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小白无厘头

2、第 2 章

　　冯雪松中午下班时，一出单位大门就看到了冯玉站在不远处等着他。他沉下脸，转身要走相反的方向。
　　冯玉赶紧追过来，“爸，我有话跟你说。”
　　坐在深秋的街角公园里，冯雪松只觉身心俱疲。
　　冯月不听话，长年在外边不着家，原本以为冯玉是个省心的乖乖女，没想到也让他头疼无比。
　　冯玉红着眼圈请求他：“爸，我已经不能再回头了，您就成全我吧。李周他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冯雪松倦声道：“真不知道我这辈子生儿育女是为了什么！你既然早就铁了心，还管我同意不同意干什么？”
　　冯玉轻轻搂住他的胳膊，“爸，我不想让你生气，求你看在我和孩子的份上，同意我们的婚事吧。”
　　冯雪松心痛之中更加愤怒，“你到底了解他多少？你跟着他这样乱七八糟的人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连他父母都管不了他，你以为你又能干什么？”
　　冯玉努力替李周说好话：“爸，他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他公司做的很好，跟父母关系也改善了很多，和我交往这么久，我没发现他有什么坏毛病，要和我结婚也是他听说我怀孕后主动提出来的。爸，就算他以前不怎么样，那也毕竟是以前的事了对不对？只要现在不那样了不就行了吗？”
　　冯雪松无话可说的看着铁了心的女儿，他是绝对不相信那样乌七八糟的一个人能够在两三年之内就洗心革面变成一个好人的，但是女儿信，妻子也信，他的坚持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冯玉已经有了李周的孩子，不嫁给他还能怎样？

　　==== 早上九点，睡梦中的李周被一双软乎乎的小胖手在脸上摸来摸去，终于不得不睁开眼睛，早就起床穿戴的整整齐齐的婷婷高兴的叫起来：“小表叔醒了！"说着低头狠狠亲了他脸上一大口。
　　李周早就见惯不怪，连脸上的口水都懒得去擦一下，稳了稳神半坐起来倚在床头上，婷婷打蛇随棍上，自动自发的爬到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笑眯眯的搂住他的脖子撒娇，“小表叔，今天是星期天，我要你带我去公园看河马拉屎!你不答应我就哭给你看！”
　　李周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己的专属克星，“河马今天不拉屎，它便秘了。”
　　婷婷不管不顾的继续撒娇摇晃着他：“那就去看猴子，我让妈妈在花生上涂满辣椒，辣哭那些抢我帽子的坏蛋！”
　　李周被她晃得头晕，最后只得投降：“好好，别摇了，带你去还不行吗？现在去你爸衣橱里给我拿一条裤子一件衬衫，都要黑色的，不要挂起来的那些，要装在纸袋里的新衣服，听明白没？”
　　婷婷认真点头：“小表叔，你还忘了一样东西，不过我不会忘记的，你等着，我会多偷一条爸爸的新内裤回来。”
　　李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那双黑葡萄般乌黑闪亮的大眼睛，内心彻底崩溃。。。
　　早饭是加了点糖的一小碗藕粉，李周这些天一看见这些糊状的食物就反胃，没好气的用勺子戳了半天也没吃一口。
　　恰好被婷婷看到，立刻怒了，“小表叔，你真不乖，不好好吃饭会肚子疼的！”说着扭着小胖腿爬到他膝上，然后踩着他的腿稳稳站起来，一大一小正好两眼平行。
　　李周头疼的看着跟自己面对面的小恶魔，婷婷板着脸命令他张嘴，挥动小勺三下五除二的把一碗藕粉全都喂进他嘴里，李周皱着眉一脸的嫌恶，倒也算是乖乖就范，没做什么抵抗。。

　　旁边的王博文和杨蕾看的目瞪口呆，再次深深的被女儿强大的王八之气震撼了。。。
　　喂完饭，婷婷十分满意，“这样才是好孩子。”
　　王博文赶紧让杨蕾把她哄走，擦擦冷汗跟李周说：“刚才舅舅舅妈打电话过来，说要是有空，今天晚上让你带着冯玉去他们那边一起吃个饭。”
　　李周懒懒的靠在椅子背里没吭声。
　　王博文一边洗碗，一边劝他：“你把他们老两口应付好了又没亏吃，也方便冯玉以后处理婆媳关系。”
　　李周似听非听，有一下没一下的随手揪着桌布上的细碎流苏发狠。
　　见他这样，王博文又心疼又没办法，恨得牙直痒痒，心想这也幸亏是个弟弟，要真是自己儿子早就被他气的翘辫子了。
　　======== 接到冯雪松电话时，李周正和王博文一家三口在动物园附近的一家饭店吃午饭。

　　陪着精力旺盛的婷婷玩了两个小时，他累的浑身跟大卸八块一样，话都不想多说一句，更别提吃东西了，只想赶快回去躺在床上舒舒坦坦的睡一觉，偏偏婷婷缠着他死活不放。
　　王博文和杨蕾看上去还好，一直对他报以无比同情的目光。
　　冯雪松简单的告诉他一家茶馆的地址，说有话要单独跟他说。
　　王博文想陪他一起去，李周拒绝了，弯下腰让早就不高兴的嘟起嘴等着跟他告别吻的婷婷亲了下脸，径自开车去了那家茶馆。
　　他走后王博文故意逗女儿：“婷婷，你不是说不许小表叔走吗？怎么不拦着他啊？”
　　婷婷鄙视的白了他一眼，“这都看不出来，你可真笨啊老爸！小表叔脸那么臭，我才不要惹他发脾气。”

　　冯雪松隔着落地玻璃窗看他不紧不慢的下车走进来，一身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黑色衣裤，修长高挑，举止稳重，气度优雅，怎么看都是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全然不似刻在自己记忆里那个散发着颓废糜烂气息的堕落纨绔，不由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茶杯默默在心里再次组织了一下语言。
　　茶馆里顾客不多，李周看到他，走过来坐在他对面，礼貌疏离的叫了一声：“冯叔。”
　　服务员想为他面前的空杯斟茶，他抬了下手拒绝，“给我一杯温开水就好。”
　　冯雪松皱起眉，这孩子简直太过分了。换做第二个人，面对未来岳父就算用装乖巧的，此刻也会投其所好装作喜欢茶艺的吧？
　　面对他明显不悦的眼神，李周没什么表情的倚在沙发软软的靠背里，并未回避他的视线，“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跟冯玉结婚，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冯雪松有些恼他，也没耐心兜圈子，单刀直入的问他。
　　李周沉默片刻，并没有回答。
　　冯雪松怒气渐生，“为什么不回答？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你根本不爱我女儿，何苦装模作样的玩那种上门求婚的把戏？”
　　李周安静的看着他，半晌才微微一笑：“冯叔，有件事我想你可能还不清楚：无论是去见你们，还是去你们家，都是冯玉求着我去的。”
　　一句话让冯雪松脸色苍白，再也说不出来话。
　　李周低头看着手指间晶莹剔透的玻璃杯，声音不高却让冯雪松彻底沉默：“您非要理由是吧？那我就说说好了：她喜欢我，我也不讨厌她；她想把孩子生下来，我也愿意给孩子一个父母齐全的户口本，就这样。”
　　他声音轻缓不疾不徐的继续说着让人心惊肉跳的话：“结婚本来就是我跟冯玉两个人的事，与其他任何人毫无关联。所以，如果不能说服冯玉，您的反对就适可而止吧。还有，那种几百年没睡过女人、为了娶回家一个老婆就心甘情愿被老婆的娘家人当狗虐、当冤大头斩的下贱女婿，我这辈子也做不来的。”
　　冯雪松目眦欲裂，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脸彻底绿了！！！

　　======= 闻到厨房里传来的阵阵香气，李若龙放下手中的报纸，看了下手表，沉吟片刻，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等了半天李周才接了，他有点不满又强行抑制下去，努力放平缓了声音：“小周，我不是让博文告诉你带冯玉回来吃饭了吗？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到？”

　　李周好像是在睡梦中被吵醒的，声音干巴巴的非常冷淡：“我没空，谁答应你的你找谁去。”随即就关了机。
　　李若龙怒视着被挂断的手机，脸一下子沉下来。
　　自从六年前长女李夏出车祸成为植物人后，李家就再也不复以前的安宁生活。
　　李周那年上大四，原本懂事听话成绩优异的乖孩子，短短几天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混世魔王，且不说长期不回家，偶尔回家也是看见什么砸什么，在学校更是整天打架闹事喝酒泡妞，声名狼藉搞得几乎毕不了业。
　　最让李若龙心有余悸的是那几年李周至少有四五次过量服用安眠药被送进医院洗胃急救。如果不是李周姑妈忍无可忍的把他接到自己家，一天到晚的守护照顾着他，如果不是王博文耗费了几乎所有的业余时间陪伴着他，也许李周能不能活到现在都是个问题。

　　李周公司离冯玉工作的医院很近，只隔着一两条街，但是冯玉一次也没有去找过他，这让王博文私下里都啧啧称奇，觉得冯玉这人太过乖巧会做人。
　　李周之前也没遇到过冯玉这样知进退的，倒是有些格外看重她，从知道她怀孕那天起，就把自己公寓的钥匙给了她一把，这也是头一回-----这些年他那个小窝除了姑妈一家人，没任何外人可以进出。
　　冯玉没让他失望，一双巧手很快就把那套原本没什么人气的房子收拾的越来越温馨舒适。
　　四五年没有动用过的厨房开始发挥职能，无论他什么时候回家，冰箱里除了新鲜蔬菜和水果，总有一小碗熬好的养胃粥，微波两分钟就可以吃。
　　浴室里总有一套整整齐齐的睡衣叠放在置物架上，卧室重新安了色泽淡雅温和的浅蓝色遮光窗帘，蚕丝被换成了轻软舒服的手工缝制棉被。
　　李周枕头下边总放着一个小小的柔软棉垫，他肚脐眼漏风，一点也不能受凉，晚上睡觉有时蹬被晾了肚子，第二天准保腹痛如绞难受的不行。两人交往后，冯玉做了好几个内含中药芯的棉垫护腹，让他睡觉前焐在肚脐和小腹周围，李周果然很少再因夜间受凉而犯肚子疼的老毛病。
　　最触动李周的是冯玉的温柔体贴。他之前的身边女伴也不是不会关心照顾人，但比起来冯玉对他的那种细致珍爱，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他每次身子不舒服，无论如何掩饰的若无其事，冯玉总能第一时间发现并妥帖照顾。
　　有次姑妈带着小婷婷来给他送补品，婷婷在他怀里撒欢时不小心一脚重重踢中了他肚脐眼，李周当时就疼的一身冷汗眼前发黑看不清楚东西，怕吓到姑妈和婷婷，他坐在沙发里强撑着不敢出声呻吟捂腹。
　　冯玉一眼看出来他脸色不对，赶紧给王博文打了个电话，让他找借口催姑妈回去。
　　等到姑妈和婷婷匆忙离去后，李周再也支持不住倒在沙发里，惨白着脸抱着肚子直不起来腰。
　　冯玉费尽力气搀他回卧室躺下，喂了止疼药后足足给他揉了一个多小时的肚子才缓过来。

　　病中的照顾往往最能触动人内心脆弱的一环，李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对冯玉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依赖，虽然他平时沉默寡言很少说什么软话，但是冯玉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对自己已然不同了。这也是她有勇气想跟他结婚的底气所在。

　　-------------------------无论冯雪松有多生气多憋屈，无论李若龙夫妇有多少想法，几天后李周带着冯玉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婚宴定在他旗下的一家豪华酒店里。
　　当日，冯玉的父母亲戚同事同学来了几十口子，李周这边只有姑父姑妈、王博文杨蕾小婷婷、李若龙夫妇七个人，大家坐下后都发现场面有点尴尬异常。
　　连冯雪松都有点同情李若龙了：这都养的什么混账儿子啊，结个婚还让老爹灰头土脸颜面尽失。要论常理，堂堂□□的独生儿子结婚，那场面怎么也不可能是眼下这个样子啊。。。
　　王博文怕出什么状况，事前专门请了医院几个女中豪杰当冯玉的伴娘帮着敬酒挡酒，自己则寸步不离的跟在李周身边护着他。
　　李周表现的还算中规中矩礼貌客气，但来宾们既知情识趣的看出了这场婚宴的蹊跷，也大都听说过他绝非良善温顺之辈，便都小心翼翼把握着分寸没敢放开了闹，酒席不到两个小时就结束了。
　　客人们离开后，李周带冯玉去楼上客房换衣服，走之前倒是跟冯雪松夫妇和姑妈姑父打了个招呼，李若龙直接被他无视了。
　　李周妈妈当场就红了眼圈，情不自禁上前追了一步想叫他，被姑妈轻轻拉住：“孩子们都累了，先让他们上去歇歇吧。”
　　冯雪松和妻子赵琳面面相觑，暗忖这混小子果然是不按照牌理出牌的主儿，连自己亲生父母都这么不给面子。。。
　　李若龙脸色黑的像锅底，终究还是勉强跟冯雪松夫妇点了下头，“亲家，李周年轻不懂事，以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的，还请你们多多原谅。”
　　冯雪松苦笑一下，堂堂□□大人果然好风度好气量。。。人家都忍得下这口恶气了，自己一个小公务员还能指望拿什么老丈人的威严来制伏李周？而今之计也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
　　=========== 冯玉脱掉大红的织锦旗袍，换了衣服去洗手间想卸妆，门关着，隐约有水流声和呕吐声。
　　她心里一紧，忙敲了下门，“李周你没事吧？快开门让我进去。”
　　因为她已经怀着两个月的身孕，李周很是替她喝了几杯同事同学敬的酒，他酒量极好，但是肠胃极弱，就算平时好好的喝一点酒也会很难受，更何况他前些日子发作的慢性肠炎还没有痊愈。
　　李周惨白着脸打开门让她进来，继续弯腰捂腹伏在洗面盆前干呕不止，他已经吐了好几口胃液胆汁，腹中依旧翻江倒海火烧火燎的难受，喝下去的酒精似乎化作一把双刃的匕首在他肚子里来回拧绞。
　　冯玉见他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忙扶住他的腰身慢慢走到外边躺在床上，“好好躺一会儿就不疼了。”
　　李周脸色发青手冰凉，满头的冷汗，发丝凌乱，紧紧攥着她的手往自己小腹深处死命按压，两条腿无意识的上下蹬搓着床单，“。。。揉揉肠子。。。里边绞的厉害。。。嗯。。。”

　　冯玉心疼的一手抱住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熟练的揉按推拿着他冰凉汗湿的小腹，李周痛到极处竟然抱住她的膝盖硬生生的去顶住疯狂抽搐的肠子，别说呻吟就连喘息都停顿住了，牙齿情不自禁的哆嗦碰撞，很快憋的脸色铁青眼神涣散。
　　冯玉知道他疼的厉害，也不敢再继续乱碰他，小心的把他身子放平在床上，试探着用手心捂住他冰块一样毫无温度的小肚子。李周半晌终于缓过来一口气，声音极为微弱的说“。。。给我打一针。。。好疼。。。”
　　冯玉自从认识他后止痛药是从来不离身的，今天婚宴担心他被人灌酒犯病，早就在随身的包里准备好了止痛药和止痛针剂。
　　她是学医的，很清楚止痛针什么时候能用什么时候不能用，见李周疼的不行呻吟不止，忙取出注射器和小药瓶给他打了一针。
　　随着药力的作用，李周僵硬绷紧的身子慢慢软了下来，急促痛苦的呼吸也逐渐变得趋于平稳。
　　冯玉心疼他，像抱孩子一样抱他在怀里，一刻不敢松懈的为他按摩着腹中起伏不定的肠子。李周无力的闭着眼握着她的手指引着痛处，不时低低呻吟。足足过了半个多小时，李周肚里才慢慢消停下来，他浑身脱力，躺在冯玉怀里几乎是立刻就陷入了半晕迷般的昏睡之中。

　　冯玉小心的把他放在枕上，整理好他凌乱的衣裤，看到他白皙的腹壁上满是按压留下的青色红色淤痕，脆弱的肚脐更是紧紧缩成一条性感的梭形缝隙，随着他微弱的呼吸不时轻颤起伏，分外诱惑人心。
　　冯玉忍不住爱怜的低下头轻轻亲吻着他的肚脐和小腹，李周昏睡中完全没有一点知觉。

　　================ 冯雪松尽管再不情愿再不喜欢，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先上船再补票的女婿。
　　好在婚后的李周也并没有比结婚前表现的更让他不满，三天回门时对他依然是那副淡淡的样子，既没有很嚣张，也没有多亲热。反倒是对赵琳更礼貌客气些，虽然他不会做饭，却一直在狭小的厨房里陪着赵琳，高兴的赵琳了不得。
　　新婚的冯玉自然是容光焕发笑容满面，饭桌上她拿出精心为父母挑选的回门礼，冯雪松是一块名表，赵琳是一只千足金的光面蒜头镯，一看盒子上的名牌标志，就知道价值不菲。
　　赵琳满心欢喜，却忍不住连声责备他们小两口不会过日子乱花钱。
　　李周从盒子里取出表递给冯雪松，“您试试，表带不合适可以去专柜修改。”
　　冯雪松一听他连句爸也不肯叫出口，心中恼火，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冷冷的说：“我没什么场合用到这么贵的表，你们拿回去退掉吧。”
　　冯玉娇嗔的抱着他的手臂摇了一下，“爸，你别跟个小孩似的任性了好不好？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啊，这表可是我们俩一起挑的，你带上一准特别好看。”
　　一边说一边撒娇的亲手给他戴上那块表，可巧表带正正好，既不长也不紧。冯雪松板着脸，李周也沉默着没什么表情。
　　心疼女婿的赵琳赶紧打圆场：“既然是孩子的心意你就别矫情了，不过李周啊，你虽然有钱，可是也不该乱花。你就是给妈买件一百块钱的衣服，妈照样高兴的要命。记住了，仅此一回下不为例啊。”
　　李周眼里有了一点暖色，他帮赵琳倒满红酒，“这次是第一次给您和爸送礼物，不好太简慢，以后我会注意。”
　　冯雪松听他语气温和有礼，心里舒服了一点，脸色也缓和下来。
　　见他给自己倒酒，也没推拒，反而是冯玉略有责备的拿过了李周的空酒杯，放在他面前一杯温开水：“你肠胃不好不能喝酒，跟我一样用水来代酒吧。”
　　李周微微一笑没说什么，端起水杯和她敬冯雪松和赵琳。
　　冯雪松见他竟然很听冯玉的话，有点震惊，心里也稍微放下一点芥蒂。
　　还没怎么动筷子，门外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赵琳有点奇怪的起身去开门，嘴里还嘟哝着“谁在吃饭的时候来串门啊？”
　　打开门一看，是对门胖婶的儿子田军，小伙子二十来岁一身警服，很是高大魁梧。他警校毕业后分到***当了**，正好分管着这片小区的治安联防。
　　田军一见赵琳就把她拉到门外，急切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又快步离开了。
　　见赵琳脸色大变整个人都傻了，冯雪松和冯玉赶紧出来了，“怎么回事？军子跟你说什么了？”
　　李周沉默看着赵琳，他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是冯月出事了。
　　之前冯玉跟他说过，性格叛逆的冯月这几年一直在外边混，因为冯雪松脾气大，见了她的面非打即骂，她几乎跟家里人断了联系，连过年也不肯回来。结婚前赵琳也曾愧疚的跟他提起过这个不争气的小女儿，冯玉结婚想让她回来参加婚礼都找不到人影。
　　李周虽然早就跟当年的那些狐朋狗友不怎么来往了，但是人脉和关系还是有的，他让手下人打听了一下，知道了冯月的一些情况。
　　两年前冯月就被工作单位给辞退了，一直在几家夜总会表演钢管舞，居无定所，也没有固定的男朋友。

　　果然赵琳回过神就流下泪来，冯雪松也意识到怎么回事，拉着她回屋关好大门，一问真是冯月出事了，田军早上去上班，接手了被同事拘留的七八个打架斗殴的小青年，一眼就认出来其中一个是冯月。

　　他急着想让自己父母通知冯家，却又一时之间联系不上，自己也根本走不开，幸好离得不远，便趁着午休时间赶紧跑回来通知一声。
　　冯雪松一听脸就白了，气的浑身直哆嗦说不出来一个字。
　　冯玉一边安慰泣不成声的赵琳，一边又羞又愧的含泪看着李周，李周皱了下眉，轻声说：“你在家好好陪着爸妈，我去看看。”
　　冯玉眼圈红了，虽然妹妹的事情很丢脸很紧急，但是李周这么痛快就答应出面解决，她也有点意外。李周妈妈是**局的副局长，他答应去看看也就等于是说冯月肯定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