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看云起时》青***风

4、第 4 章

　　阳光有些烈，美惠咪着眼睛，高大修长的轮廓一步步走过来。
　　等方云起走近了，美惠才恍过神来。

　　整洁的白衬衣紧贴住他的健朔的胸膛。利落的寸发精神奕奕，水墨般的眼睛，丰厚的双唇，坚毅的下巴有点点青渍，行伍之气显而易见。
　　“美惠。”方云起低沉沉的声音笼罩过来。高大的身形遮住眼前的光线。

　　“云起哥，你怎么回来了？”惊咋半饷后，美惠忙抬起头看他，她不及他的肩膀。美惠咧着嘴露出几颗亮晶晶的白牙，甜甜的声音惊讶地叫着，眼睛弯弯像月牙。

　　“是啊！云起，我刚才还不敢相信呢？！”美惠看着身后的程国强走到自己的并肩，也十分惊讶但语气中充满高兴很开心。
　　方云起这几年在军队里，美惠偶尔也听父亲说过或是在报纸看过，只知道他屡立战功，手上的权力越来越大。现在学院里的女同学到处有人在议论他，说起他还会害羞脸红。
　　“我在松州会战吴军，这次战役大捷，父亲下令提前调我回来，我昨天才刚到。”方云起兴奋说着，坚毅的脸庞下好看的眉毛飞扬，目光如炬。
　　“我军又胜，云起，看来统一之日不远矣。”程国强眼睛光明透亮，手握拳头轻蹬他肩膀。
　　“对。”方云起点头表示赞同。
　　两个风华正茂的少年站在一起，身高不相上下，一个清风温润，一个沉稳内敛。
　　美惠站在他们中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铿锵有力的声音振奋三个少年的心。

　　“美惠，近来可好？”走出凉亭，三人慢慢走着，方云起率先开口问道。
　　“我很好。”中间的美惠笑着说。
　　“那就好。”方云起看身旁的女子，俏丽甜美的一张小脸，细碎的齐刘海刚好笼着眉毛两头，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古灵精怪。浓密的睫毛像把小扇子，唇不点而朱。原本乌黑修长的头发编成马尾辫落在胸前，辫尾粉红色的细丝带系着。
　　他注意到她的校牌。
　　“还有一年就毕业了？”方云起平静的口吻问她。
　　“是啊！”美惠显得有些惆怅，眼神暗淡下去。
　　看着这个小自己四岁的美惠，方云起突然想到了以前，他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小自己四岁的美惠总喜欢跟在他和国强后面，两条小辫子，留着鼻涕的花猫脸，轻滴滴地叫着他们云起哥，国强哥。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个天真烂漫的小女孩也长大成现在亭亭玉立的美丽少女。
　　她的烦恼也很多吧？方云起想着。

　　许久没有见面的三个人不知不觉在后院里走着，聊着，像是回到小时候，大家聊到开心的事情会心一笑，天空的暖阳也没那么焦躁了。而美惠也忘了自己找程国强来的事。
　　走到了江府的前庭，迎面急匆匆走来一个人，是管家刘伯。
　　“三小姐，云起少爷，国强少爷，老爷叫我来叫你们过去食厅吃饭了。”刘伯急忙忙，额前谧出汗滴。
　　三人忙去食厅，江起霍刚洗完手拿毛巾擦。
　　“江叔！”方云起叫到。
　　江起霍转过身来，圆润的脸庞笑笑说“刘伯方才说云起少爷来了，我还不信，没想你真来了，今天我可有伴了。”
　　“江叔，恕云起鲁莽，没有告知您。”
　　“年轻人就该要有年轻人的方式，这事不怪你。”方起霍笑盈盈，“今日你来了，我可以痛快喝一场了。”方起霍正愁没人能陪自己畅饮，美惠和国强是滴酒不沾。
　　“好啊，江叔。”方云起很乐意。
　　虽然军队里纪律严明，禁止喝酒，但方云起一直就对酒有特别的偏好，家中无论是陈年老酿还是西方的葡萄酒他都如数珍宝，家中的父亲对他的要求也严格，贪杯不得。
　　饭桌上，一盘盘美味佳肴，香酒满盈。
　　不沾酒水的程国强帮江起霍斟满酒后，给美惠夹着她最爱吃的蒸鱼。美惠刚给父亲夹了菜，回来就发现碗里好几块鱼肉。
　　她转头看着程国强，刚好程国强的筷子又夹过来，两人的眼神遇到一块，程国强温柔地笑笑，继续吃饭。美惠夹着鱼肉，细细嚼着，嘴角的笑意慢慢放大。
　　对面的方云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眼神变得漆黑。
　　“最近你父亲的身体可好？”几杯酒后，江成霍开口向方云起问到。

　　“还是老毛病，只想着怎么退手了。”方云起放下酒杯说到，收起刚才的情绪，又恢复平静的神态。
　　“人都会老，只是都会有些牵挂。”江成霍明白方楷中的担忧，自己几十年打下来的江山肯定要有个延续，这退手不就是方云起吗？子承父业乃是天经地义。这孩子，他从小看着长大，对他的了解也算颇深，作为家中的长子肩负的可不止是一家之主的责任，更要心系黎民百姓。云起虽然年纪轻轻，但这几年的战场上的历练，让他行事谨慎果断，沉稳大气，颇有他父亲的作风。

　　方成霍拿起杯子想再喝一杯，忽然一只细嫩的小手并不温柔地制止着。
　　身旁的美惠杏矒圆瞪瞪小嘴巴撅着。
　　“爸爸，少喝点。”美惠知道父亲高兴，可他的身体可容不得他这样。

　　“好。”江成霍慈爱的看着小女儿。画面温馨，众人都安静下来。
　　热闹的午饭过后，美惠扶着有些醉意的父亲回房休息。
　　方云起也喝高了，双颊两陀红晕，走路踉踉跄跄，程国强看着不放心，扶着他，送他回府。
　　大门口刘伯在门边侯着，江家的司机将车开到门口停着，司机下车忙将车门打开，程国强和刘伯将身形高大的方云起塞进汽车里，汽车启动后，慢慢驶出流花巷，留下一路的汽车烟雾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