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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互相“看不顺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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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你每天都喝这黑乎乎的药,有用吗?”陆佑司小猫一样,把鼻子凑近药碗嗅了嗅,不禁皱了眉头。“还这么难闻。”
“既是‘神医’开的,想来是有用的。”黎清端起药碗三两口就解决了,一时间,口中尽是苦涩。
“不怕苦吗”
“怕。”
陆佑司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指着药碗,黎清知道他想问什么。
“只是习惯了。”
这药他从小便一直在喝,自记事起,那苦涩的味道便一直伴随着他,他也因此得了个“药罐子”的称号。世人皆知京都黎家的公子黎清自小便才华过人,自小拜入当世鸿儒程修程先生门下,作为他的入室弟子,年仅七岁就已是青出于蓝。便是圣上,都赞他有惊世之才,不仅才学渊博,且模样也生得极好,越是如此,人们每每提起时就会越是不禁扼腕叹息。上天就是如此,他自小便有体弱之症,常年缠绵于病榻上,纵是有惊世之才,怕是也难享常人之寿。
对于这些,黎清只不过是一笑而过。
佑司,全名陆佑司,他是当朝的三皇子,黎清,便是他的伴读。
黎清的父亲曾拜于鸿儒程修程先生的门下,尽得其真传,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圣上因仰慕其才华,曾有意让其入朝为官,但都被他拒绝了。直至那年,三皇子年满八岁,圣上便请其教授三皇子,且恩准黎清做三皇子的伴读,他才答应了。因黎清的身子不好,圣上便额外让陆佑司去黎府听课。
起初,黎清和陆佑司的关系绝不像这般好,倒是有些互相仇视。
陆佑司比黎清年长一岁,且黎清体弱,他的个头便比黎清高出许多。自然,欺负黎清便也方便了许多。
初见时,陆佑司身着一身宝蓝色的缎衣,束着根宝蓝色的发带,很是俊秀,却是一脸的骄横。那天,父皇告诉他替他找了一个师傅,还有一个伴读。原本他是很高兴的,有个伴读,就有人陪他捣蛋了,那是求之不得呀,满口应着,圣上为此很是欣慰。
到了黎府,首先见到的是一脸和蔼温和的中年男子,就是黎砚明,他的师傅,不由心生好感。是啊,和他想象中的古板的老头相比,那是好得太多了。那伴读呢?这时他才注意到在屋中的书桌前坐着一位白衣少年。看上去比自己要年幼些,且长得也很好看,只是脸色比之常人要苍白几分,但是他坐得很是端正,表情一丝不苟。这代表了什么,那肯定是一个死板的孩子,不会与自己捣蛋,说不定还会告状,失望呀!
“这是黎清,这是三皇子陆佑司,以后便就是同窗了。”
陆佑司上来就瞥了黎清一眼,不满。
黎清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屑。
“师傅,我不要和他坐在一起。”
“为何?”黎砚明一贯的温和。
“他身上都是一股难闻的味道。”其实他并没有觉得黎清身上的药香难闻,反倒觉得比那些名贵的香料还要好闻,但是自己一时之间实在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只好如此说了。
黎清知道他说的是他身上的药味,自觉地移到离他远些的地方。
“还能闻到!”
“黎清常年服药,所以身上也染上了药味,除不掉的。”黎砚明解释道,又深深看了儿子一眼。
陆佑司坐下了,暂时安分了些。
黎砚明没有讲很多,只是让他们将文章抄写一遍便离开了。
过了些时候,黎清已将文章抄了大半,陆佑司走了过去,一把抢过他的文章。“你把这张抄好了给我。”
“师傅说了要自己抄。”
“给不给?”他伸出拳头,想动手。
黎清本就看他不顺眼,加上又最讨厌别人威胁,更不乐意了,“不给!”
陆佑司看了看一眼,想动手,又放下了拳头,笑着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墨,径直往黎清身上画。
一下子原本素白的衣衫上就多了一道墨痕。
黎清也不怒,执笔继续抄文章。
见黎清不怒,陆佑司怒了,直接将砚中的墨往他身上泼,很好,素白的衣衫上多了一幅泼墨山水,倒也甚是风雅。
“玩够了吗?玩够了我就去换衣服。”
陆佑司见他还是不怒,微有些一愣,黎清便绕过他回屋又另换了件衣裳。回来时,陆佑司的脸色显得愈发难看,而黎清就装作没看见,继续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