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受]ALL狱短篇集》布衣靑巧

3、[山狱]Because of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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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东西漫上来将他淹没，整个身体都泡进了那不知名的物质，他张开口，那是比海水更咸涩的味道，是他的泪水和不安——那压抑了二十多年也不曾宣泄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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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狱寺猛地从梦中惊醒，扭头，直到山本的睡脸入目才些微安了心。再躺下来的时候已经睡不着了。他赤着脚走下床，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点了支烟，吐出的第一口烟雾还没全然散去时，手中的烟就被夺走，然后被熄灭。

　　「呐、狱寺，我不是说过抽烟不好吗？」

　　狱寺难得没有炸毛，只眨了眨眼打量起刚被惊醒的男人：相比起十年前，他高了许多也成熟了，不过光就爱笑和爱对自己管东管西这两点来说，他似乎有没有改变多少。狱寺把头埋进男人的怀里，山本吃惊的怔了数秒，低头看到银色的脑袋胸腔里溢出满满的幸福感，把狱寺更紧的环住。

　　「睡不着？」
　　「嗯。」
　　「明天请假？」
　　「……不能让十代目担心。」
　　「……那我陪你坐会儿吧。」

　　狱寺没再说话，山本根据多年以来的经验权当他默认，从柜子里面拿了两条毛毯将两个人包在一起。

　　两个人的「坐一会儿」一直持续到大天亮，他们看到了西西里的美丽日出：太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上升，不疾不徐地把暖光涂上整个小岛，在暖橘色的日光中，拥抱的两人似乎要融化掉。

　　山本用最快的速度偷了个香，在狱寺不掺任何水分的拳头落下来前迅速闪开，就势倒在了铺了毛毯的地板上，一边揉起酸疼的关节一边调侃：「狱寺，我们很久都没这样浪漫的看次日出了吧，」然后他「噗」地笑了出来，「呐呐，狱寺我们好像十四岁的时候经常做这种傻事？叫声『棒球笨蛋』来听听嘛！」
　　狱寺皱了皱眉，思考了几秒钟，把「浪漫你个大头鬼」和「山本武你脑子坏掉了吧」咽了下去，最后别别扭扭的回了句：「棒球笨蛋快去做饭。」
　　「是~」山本认命爬起来，「狱寺你要吃什么？」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套上了居家围裙的模样着实有些滑稽可笑，狱寺忽略掉这个微妙的槽点回了句「随便」。

　　电脑里寄存了不少属下发来的工作报表，狱寺扫了一秒钟表，决心在早餐之前解决掉这些文件。
　　按下最后一个回车时，山本正好招呼狱寺去餐厅吃饭。
　　狱寺摘下眼镜揉了揉酸胀的眼，心里有些幼稚的窃喜：这应该算是某种程度上的默契吧。

　　突然就想起了十代目放大的笑脸——
　　「果然只有和山本在一起的时候，狱寺君才会表现的像个孩子呢！」
　　「不管是恼怒还是害羞，那都是狱寺君最真实的情绪呢。」
　　果然、只有山本武呢。

　　……切，虽然不想承认，但似乎……被这个家伙套牢了呢……

　　有温暖自身后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某只大型生物抱住了自己。山本把脸埋在狱寺的颈窝，呵出的气体让狱寺觉得有些痒。

　　——那是山本武给狱寺隼人专属的温柔。
　　暖暖的泛着诱人光泽的甜蜜，足够冲走狱寺的泪水和不安，给狱寺隼人带来满满的窝心。

　　狱寺扭头，嘴唇刚好印上山本的脸颊。

　　你用十年的温柔来冲淡我的泪水和不安，那我就大方一点，把这辈子剩下的岁月送给你任你蹉跎吧。
　　毕竟我们还要在一起很久很久。
　　一起看日出一起互道“早安”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看电影一起战斗一起旅游一起缠缠绵绵的互相倾吐溺死人的情话一起嘲笑对方“哈哈哈没想到你老了会长这么多皱纹”……最后一起死。
　　我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啊……

　　Because of love。
　　因为爱，所以我们会一直走下去。

　　所以呢，山本武。
　　咳，看在你陪了本大爷那么久的份上，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我，
　　喜欢你。
　　哦，不对，十年以来这种名为喜欢的玩意儿已经发酵成新的物质了。
　　它叫“爱”。
　　平复一下心情，再来说一遍。

　　“武，我爱你。”

　　狱寺分明看到山本蜜色的眸子里有闪闪的水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