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世报》不栀火

1、01

　　现世报（尊多）

　　第一次写尊多，请多见谅(>_<)
　　关键词：抽烟、抽烟、还是抽烟……
　　这只是个某一天多多良外出回来后发生的故事……暧昧向
　　回忆有、捏造有、ooc有
　　可以接受请继续↓

　　周防尊一直没弄清楚当初十束多多良为什么就认定自己会成为KING。
　　而不知不觉，这个问题就困扰了他一辈子。

　　草薙也曾对周防说，觉得他看起来不像是会成为守护大家的人。周防或许从来也没真正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等某一天他察觉到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如他所言成为了赤之王。毫无预料，又似乎又在预料之中，那个人只会笑笑一脸早已看透世事的沧桑样说道：“啊，我就说吧，KING就是KING啊~”而他也只有回敬他脑袋顶上“狠狠”的一拳，无奈的叹一口气：“啊，好麻烦啊。”但就算他这样习惯性的抱怨着，却也无可否认的在以后的日子里用那份不羁的力量成为了吠舞罗的支柱与后盾。

　　正如他所预言的那样。正如他所期望的那样。

　　周防一直在重复一个梦，像掉入了轮回之中一样找不到出口。

　　梦境的伊始总是从八年前开始，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毫无预兆的闯入他一尘不变的生活里来。最初根本没引起他多大的感触，唯一的印象大概就是：很聒噪、很麻烦。那时候周防尊与草薙已经成立起一个不大的组织，想要加入的是非之徒也不少，但大多还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都不了了之了，所以周防第一次对多多良“这类”想要成为他小弟的人，并未抱太多期望、甚至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直到某日他与草薙在HOMRA里聊天时，草薙接到来电话说多多良被揍了一顿送进了医院，周防这才逐渐记起有关于这个天然到无可救药的少年的事来。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一直在思考十束多多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他潜意识里是认为经历这次事件以后那个臭小鬼一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的吵着要跟着他了。但当他真正看到躺在病床上一幅平安无事的样子，周防第一次觉得这个人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明明看上去就是个集中二、天然、傻帽于一身的臭小鬼，没想到却意外的执着又固执。

　　“其实，我的腿……脚趾那儿相当痒哦！KING，能帮我挠一下吗？”
　　回应他的当然是一记暴粟无误。

　　半躺在床上的少年痛的一面捂着自己被“揍扁”的脑袋，哇哇大叫起来，被密布绑带缠满的腿似乎也跟着晃动了一下。周防似乎懒得再与多多良做不必要的沟通，抬脚几步便离开了病房。就连草薙也对多多良这样不知深浅的人感到苦手，扶了扶额：“你这个人啊，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呢。”多多良嘿嘿笑了两声，就像把这句可褒可贬的话当做了夸赞一样。

　　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十束多多良就真正成为吠舞罗的一员了吧。呵，又或许在这之前周防尊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了呢？不，或许真正预料到今天的人，其实是十束多多良自己吧。他真是聪明得有些过头了。事实也如此，“如果有赤之王存在的话，那个人是最合适不过的了。”从此，一语成谶。

　　如果将周防尊比作火的话，那么十束多多良就是个像风一样的男人。做事随性不羁，爱好广泛没有定性。周防尊记得有一阵子多多良喜欢上了摄影，专门买了一台DV回来之后，成天脑子里就只知道拍来拍去的。但他时常在外取景，一出门或许就是好多天，有一次十束一连消失了大半个月，再回到HOMRA的时候是个午后，尊带着赤组外出“处理公务”，吧里就只留下了草薙一人。

　　最初草薙听闻推门而发出声响的风铃声时还以为是有客人造访，这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因为那天HOMRA休业按理说是不会有客人造访的，正当他疑惑不已的时候，才恍然发觉推门而入的竟然是十束，他心里先是一惊，转而由惊变喜。草薙想起两天前才提起多多良，说他这次远行花费的时日也太久了点，当时尊虽然只是满不在乎的答了句：“懒得管他。”草薙却还是从那个人散漫的语气中听出些微的忧虑，凭借他们对彼此的了解，草薙只是笑笑不露痕迹的转换了话题，心里却在偷偷的取笑：周防尊啊，真是个不坦诚的男人。

　　多多良一面向草薙打了个招呼，刚放下手里的行李和相机说了句：“好累啊。”就径直倒头在沙发上了，草薙在一旁看着那个一脸疲惫的男人几乎没过一分钟就已经安然入梦，心里是十足十的佩服。许是因为沙发不够长，他的双腿微微蜷起。草薙出云没有去打扰这个人的美梦，只是将多多良未来得及盖上的被单替他拉到脖颈的位置，他知道当他补充完体力再次醒来时一定会又带给他们一个有一个鲜明、充满活力的故事。

　　因为那日赤组似乎遇上了点麻烦事的缘故，周防尊那天几乎到了太阳快下山时才回来，不耐与疲惫写满了整张脸，吠舞罗的众人完成了任务也很早就散了，故而来到HOMRA的人就只有周防和安娜二人。他刚一进门就察觉到了屋内格局与气味细微的改变，比如玻璃茶几上摆放着的那台新型DV。草薙当然也察觉到，与尊眼神有一瞬的交汇，随即暧昧一笑。周防会意的走向已经在沙发中熟睡的某人，他蜷缩着的睡姿就像把整个身体都嵌进了沙发里一样，给人一种看起来很瘦弱的感觉；亚麻色的额发又长长了不少，不规则的遮挡住那双阖着的眼睑上。尊朝多多良露在被单外的脸颊伸出了之手，安娜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他心里抱怨着真不让人省心啊这人，却仍旧轻轻替他将额发理至耳后，露出长长的睫毛和轮廓干净的睡颜，还有带着笑意的唇角。那一瞬间，周防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很轻，仿佛所有的烦恼都被无形的大手抽走了一样，他忽然记起一句多多良时常挂在嘴边的话：“没事，没事，总会有办法的。”他突然意识到只要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他的内心就能够变得安静下来。

　　呵，这个狡猾的男人，是什么时候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闯入自己生命里的呢？
　　他自己或许也无法给出答案，只是当他将沙发上的男人拦腰抱起的时候，那份来源于人类身体的温软触感与重量让他觉得分外安心。

　　多多良足足睡了一整天才醒来，再睁开眼时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下午。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莫名其妙的从一楼搬到了二楼的休息室里，但不用他多想也大概能够猜到发生了些什么。他一向不喜欢深入地去思考问题，相较于冥思苦想他倒是更偏向顺其自然（其实是因为第六感跟准吧），所以此刻他起床后先是惬意的去冲了个热水澡，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裤（虽然不是他自己的），再优哉游哉的下楼。而今日草薙似乎是有事外出了，正当多多良惋惜的感概道自己只能饿肚子的时候，突然一抹赤色的身影跃入他眼底，正是周防尊。

　　“诶？KING竟然在诶？今天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吗？”
　　难免他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一般尊白天都带领着吠舞罗在外“处理公事”，到了黄昏的时候才会回到HOMRA。

　　“啊，今天很闲啊。”尊从兜里抽出一支香烟，先用食指与中指指尖打了几个转才放入口中。

　　依旧是懒洋洋的口气，听在多多良耳朵里却觉得有一种可爱的感觉。他走到尊身边，脖子上围了一圈毛巾，发梢还有水滴滴落，笑得格外灿烂，他熟稔的摸出看起来有些陈旧的打火机点燃尊叼在嘴里的烟。烟头的火芯“噌”得就亮了，闪烁着赤色的微光。尊记得多多良曾经这样对自己说过：“KING你的火焰是温暖的。”尊深吸了一口，烟雾慢慢从嘴角吐了出来，多多良也不再管他兀自走到吧台的后台打算找点事物来填填肚子。他身上穿的其实是周防尊的衣服，是之前尊留在吧里的，后来被草薙收拣起来放在休闲室里，之后他自己本人忘了拿走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多多良的身形比周防尊要瘦小许多，所以穿着他的衣物从背影看起来显得他各位纤细，虽然他们二人平时关系就已经相当熟悉了，多多良平时也不拘小节惯了，但这样咋眼一看还是不免叫他产生一种奇怪的情绪。

　　多多良走进后台没过多久就探出头来喊了一声尊：“KING，稍微……能过来帮一下忙么~”

　　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叹了口气，起身跟了过去。周防一直是个怕麻烦的人，但与其说他不喜麻烦事，不如说他只是对周遭的事物都提不起兴趣。在最初察觉到多多良总爱跟在自己身后的时候，他并未过多在意，只是偶尔听自己身边的草薙无奈的叹上一口气，说：“喏~又是那个少年哦。”他这时只消稍微侧目就能看到跟自己后面不远处的那个男孩，是个长相清秀看起来略微有些瘦弱的少年。

　　周防不再看向多多良的那个方向，他们三人都不约而同的停下脚步，周防从裤兜里取出一支烟，刚将其放入嘴里一双合十的手就伸在了自己面前，是十束多多良。他心里有些诧异，但却未发话，一旁的草薙也没阻止。随之那双纤细瓷白的手掌摊开，掌心里放着一部老旧的打火机，机体的喷漆都被磨花了大半。周防赤色的眸子终于再次聚焦盯着面前这个笑得无害的少年，一直看着他翻开火机的盖子，摩擦打火石的手指纤长，火苗“扑哧”一声跳跃而出，“KING，请用。”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谄媚，有着干净透彻的色泽，没有不知为何他就这样任由那个少年将火焰递至他唇边，点燃了他嘴里叼着的香烟。

　　是早已习惯的烟草味，但那时尊没有像以往一样只是将烟雾含入口中就吐出来而是深吸了一口气，几乎将整口烟雾都一并吸入了肺腑，那是一种不同与往日无聊时慰藉的感受，胸口似乎有些微的刺呛感，却出乎意料的令人焕然一振。吸烟久了是会上瘾的，这句话他很早之前就听别人说过，草薙也似乎曾劝解过他（草薙劝诫是不可能成功的吧，明明自己也是个老烟枪），他以前没怎么在意，也觉得无所谓，后来才渐渐明白，一旦养成了习惯就再难戒掉。精神依赖就像毒瘾一样，他最后也再懒得再去反抗。只是那个突然出现的少年又令他回忆起这段往事，那时的他并不知道十束多多良会成为他生命里另外一个无法戒掉的依赖。

　　周防尊迈开脚步离开，多多良识趣的侧过身子给他们让道，末了他听到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语传至自己耳边：“下次去换个打火石吧。”多多良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朝着已经走远了的尊欢快的大吼道：“遵命！KING！”这部打火机是他身上唯一保存的关于他养父的东西，他一直放在身边寸步不离，一带就是十几年。打火石当然早就磨旧了，尊能够从他手指滑动的摩擦细节中看出来这点，再次令多多良感觉周防尊远远比他看起来要可靠的多。这就是他认定的男人呵。

　　尊走进后台，多多良是背对着他的，看样子正在橱柜里翻找着什么，说道：“KING你知道草薙哥把速煮面放哪里了么？我明明记得之前橱柜里有很多盒的啊，但是到处都没有看到诶？” 热水壶已经被插好电加热了，加热时水滚动的发出“咕咕”的声响。多多良打开上层的橱柜，似乎终于发现了目标，但因为只有最后几盒了又放在最里面，饶是他踮起脚尖也没能够着。周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到多多良身后，手臂从他耳边伸过就取了一盒速食面出来。他们的胸背几乎贴在了一起，多多良忽然觉得心脏跳得有些快，但立即用平常的语气说道：“不愧是KING呐~”

　　虽然多多良习惯性的用这样的腔调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周防还是很清楚的明白他现在有些混乱或者说……不安。要问为什么他能这样兀定，他或许一下答不上来，只是凭借感觉而已。彼时他刚认识十束多多良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少年，嘴上总爱挂着任性又天真的想法、说着没心没肺的话，但现在他却亲眼看着他逐渐蜕变成一个男人，一个总爱跟自己（还有吠舞罗众）玩消失的人，依然笑得没心没肺。这个人啊，不知不觉就已经认识快十年了啊。

　　这时热水壶里的水似乎刚好沸腾，“兹兹”的声响在并不宽敞的房间里显得突兀的响亮。尊适时的退后几步与多多良保持安全的距离。多多良连忙关闭水壶的电源提至一旁放好，转瞬间他已经恢复如常，嘴里一面喃喃着：“高个子真是好呢~”一面撕开速食面的包装，倒入作料后掺入沸水。

　　“呐，KING，这次我去千叶拍了好多照片哦~等会拿相机给你看~”
　　“嗯，千叶啊……”
　　“嗯~而且我还见到萤火虫了哦，在一片森林里，夜晚就会亮起荧光色的光芒。啊，那是很温暖的光芒哦，有种KING你的火焰的感觉呢~看起来真是太美了！”

　　多多良闭上眼睛脑海里似乎还能浮现出那般美丽的场景，他开心雀跃的从二楼拿了DV机过来调好后递到周防手里。盖上锡箔包装纸后不多时拉面就泡好了，他们二人都在小方桌边坐下，一个吃面，一个看录像。多多良捣鼓着手中的小叉子大口大口的吸着面，不时抬起头瞟周防一眼。他有点憋笑，因为桌子矮小的缘故周防只能蜷缩着坐在桌边，看起来就像幼稚园小孩子的坐姿（虽然多多良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意外给人一种萌萌的感受，这样的反差萌让多多良很艰难才忍住笑意。

　　周防翻了好一会相片终于察觉到多多良嘴里发出的，除了吃面以外的声响。他略微诧异的对上多多良的目光，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多多良终于破功“扑哧”一声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KING你真的好可爱啊，哈哈哈哈……”周防尊愈发不明状况了，多多良大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眯成一条线，嘴角却会拉扯成夸张的弧度，特别孩子气。尊放下手中的DV起身时，多多良还以为自己把他惹生气了（因为尊时常面无表情），连忙止住笑声，追上前一脸正经的道起歉来：“KING你不要生气啦，我不是故意要笑你的啦QAQ”

　　谁知周防拉过自己身边的人，手掌忽的捏住多多良的下颌，骨节分明的拇指擦去了多多良嘴角的一点汤汁，毫不介怀的放入口中：“啊，咖喱味的。”多多良觉得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他认为自己似乎需要尽快去配一副眼镜又或者他还没睡醒？他站在原地足足愣了30秒，直到尊再次掏出了一支烟：“阿良，这次你是要我自己动手点烟么？”上挑的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地笑。

　　多多良难得的叹了口气，虽然已经面红耳赤还是依旧取出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了周防嘴里的烟。他的窘迫尽数落入周防眼里，赤司的瞳眸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可爱的人，是你才对吧。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