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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战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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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不敢置信的看着马文才,马统不相信自己这么容易就过关了。不用打断腿不用半条命,仅仅是二十军棍就算完了?他们家公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还不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马文才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诡谲一笑缓缓走到马统身边半蹲在他眼前,“谁告诉你说,少公子她生不出孩子来?”
“啊?”眼如铜铃,嘴巴大张,马统拼命揉了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他是不是在做梦,刚才公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你要是叫别人知道了,本将军就打断你的腿,滚!”
“是……是……”恍然大悟般的站起来,马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几乎喜极而泣,“我知道了,太好了少……嘿嘿,别说二十军棍,就是打我一百军棍也值得…”
“还不快滚!”作势沉了脸,马文才皱眉冷声道,便见马统屁颠儿颠儿的奔出军帐领罚去了。
无奈的摇摇头,要是不透露给这家伙事情,他怕是会泪淹三军。而且,他再也不愿意冒任何的险,让人有机会插进自己和心爱的人中间了。
看着手中的骰子,马文才再次陷入了沉思……兽骨……红豆……相思子……骨……相思子嵌入骨……相思……入骨……入骨……
“啊……”惊叫一声,马文才迷茫的星眸忽然一闪,“相思入骨,入骨相思!!”
原来是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不知,自己真是个笨蛋!
起身掀了帐帘,马文才望向对面已然熄灭灯火的大帐禁不住满足的勾了唇,胸口中被一种叫做幸福的情绪填补的无丝无缝,满满当当。
连日来的奔波劳碌,又在赶到之后经历了一场虽然不算劳心劳力却也是惊心动魄的战斗,等少司宇醒来已经是天际泛白、日出东方了。缓缓地睁开仍旧感觉疲惫的眸子,怔怔的盯着头顶圆拱形的帐幔半晌,少司宇方才算是完全回过神来。
南燕轻骑、千诛丝网阵、凄惨的哀号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不去,她狠狠闭了眼睛再也不想睁开。从小到大她自问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不曾真正伤害过他人的性命。可是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自己就那般轻易那般眼也不眨的残害了那么多人。他们,会在地狱等着她吧?
苦涩的勾了唇角,她的脑子里忽然的便蹦出了个可笑的想法,如果……如果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是不是就彻底解脱了呢?那些原本不应该加注在她身上的爱恨情仇会不会因此而烟消云散?当年答应那个人的承诺,是不是也就可以结束了?
滚烫柔软的吻细密的落在少司宇微勾的唇角,继而移上她仍旧紧闭的眉眼缓缓滑动,带着满腔的温柔与怜惜。
“谁?!”还未睁眼便利落的挥手过去,却被对方大手一带捞进了堵温暖的怀抱之中。
“宝贝儿,不过几个时辰就不认得为夫了?真是,叫为夫好生痛心啊……”
看着她沉睡,看着她悠悠转醒却不愿意睁开眼睛,他的心几乎疼的抽搐起来,好想将她紧紧的搂进怀中从此不再被世俗沾染和伤害。戏谑的调侃着怀中的人儿,马文才只觉得怀中柔软的身子似乎是僵直了片刻而后又缓缓放松,他完美的唇角这才得意的扬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昨夜军帐中的一幕幕自脑海中飞快的闪过,少司宇原本警惕的脸浮上纠结和无奈,“谁准你过来的……”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你只是说昨晚不准过来,可是现在……”微微停顿,马文才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伸手指了指已然透亮的帐外,“已经天亮了哦……宝贝儿,让为夫亲一下吧……”
手轻轻抚摸着她不知为何似乎始终都略显苍白的却是柔软至极的唇瓣,他满目含笑的微微低头想一亲芳泽,只可惜怀中小人儿极不配合的表情让他颇感无奈。
哎哟喂,当年狂冷酷霸拽的人现在这死皮赖脸的嘴脸是要闹哪样啊?他的冷他的酷到底是被谁给吃了还是怎地?
“喂,走开啊……这里是军营,我们在打仗!!”
要是让外面三千将士看到他们素来冷面的大将军如今这幅无赖的嘴脸,怕是会个个吓成痴呆吧?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闯进来,看我不打断他的腿?宝贝儿,你乖乖的亲我一下,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好不好?”
得瑟的凑过自己的脸,他轻笑着诱惑,眸中俨然没了素日的冷傲与孤高,只有对自己心爱女子的宠溺和疼惜。“真的是很好的消息哦……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南燕投降了?”轻轻挑眉,她看着眼前男人漾满柔情的星眸戏谑勾唇。倾身蹭了上前在马文才温热的唇上烙下一吻,“还是刘将军带兵抵达了?”
“是来了,可是并非刘将军!”欣喜于她略显别扭的温顺,他宠溺的拥她入怀自我奖赏般再偷了记香。“是护军将军桓伊带领护军府三万军士抵达了淮水,如今我们的人马渐壮,逐燕之日指日可待。”
“就是那个被称作‘野王’的桓伊?”
她曾经听说过这个桓‘野王’,这人曾以军功被封为永修县侯,进号右军将军。十数年来曾多次迁都督江州、荆州十郡、豫州四郡军事,任江州刺史,征拜护军将军。桓伊在州十年,绥抚荒杂,得到了老百姓的拥护。
按照传闻,这沙场老将应该也年过半百,竟然还这般的有血性带领自家的护卫军上阵杀敌、为国尽忠。实在是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是啊,老将军雄心未泯,说要在战场上和我这晚辈一较高下呢!”微微一笑,马文才灼热的气息暖暖的喷洒在少司宇白皙的脖颈间惹得她有些受不了的连躲带藏,满脸羞红几乎要钻进他的怀里去,某人心痒难耐差点儿当下就要化身为狼将她撕扯干净。“不过,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哦……”
“别……你走开……军营重地你给我严肃点儿……”推拒着他撩人的碰触,少司宇喘息着皱眉,“该死的黎夜竟然放你进来,你……不要挠我痒啊……”
尾音变调,她被他得意的勾在臂弯里温柔又火热的封住了唇瓣,直到两人均是气息大乱呼吸不顺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现在我有这个,他们谁还敢拦我?”摩挲着手中剔透的玲珑骰子在她眼前得意显摆,马文才笑的像极了一只偷了腥的猫儿般十足欠扁。
没想到玲珑骰子对黎家兄弟竟然这般有威慑力,刚才在帐外被黑了脸色的黎家兄弟一左一右拦了去路马文才忽然就堵得慌。想见自己的女人竟然还要被她的手下阻拦,正想发飙时黎修却看到了他手中的玲珑骰子,非常震惊的张了嘴却什么都没有说,再然后……就再不阻拦他。
看来有了这玲珑骰子在手,黎家兄弟便也相信小宇已经彻底接受了自己,所以他们应该不会再阻挠自己靠近她了才对。想到这里马文才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如果昨晚马统没有交出骰子,又或者骰子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一个不小心被他弄丢了,又或者骰子还在书院没有被马统捡到……他不知道还要经历多少挫折才能将心爱的女人这般真实的搂在怀中感受她甜美的气息?
眉峰微蹙,他环抱着她的力道忍不住收紧了几分,真的是好险啊……
“你不是说没有看见吗,你又骗我?”被他连番袭击惹得微醺的小脸儿不悦的皱起,她好看的水眸圆瞪怒视着他,却是没有往常那般锐利慑人反而显得说不出的妩媚、羞赧。
“我没有骗你我发誓!”着急的拉下她气得微颤的小手裹紧,马文才连忙将马统捡到骰子却没有交给自己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解释了一遍,其用词之精妙语气之哀怨直接将马统划入了拆散大好姻缘、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恶婆娘之流。而他自己则变成了苦苦思恋、痴心不改一心就只希望织女回头的苦命牛郎。
“现在正是用人之际,等战争结束了你要怎么惩罚那小子我绝无异议好不好?”二十大板就算是开胃小菜,他可没有那般容易放过那自以为是的小子。
“他是你马家的人,要怎么教训与我何干?”赌气的撇开脑袋,少司宇不去看他得意的表情。
“怎么无关,你可是我……”
“哟……本世子正思虑着是何方神圣缠住了我们马大将军,原来是这么个绝色佳人软玉在怀,难怪大将军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啧啧……”阴阳怪气的嘲讽声从帐外传来,司马昊云半倚在门边一手懒洋洋的靠在门框上另一手撩了门帘正似笑非笑的往里瞅。
“世子休息的可好?”只是微微拧了眉头,马文才却并未起身仍旧一手揽了怀中的人儿淡淡开口。昨夜敌军突袭,他便派了右校尉马威保护司马昊云,据马统回报司马昊云昨夜倒是表现的英勇无敌,前后诛杀了好些燕党的轻骑兵。此刻再看他,似乎除了右颊下侧那一道略显狰狞的划伤他也没有受什么重大的伤害。
看来这头脑冲动四肢发达的王世子,倒也并非一无是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