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笑傲江湖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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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生死两茫茫——小豆子「大雾」
他如今是已经是司礼监秉笔太监。
哦，皇位上的人依旧是他的皇祖父。
他已经近身伺候皇帝快一年了，他始终没认出这伺候的太监是他昔年常常抱在膝上读书的心尖尖嫡子长孙。
那女人真的一去十年，老太监三天前没了，虽然他寻了上好的金丝楠木，可也只能做薄板棺材，还得用火燎了木料让人看不出来。不过是在乱葬岗寻了个地方，比那些破席子一裹就扔的多少强了些。
“他没了之后，记得深挖个坑，棺材也钉死了，我可不想招傀儡的时候他爬出来。”
那时候他刚被她捡回去，偷偷跟踪了她一次，跌跌撞撞的跟到了乱葬岗。现在想来，那女人肯定是故意让他跟在后面吃灰，然后到乱葬岗被吓个半死。
她走到乱葬岗后并不停步，还要往更深处去，那时他已经很害怕，却还是硬着头皮跟了进去。满地的尸骸乱爬，自行凝聚，腐肉附着其上。
白光闪过之后，一个一摸一样的「人形」就出现了。
他惊骇的狠了，惶惶然在乱葬岗跑了很久，也不敢叫，胳膊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
根本不敢再回去，可是又能去哪呢，他在乱葬岗躲了二天，也不见那女妖怪来寻。最后还是自己回去了，她也只是笑嘻嘻的过来包扎和投喂。那毁容的样子笑起来要多恐怖有多恐怖，现在倒是很怀念。
他掌权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浣衣局，柴房里的虎皮被子珍惜的收了起来，那女人就只留下这个东西给他。
空闲时间他就坐在浣衣局里，看那丑宫女被奚落，打骂。「傀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变老，一张脸更加狰狞，头发已经全部都掉了。现在他是得宠的太监，自然不用坐台阶了，浣衣局的掌事太监巴不得他天天来「视察工作」好巴结他，太师椅，铁观音殷勤小意的招待。大家都传新任的秉笔太监有怪癖，就乐意去浣衣局看虐待人，那「傀儡」受的磋磨就更多了。他心里也不知是快意还是凄凉。
即使他现在已经有人恭敬的称他一声“内相”，他也依然谨守一个奴才的本分。何况这称呼也只让他觉得讽刺。
除了这些，他基本就是在乱葬岗转悠。踅摸着不定什么时候那女人就从犄角旮旯的坟包里跳出来，看似热情实则蔑视的对自己笑的高深莫测。
何况他也无处可去。
他默默的想着，如何能杀了她。
皇祖父是不想让任何人替代他的，这也是他十年的时间换得的结论。皇叔们在这十年被各种各样的借口和原因弄死了。皇祖父也只是哭几声，做个样子，转身依旧该宠幸宫妃宠幸宫妃，该生儿子，生儿子。哦，皇祖父今年50整，还在不停的有宫妃怀孕，产子，大公主已经30岁了，最小的皇叔三个月前才刚从一个才人的肚皮里蹦出来。
根本没有他插手的余地，他只是看着，也只能看着。
他终于想通了。
此时他站在皇宫的最高处——乾清宫的起脊上，每天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站在这里遥望着皇宫外面。心里默默回忆着与那女人生活的三年。好似其他的时间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和那女人度过的三年里，日子是鲜活的。
“伤春悲秋脸实在是太难看了。”声音从背后响起，还是那么的欠揍！他转身，拔剑，瞬间就刺了一十八下。
“恩，果然葵花宝典是神书啊。你这气势看起来已经很唬人了。”柳瑶依旧秃头毁容的造型，站在原地不动，白色的光罩在剑刺上去的时候微微下陷，泛起点点涟漪。
“这十年你一直没离开？”回身就看见这熟悉的糟心造型，他的剑势立刻一滞。
“每天都能坐在旁边看你苦逼脸的日子好开心。”柳瑶笑眯眯的回答他，“真是很努力的在过日子啊。我看着你这么失落，彷徨，挣扎，愤怒，哀伤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哪里会去别的地方。”
气息猛的就是一乱，又是百般的滋味，他一口血喷了出来。
“若是这十年你稍微能够想通，带了那老货一起离开，我自然也跟着你们出宫了，到时候三人逍遥于山水人间。”她见他停下动作，依旧笑眯眯的盘膝坐在地上，摸出一盘鸡翅膀啃着。
“不过那老货不甘心，你也不甘心。于是我就只好一直在那看你们的笑话。你去浣衣局缅怀自己的时候我偶尔也真身上阵客串下被欺负的宫女哦。”
“你究竟把我当成了什么！把这皇宫当成了什么！”小豆子不甘的咆哮，内息紊乱，他又不愿调息宁神，只狠狠的盯着这女人，一口一口的吐血。
“消遣和乐子啊，你不是早就知道么？”柳瑶给了他一个不解的眼神，“若是我让你跟那太监学葵花宝典的时候你哭闹，我也会现身将你带走，可你也没有挣扎。被阉了之后，你发高烧胡言乱语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看着喔，你骂我的花样还挺多嘛。”她把鸡骨头小心的扔到光罩外面，免得受玉影响不定变出什么来。
“在每一个关键的选择节点上你都选择错误，啧啧，真是幸亏你没机会当皇帝了，不然也得百姓跟着受苦。”柳瑶嗤之以鼻，看着那小子摇摇欲坠的身形。
这十年，她一直跟着他。
看这皇宫的百态；看这朝堂的风波；看这人性最黑暗的地方，真是看戏看的心满意足。而抑郁不能缓解，痛苦不能抒发。她看着那些志得意满一夜灭门，看着那些落魄失意一朝楼起。
这些，都与她无关。
她想毁了这世间。
“那你如今来此作甚？显露身形作甚？来当面笑话咱家？”
“是啊？你居然变聪明了。”柳瑶没回过神，下意识的回答他。
小豆子又是一口血喷出。
柳瑶回神，看他喷的摇摇欲坠的身形只觉一阵茫然。除了那玉，她与世间一切都有一层膜，她隔着膜看小豆子，只觉得他表演的不够精彩，不够卖力，一个悲剧人物，马上就要到剧终的阶段，居然一点悲剧的意识都没有，她要推他一把。
她拎着他的衣领，突然出现在老皇帝的寝宫。
老皇帝诧异的望着突兀出现的心腹太监，一边没忘记顺手抄起桌子上的茶碗扔在地上招呼守门的御林军。
“皇爷爷，我的心好痛啊！”小豆子一边吐血一边疯狂大笑的扑了上去。「柳瑶控制的」
笑傲江湖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笑傲江湖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