么认真”他做出一脸失望的表情，脸上的肉挤在一起，特别有喜感。
　　“谢谢老师，是我辜负你啦，我敬酒道歉”。我拿起桌上的酒，也不知道是什么酒，拿起酒一干而尽。结果喝完后，脑子晕晕的。
　　“傻姑娘，不会喝酒就别喝嘛”。
　　“那你原谅我罗”。
　　“对对”。
　　“老师好偏心，认真教意意，都没有用心教我们”同学们在一旁起哄。
　　胖老师走过去，拍了他们每人好几下。“这群混小子，上课都在睡觉，还说我”。
　　大家在一起大闹开玩笑，我一直在等殷梓琛，总是东张西望的。
　　终于，他到了。同时宋芊也来了。
　　我坐在进门那边，像是有感应似的，我一转头就看见他推门而入，以及他身旁的宋芊。
　　我注视着他，望着他走向距离我有一段距离的对面，突然埋怨这餐桌如此的大，我不能仔细的看殷梓琛。我望着他，看的极不真切，隔着这样的一段距离，却感觉像是隔了千山万水一样。
　　没有认真吃些什么，一直都是庄泽夹菜给我。
　　一顿饭结束，我却心不在焉，因为我一直都在找准殷梓琛夹菜的空隙，偷偷地瞄着他，但当他感受到我的注视，又急忙低头。
　　饭后老师们和我们一起聊聊天，十点多。老师们就纷纷离开了。有人觉得不尽兴，提议去楼下的酒吧包房玩通宵。我也跟着去了，因为殷梓琛去了。
　　一起玩骰子，输的人就喝，我根本就不会喝酒，刚刚喝的那杯我就已经头晕了，偏偏他们合着坑我。我向他们求饶，庄泽抢过杯子要帮我喝，他们不依，我只好硬着头皮喝了。我玩不下去这些游戏，被灌得难受。于是我坚决不玩了，庄泽和我坐在另一旁的桌子。
　　我的眼神总往那边瞟，殷梓琛也被灌了好几杯，因为酒的原因，他耳朵和脸颊很红的样子。过没多久，他也退出游戏。宋芊也跟在他后头，离开座位。
　　庄泽对他喊“梓琛，这里”。
　　于是我们四个人就坐一桌。殷梓琛落座的时候，看了看我，眼神很平常。
　　庄泽，“梓琛，你不会喝酒吧，满脸通红的”。
　　“嗯，不喜欢喝酒”。
　　他们两个人在聊着，我就静静的听着。
　　半途宋芊插话，讲的很没有条理。“要不尝尝鸡尾酒吧，跟他们喝的那酒不一样，鸡尾酒甜甜的。我去拿啊”。说罢她就起身去前台拿酒。
　　趁她走，我开口道，“你是要和宋芊一起走吗？”
　　“算是吧”。
　　“哦，你不考虑呆在这里吗？我是说，这里难道就没有让你留恋的吗？”
　　“算有吧，但不重要”。
　　“嗯”，我突然很想苦笑，尽管极有可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或许我还算不上他所说的“有，但不重要”的留恋。我觉得尴尬，随手拿起桌上的酒杯，猛喝了一口，这酒太烈，我被呛得拼命咳嗽。庄泽伸出手来帮我拍背，但我明明看到殷梓琛的手像我伸了过来，可是却抬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也喝了一口。
　　我承认我很失望，为什么总是这样，难道对我稍微好一点点也不行吗？
　　他们两个继续聊天，而我选择沉默。
　　大概过了好会儿，宋芊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我又回来了，对不起啊，前阵子我要考试，很忙，天天要背书，实在没有空。给亲们鞠个大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