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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四节∣西平郎中∣下∣ ...
三日后司马儿一身尘泥地站在院门口。宜恙不在,平廖险些认不出他。但认出来之后倒是一脸盈盈的笑,跑过去就揽住了司马儿的肩头。
“欸,家伙,怎地搞成这副德性?”他问。
司马儿将几株草线捆妥的知庇丢向平廖,“你以为这东西是这么好拿到的?”
“行。”平廖笑嘻嘻地将司马儿拉往内室,“老子欠你一个大人情。”
院门传来了啪搭啪搭,乱无章序的脚步声。这种声音最近三四个月司马儿天天听的到,应该不用说是谁吧。
“──我怎么没见到那位老子?”宜恙冲着,跨过门槛愣了愣,目光在司马儿和平廖间游游移移,开口说了,“分明是两个姑娘吧……”
司马儿青筋隐隐跳动。
平廖一拳下去了,宜恙却用手给生生受住,“行了,这不很熟悉了嘛还来这套啊?”说着转头看向司马儿,“喂,你消失了这么三天三夜是掉粪坑里了还是滚被窝去了?嗯?”
司马儿拉过平廖步向寝房,“我才该问妳这一大清早又去哪里祸害百姓了。”
“呿。”宜恙翻了个白眼,“你们两个就去割袖子吧,就去披着龙皮晒太阳吧,没趣儿。”然后拖着她一落千里的包袱离开大堂。
进了房,司马儿和平廖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地上。
自打宜恙来了以后,北塞原来就不能说是很好的日子,三天里也没一个时辰晴朗。要不就是阴雨绵绵,要不就是天空离得近,连一丝光都透不过云层叠叠。
和他们现在的心境真叫个一拍即合。
“司马马……”平廖叫道。
“嗯。”
“你没问题吧。”
“嗯。”
“那姑娘来历真不简单啊,你真能全身而退?”
“……”
“前些天我和她过招了。”
“喔,”司马儿靠在墙上,很是平静,“怎么样?”
“很骇人啊。”平廖的嘴角提不起来,“我方站在门边,她举起手来同我问候下,一个指风就封了我的穴道定住身形,动都不能动。”
他不害怕。但多少年的过命交情,说实在话,他为这兄弟烦心啊。
你说个莫名其妙的人跑出来吧,他又能跑出什么名堂来。要杀早杀了,要投毒早投了,那家伙偏偏什么动静都不给,一个破绽也好啊。就是接近熟悉后才动手,这都要四个月了她该开始是不,这么一想着实诡异。
“还有……”平廖微微歪过头,冰冰凉凉的手指划过自己的颈子,“定我身形的同时,她还喂了毒。我竟然完全没有发现。最后她神不知鬼不觉塞了解药在我手心──其实味道还不错。”
“毒?”司马儿终于回过了头,“她对你下毒?”
“是啊。”平廖将下巴放在膝上,望着司马儿笑得戏谑。“ 我讲了这样久你可终于回答我了。下次怎么办,该不是我都咽气了托梦给你你才回我一句:死了?”
“你不要太过分了。”司马儿说,然后重新靠回墙上,“她不会这样做的。”
“你就这样相信那个姑娘?”
“你说呢,她要杀我我现在还在这里吗?”
“她可是为了封口就随便打算毒死我啊。”
“但她也把解药给你了吧。”
“你根本不知道。”平廖喘了喘,“那时候,我要不是装出副没事儿人的模样,她有可能把解药给我?”
“你多心了。”司马儿叹口气,“我可不记得西平郎中是这样一个生性多疑的样子啊。”
“你确定她真没什么意图,是吗?”
司马儿看进平廖的眼睛,里头是他对他的担忧,好一个有情有义的朋友,“你其实对我有意思是吗,我不过借了个姑娘一间房你这么有意见是怎么回事。”
平廖笑了起来。
他是知道司马儿的。信任是多么脆弱的一个东西啊,他肯将一种毫无心安的可言的东西筑得这样坚不可摧,将宜恙这样的姑娘包裹起来,将自己这样排斥的话语拒之千里──“好。”平廖掂掂手里的知庇,“你说没事就没事吧。自己多注意些,命是你自己的啊,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司马儿轻轻颔首,“嗯。”
///
那时候平廖年纪不大,正值父丧之期。
三四岁,还是扎冲天辫子的年纪。他整日整日地穿着滚满泥巴的白丧服在村路上闲晃,偶尔有些跟他打过照面的叔叔阿姨大婶婆会过来拍拍他的肩,叫他别难过了,节哀顺变。
他不知道什么是节哀顺变,但那时候的他不难过。他的爹爹不是个好爹爹。景唐西域的疆土从来也不富饶。再往西一点就更好了,那里的人家能做大生意,各个都有钱,娶的也是漂漂亮亮的妖娆女人。
女人的腰要怎么绕来绕去他也不晓得。他只知道自己的村子偏偏是中原接壤的地方,多尴尬的地方。做不了生意耕不了田,上不了花楼成不了亲。每个人的日子都那么苦──他爹爹可发达了,典当了他娘的嫁妆一次又一次,只为了出远门去见一见隔壁隔壁隔壁镇的花姑娘。平廖讨厌这样的爹爹,他娘每天都哭得好伤心的。
可是有一天爹爹就忽然死了。
那是印象中他娘唯一一次,十二个时辰里没掉过眼泪。他娘听到消息的时候只是抱紧平廖,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他的袖上。
“终于……都结束了……”
那天晚上,他娘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后来她忙着后事,很多事情都不管了。平廖闲晃着衣服会脏,他娘也没心力去洗。是五月,端午刚过去。平廖有去看他爹爹的尸身。在腹上,一道好长好长的刀子口这样横过去。
隔壁那个郎中说,还不至于要命,不过失了太多血。
平廖那时候知道,人是很脆弱的。他将上身的衣衫撩起来看着自己的肚子。
好白。
如果画了一刀,红红的,就像雪地里的冷梅花开了一样。
他就是在那天遇见司马儿的。
那个小男孩在夏夜里没有表情。和自己一般年记,他的发却留得老长。飘荡在空中。他衣衫整洁干净,身后站着位驼了背的老人。直到新年爆竹子了,他们都宿在村里小客栈。
那是平廖初遇司马儿的光景。
他爹死了。他娘正忙。他的世界多了个目光沉静幽深的男孩子。
“喂,妳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女孩子。”
“喔。所以妳是什么名字?”
“我说我不是女孩子。”
“妳也没說妳是男孩子。”
面前小孩童秀美的面容已经能够看到日后的风骚,他的眉头紧紧拧在一团分不开。平廖伸出还肥肥短短的手指上前捏了捏。
“喂。”
“……司马儿。”
司马儿不情愿说出一句,躲到了一直站在自己身后的老人背后。平廖却好像没听见一般,将司马儿从老人身后拎了出来。他也不管司马儿看着柔弱到风一吹就散架的身子骨,当着粗布衣驼背老人的面就将他往烫人的地上一推。
“驾!”平廖重重跳起又重重落下,将他小小的屁股对准了司马儿更是小小的屁股爆菊了下去。
他将司马儿近乎在扫地的发分成两搓握在手里,一手往上拜天,一手往下拜地,又两手一起扯向上头拜高堂──
“──走啰,司马马!”
那年还未入冬。然后平廖拜入了那跟他打过一回照面的间壁郎中门下。
他娘也去了。
平廖记得自己拨开娘亲一直乌黑柔顺的发丝。三千烦恼的根头,终于有人为她斩断了一直以来扰她安宁的祸首。那道长长的疤,红梅开在乌骨上,映着白色头皮。
平廖的眼也开了梅花。里面很红,目光尽头盈满泪花。
他跑到村子里唯一的客栈,司马儿和老人住在那里。他把司马儿戏弄了一番,引着他往自己早在客栈大院门前挖好的坑洞跳。
司马儿在里头没有哭,只是眼睛红红的看着地面上头的平廖。
“你做什么?”
“没什么。”
“你不高兴了。”
“没有。”
“你骗人。”
平廖抿紧了唇。
“是啊。”他跳下坑洞,又压在司马儿屁股上,“你没说错。”
他想,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已经拉着司马儿的头发拜过天地拜过高堂,那剩下的……
“我们来洞房吧。”
看着平廖又更脏了一些的白丧衣,司马儿脸都要黑了,惊恐地往后挪了下。
“你做什么?”
“你没说错,我骗人。”平廖小的时候笑起来也称得上倾国倾城,“我是不高兴了。所以我也要让你跟着一起不高兴。”
那天平廖动了真格,杀红了眼一样对着司马儿毫无章法乱打一通。他们酣畅淋漓大干一场……呃……大打一场之后,平廖坐在坑里头喘气。
司马儿挨了好多拳,但他平心静气坐着,呼吸如常。
“好多了吗?”司马儿这样问平廖。
平廖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看见司马儿更加红了的眼眶时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客气。”司马儿回答他。
平廖愣了一下,笑了,“有你这样答话的吗,应该说没关系啊。”
“我又不是呆子。”
“……”
“你打得这样用力这样疼,怎么可能没关系。”
平廖想,他这是在安慰自己吗。
司马儿的脸没几两肉,拉扯着很容易瘀青。现在他的脸是真正黑了下去。
平廖听见司马儿用力吸鼻子的声音。
“你眼睛这么红……要哭就哭出来吧。”
“那你呢。”司马儿轻声说道,“你眼睛从刚刚就很红,比我还要红……”
“……有吗?”
司马儿点头。
平廖又愣了下,然后跳了起来,“他奶奶的老子才不是要哭!”
“可……”
“老子才不疼!”
“你……”
“老子才不难过!”
“……”司马儿看着平廖的眼睛,“你的眼睛更红了喔。”
平廖用脏兮兮的袖子抹抹脸,很用力,用力到他的脸给摩擦得红通通一片,“老子……老子……你他妈的他奶奶的他全家祖宗十八代的……都去死吧!”转过身,他往上爬,爬出坑洞时说了,“……老子,老子眼睛红是因为……因为,老子昨天偷看隔壁新婚两口子鸳鸯浴去了……眼睛肿……才红的……”可他的声音却愈发小声。
他很想马上回家,却又有些生气,碰巧还觉得不能落了面子。刚刚爬洞到了后头就累了,喘着喘着声音小了气势就弱下去。于是他回过头,看见眼眶红着硬是没掉出泪的司马儿只觉得更来气,他将双掌圈在嘴边,跳起来对里头叫了句“你他奶奶的懂个屁股啊!”然后奔跑着离开。
司马儿仰起头看他。
平廖头也不回走了,边走边叨念着,他一点儿也不难过……
洞里。
“唉。”司马儿皱眉,“也不拉我出去。”
他往上扔了一个爆竹,等着老人。
“陪我来的……只有我爷爷……”他叹气,“你也不懂嘛。”
平廖真的不难过。
那依然是平廖初遇司马儿的光景。他爹死了,他娘也去了。她娘估摸着收纸钱收得忙,受她娘所托教导他的郎中也很忙。
他的世界总算不只那个目光沉静幽深的男孩子和自己在大院奔跑,总算是天翻地覆了。
///
平廖昨日消失了一阵子。今早说要起程归西了。
“那我走了啊。”他笑着说道。
“嗯。”司马儿点了下头。
初初听到消息,宜恙惊悚地冲向大院门口。不是吧她不过喂了个小毒怎么这么快就归西了吗,她不是给解药了吗。
而且发作是一个月漫漫无期的痛苦啊,他怎么这么快就要死了呢?
这个嘛,她完全搞错重点哦。
然后发现平廖只是要带着知庇回西境,不是驾着黄鹤乱乱飞之后,宜恙就像个小屁孩子一般在他俩身边乱乱跑。
“欸──”平廖转过头哀怨看着司马儿,“好歹说下什么‘唉──这么快就要走啊?’之类的呀。妳真的是无情无义到极点了啊。”
“不要再用那个妳了。”
“那你说──嘛──”
司马儿揉揉头顶冒出的青筋,努力想压下去,“唉。这么快就要走啊。”可是好像越凸越出来了。
平廖嘟着嘴,咕哝着司马儿你真是个大坏蛋,然后投向宜恙的怀抱,“宜恙,妳会想念我对吧对吧?”
宜恙抽着嘴角点点头,对他说道:“嗯嗯,快上路归西吧你。”
平廖左看看宜恙,右看看司马儿,嘴角忽弯弯起一抹笑,“跟你们赌十两,成亲时喜酒记得请我。”
宜恙好个愣头青,没听明白,司马儿已经撩起袖子逼近平廖了。
平廖将他五光十色的袍挂挡住自己的脸面,“别。别。”他笑着拥抱了一会儿司马儿,“我这回真是该走了。”
司马儿角一抬就要将他踹踹出去,平廖又说,“好了,还有什么要交代我的没有?”
这下宜恙也该为他的后面皮吐血了,却忽然想起什么,严肃地将平廖从司马儿怀里接过对他说道:“还真有东西要交代你。”
“哦?”平廖笑道:“什么东西?”
“你别纵欲过度了,切记。”
平廖这次也愣了,“什么?”
“我都明白的。”宜恙拍拍他的肩,“七情六欲别说凡人,神仙也难断开。但你切莫因此暴毙在欢场上,像你这种英雄豪杰,本该挂点在更加高级些的地方。”抓抓头想想,“嗯,比如说高级些的欢场……的茅厕……”
平廖目瞪口呆,半晌了解,“啊,这你倒是不必担心的。”
“嗯?”
平廖从包袱里拿出几株知庇,“这个啊。”
宜恙心道,我早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东西,乱套话头还真给我套出来了。
“其实吧,它确然有那么些助兴的效果,总的来说还是称它为舒筋活血的保健药品较为妥贴呢。”
“嗯嗯,助兴嘛,我了解的……”宜恙突然睁大眼睛,“什么?”
平廖疑惑看向她,“什么什么?”
“它它它它它……”宜恙跩过平廖手中的知庇,“它是保健药品?”
平廖将她手里的知庇又跩回来,“本来就是的。之庇,顾名思义是‘这个的庇护’嘛。之庇的功能差不多就真是舒筋活血,一次服过头的话呢,等同于舒筋活血过了头,能够稍稍助兴的。”
喔。
原来此之庇非彼知庇,宜恙你又搞错了一件事。
见宜恙瞬间大彻大悟的神色,平廖也大彻大悟了。“啊,还是妳一直以为我要拿的是春药啊?”
宜恙点点头,“我在小院里看见有个东西叫知庇,可不知道你要拿的原来是之庇。”
“果然是物以类聚吗。”平廖兀自说了句,又道:“如此,妳要交代我的倒是不用担心了,但我想我该提醒妳一件事情。”
宜恙挑眉,平廖语重心长说道:“妳和司马马别同流合污了啊。要变态也不是这么个变态法。”
她还没回话呢,司马儿也开口了。
“你说谁变态了。”隐隐有些羞愧的耳根红。
“你啊。”平廖双手环胸,再没那副软趴趴挂司马儿身上的样子,显得有些狡猾,“成天研究春药的家伙,变态。”狐狸的模样,宜恙比较欣赏他这个调调。
“要变态也不是我。”司马儿将宜恙拖了过来,“你看她呢?”
喔,错了。原来不是羞愧的耳根红,是恼怒的耳根红啊。
平廖揉揉他那半根胡须没有的下巴,“嗯,这个嘛,还真有点儿变态。”
“看吧。”司马儿看了宜恙一眼,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不不不,你们都不了解。”宜恙哥俩好的勾搭平廖的肩膀,“说到这个呢就要感谢频尿你了。我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平廖还真有不了解的地方。明明是要调侃宜恙却又绕回他身上,这又算个什么事儿。他愤怒地打算拍掉她的爪子,无奈实力悬殊过大没能如愿,只好气急败坏嚷嚷,“宜恙妳别仗着妳伶牙俐齿就这样抹黑我!”
宜恙的笑容一直不怀好意,“频尿啊,你就是不够伶牙俐齿才不能这样抹黑我。”末了将另只手搭上他腰腹,尽力挠了挠。
平廖怕痒。这是宜恙和他相处三天后得来的结论。于是此时的平廖神色扭曲地同宜恙纠缠在一处,没有注意到司马儿的眼中早就消失了幸灾乐祸的情绪。
“宜恙,别闹了。”司马儿将他俩分了开,眼中一派肃色,“前些时候做了什么我不计较,可妳也别太过至礼法于不顾。”
宜恙又去扭了扭平廖的臂膀,“什么,我一直守礼法的。”
司马儿眼中尽是深沉,平素都未见他这样有些动了气的形容。上次他这样没好脸色给她看,还是初时见到他时自己装出一脸清纯的样子,或许还有些轻浮加上愚蠢的轻蠢样子。宜恙恍惚想起,她来到这里三月有余,该做的事情是一点儿长劲儿也没有。
“你说我对妳不好吗。”他轻声在他耳畔呢喃道。
可她到底该做些什么呢。
司马儿拉开她还在平廖臂膀上的手,“送客到这里就足够了。往后又不是不再相见,平廖你不起程吗?”携着她就往门内走。
她最该在乎的人就在眼前了吧,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呢。
“司马儿,你别急。”平廖语声嬉闹,仿若未察觉司马儿的转变。一晃身阻拦在他俩前头。他应当是看见了方才宜恙瞬间投向他的眼神,有些惊慌。
她却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宜恙由著司马儿与她擦过肩,被平廖带开了去。她还是那样不慢不紧的样子走入寝间,不过早膳未食,脚步有些虚浮罢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司马儿轻轻带过一些话,她听得不甚清晰,也不愿听得太清晰,可她能这般想却代表她的确有听得清晰了。
“算我求妳了。做做样子也好,至少试着瞒过我。”
院外。
平廖对司马儿说道:“你吓着她了。”
司马儿没有说话,过了许久的时间,他才对平廖说道,你走吧。
平廖临走前拍拍他的肩,又露出那样子的笑容。映在司马儿眼底他就回忆起脑海中一道印象。当年蝉鸣,西境也是小桥流水的景象。他与他称为爷爷的师伯短暂客居一村,无意间听到了个满面虬髯纠结的汉子和他妻子道家常。
那汉子刚从花楼里出来,而他妻子竟貌似从外村赶来一般的风尘仆仆,他原来是想瞧好戏的躲在一旁,可不想没见着想见的。不该见的倒见个清清楚楚。
那汉子对他妻子说,时日已定,我这一生就算对不住妳了,廖姑。
他妻子上前几步,唤道,平安。
彼时他没明白那妻子为何对丈夫,还是个刚从花楼里出来的丈夫说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两个字眼儿。后来他想,丈夫要休妻另娶,此女还能如此平静祝着丈夫在往后无她照拂的日子里平平安安,着实难能可贵。
平安,廖姑。
他记得末了还有一句。
“芳华,妳让孩儿切莫遗忘,我俩从未冤屈,他娘不怨他爹,他爹不厌她娘。他是,我们的孩儿。”
而他很显然从没有记得过。
他是,平廖。
司马儿心境一直很纠结。是吧。
之后一段日子更的会更加不定期,因为要升学考了嘛,一百天之后呢一切都会好的。
有人猜出来司马儿是针对哪件事情发脾气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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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四节∣西平郎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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