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晋长安

46、进京（2）

　　刘安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这对师兄弟已经回到车厢，马车又开始了一路的狂奔，微微的颠簸与摇晃，让刘安确信他们又上路了。

　　“这是给你的！”俊逸的男子，高傲的看着刘安，在他眼里，刘安还算是老实的。

　　给刘安的也不过两个馒头，刘安早已饥肠辘辘，他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刘安拿起馒头，啃了一口，虽然没有什么味，要是来一碟腌菜或泡菜，不至于这么难吃，刘安怀念在王府养尊处优的生活，哎，没办法，这时的刘安只得一口一口的咽下去。

　　“这是去哪儿？”刘安边优雅的啃着馒头，随意一问。

　　“京城啊！”莲笑呵呵的看着他。

　　刘安噎了一下，喃喃道：“京城？”

　　“那你要去哪儿啊？”俊逸的男子不屑的问他。

　　不屑中带有审视的意味，让刘安思忖如何答话才好，“承蒙两位昨日相救，现下感激不尽。”

　　“不用谢，不用谢，虽然我师兄常常板着脸，人还是很好的。”

　　“莲——”男子冷喝一声。

　　莲朝刘安做了个鬼脸，不快的阖上嘴，一幅无奈的表情。

　　刘安忍俊不禁，朝莲一笑，表示同情。

　　“我们要去京城，你就跟我们一起走。”男子黑着脸，没有商量的意思。

　　刘安的背脊一凉，旋即赔笑道：“也好，我三年前去过一次，很是繁华，不知三年过去了，不曾有什么变化没有。”

　　男子冷冽的目光扫过刘安的脸，徘徊不定，才道：“一路上你最好少说话，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安心中一骇，不住的点头，“是，是，是。”

　　又一次的被挟持的感觉让刘安很郁闷，但是他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极其配合着这对师兄弟的所有安排，有时半夜醒来，听到这两人哼哼唧唧，你浓我浓，竟然有持无恐行周公之礼，马车被摇晃的厉害，刘安敢怒不敢言，只得裹在被襦中装睡。

　　马车一向行驶极为低调，光走荒野僻静之路，夜幕低垂，黑夜吞沉了一道道光圈，渐渐暗了下来，马车停靠在荒郊阡陌之中，飒飒的凉风吹着树林沙沙作响，寒鸦凄婉，料峭露重，刘安再次被颠鸾倒风的销魂之声从梦中惊醒，掩在被褥之下，只见一个雪白的身子在黑夜里显得格外魅邪，一泄黛色流泉垂到腰际，一前一后的运动着，喘着粗重的气，身下的男子隐在黑暗里，嘴里溢出：“华，华……”

　　刘安面红耳赤，火辣辣一股烈火直撺。

　　“嘘！”华弯下腰，在莲的耳际轻唤。他已停下手动作，抽身抱起身下气喘吁吁的莲，为他披上玄色的衣裳，自己也摸了衣裳穿上。

　　华莲二人屏声息气，压住自己的呼吸，莲不知从哪里塞给莲一把剑，寒光一潋，格外耀眼，轻声道：“师弟，我去对付这些人，你小心。”

　　“师兄——”

　　就这时，听到一个阴森的声音道：“李华，你这个鼠靠，枉你是名门正派，竞做些武林同道不齿的事儿？”

　　只听李华冷冷呵斥：“我竟然做了，就不怕人耻笑，难为你大半夜的不辞劳苦，为匡扶武林正义而来，可敬可佩！”

　　那人一听这话，怒气陡然而起，恨恨道：“你杀害武林同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华扳动括机，车厢豁然开合，就在开合的一瞬间，李华已腾空而起，李莲甚为担忧叮嘱：“师兄，你可要小心。”

　　刀枪剑戟击撞之声，络绎不绝，莲撩开车窗，借着溶溶的月光，见到外面刀光剑影，厮杀不断，来人个个武艺高强，凶悍异常，李华使一柄长剑，风姿卓然，早已被团团围住，那黑衣人首领便是方才说话之人，目光歹毒，站在一边观站。

　　这些黑衣人疾声扑向李华，刚一倒下，又有人接应而上，人影晃动间，李华讨不到好处。

　　莲越看越是着急，如些打法，李华终有一时会抵挡不住，只见那首领黑衣人忽然纵身一跃，直直的扑向李华，一柄明晃晃的长剑，疾如闪电，狠辣异常，剑气所指之处，聚焦了十足的剑气，李华早有察觉，不敢大意，提剑去迎招，只听得铿锵一声，剑花四射，黑衣人再持剑一口气又刺出七八招，再加上其它的黑衣人攻坚而上，招招意取他的性命，李华无暇两头顾及，渐渐落了下风。

　　莲大惊失色，手中的剑蠢蠢欲动，刘安虽然还躺在被褥里，对了发生的事儿了然于心，莲手中明晃晃的剑抖个不停，却听到李华急呼：“师弟，你们先走。”

　　“不，师兄，我来救你。”

　　莲已飞身而起，转眼加入了战斗，李华又急又气道：“你来做什么——”

　　莲的加入，扭转了整个局面，因为莲的武功让所有人意外，轻灵的身法，剑气化轻灵为凝重，大开大阖，剑气暴长，白光滟潋，罡风激得黑衣人手中的剑不能自主，根本不法近身。

　　黑衣人首领额头汗珠涔涔，他的手下一个个倒下，再也没有起来，“哐当”一声，长剑落地，莲的剑已刺入他的胸口，一声惨叫，眼前血光重重的压了下来，顷刻之间天旋地转，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马车选择黑夜上路，车厢点上了灯烛，莲打开车厢暗格，为李华上药，李华此时已身受重伤，背部一剑让他伤到动脉，血涌如潮，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

　　这时的莲早已六神无主，他一生在李华的庇护下，如生活在温室里无忧的花朵，从来没有遇见过今日的情景，他是一个练武的奇才，在武学的造诣上高于李华，而他面对杀戮是不知所措的，他凄惨的哭着，“师兄，这——”

　　李华扭曲的脸挤出一个笑容：“莲，我没事儿，你把灯熄了。”

　　点着灯在黑夜里的奔跑，目标太大，而这些人死了一批，还会有更强的一批在等待着他们突围。

　　莲的呜咽之声响彻寂寥的夜，刘安隐在黑暗下的眸子正好对上李华的迥迥的目光，李华若有所思的黑眸没有移走，他知道，接下来的路途艰险。而这时的他已身负重伤，失去了战斗力，莲的武艺高强，但心思单纯，遇到狡诈之人，必败。

　　马车经过一夜的驰骋，马累得走不动了，再也驮不起这辆马车，赶车的老林找了个地儿打尖，喂了马料，又备一匹马，买了些干粮，他们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