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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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担心他吗。”
相处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对方的声音。
清冷的嗓音，听起来却让人觉得他在笑。是那种，虚伪却又毫无瑕疵的笑容。
我望向因为中了宇智波鼬的幻术而一直躺在病床上的银发上忍，顿了顿，摇头。
「他曾经是我的老师。」我向对方做手语。
自来也已经带着鸣人去找纲手了，卡卡西老师不会有事。
我回头看了眼蹲立在树梢上，带着面具的黑衣少年。
他是我的任务搭档，代号祭，是团藏派来监视我的眼线。因为都在暗部学习了手语，所以沟通不成问题。
中忍考试之后，我就成为了暗部的一员。过去曾经有人向我承诺过不再让我陷入暗部那个黑暗的地方，可他已经去世了。在中忍考试上，三代目被害身亡。
在鸣人一行人追赶我爱罗的时候我就被暗部的人带走，被迫成为了暗部的一员。在短暂的特训之后，我就被派给了简单的暗杀任务。我开始杀人。那并不是想象中般可怕的事。千本出，见血封喉。死者死时悄无声息，只是有时那张张死不瞑目的狰狞面孔会在黑暗中凸显出来，落入我的眼帘，随后便是整夜难眠。除此以外，都还好。
从来没有什么是适应不了的，一件事重复做多了便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还不至于使人堕落，我曾以为自己会在背负的无数条人命中迷失自我，幸好不是这样。暗部的队长是个不错的人，闲暇的时候也愿意与我聊聊天。后来我也曾遇见过卡卡西老师，被一眼认了出来，于是没什么顾忌的向他询问了鸣人的情况。我向来不太遵守暗部的规矩，却也不会踏过志村团藏的底线。我得知，对于我突然离开了卡卡西班的事，被冠以了“被母亲带走“的借口，其他人自然很快接受了这个理由，在村子最为混乱的时刻，也无从顾及到我。
多么可笑啊，早已不知所踪的母亲竟然会成为我暗部身份的掩饰。
自来也很快带着鸣人回来了，与他们一同回来的还有即将成为五代火影的千手纲手。五代火影上任，我的从属权转到了纲手的手中，很快获得了在村子里活动的准许。那段时间第七班的混乱我看得很清楚。佐助已经被复仇冲昏了头脑，离开只是迟早的事。现在就算我回到他们当中也做不了什么，反而会因为莫名离开而产生的隔阂变成外人一样尴尬的存在。
纯名语这个身份，在第七班内早就可有可无了。
后来佐助被音忍四人众带走，在佐助的营救任务里，我也被五代目安排了进去。是另一波路线，以暗部的速度，拼劲全力应该可以抵达。
纲手虽然是三忍之一，但借着忍术影响完全没有自来也那般苍老的样子。虽然火影的命令字句严厉，但是我还是莫名的感到了温暖。
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温度。不似暗部里冻得心口冰凉的森冷，那是木叶村灵魂的热度，永远蓬勃向上，生生不息。
就像鸣人一样。
我记得自己曾经最喜欢的是鸣人的眼睛。湛蓝的，比天空还要干净的颜色。仿佛时刻都闪烁着灯火般的明光，无论何时都不会熄灭。
这个阳光下的村子很温暖，我一直明白。
只是可惜的是我触碰到是背光的那一面，在意识到再也企及不了阳光的事实后，而变得麻木了。
有的时候，甚至我都能察觉到，这样的自己，就像野草一样残破又顽强的生存着，只需要一泓清泉的浇灌就能鲜活如初，却始终等不到肯分出一丝心神来注意脚下那株卑微又倔强的野草的人。
即使这样，还是不肯放手。
就算曾经那样疲惫过，可就要松手的一刻，还是不舍了。
即使连站在你身后的资格都没有了，我还是想看着你。
我丢不下啊。那么美好的村子，还有……那么美好的你。
*
天知道我最后赶到终结之谷的时候是有多狼狈。不加丝毫停歇的赶路让我连站起来的力气也没有。
即使我已经很小心，可刚刚到达了终结之谷的时候，还是不小心泄露了一丝气息。
因为我看到了水面上那个浑身浸透在红色查克拉里的身影脸上接近狰狞的表情。
为了拯救友谊，简直奋不顾身。
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甚至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也离开了你，你会不会这样挽留我。
大概不会吧。
我没有去想我们友谊的深度。而是，就算离开，我也不会用这样伤害你的方式。
在观战中我已经察觉佐助发现了我的存在。可是他丝毫不做防备，就像丢下了一个嚣张的赌注，赌我不会对曾经的同伴动手。
我接受到的命令……可是尽可能的杜绝后患啊。
事实是，这个赌，佐助注定是赢家。那时候分明是最好的时机。明明是他最虚弱的时候，甚至只需一击就能让他倒地不起。
我望着那个黑发的少年离开的背影，竟半分也动不了，眼睁睁看他与鸣人渐行渐远。
那分明是疲了。
最后他们都松了手吧。无论是谁对谁，都没有狠心的力气了。
那天卡卡西老师把鸣人背走，临走时同以往出任务时一样，对我轻轻道出一句“走吧”。
仿佛七班还是那个完整的七班。
我在那时候意识到，也许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我身处荣光亦或流离失所，七班永远都会伸出手迎接我——回家。
我也不记得自己在雨中究竟是什么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影影绰绰，雨水忽然带上了灼热的温度，从眼角拖曳而下。跟着卡卡西老师去到木叶医院，在走廊的拐角处便不知怎的沉沉睡去了。
那一觉似乎睡了很久。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很久没有回过的家里，而鸣人在医院还在昏迷。
我简单休息了几天便向纲手申请出任务。五代目似乎是对我的状态很不确定，遮掩不住露出担忧的模样，最终派给我的也是下忍的闲杂任务。
这样也好。毕竟这种状态让我接暗杀任务，估计反而会危及我自己的性命。
我得赶快回到原本的生活中。这一觉睡了太久，继续疲惫下去会被梦魇缠住的。
我不想垮在这里。
“趁现在赶快回到七班吧。”米色头发的女子背对着我站在办公桌后，“鸣人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这里了。”
我低垂着眼睑望着地板，似乎听到火影大人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大概已经猜到了，无论是鸣人主观上的意愿……还是背地里的更复杂的缘故。
可是，我究竟做的了什么。
我甚至不敢确定，现在的自己还有没有能够影响到鸣人的力量。在鸣人和小樱眼里，错过他们挽留友谊的过程和那场赌上性命的决斗的我，该怎么去面对他们啊。
“别想太多了。”回过神来的时候，五代目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按住了我的肩膀。“你们一直是同伴。”
她的掌心很温暖，仿佛热源一样传递着能量。我望进那双暖色调的坚韧眸子里，倏地愣了一下。
……是同伴。
一直是。
希望来的突兀又理所当然。
你不是，一直这么冀求的吗。
我点了点头，唇角微微上翘，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微笑。我向纲手大人鞠了一躬，做出告退的手语。
对方的眼中透出欣慰的神色，向我微微点了点头。
“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Chapter.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