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千里及紫苏

7、旧人故去

　　傍晚时分,宋玉将和田玉佩及一条金花染线手帕包好,叫丫环送到风雅居,她还吩咐丫环一定要等裴子玉“有所表示”之后再回来复命,看着丫环离开的身影,宋玉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他的反应了。
　　宋玉一直在房里走来走去,觉得时间实在是过得太慢了,第一次感觉到等待是这么煎熬的事儿。突然听到推门声,宋玉忙提起裙摆走到门边,她一推开门,门外居然是脸色不佳的裴子玉,宋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去关门。裴子玉早就知悉宋玉的意图,轻轻一转身就进了院子。宋玉虽然知晓裴子玉是好名声的,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可是看到他平静,还有笑意的脸,自己就心生怯意。裴子玉慢悠悠的从袖子里拿出自己刚送去的帕子,把帕子放到宋玉面前,一脸笑意,温柔柔和得跟哄骗小孩子的口吻,说道:“告诉我,你从哪得来的帕子”
　　天色渐晚,宋玉看着步步逼近的裴子玉,腿有点发软,只能一退再退。最后就成了宋玉软软的靠在墙角,裴子玉半边身子倚着墙,扇子抵着宋玉还有些圆润的下巴,两人犹不觉在外人看来这场景暧昧的很。“我只能告诉你,那帕子是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子交给我的,她说她家夫人托我带给你,本来早就想给你的,可是最近这几日,事情太多,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只好派丫环把这东西给你,其他的我一概不知。”“是吗如果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愿望着我说你,在,说谎。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么就是像你这般不听话的人。告诉我,这条帕子究竟是哪来的”裴子玉拿了宋玉一缕头发在手里玩弄,对,就是玩弄。宋玉甚至有一种错觉,自己就是他手里的那缕头发。宋玉几次试图开口告诉他那个他喜欢的白姐姐已经不在了,可是看他现在这副样子,她很害怕一旦说出这事,他会情绪失控发泄在自己身上。所以,她沉默了很久,之后扫了裴子玉一眼,或许告诉他真相,让他解脱也好。“你真的想知道她的事你可以保证我告诉你之后,不伤害自己和身边的人如果可以的话,告诉你也无妨。毕竟你爱了她那么久,知道真相也无可厚非。”裴子玉慢慢的松开了宋玉,宋玉进了房里,不久拿着个梨花木的方盒出来。裴子玉失神地望着那方盒,宋玉打开木盒,里面是一个玉佩和一封书信。玉佩除了它的背面是刻着一个“薇”字其实跟裴子玉原来被宋玉拿走的兰花和田玉佩一样,裴子玉拿起玉佩的时候两眼仍旧失神,等他看完信,片刻之后他把目光转向宋玉,声音很轻,带着愧疚道:“对不起,我鲁莽了。能告诉我她怎么会死么她走的时候说了什么你和她怎么认识的我都想知道。”说完这些话,裴子玉眼泪就流了下来,宋玉拿出帕子递给裴子玉,声音平缓的讲起自己所知的白姐姐。“白姐姐是在一个冬天来到教坊的,当时她也同我一般总是想逃离教坊,但是失败的滋味尝多了,她也就放弃了。我八岁那年的冬天因为父亲的缘故沦落教坊,认识了白姐姐。她教会我希望,她说自己不能做成功的事情希望我能够完成。等白姐姐及笈的那年,按照教坊规矩就成为正式的官妓。白姐姐为了清白,竟然喝下了毒药…… 她死之前一直很挂念你,让我离开教坊之后找到你,跟你说她已经嫁为人妇,劝你别等了……”裴子玉把手帕放到宋玉的手心里,有点黯然的回道:“语薇她死了!怎么可能我母亲明明告诉我她嫁人了,怎么会……”宋玉静静地离开,裴子玉需要时间想清楚,白姐姐托自己的事,自己如此处理她应该不会怪我吧。裴子玉无法接受自己的母亲竟然欺骗自己,刚才他是有想去质问母亲的冲动,但是他望着宋玉离去的身影,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语薇临终把宋玉托付给自己,自己还没有保护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