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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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艾难得严肃了起来。他把手里的烟蒂扔在了地上，然后用脚踩灭了。静静地看着疏楼龙宿：“龙宿，相信我。北辰元凰的建议没有任何的可行性。”
“是的。”龙宿居然点了点头：“按照他的建议，幽灵战士需要用人类进行实验——是的，不是训练，是实验。直到北域战区启动诺亚方舟计划，这个实验都仅仅止步于一个计划。但是现在，他想借助我的力量，还有我所负责的这片战区中的民众来完成这个实验。”
慕少艾皱起眉，语气中多了几分不解：“既然你知道……”他有些困惑地眯起眼睛：“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我们曾经无数次尝试，希望探索那道深渊之后的东西。最开始是探索型机器人，然后变成小型的战斗类机械，最后我们投入了什么？我们开始尝试用人形机甲进行探索。可是又得到了什么？只有残骸，和那些优秀的机甲师的生命。慕军医，探索从来没有止步……我们祖先就有的求知欲会促使我们去做很多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就在上个月，云渡山已经派出了两架‘路西法’型的机甲，但依旧是换来了漂浮在水面上的残骸……那么下一个派出的是什么呢？是泰坦，再之后，就是盘古巨兽。”
“你到底想说什么？疏楼龙宿，拐弯抹角不是你的风格。”
疏楼龙宿修长的手指在越野车的前盖上轻轻敲打：“我只是不想看着像羽人非獍这么优秀的机甲师平白无故地去送死。那道深渊……其实我们都清楚，只有生物体才可能通过。”
慕少艾没有答话。疏楼龙宿没有说错，这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那道深渊可以毁灭一切的机械武器，那些冷冰冰的金属只要一靠近那道深渊，就会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扭曲成一堆可怕的残骸。这几乎是已经连小孩子都知道的事情了。可是那些坐在指挥桌边的人还是会送出大量的机械力量去探索，原因再简单不过——没有生命体可以进入那么深的海底，高度的压力会要了他们的命。于是那些人就自欺欺人的觉得只要更换更大、防御系数更高的机械就可以。很快，造价昂贵的人形机甲被投入了进去。最开始是最基础的“狂野之剑”。但是很快，越来越高级别的机甲被派了过去。直到上个月的“路西法”型机甲。要知道，那已经是仅次于泰坦和盘古巨兽的，最高级别的机甲。
慕少艾又想到羽人非獍。龙宿说的没错，他不可能看着羽人非獍去送死。可事实上，之前派出的机甲师都是每一个等级中，技术最高的那几个人。呼呼，真是难做啊。慕少艾头疼地皱起眉。
似乎以前没有听说过疏楼龙宿有喜欢抓人软肋来威胁人的爱好，只不过……果然是时代变了啊呼呼。
“好吧。”慕少艾点了点头：“你希望我做什么呢？”
“北辰元凰的技术太偏激，按照他的实验思路，所谓的‘精神最大化’，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所以我需要你来把这个实验变得更完善，变得万无一失。要知道，我不可能找出人来为他的失败买单。我需要一次性成功的幽灵战士。”他着重语气重复道：“我要一次性就成功的。”
“这算是疏楼龙宿式的仁慈吗？”慕少艾似乎在笑。他挑着自己的长眉，线条秀丽的唇勾起一个弧度。
疏楼龙宿没有答话。他靠在越野车军绿色的金属前盖上，又点燃了一根烟。他的目光投向远方，比阿波罗和诸神黄昏巡逻的范围更远的地方，一直到那道海岸线。在那里，血红的夕阳正一点点沉落。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慕少艾突然皱起了眉。他的神色变得有些惊异，更多的却是凝重。“龙宿，”他说，“剑子知道么？”
疏楼龙宿还是没有答话，他甚至没有把目光收回来。就好像完全没有听到慕少艾的话一样。
好脾气的军医突然被激怒。慕少艾一下子扑了过去，直接把龙宿摁在那已经变得冰冷的金属面上。他抓着龙宿的领子，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老人家正在问你话。”他白色的长发从肩上滑落，蜿蜒在军绿色的越野车发动机盖上，像是某种奇诡的花朵。可是就像是考验他的底线一样，龙宿还是没有答话。他只是终于把目光转了回来，投到慕少艾的脸上。他紫色的瞳底映出慕少艾端丽的脸庞。
良久的僵持之后，慕少艾终于败下阵来。他一点点松开抓着龙宿领子的手指，低低叹了口气：“龙宿，抱歉。我不能帮你。”他说着，把疏楼龙宿也拽起来。甚至帮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刚才的失控而弄乱的衣服。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轻轻松松地说道：“抱歉呀，老人家也是有自己的原则的。呼呼。”
“不。”疏楼龙宿终于开口说话了。他语气平缓却坚定：“你会同意的。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当你看着他们终于要派出盘古巨兽的时候，你早晚会同意的。不是么？”
这次轮到慕少艾说不出话来。他看着疏楼龙宿，眼神似乎有些哀伤。他动了动唇，欲言又止了好几次，却到底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最后一点余晖被大海彻底吞没。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