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态紊乱（末世）》灰质白质

4、常态的破裂

　　事与愿违大概就是这么说的。
　　慢悠悠晃回宿舍楼的路上基本没什么人，和唐青她们三个去上课前一模一样。池塘里的锦鲤蔫了吧唧地不怎么动弹，水面上飘着的惨败的荷叶也不动弹，远远看去就跟死了一般。以前唐青吐槽过这鱼太懒，后来才想明白，这鱼不是懒，只是知道逃不出去索性就等死了。
　　不自由，毋宁死。这年头连条鱼都比人有节操。
　　宿舍楼大厅里也是空荡荡的，宿舍阿姨不知道去了哪里，正中间的时钟清楚显示着10:37的字样，还有二十多分钟就是下课时间。旁边的监控室门关着，透过模糊的玻璃只能看出个大概，窸窸窣窣的声音间断传过来，不知道是什么机器的运转声。
　　唐青有些害怕，虽然路上遇见过几个人，但都是远远地低头走过，一路上除了她和卢迪两个人的说话声可以说是安静地吓人。没想到到了宿舍也没看见平常一直打招呼的阿姨，这让唐青心里发毛。上公共课的时候曾经有人问过是不是学心理学的人都有点变态，唐青想她也许是真的要有点变态了，居然总觉得从那间监控室里伸出一只腐烂的手才合乎常理。
　　唐青住在一楼，说是一楼，其实真的是个很让人无法评价的地方，因为地势问题，她们的宿舍一楼相当于旁边宿舍里的地下室。夏天还好，每年一到冬天就潮的要死要活，用卢迪的话说就是“阴冷的跟有个杀人狂藏在衣柜里偷窥你一样”。现在还是入秋不久的时候，走廊里就已经一片寒气。平常倒也没什么，但是今天的唐青却觉得事情大大地不妙。
　　一句话在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转了几遍，唐青走在卢迪旁边，两个人都没太说话。唐青是不知道怎么说，至于卢迪那边就不知道了。
　　一直到宿舍门口，谁都没能打破这种不正常的状态。
　　“我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开门的时候卢迪还是问了出来，不远处走廊尽头的窗户外有细微的风声，晾晒场的草泛出了惨黄色。今天居然一个晒被子的都没有，难得的还是个好天气。
　　唐青打开门走进去，早上出去的匆忙忘记关阳台的门，窗帘被风吹得鼓起来，倒是颇有点飘逸的感觉。随手打开灯，给手机充上电，一边接了杯水一边回答在后面走进来的卢迪：“没什么，就是不舒服，我待会儿可能睡一觉，你玩电脑也行。”说着也不准备去床上休息，坐在椅子上就在这么趴在桌子上，再也不说话。卢迪见唐青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再答话，打开电脑也敲起键盘来。

　　其实趴在桌子上睡觉的人都知道这其实并不舒服，即使睡着了醒来也会觉得脖子酸痛。唐青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其实她还是挺想躺在床上睡一会的，可是又实在懒得冲澡。加上心里有事儿，想着估计是睡不着的，也就埋着头不动弹。没想到唐青还是高估了自己，在这种明明感到不舒坦的时候居然还是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虽然不安稳，好歹也是安静了下来。等她觉得胳膊被压麻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是11:13。这时候应该已经第三节课下课了，江葵按理也快要回来了才对。活动了一下手脚，唐青回头看了卢迪一眼，发现那货还在玩电脑。只是脸色不太好看。本着同学爱的风尚，唐青很是关切地询问了一句，大概也是从这时候起，唐青才算是真正确定了事情的不对劲。
　　卢迪说：“刚才小葵发短信过来了，说班里面有个同学……不太对。问我们现在在哪。”说这话的时候卢迪的眉毛都快要皱到一起了：“我本来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你知道吗，你睡着的时候下课铃响了，现在十几分钟过去了，我居然连一个人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见。这不对，这太不对了！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卢迪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甚至从椅子上站起来，正是因为她站起来，唐青才看见卢迪在网页上查找的东西：“什么病会让人满身都是血？”
　　下面的都不用看了，即使真的有什么猎奇的病会是这个症状，一个这样的还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江葵发来的短信是真的，那就是今天上午她已经见到两个这样的病人了。唐青并不觉得得这种病的概率比看见外星人唱二人转高多少，所以即使以前高数老师说过“概率趋于零但并不是零”这种话，唐青还是立马意识到这不是什么病。或者不是现在的她可以了解的病。
　　即使心里有了思量，但是现在就下结论还是有些为时过早。唐青拍了拍卢迪的肩膀让她冷静一点：“你先别这样，我给小葵打个电话，可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把充电器拔下来，唐青拨通了江葵的电话。没打通。不是没人接，而是被人突然地挂掉了。
　　江葵从来不会挂她的电话，即使闹别扭的时候也不会。
　　卢迪见电话没打通又是着急起来，也给江葵打起电话来，这一次是没人接了。
　　掂量着手里的手机，睡着的时候电池已经充满了，满格的电量显示或多或少给了唐青一些安慰，站着思考了一会，唐青终于决定告诉卢迪一些事情。
　　“卢迪，别打了。你刚才不是在查什么病会让人浑身都是血吗？你有查到什么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这么怪的症状我都不知道怎么描述，怎么查得到！”卢迪像是放弃了一般把手机丢在桌子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挠了挠头发。
　　唐青知道该怎么说了，既然是这样，再隐瞒也没意思了：“你听我说，卢迪。那个同学不是第一个，而且很有可能也不是最后一个。今天早上，我看见操场上也有一个，都是血的家伙。我想……”
　　“你胡说什么！”卢迪打断了唐青要说的话，又站起来冲着唐青叫喊：“你想说什么？！说我们现在就像在行尸走肉里面吗？！说那个同学已经死了吗？！你胡说八道什么！有病啊！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床上躺着去！”
　　唐青也生气了，她想自己只是想提醒卢迪一下，本来就害怕被人当成神经病，没想到告诉的第一个人就这样想，TMD还是自己的室友。可是这种时候也不能一个人出去，唐青还是希望能有个人和自己一起，她拒绝一个人面对未知的危险。“行行行，你就当我脑子有病吧。但是现在我们最好出去看看，等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最好还能把小葵找回来。”唐青从柜子里翻出双肩包开始收拾，矿泉水，前几天剩下的饼干，实在不知道该收拾什么了，又对身后还是怒气冲冲瞪着她的卢迪说：“你也别拿我撒气了，要是没事就没事呗，你以为我想早死啊？赶紧的带上水，咱们出去看看。”
　　看着卢迪忿忿不平地也开始收拾包包，唐青抬头四处看了看想找找还有什么东西能带。脏衣服桶、椅子、水壶、乐扣乐扣……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对了！手电！居家旅行逃命必备！怎么把这个忘了！唐青又开始在杂物箱里翻来翻去，没看见手电筒的影子，又开始在柜子里找，没想到看到了以前买的棒球棍。
　　其实唐青不会打棒球，之所以会买棒球棍是因为那一部《one out》。当时的唐青觉得渡久地东亚简直是帅爆了，紧接着就头脑发热邮购了这么一根实木棒球棍，够长结实，当时那叫一个激动地哭天喊地。可是买回来之后没两天就丢在角落落灰，想想真是可惜，怎么说也是一笔钱，啧啧。
　　唐青立马就想到要把棒球棍带上，虽然不是什么大型杀伤武器，用来防身还是够的吧？翻一翻又在更里面的地方找到了许久不用的手电筒。按开开关发现还能亮，唐青觉得也许自己还没这么倒霉。滴答滴答的声音从背后的卫生间传过来，可能是早上走得早没拧紧水龙头。唐青也没管它，转身去看卢迪收拾好没。
　　“好了的话，咱就走吧。”
　　背上包包的卢迪手里还拿着手机，估计刚才又给江葵打了个电话，还真是不死心。
　　两个人走出门，唐青检查了一下钥匙，按下了门锁，犹豫了一下又把门锁拧开，不过几秒最后还是把门锁上了。
　　手机上显示着11:31的字样，这个时候旁边宿舍的同学应该回来了。就算她们成群结伴去吃饭，江葵也会回来才对。可是整条走廊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即使外面阳光很好，唐青还是觉得有点冷。
　　如果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最起码我也想活下去。
　　唐青突然想起来学校池塘的锦鲤，现在的自己也没比它们好到哪里去。她害怕那个同学真的是因为发病而死去，但她更害怕这种病传染到自己。她不是不想高尚一点，但是那得有命高尚才行。
　　不是所有人都能活着做英雄，唐青从很早就知道这一点。

　　啊啊好像快要到正文了呢……
【居然还没到正文坑谁呢这是？！(╯‵□′)╯︵┻━┻】
PS：以上为脑补，请不要掀桌或者做出(╯‵□′)╯︵┻━┻这种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