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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四十一、苏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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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玄霄皱紧了眉，捂住嘴猛咳几声，抬手擦去了唇边的血迹。
云天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跌坐在地上的玄霄，漆黑的瞳中没有丝毫光亮。
抬起手，望舒直指玄霄。
“呵，天青，你还真是不赖嘛！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玄霄轻笑道。
云天青没有丝毫反应，握紧了手中的剑，挺进前刺。
玄霄非但没有躲开，反而将自己的身子向前送了送。
“噗——！”长剑没入胸膛，溅出了一片血光。
云天青的眼眸猛地睁大，条件反射一般，想把望舒拔出来，却被玄霄一把按住了。
玄霄定定地望着云天青，握着剑，缓缓站起身。
只因这一个动作，伤口处又是鲜血狂涌。
玄霄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形，深吸一口气，竟然又接着往前走了一步！望舒没得更深了。
“噗——！”云天青身形剧颤，猛地挣开了玄霄手掌的钳制，把长剑拔了出来。
玄霄抬起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中溢出，他苦笑了一下，无力地坐倒在地。
云天青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他站了一会儿，缓缓蹲下来，似乎是想要扶起玄霄。
一直低着头突然抬起头，接着一把拽过云天青，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云天青大惊，下意识地开始剧烈挣扎起来。
“你......你干什么？”云天青哑声道。
玄霄神色一动，抬手制住了云天青的穴道。
云天青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任由玄霄摆布。
玄霄松开抱住云天青的手，抬手也封住了自己伤口周围的穴道，止住血流。
之后，他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云天青开始有了点光亮的两只黑洞，缓缓开口，“天青。”
云天青身形一震，眸中第一次出现了些许迷茫之色。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么？当时你在大殿上，转过头对我笑。我当时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般好看的人。”玄霄再次把云天青搂进怀里，抚着他柔顺的长发，在他耳边低声道。
云天青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只能被动地接受这些信息。
“我们竟然被分到了一个房间，我其实是蛮高兴的。但是没想到你竟然那么聒噪，这又让我有些失望。”玄霄接着说。
“你第一次寒气发作，我真的很心疼，我恨不得把你融入我的血脉中，让我的鲜血来给你温暖。”
“在得到青阳师叔的红魄后，我只是一时兴起，就做了醉梦雪给你，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喜欢。”
“我们的佩剑是一对的，这让我惊讶之余，又有些高兴。”
“在不周山，我终于明白了我自己的想法。但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你拒绝。”
云天青听到这，身体猛地一震，两只眼眸恢复了还算正常的冰蓝。
玄霄继续柔声道:“当你被粽子带进地宫中的时候，我感觉几乎就像是度日如年，我从来都没有那么不安过。”
“你终于出来了，可是却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当时真的是忧心如焚。”
“当我在思返谷看见你的时候，你就如同一朵白色大花一般宁静美丽，我的心开始‘怦怦’地跳了起来。之后与你共饮美酒，共赏天悬星河，我从来没有那么开心过。”
“在即墨与你共放花灯，听你弹琴，那段日子真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你做饭给我吃，虽然味道差了点，但我还是很高兴。”
“当我在密室看见你的时候，你被锁链捆在铸剑炉上面，面无血色，奄奄一息，我的心都要碎了，我从来没有像那样愤怒过。”
“为了保护你，我竟然与师父对抗了，那是我以前绝不会做的。”
“我们成了双剑的宿主，这让我感觉我们两个心有灵犀。”
“我们之间突然多了一个夙玉，这让我感觉很不爽。”
“双剑居然会有那么大的副作用，这让我很担心。”
玄霄的声音突然停住了，他捧起怀中云天青的头，凝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天青，对不起，我爱你。”
“师，师兄......”云天青眸中所剩不多的冰蓝瞬间全部退去，扑进玄霄的怀里号啕大哭起来。
玄霄虚弱地笑了笑，抬起沾血的手，摸了摸云天青的头。
“师，师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是，不是故意的......”云天青泣不成声。
“笨蛋，你这样，成何体统！”玄霄佯装怒气冲冲，声音中却带了几分笑意。
“师兄，你，你不怪我吗？”云天青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我说你笨，你就是笨嘛。”玄霄弯了眼，轻声道，“我不是说过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谢，谢谢......”云天青把头埋进了玄霄的怀中，喃喃道。
“嗯？不对！这......”云天青感觉脸上又湿又热，还带有一种腥甜的气息，顿时觉察出了不对。
“这是，我刺的？”云天青轻轻抚着玄霄胸前的伤口，迷茫地问道。
“......是。”玄霄无法欺骗他，只好点了点头。
一滴，两滴，三滴......
云天青默默地看着那道狰狞的伤口，默默无语，任由泪水缓缓落下。
“天青，你，你别介意，这是我自己撞上去的！”玄霄发现了不对，忙对云天青说。
云天青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口气，忽然猛地拿起掉落在一旁的望舒剑，直直地刺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你，你干什么？！”玄霄大怒，此刻的他才恢复了往日特大号冰山的形象。
“这是我欠师兄的，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账，所以我要把它还回去。”云天青低头看了看和玄霄一个位置的伤口，淡淡笑道。
“唉，你啊......”玄霄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云天青静静地看着伏在自己腿上的玄霄，抬起手，慢慢地抚过他浓重的眉，紧闭的眼，英挺的鼻梁，抿着的薄唇......
“师兄，你说我笨，那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云天青轻声道。“为了和我在一起，你把你自己变得，都不像是你了呢......”
“呐，其实这样，也蛮好的。”云天青俯下身子，把头埋进玄霄的怀中，轻声说。“我会陪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