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顾他城》灯台树

9、第九章路遇危险

　　转眼已步入冬天，小镇上迎来了冬日第一场雪，鹅毛般的大雪一下就是三天。让人又爱又恨。这个北方的小镇已经好久没这么畅快的下过一场大雪了，今年倒是全补回来了。
　　早间晨读时间，校长动员老师学生到操场开始了清扫工作，开始了无关学习的体力劳动，不顾学生们怨声载道。
　　路面积雪同样严重，自行车寸步难行。我和哥哥还有白华，三个人都是结伴到学校的。
　　苍白天空中，没有烈日，只有暖洋洋的阳光避过凛冽的寒风投射下来。严寒的冬日，连坏人都懒得作恶了。
　　我把这想法一说，哥哥笑道“可坏人就不这样想，趁别人松懈下来才是犯案的最好时机。”
　　“我就是这样说说。”
　　“要真像顾城说的那样，警察也可以放个寒假了。”白华附和道。
　　“放假好啊！算起来我们也快放假了。”我来了兴致，陷在雪里的脚不由得轻快了起来。
　　“就你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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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你一言我一语，很是惬意的享受着短暂的时光。
　　我对着一直露在外面的左手，正准备呼一口热气，不料被哥哥温热的手掌覆盖，伸进了他的外衣口袋。
　　“这样暖和了吧。”
　　哥哥微笑的看着我，我们的距离在他不经意间的举动中拉近了。
　　“嗯。”
　　感受着哥哥的温度，只觉得身体暖流缓缓流过。
　　学校楼口分手时，我才觉得左手竟细细密密出了汗，滚烫发红。
　　正要上楼，我和白华被不远处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你没长眼啊！”十分尖锐的女声从一个娇小的身体发出。
　　而对面的高个子女生愣了一下，冷着脸没有出声。本以为就此会息事宁人，却有人依旧不依不饶，恶狠狠吐了一字“瞎！”
　　紧接着对面的女生眼瞪的老大，怒不可遏一句就压了过去，“他妈的还没完了，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竖起来的逼嘴。”
　　听到她的反击，女生明显没反应过来，当会意到她所说的“竖起来的嘴”是什么含义后，像是遇到了极不可理喻的事情，大骂“不要脸”“你去死”之类的，模样像个守着贞节牌坊的烈妇，却忘了谁先出口伤人的。
　　“什么？!你不要脸的想死，那你也别把屁股往脸上贴啊，死得不伦不类的。”高个子女生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好，你有种！”女生原本粉嫩的小脸此刻涨得通红。明明有更难听的脏话就要脱口而出，可见周围这么多熟识的同学硬是憋了回去。
　　“我可没种，倒是你那张大口，指不定有几个男人的种了!”说完还瞟了一眼对方的下面。没有那个女生的盛气凌人，却也毒舌不饶人。转眼间情况就来了一个大逆转。
　　“你”女生瞪圆了眼，脸已然变成了猪肝色。但多少顾忌到对方的身高，半举的手掌硬是没敢挥过去。这个学校谁不让自己三分？原本打算逞个嘴上功夫，没想到也是没占到便宜。
　　我和白华听的面红耳赤，从其他的同学口中得知，她们两个不过是走路时互不避让，撞在了一起。本是小事，道个歉就得了，矮个子女生仗着自己在外有几个社会上的朋友，就恨不得跟八爪螃蟹似的，横着在学校出入，出口就骂了那么两句。不料惹错了人，一山更比一山高，对方也不是一个软柿子。
　　就算是软柿子，捏的紧了也免不了溅你一身血。
　　随后，高个子女生语气平淡，居高临下一般地说，“告诉你，我本来是打算道歉的，可惜你素质太高承受不起我那三个字。而我一向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说完，向我身后的教学楼走来，不理回身后女生的吃人目光。
　　“你敢告诉我你的名字吗？”似乎是为了挽回一点面子，女生用威胁的口气说道。
　　“张晓千”
　　我的注意力全被那女生吸引过去了，白华也看傻了眼。张晓千，我试图回忆，可确实没有印象。倘若没有今天的乌龙事件，可能直到毕业也不会知道学校有这么一个人。
　　总有那么一些人隐藏的很深，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伤人的刺。
　　我不由得念了出来“张晓千”，丝毫没有注意到与我错身而过的人停住了脚步。下一秒，只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朝我贴了过来，我“啊”的一声后退几步。
　　“叫我有事？同学。”清亮的声音闯进我的耳朵。
　　我一时语塞。心想她不会以为我说了她什么坏话吧！我可不想被当做路人甲兼炮灰。
　　，“你听错了吧！”白华说完绽开一个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张晓千愣了一下，“我认识你，白华是吧？我班里的几个色胚天天说你呢!”
　　白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俏脸微微发红。
　　“可惜我不是男生，要是的话，我肯定追你。”
　　随着略带惋惜的口气，我越听越不对劲，重新发出了声音，“打住！要迟到了，赶紧走。”
　　“放心啦，我又不是拉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能让你一个人独占啊!诶！等等我。”
　　真想象不到，她就是刚才和人精彩对骂的主角。可一切无巧不成书，再见张晓千是一次不小的灾难。
　　三天后。
　　放学后，由于我和白华偏爱走小路，每次都会经过学校后面偏僻的背道，空无一人。而背道尽头是一条死路，平时都是堆砌些工地上的垃圾，虽然不多却也没人清理。但就在那一天，我和白华靠近那条背道时，我隐约听到了女生的咒骂声。我拦住白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背道有人，而她似乎也听到了。
　　随后我轻轻从雪地抽出脚，向前移动着，心里莫名激动起来，白华受我传染，紧紧攥住衣角，大气也不敢出。
　　我蹑手蹑脚走到背道拐角处，没敢伸头往里瞅。白华在我身后大约十来米的位置，我心想就算真有情况，也好让她先跑，我垫后。丝毫没想过打消自己的好奇心，忘了猫是怎么死的。里面又有声音传了出来，为了听清对话，我把耳朵向前凑了凑，在暗处露了半边脸。
　　“大哥，这妮崽子晕了，咱们给她脸上添点彩，好让你学校那个小女朋友解气啊！”一个瘦不拉几的男人说，手里还拿着一个棒球棍。
　　“屁话，什么女朋友，不就是玩玩她。小小年纪不知道被几个男人上过了，**都□□松了。早想换换了。”被叫做大哥的男人身材壮硕，脸色灰暗□□道“这女得看来是个雏，今天我就□□了她。刚才要不是你出现的及时，我都制不住她，他妈的有两下子。”
　　顺着他的目光我果真看到有人趴在雪地里，在男人疑心的望过来时，我马上抽回了脑袋，由于一直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此时我腿肚子不由一阵发酸。适应了几秒钟，我小心翼翼退了回去，还一边冲白华挥手让她赶紧离开。
　　“顾城出什么事了？”白华甩开我的手气喘吁吁地问道。
　　而刚刚拽着她跑了一二百米的我停下来先是调整好了呼吸，装作满不在乎的说道，“不过是两个男人打架呢，我们别凑那热闹。”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的是女声啊。”
　　“你听错了。我们赶紧走吧，天都黑了。”我催促道。牵起她的手稍显急迫的就要离开，可一直低垂的头还是透漏了我的心虚。
　　“是不是那个女生出事了。”
　　一向对我的话深信不疑的白华开始怀疑。像是身体最隐秘丑陋的一部分，突然暴露在外人面前，羞耻的经不起探究，我猛地抬头看向她“这不关你的事。”说完这句不近人情的话，我也愣住了。
　　白华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我，眼睛里写满了不可置信。我僵硬地转过身有如芒刺在背，终究不舍得伤害她脆弱的感情。我试着解释“白华，那种情况我没有办法，这不是我们两个人可以左右的。要不我们找电话亭打110？”
　　白华沉默不语，我知道她也矛盾着。
　　小镇上的中学是没有宿舍的，放学后连保安都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并且附近没有居民住户，寒冷冬日，一旦天黑了下来，商铺关门，路上几乎没人了，不像城里会有丰富的夜生活。而现在就算打电话报警，等警察来时，对于那个女生来说也为时已晚。
　　除了刻意的伪装，在一定程度上，我是个不讨喜又冷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