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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一线生机 ...


  •   玉飞胧从悲痛中回过神来,眼里一片冷意,突然发了疯似地对那群黑衣人吼道:“给我解药!”

      “解药?”黑衣人互看了几眼,两两冷笑起来,这么好笑的笑话,他们还是第一次听。

      “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哦,不妨告诉你,此毒名为‘一色无蓝’,不过这是个新名字。至于毒性么,三个时辰之内必死无疑。而他——”黑衣人眼里精光一闪,收起了嬉笑之色的脸上被一片阴暗覆盖,冷得肃杀,“只能死!”

      “不!”玉飞胧被‘死’字吓了一跳,连滚带爬地趴到了地上。虽然她从不知道这世上有这样一种毒,可是却发自内心地感到害怕,她颤抖着双手去扯黑衣人的裤脚,“我求求你们,给我解药……”

      然而黑衣人却退后一步,看都不看她一眼,只嫌弃地丢了一句话:“为着他先祖所犯下的罪孽,他永远没资格要解药!”

      “胧儿……不,不要……这样求他们……”天希面色越来越白,竟一口吐出赤黑的血,他强撑着摸索到玉飞胧的衣袖,然而手指已几乎无法动弹。可是那一刻意识却是如此清晰,怎忍她的尊严任人践踏?他宁可自己跌入无尽地狱!

      “你不要有事,你不会有事的!你给我听好了,昨晚的事,我要你对我负责!你不能就这样不负责任地离开我……”玉飞胧连哭带吼地扯着天希,好像只要这样,他的脸上就不会一点一点地失去血色,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刚才的温度,他的眼神能够再一次在调笑中夹带着温柔……

      “胧儿,就这样看着你,真好……”天希嘴角努力浮出微笑,目光却已变得游离。

      玉飞胧眼里含着一包泪,突然怎么都不肯让它流下来。她要坚强,她要冷静,她不能乱,她不能让坏人得逞、让天希离开她……她大声地下命令,要渐渐失去知觉的天希记住她的话:“你撑住,我不会让你死!”

      黑衣人冷眼看了看他们,一个快被毒死了,一个也哭得差不多了,只要轻轻一刀,眼前这两个任人宰割的人便可以命归西天。可是他们谁都没动,谁也不敢违抗命令去擅自了结天希的性命。虽然不明白上头为什么只要求让天希中毒箭,却不让他们一刀结果了他,但他们做下属的却是从来不敢过问的。此毒是他们的老大所制,天底下也只有他们的老大会解,所以天崇太子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死!

      黑衣人准备撤退,刚走到门边,却见一人突然飞上了船来,此人一身玄色衣袍,神色阴冷,正是刚刚赶到的唐淅亦。他的身后又有三人跳上船来,一个是他的贴身随从鹞鹰,另两个便是天希的贴身侍卫追风和逐日,然而每个人脸上却都是一片杀气。

      唐淅亦眼神穿越众人,探头望向室内,一见之下,脸色顿暗,当即出手拦住黑衣人的去路:“想走?没那么容易!”

      话音刚落,双方便动起手来。唐淅亦的武艺和天希相比,处于伯仲之间,再加上有鹞鹰等三人的帮助,本可以轻易击败那五个黑衣人,然而不知何时那躲在暗处的另一个黑衣人竟也加入了战斗,如此一来,形势瞬间逆转。这个黑衣人的武功似乎比之其他五人之和还要高出许多,一时之间,双方竟谁也占不到便宜。

      唐淅亦见短时间内难以对付黑衣人,便轻身一飞来到玉飞胧和天希跟前,他的声音格外冷静,冷静得玉飞胧刹那间有一种错觉,仿佛天希并没有中致命之毒:“胧儿,你受伤不重,快带殿下回别馆,再晚就来不及了!”

      玉飞胧虽然竭力保持着自己的神志清醒,然而从最初到此刻,她却一直是束手无策的,黑衣人一心要天希死,自然不会再将解药给她……这时候,唐淅亦的出现,骤然给了她曙光:“可是你们……”

      “我们还可以撑住。他们敢行刺殿下,定要活捉回去,交出解药!记住,到别馆后,速速派人前来!”唐淅亦一边说,一边又跳进了战场。

      玉飞胧扶着天希,在唐淅亦四人的掩护下,艰难地出了船舱。船头的掌舵者、船员早已惨死在地,想来定是黑衣人下的手。船旁停了一叶小舟,不远处有一艘游船,装饰普通,低调而不张扬,分别应该是唐淅亦他们和黑衣人的。

      玉飞胧带着天希坐上小舟,不作他想,直往岸边而去。此刻的她,心里只有一个信念,她绝不能让天希死!绝对不能!

      骑上大黑马,玉飞胧扬鞭狠狠抽了一记,此刻恨不得它有光的速度,可以瞬间带他们回别馆。可是明明只有短短的路程,却为何怎么也到不了?

      玉飞胧紧紧抱着怀里的天希,他的脸色白得吓人,气息紊乱,虚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魂归西天,那双往日里明亮的眼睛如今晦暗无光,却仍强撑着不肯闭上,他生怕自己一旦闭上眼就再也无法睁开……怎么舍得她难过?

      “天希……你要撑住,你答应我,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带你回去,那里有太医,他们一定会治好你,你会好起来……”

      “你要我对你温柔,我以后温柔就是了,不耍脾气,不再刁蛮任性……天希,你说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不生气了,我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可是你这样撩动了我心弦,却不打算履行责任了吗?”

      “我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大黑马如离弦的箭般疾驰着,耳旁的风呼啸而过,玉飞胧只觉得风吹到身上,好冷!她从没驾过这么快的马,她甚至根本不会骑马,但此刻她非但不害怕,还恼恨胯~下的马儿为什么不能跑得更快些,然而她又好害怕,害怕生命会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再也找不回来。

      大黑马几乎是横冲直撞地跨上了别馆前的台阶,等看门的禁卫士兵反应过来,马儿早已经冲了进去。

      “郡主!”看门的和巡逻的士兵们齐齐大惊。

      “传太医!给我传所有的太医!”玉飞胧急迫的声音还未消逝,身影却早已在几十丈开外。

      “是。”皇家禁卫向来不听外人差遣,然而此刻却居然下意识地领了令,殿下受伤了!

      “派一队人马去碧湖,增援唐将军,抓刺客!”玉飞胧下马,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她知道慌乱是没有用的,事情很麻烦,她一定要镇定!她要保持清醒!天希此刻生死系于一线,她绝不能添乱。

      侍卫迅速接过天希,把他抬到了就近的一间房。一群太医火速赶到,连药箱都来不及放下,只是看了一眼,便脸色凝重起来。玉飞胧和其他闲杂人等统统被赶出房去,只能在屋外或失魂落魄或急得团团转,但谁也帮不上一点忙。

      玉飞胧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她要冷静,她要冷静!天希会没事的,不可能有事!她不准!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可是现在,她无法想象如果失去他,她会怎么样,她不敢想象。当她好不容易打开心扉去接受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却开始离她而去,这样突然的打击,多么令人绝望!

      她害怕,从未开始拥有,就已失去。

      “郡主……”

      玉飞胧正在祈祷,忽听一人叫她,她睁开眼看过去,来人却并不是她此刻最想见也最怕见的太医:“逐日?你怎么回来了?刺客已经抓住了?”

      “没有。怕主子路上再遇变故,奴才便先脱身回来。主子他,怎么样了?”

      玉飞胧指指身后的屋子:“太医在里面救治,应该……会没事的。”玉飞胧根本没有一丝信心,她微颤着身子,却强作镇定地回答。

      若非玉飞胧此刻满脑子都是天希,根本无暇他顾,她一定能察觉出异样。以唐淅亦的判断力,绝不可能如此粗心大意,单让功夫只如三脚猫的玉飞胧护送天希回别馆,随后才想起要再派人护送。而她带天希回别馆的一路居然没有任何阻力,真不知是黑衣人对自己的毒药太过自信,还是这些黑衣人故意放水?

      “主子,奴才救驾来迟,万死难责其咎!”逐日面向天希所在房间的方向,突然屈膝下跪。

      “逐日!”玉飞胧低喊了一声,却没有去扶他,胸中没来由地涌出一股怒意,“你和追风身为他的贴身侍卫,为何不在近处跟着?今日他若是有个万一,你们也别想再活!”玉飞胧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愤怒,甚至史无前例地威胁别人的生死,她虽身处高位,却从不愿操纵他人的生命,而如今,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过分,甚至,如果天希……她一定要让所有人都给他陪葬!

      玉飞胧身体一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而却怎么也无法压制内心嗜血的冲动,她的眼里闪过火一般慑人的光。

      天希,你如果敢死,我一定会走火入魔!

      逐日跪在地上,头磕得咚咚响:“奴才当真该死!主子不让我们跟着,所以我们只能跟得远远的,不敢轻易靠近。当时也看到了碧湖上有一艘游船较为靠近主子的船,但看它并无异样,便没注意,只让追风去禀报了唐将军。奴才该死!奴才当时为什么就不能再谨慎些!为什么就不去亲自查探!”

      “既没发现异样,又为何晓得要告诉唐淅亦?若不是他,你们恐怕也不会上船来了吧?”玉飞胧气血上涌,恨不得甩他一巴掌。可是她心里知道,她没资格怪他们,天希的命令他们不得不遵从,况且害天希中毒的罪魁祸首根本就是她自己!

      逐日额头磕破,鲜血无声下流,他却浑然不觉:“此行南斐,唐将军是负责娘娘和主子安全的大将军,只要有一丝危险的存在,都要报于唐将军。唐将军看到那艘船的时候,便下令前去查看,才发现主子被……奴才罪该万死!”

      “你们!”玉飞胧一口气呛住,咳得面红耳赤。

      逐日和追风就算觉察到了那艘船的异样,可没有切实的证据,又加上天希的命令,怕是不会轻易靠近并去船上一探究竟的。而唐淅亦不同,他是将军,他有权力有地位,他上船的阻力就小得多了。可是以逐日和追风的能力,虽然隔得远了点,但也不至于看不到那些黑衣人从他们自己的游船飞到另一条船上!难道……黑衣人早就潜藏在她和天希的船上了,而那艘游船只不过是来接应的,好让他们顺利离开?要是这样,那么唐淅亦他们岂不是很危险?谁知道那艘游船里还有多少刺客的同伙呢!

      玉飞胧一急,连忙把逐日拉了起来:“他们现在有危险,你再带些人回去帮忙!”虽然已经有一对人马前去救援,可是她心里不安,唐淅亦他们拼着命让她和天希脱身,她又怎能任由他们陷于险境?

      逐日微微一愣也明白过来,当即得令而去。

      正此时,落妃娘娘闻讯而至,满脸无法形容的担心。她急匆匆地走到玉飞胧面前,二话没说,扬起手臂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落妃娘娘此刻怒意逼人:“狐狸精!你害得希儿受了伤,你可如愿了!”

      “娘娘……”玉飞胧不敢置信地捧着脸看向她,一巴掌不够,居然还赏她三个字:狐狸精!

      “我的希儿竟被你这狐狸精迷得晕头转向,要不是你,希儿如何会受伤?本宫早就该办了你!”

      “狐狸精?”玉飞胧愣愣地重复了一遍,自上辈子到这辈子,从没有人这样称呼过她,风落嘉是史上第一个。难怪她早上的态度就异常冷淡,若不是天希在场,她恐怕不会让她好过吧?

      落妃娘娘冷哼:“你娘是狐狸精,你自然也是狐狸精!”

      “娘娘如何这样说?娘娘说我不打紧,可我娘从没做过任何不好的事,娘娘请注意自己的言辞!”在涉及她娘亲的问题上,玉飞胧自然不肯示弱,然而却也得注意身份,更重要的是,风落嘉是天希的母亲。

      “你居然敢教训本宫!”落妃娘娘又赏了一巴掌。

      玉飞胧下意识地正要往后退,突然间身后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太医们一脸无奈地走出,那悲戚无力的样子吓得门外的两个女人同时心中一沉,忘记了争吵。

      “他怎么样?”

      “太医,希儿没事了吧?”

      太医们筋疲力尽,竟直直跪倒在地:“娘娘饶命,太子殿下所中之毒诡异至极,臣等已经尽力了。”

      “什么叫尽力了?他到底怎么样?”

      “希儿……”

      玉飞胧和风落嘉同时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寒冷,两颗心悬在无尽深渊的边缘,眼看着就要万劫不复……

      太医们浑身颤抖,战战兢兢地道:“殿下……怕是活不过两个时辰了……”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你们说谎!他不会的……”玉飞胧激动地抓起太医的衣领,逼着他改口说出她希望的答案。

      落妃娘娘一听到那太医的话,整个身体就好像瞬间失去了支撑的力量,踉跄地退后了一步,才跌跌撞撞地冲进屋去。她不相信,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天崇皇帝,一定会长命百岁!

      玉飞胧也跟着跑了进去,健步如飞地冲到天希床前。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没对他说,他怎么可以就这样弃她而去!

      可是,眼前的一切让她们的呼吸骤然停止。天希毫无知觉地躺在床上,双眼凹陷,嘴唇发黑,脸色白得像鬼,呼吸弱得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他的身上插满了数不清的银针,却都已经泛黑。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静得让人以为这世上不再有他的存在。

      “希儿!”落妃娘娘哀痛一嚎,竟是晕了过去。

      玉飞胧心凉如水,突然眼里火光微闪,一个猛扑趴到天希身上,她没有哭,然而神情却是从未有过的决绝:“天希……你为什么不醒过来?你要是敢死,我永远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每天骂你一遍,不,一百遍!我诅咒你到了阴间,阎罗王不收你!我会搅得你不得安宁,我会挖了你的坟,掘了你的墓!有种你死给我看!你给我醒来!我要你活着!”

      “郡主……”一个太医不知何时也进了屋来,他有些犹豫,但此刻也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无畏,“听闻郡主之师秋蝉子道长乃是无双山门下,无双山解毒是其一绝……”

      “师父?”玉飞胧揉了揉红肿的眼睛,无双山善解毒她是知道的,可也不代表无双山弟子个个都是解毒高手,他师父秋蝉子武艺虽好,但解毒并不是他的强项。她眼前亮光一闪而逝,逐渐又黯淡了下去,连太医都束手无策,她师父自然更是无能为力的,可如果……如果华清子师伯还在,甚至是她若能找到天机道人,那么天希生还的希望一定就不会如此渺茫了!

      玉飞胧郑重地看了一眼天希,她说过要他活着,就一定不会让他有事!她发誓!任何一丝希望,她都不会错过!

      然而当她一刻不停地赶回山间木屋之时,秋蝉子和风闲羽却都不在屋内。

      “师父……”她心急如焚,如一只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找,却没人回应她。

      她冲出山间木屋,一边高声呼喊,一边如风般游走。悲戚的呼唤在山林间一波波传递开去,却始终无处着落。她的师父在哪里?她的希望在哪里?她所发过的誓言,竟然连一分可能都不会实现!她没有时间了……突然之间,她觉得身心疲惫,强撑的一口气倾泻而出,她再也支撑不住,双膝一曲跪倒在地,眼泪决堤而出,刷刷刷地流满了整个脸庞。

      “师父……你在哪里?”

      她不该如此软弱的,她要冷静,她要坚强,她应该继续寻找,哪怕只是微末的一点希望,她都不可以放弃!她不可以没有天希,她真的好……爱他!是的,她早就爱上了他,却从不肯承认。

      “啊——”天地山林间,一声痛彻心扉的嘶吼直射云霄,仿如积蓄了千年的力量在此刻刹那爆发,那悲戚之声缭绕万里,几乎令人肝肠寸断,草木亦为之震颤,虫鸟野兽惊恐异常,万物不敢近身。

      她仰着脸,黑发在风中乱舞,一片肃杀。

      一双宽大却秀气的手突然轻轻捧起了她哭得红肿的脸,眼里满是心疼:“胧儿,你怎么了?”

      玉飞胧猛然睁开双眼,她的眼里血丝分明,十分慑人。

      “是你?”顺着他的手臂看上去,那张帅气秀美的桃花玉面豁然出现在她眼前。

      风闲羽的双手颤抖了一下,为何她的声音如此失望?又是什么让她这般痛哭流涕?

      玉飞胧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死死不肯放。她此刻心神慌乱,泪流不止:“师父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出了什么事?”风闲羽不防她如此疯狂,竟被她扯得快要跌倒。

      “告诉我他在哪里!”

      风闲羽不敢再问原因,他手忙脚乱地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道:“秋先生在深山里,我带你去找他。”

      风闲羽施展轻功带着玉飞胧进了深山,穿过层层密得遮天的巨大古木,几经周转,终于在一处干净清澈的溪流边找到了秋蝉子。

      正闭目调息中的秋蝉子缓缓睁开眼:“胧儿回来了?”

      这里虽然离山间木屋不远,但刚才玉飞胧那声嘶吼,秋蝉子却是没听见的,并非因为古木参天,而是秋蝉子正在练功,彼时对外界任何声响完全浑然不觉。

      玉飞胧一见到秋蝉子,竟有隐隐的安心感,似乎希望真的就在眼前了。她挣脱风闲羽的怀抱,飞快跑到秋蝉子身边:“师父,求求你救救天希!他中毒了,连两国太医都救不了他……”

      “既然太医都束手无策,为师这一点微末伎俩,如何能救得了他?”

      “师父,求你了!”

      秋蝉子口中无奈:“胧儿,你不是不知道,无双山弟子技艺各有所长,华清子师兄对制毒解毒颇有心得,但为师对此一向不尽心,勉强比得过一名普通医者而已。”

      “可是,下毒者说中了那个叫什么‘一色无蓝’的毒,活不过三个时辰。而太医也说,他现在只剩两个时辰了……”玉飞胧有些语无伦次,“求师父您去试试吧!或者……或者若是能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师公和师伯,师父……胧儿求你救救他!”

      “一色无蓝?”秋蝉子眉间闪过一丝异色,他在无双山多年,却从未听闻世间有此诡异之毒,然而心里却有淡淡不安。

      “师父你知道?”

      “不知。”秋蝉子摇头,望着天空叹了叹气道:“随缘吧,只是这一时三刻为师也无法请到你师公和师伯,也只能为师勉力去试一把了。”

      当下,三人又使轻功出了深山。

      风闲羽神情淡漠地跟在最后,他的表情有些复杂。他从未见过玉飞胧这般模样,在他的印象里,她会生气却从不哭泣,即使是自己和两位道长联手对她隐瞒,她都未曾如此伤心过。她最爱的就是笑,开心的笑,甚至那种笑时而会刺痛他,像一把利剑深深地戳进他从小到大倍受摧残的心,她是那么幸运,得父母从小捧在掌心,他也想像她那样笑,却怎么也笑不出那种开心……然而有的时候,她的笑却会像一束温暖的阳光,能轻而易举地侵入他的心房,融化千疮百孔的伤。

      风闲羽抬眸看了看那个急切的背影,不为别的原因,他此刻真心希望,她能继续笑。

      三人行进途中,秋蝉子却突然停步了,他目光警惕,转头低声对风闲羽道:“外面有人,你暂时不要出这片林子,小心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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