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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晨初 ...
玫瑰色的天空飞过金色的鸟儿,血红的太阳发出炫目如斯的红光,今天是最特殊的一个清晨,五百年,之前的每一天都是无穷尽的灰暗,今天就是晨初。
“夙心,不要怕。”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他身上斑斑血迹像血红的太阳,他收起他身上的光环,仿佛累极了,一下子瘫软在地。
奈何桥,双生花,前尘旧歌,弹指一挥间,他还记得。
双生花中发出诡异的红光,映红了整片天空,巨大的反斥力将本以虚弱不堪的男子再一次击倒在地。
花瓣如同残雨,凌乱落在奈何桥旁,从此化作尘埃,不复存在。
“幽期。”
花蕊上蜷缩着一个红衣女子,像一个襁褓中的婴儿一样小心翼翼,她不知道她睡了有多久,她只知道自从劫难过后,她的生命将重新开始,而现在,在她未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的时候,她脱口而出的是那个让她念了百年的名字。
“幽期。”
“夙心,我在。”
他只一句话就令她心安,就像几百年前一样,他只一句话,支撑她度过刀光剑影上的每一天。
她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他,曾经白晳俊美的脸上满是泥污,凌乱如杂草般的头发在血的衬托下格外撩人。
“幽期……”
她哽咽,五百年来,都是他用血来滋养她的灵魂。
“小妖精,为什么哭?”他直直的看着她,冰冷的指尖轻轻拭去了她脸上的泪。
“幽期,谢谢你一直在。”
她紧紧抱着他,像在黑暗中看到了曙光,他微微一愣,随即便把她紧紧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乌黑的秀发。
“你个傻瓜,我不一直都在么,跟我你还谢什么。”
沉默了好久,她缓缓:“凰女呢?”
“她被煞气封在苍城花子崖的冰繁洞中了。”
“苍城?!”
她迷惑,这座城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昏睡的五百年中,恒绝崖发生很多次战乱,如今已被分为三国七城,苍城就是烟国的城池。”
她失笑,五百年前的事历历在目。
她本是一丛罂粟花,日久成妖,做起了天地之主凰女的侍卫,她保家卫国,屡立战功,很快成了罂粟族的统帅。
那一天,她跑到忘缘泉旁,只为了要采一朵传说中的火骨花,却不料忘缘泉水流湍急,守卫森严,她被水流拍在崖边,进退维谷,那时,她想回头,迎面而来却是奔腾不息的水流,她不想跳下去,因为忘缘泉如它的名字一样,会让人忘了所有一切的记忆。
那时候,幽期逼出真气化成道道金光将她保护在金光中,她得以脱身,却不料幽期的金光误伤了凰女的妹妹——雏凤的眼睛。
她无言,凰女大怒,令她从此不得再踏入凤峦峰半步,可谁料有人嫉妒罂粟族的战功,想借此除掉罂粟一族,便假传口喻,灭了罂粟一族。
灭族时,她的母亲拼了命将她藏在奈何桥旁的双生花中,幽期化成光环保护她,等她百年之后回世。
五百年,她终于重见天日。
现在,她又可以见到他,又可以肆无忌惮的享受他的温柔,可是,她却愧疚。
“幽期,五百年前我年少轻狂,却让你跟我受了五百年的苦……”
他微笑,眼睛像水银般光亮闪烁:“不是都过去了么,这样也好,现在凰女被囚禁,我们回家,过我们想过的生活。”
这一切美得不像话,多少次梦寐以求就是满心欢喜的牵住他的手,一直走到最后,可是现在……
“幽期,我要去复活凰女。”
“为什么?!”
面对这句话,他似乎有些微微吃惊,至少他长长的眉毛已经轻挑。
“幽期,我要去复活凰女,为我们罂粟族讨个说法,现在的我不再只是我个人,而是我的群体。”
五百年前,她为她的天真付出了惨遭灭门的代价,一夜之间,她的父母,她的子民便化成黑色的灰烬,永无轮回。
他长叹一口气:“只为了讨个说法?”
“我要让他们也可以享受轮回,可以光明正大的再活一次,活出他们本应活出的权利。”
罂粟族因她被灭,她不想背负永世骂名,她能做的就是还原历史一个清白。
“夙心,我陪你。”
他没有片刻犹豫,强撑起疲劳的身躯,揽着她,幻想未来。
他愿意陪她,哪怕从此一路风雨,就算变成无形的风,他也愿意在她之前把路上的荆棘去掉,留给她一片没有危险的土地。
只不过现在……他好累……
他的脸轻轻抽搐,五百年未曾合上的眼微微眯在一起,冰冷而完美的脸庞一点点下沉,轻轻摩擦过她的脸颊。
“幽期——!!!”
张狂的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在狂风中张牙舞爪,她呼风唤雨般拼命嘶吼,像是要唤醒他沉睡的灵魂,只是,即便她会招魂术,也唤不醒沉睡中的人。
“幽期——!!!”
孤绝的悬崖绝壁,她听见蓝天哭成了海,在那一刻全部崩溃,她听见心脏碎成火山,却找不到曾经的轨迹。
她孤立无援,不知道现在身处何地,五百年沧海桑田几经变迁,现在在她面前呈现的世界,她一无所知。
“姑娘,这小子死不了。”
她惊恐的回头,看见一个正在嘲笑着摇头的老人,老人没有片刻停留,让人错觉刚才说话的人不是他。
“老人家,请留步。”
她让老人留步,事实上,她却三步并做两步,急忙追上他的脚步。
老者笑着摇摇头,站着一动不动。
“老人家,求求您救救他吧,我实在是走头无路了。”
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不肯放过一线生机。
老者沉默一会:“姑娘,天山山顶,答姑娘昔日救命之恩,再续前缘。”
话声未落,老者便已走到山的那头,只能看见隐约的身影逐渐化为了一个黑点儿。
“天山山顶,再续前缘。”
她无力去细想这几句在她听来毫不相干的话,如今这是她唯一的出路,即便老者说得是谎话,天山山顶也有珍贵的药材,足以救治幽期受损的灵魂。
她弯腰将他背在背上,犹如那时他背着她一样,她微笑闭上眼,看眼泪冲出眼睑。
他的重量压得她举步维艰,肌肉像被撕裂开来,伤口赤裸裸暴露在阳光下,痛不欲生的感受渐渐变为接近昏迷的麻木,她开始惊慌失措,如果失去了他,这个世界便都坍塌瓦解。
“幽期,我一定可以救你。”
汗水划过脸颊,也许是汗,也许是泪,她分不清楚也无暇理会。
“姑娘,上来吧!”
那个诡异的老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展翅飞翔的金鸟令她无法抗拒,因为这是能最快带他到天山的东西。
当她坐在金鸟上看着脚下的蓝天时,她突发奇想,如果过去一切的昏暗都会这样抛在脑后,那么每天会不会都是一个新的开始。
“姑娘,你脸色差得很。”
她没说话,任谁在痛苦中度过五百年,隔绝太阳和空气,谁都会像她这样,觉得连一棵小草都新奇的可爱。
“姑娘,我说过,他不会死的。”
她幽幽:“他死的那天,也将是我的死期。”
一字一句,刻骨清晰。
“姑娘放心,我们一定会救他的。”
“你们?!还有谁?!”
“姑娘,还记得你为什么五百年前去采火骨花?”
“为了报恩。”
忘了有多久多久以前,她的母亲被下了诅咒,从此愈发可怕,身体一天天枯萎,一点点腐烂,右手腐烂成白骨,渐渐右脸也白骨嶙峋,有一个自称医女的人,为她母亲解了咒,却要她用火骨花做交换,她铤而走险,才有后来的一切。
“姑娘,你还记得。”
“你为什么要帮我?”
她没有搭他的言,反而问他,她的疑惑。
“为了弥补愧疚。”
她困惑,弥补愧疚?什么愧疚?五百年来,她从来不愿欠别人什么,但别人也别想欠她什么,她一向与人两清,这样能避免纠葛。
“姑娘,到天山你就知道了。”
老者不再言语,她也再没有精力。
风欢快的从身边吹过,她看着幽期的面容,她知道这五百年,他比她过得还要痛。
他双目微眯,嘴角浮起若有若无的浅笑,像是梦见了什么高兴的事情。
她总是不欠别人一丝一毫,却偏偏欠了他,生生世世都还不完。
“姑娘,到了。”
她跟着老者下了金鸟,跟着老者爬上山坡,跟着老者跋山涉水。
渐渐的白茫茫的雾笼罩了整个山顶,她渐渐云里雾里什么都看不清。
“这是什么气体?!”
她惊恐,不想再一次陷入无尽的昏暗。
“姑娘,这是草药升腾的清气,对身体有好处,能补元气的。”
她无言以对,却还是没有卸掉防备。
“夙心姑娘。”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这里除了幽期谁会知道她的名字,来不及她多想,抬头看见两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们?”
她愣住,面前的这两个人正是当年的医女和侍药。
“姑娘,这个医女就是老汉我的女儿,叫南宛晴,这个是她的侍药,思茶。”
南宛晴,思茶,五百年来第一次知道她们的名字。
“你们早就知道今天是我回世的日子,对不对?”
“是,五百年前我医治你的母亲,要你拿火骨花做交换,不料竟让你遭到劫难,我们仙界之人想来讲究知恩图报,所以我早算好这一天,恭候在此。”
“好,南宛晴,如果你救得了幽期,那么我们之间也算两清。”
她是妖,而且是落难的妖,她是仙,高高在上,她们之间还是不要有太多交集的好。
“思茶,去把夙心姑娘身上的公子带到偏房医治,我要同夙心姑娘促膝长谈。”
“不,我要同幽期在一起,我也要到偏房”
她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所以她处处留心,以防万一,曾经的浩劫让她的神经变得异常小心谨慎,生怕一不留神便又是一场万劫不复。
“夙心姑娘,我南宛晴向你保证,幽期公子肯定会安然无恙的。”
南宛晴拉着她的手,态度极其诚恳。
“好,如果他有事,我夙心也会将天山闹得民不聊生!”
她恶狠狠放出这样一句话,幽期就是她的命,为了幽期,她可以赴汤蹈火。
她看着幽期被思茶带入了偏房,她任由宛晴把她拉到山顶的古亭。
“宛晴姑娘要同我谈什么?”
南宛晴神秘笑笑:“絮轻。”
一个虚无缥缈的美人款款走来,像一缕幽魂。
“夙心姑娘,这就是当年用你采下的火骨花做的傀儡,她是一缕幽魂,没有思想,没有记忆,只会吸食人的怨气,净化人的心灵。”
“絮轻……”
夙心喃喃自语,眼前这位美丽的姑娘竟然是一缕幽魂。
“宛晴姑娘做她干什么?”
“为你母亲。”
“为我母亲?!”
“当年你母亲被人下咒,化为腐烂白骨,我只能医治好她的体表,不能彻底根治,我治好她的病,那个下咒的人继续下咒,我再治,如此周而复始,永远没有尽头,所以我就想研制一缕幽魂,去净化下咒人的灵魂,这样他就会断了下咒的念想,你的母亲也不会再得此病了。”
“所以,你就研制了絮轻,这就是你要火骨花的原因?!”
“是,可谁知世事难料,你被灭族,罂粟族除你,其余人都化为灰烬。”
夙心无言,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世事难料,天意如此。”
“絮轻是为你研制的,所以夙心姑娘,絮轻归你。”
她摇摇头:“我不能要她,因为我要踏上复活凰女的路,为我的母亲和族人讨个说法”
夙心逐渐信任了宛晴,至少不再防备。
“复活凰女?!你连现在的局势都分不清楚,你怎么寻找复活凰女的东西?”
“主人,幽期公子醒了。”
思茶的话打断了她们的氛围。
“幽期。”
夙心疯跑到偏房,看见他正半卧在病榻之上。
“幽期,你吓死我了。”
她有些责怪,有些埋怨,她的心都不复存在,生怕他有一点点危险。
“好了,我这不是没有事么。”
他微微笑笑,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
“你还想有事不成。”
他依旧浅笑着摇摇头:“这里是什么地方”
“幽期公子,这里是我南宛晴的世外桃源。”
不知是什么时候,南宛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夙心的身后。
“是你救了我?”
“是的,公子。”
“南宛晴……我一定曾见过你!”
他云淡风轻却一语道出天机。
“幽期,她救过我妈。”
“幽期公子真是好眼力啊。”
他没再言语,双目轻轻阖上,清风俊雅。
“夙心姑娘请跟我出来。”
南宛晴将夙心叫出屋外,样子神神秘秘,仿佛有不可告人的事情。
“有什么事不能在屋里说。”
“夙心姑娘,幽期公子并无大碍,只是元气大伤,身体比较虚弱,我开了几副药,可以舒心理气,调理元气,所以把姑娘叫出来,把药方交给姑娘”
交个药方也要这样麻麻烦烦,神神秘秘,仙界的人做什么事是不是都是这样。
“哦,我知道了,谢谢宛晴姑娘。”
夙心还是客气的同宛晴道谢,毕竟她救过他的命,更何况医师有时候就是毒药师,他的安稳都在她的掌控。
看着宛晴远去的身影,她的心终于安稳了一些,是为她那句“幽期公子并无大碍。”
她拿着药,站在高高的山谷,听着风肆意的唱歌,如果可以,她更愿意回到好久之前,最好是记忆不曾开始的地方,可以平平淡淡的行云流水,像做梦一般没有纷争。
她知道她不能,现在更是连想都是一种奢望,所以她走进了偏房。
他累极了,卧在床榻之上睡着了,他的肌肤冰冷的没有温度,可在稀薄的空气中,他的嘴唇和气息却是如此温暖。
“幽期,我多么想回到五百年前,那时候,我刚刚认识你。”
她用手指轻轻划着他的轮廓,酝酿着心事。
如果有人会留意她的过去,会关切的问她最后悔的事是什么?那她一定会说,她最后悔那个时候听了妈妈的话,错过了最美好的年华。
那个时候,妈妈被下诅咒,要求她永远不要同幽期在一起,永远都不要。
她知道,她只是冥界的小妖,而他是溟海中显赫的魂龙公子,他是呼风唤雨的主宰,她和他不生活在同一个世界。
如果那时候没有听妈妈的话,她就不会放开他的手,如果那时她能预知未来,放开的手竟很难再一次相牵,如果可以有如果,那么她和他现在或许结为夫妻,至少在最美丽的时光里,而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可却遥遥无期,因为她背上了使命。
“夙心姑娘,我家小姐叫你去听风阁。”
思茶脚步轻轻,夙心有些恼怒,这仙界的人都是这样来去如风么?!
“告诉你家小姐,我这就动身。”
她帮幽期理了理被角,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尽管她现在只想静静的看着幽期,但寄人篱下,她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
听风阁距离偏房还真是不远,几步路就到了,即便是蜗牛也不会抱怨路途遥远。
“听风阁?!宛晴姑娘,在这个阁中能听到风在说什么?”
她打趣,径直坐到南宛晴的面前。
“夙心姑娘难道不想听听现在天下的局势么?”
“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愿意说,我就不听。”
“夙心姑娘,在你没回世前天下还只是一个恒绝崖吧,恒绝崖的传说你一定知道吧?”
“知道。”
她听过无数次,父亲给她讲过,母亲给她讲过,凰女给她讲过,幽期也给她讲过。
恒绝崖并不是崖,它是一片拥有无数悬崖的土地,传说曾经有一位海的少女,用眼泪建起一座座堡垒,死死等着她最爱的那个人,直到流尽最后一滴眼泪,她化成了灵魂也没能等到她的爱人归来,她从此不复存在,唯独留下数不胜数的高耸的悬崖绝壁像是登高远眺等他回家的人,一个个都叫伤心崖,踏不出云霄,又得不到依靠……
夙心每次听到都会一阵阵心酸。
“夙心,你昏睡的第二百年,凰女受到一伙人的攻击,没有了你们罂粟族的保护,凰女很快败北,恒绝崖被分为了三个国,分别是璃、烟、霖;璃国分有乾城和坤城;烟国分有苍城和墨城;霖国分为锦城、绣城和易城”
夙心愣住,她没有想到她昏睡这五百年中,天下发生了如此巨大的变化。
“凰女被封在什么地方?”
“她被封印在苍城花子崖的冰繁洞中,要想解她的封印,只有在这些城中找到凰骨、羽衣、羽扇、凰冠、凰绒。”
“这些东西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羽扇在墨城,它是很好的武器。”
夙心的眼睛一下子暗了下来,这无疑是大海捞针。
“夙心,要想复活凰女必须要有这些东西,可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元气震住它们,解封印失败,你是会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
“如果你选择两个人承担,你和幽期都会失去九成魔力,封在火魂洞数千年。”
她愣住,不,她不要,她不愿意用幽期做任何的赌注。
“宛晴,没有第二种可能么?”
“有,如果你愿意独自一人去承担失败,那么你的□□将腐败为尘土,你的灵魂将魂飞魄散,这世间你的身影将不复存在。”
夙心微微笑笑,她宁愿自取毁灭也不愿连累他。
她唇畔上扬一个弧度,淡然一笑:“宛晴姑娘,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眼睛再也不会睁开,那么就请你把我的身躯埋在凤峦峰外的后花园,然后,告诉幽期我去了别的地方游玩,让他永远不要等我。”
凤峦峰外的后花园,她第一次在那里遇见他,第一次在那里同他一起打猎,第一次感觉他的怀抱,第一次她开始憧憬未来。
“夙心,你真的决定了?”
“你以为我还有退路么?罂粟族只剩下我一个人,看着族人无处安放的灵魂,怎么心安理得,想不想做都必须要去做,因为我不去做,怨念也可以杀掉我。”
“那我会在仙界帮你,就算只能帮你理理元气,疗疗伤。”
夙心突然抬起头:“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有恩于我,而且,你没做过什么祸害人间的事。”
“那你是在夸我是好妖精了?”
“算是吧。”
夙心又是咧嘴一笑,一阵无形的风夹杂着花瓣吹落在她的面前。
“现在这世间已经没有了罂粟花,即便还有我这一支,也再开不到凤峦峰上。”
宛晴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出了听风阁。
听风阁中只剩下了夙心一个人。
看着漫天飞舞的花瓣,她突发奇想,这里还不如叫听花阁呢,不过真的有人可以听懂花在说什么么?
就像小时候,她还没有所谓的修行,她还只是凡间界的凡人,她还不知道世界上还存在这样一个凡人看不到的地方,草也有它的感情,会飞的鸟竟能变成美丽的女人,比她在凡间时羡慕的贵妃和皇后都要美上万倍千倍。
她还记得她本也是有生死的人,如果不是十八岁时为了躲避选秀女,她就不会慌不择路躲进罂粟丛中,不会昏倒在那片枯黑的花丛中,不会被吸了灵,然后就做了罂粟的傀儡,成为众花妖中的一只。
她忘了在尘世她叫什么名字,长生不老对她而言再也不是神话故事,可却没有多么梦寐以求,因为在永生永世的轮回中,只能忘记时间,那些痛苦会生生世世折磨灵魂,她慢慢度过了无穷无尽的轮回,渐渐变得不像自己,忘了曾经的样子,然而,在这个世界里,她遇见的第一个人却不是幽期……
“苟且!苟且!”
天空中不知道飞过一群什么鸟,她从来没有看到过。
“你们是在嘲笑我苟且偷生么?”
她笑着同鸟儿打趣,有时候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可思议,竟然有闲心研究鸟儿,同鸟说话,而且是没有修炼成形的鸟。
其实她现在真的也是无所事事,幽期正在休息,他累了五百年是该好好睡上一觉了,她不能去打扰他,尽管真的把他叫醒,他也不会对她发脾气,他从来都是这样,他脾气是很大的,但是对她,他从来都是笑眯眯,眼睛像天上的星星璀璨。
一想到他,她的嘴角总是会上扬,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很欠扁的傻笑,脖子上的骨牌吊坠就毫无防备的滑落。
黑色泛着幽蓝色的骨牌,像是打开更深空间的钥匙,凝固的血像鲜艳的毒汁,形成一朵罂粟花的形状,还记得她和他用血相融浇铸而成,那时他还像恶魔一样说:“这样我们的灵魂都在一起,小妖精,你想逃都逃不掉。”
她也不想逃出他的怀抱,只要能留在他身边,即使无法再次拥抱,她都愿意一辈子等待,记住他的每一个瞬间。
“夙心,我告诉你,你的灵魂都必须是我的,不然我可就要欺负你了。”
熟悉的气息打在她的脖子上,暖暖的,她回头看见阳光刚好打在他的脸上,他的笑愈发迷人,她无力招架,像一个尊贵的王者。
“幽期,你是坏人。”
她故意坏笑,看着他魅惑的样子。
“好啊,小妖精敢说我是坏人了。”
他渐渐压上了她的身躯,修长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下一秒便把她制服在怀中,她无力反抗,也挣扎不开。
“我这个坏人够坏吧!”
他的唇就附在她的耳畔,这种暧昧的姿势令她的肌肤极度敏感。
“你从来都这样坏,一醒了就会拿我寻开心。”
他终于放开了她,然后一同与她坐在听风阁的悬崖边,将她揽在怀中。
“什么时候出发?”
“幽期,我想等你身体再好一点儿的时候”
“不用担心我,我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事了。”
“不行,就算你身体有小事也不行!”
她不容分说,却发现他的笑容愈发深刻。
“小妖精这么紧张我啊。”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她无言以对。
她不想再说一句话,此时此刻,她只想就这样静静的依偎着他,安静的能听见他的心跳,然后闭上眼睛,感觉世界都在身边沉淀……
这是莪第一次决心要挖长坑,莪写文卟久,还素无名新人一枚,只想用文字来宣泄情感,写的卟好,还望多多包含,新人底气不足,耽误大家几分钟时间,希望大家看过文章后能给个评论,无论是好评还是差评,都会给莪向前的勇气,伦家这里先谢谢各位看官了~小女子飘走,给看官们备茶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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