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一 夜 (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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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托尼和福瑞终于达成一致以后，福瑞收到了神盾的警报，带着托尔走了。托尼则顶着苏珊一脸鄙视的脸，约翰尼挤眉弄眼的怪相，里德挠后脑勺的无辜样子，和本翻白眼不耐烦的样子，在神奇四侠塔里找了个地方就开始搭建自己的“小房间”。
最重要的是，这房间正好是在戴安娜的旁边。
戴安娜没什么意见，她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怎样才能找到回去的路，至少现在看来，还很遥远。她没有穿越空间的能力，但她相信自己的队友。沃利，布鲁斯，克拉克和尚恩，他们一定会找到她的。她更相信自己，不论在哪里，她依然是一名骄傲的亚马逊战士，天堂岛的公主。
晚饭并没有多丰盛，本倒是和苏珊、戴安娜一起坐在餐桌上吃了，可托尼被约翰尼去实验新钢铁战衣的抗热程度了。等到这俩从瑞查德改造的训练室出来时，餐桌上只剩下残羹剩肴和一张写着“谁最后吃完谁洗碗”的字条。约翰尼正想用火烧掉这张字条，就看见一个隐藏的防护盾出现，约翰尼将字条翻过来，上面写着：“约翰尼，你要是敢烧了它，我就立刻没收你的防热服，让你裸奔。”
约翰尼一脸郁闷地把字条扔到一边：“我姐姐，她就爱威胁我。”
托尼搭着约翰尼的肩膀，笑得贼兮兮的：“啊，女人。对了，你姐姐和姐夫结婚多少年了？”
约翰尼紧张地看了看托尼，鉴于托尼的“名声”，在讨论其他女人的时候，他不介意，不过那可是他姐姐：“嘿，可别乱打我姐姐的主意。虽然……里德总是那么古板，奇怪，宅。”
“听起来你需要帮助啊，不如我们来研究研究怎么让他们更……开心的办法？”
托尼眉飞色舞的样子感染了约翰尼，他脑中也闪过了捉弄两人的想法，以前姐姐总在教训他，尽管姐姐总是对的就是了……还有里德这个姐夫，因为智商太高，有时候脸他也会觉得里德不好惹。最过分的就是，明明里德也会做蠢事，为什么姐姐就是不怪他？！
两人贼兮兮地讨论了很久，约翰尼的热情加上托尼的智商，合起来就是百分百的行动力。定下初步计划，已经是半夜十二点多了，约翰尼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跟托尼道了句晚安，约好隔几天继续想计划的细节。
约翰尼离去后，就只剩下托尼在客厅里，看着刚刚讨论太激动而忘记刷的盘子，他开始思考，到底是不刷盘子呢，还是不刷盘子呢？
他想到自己客人的身份，决定把这件事情甩到一边，反正看苏珊条子的意思，其实是让约翰尼刷盘子，不是么？
然而没有了约翰尼的谈话声，没有了实验室，也没有了酒精，就连贾维斯也是在钢铁战衣里做休眠调整，让托尼没了忙碌的理由。至于刚刚到来这个世界的美女……日子还长着呢。
躺在客房的床上，他的焦虑和不安被慢慢放大。
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儿，他的呼吸渐渐缓慢下来，似乎进入了睡眠状态。然而，如果他能这么简单就睡着的话……他也没必要一个月都在自虐了。
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到，托尼的眉头紧锁，呼吸急促，几乎猛地睁开眼。心脏要跳出胸口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抚摸上那个给予他生命的电磁系统。他为了确保自己并没有在那个什么黑洞里了，从床上跳起来，直奔窗户。曼哈顿夜晚的冷风让托尼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再加上旁边站立着的就是救了他无数次的钢铁战衣。
吹着冷风，抚摸着他的战衣，托尼的心跳总算缓和了下来。战衣冰冷的触感提醒着托尼，他还活着。
没人知道他在黑洞里见到了什么，他更是从未对人提起过在黑洞里的见闻，所有人都知道，他去了黑洞，做了一次自我牺牲，却没人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来的。
这藏在他心中也已经很久了。
他的战衣保证了他的存活，却从未有过回来的功能，甚至他的确也回不来。
如果……不是那个能量爆炸造成了一个虫洞。
更准确的说，是黑洞中的黑洞。彻底将时空打开了一个裂缝。他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地狱。
在他这个世界的人看来，他只离开了不到几秒，但对于他来说，是好几天。
为了回来，他与恶魔做了交易，而现在，就是他履行承诺的时刻。可是他真的能做到吗？
托尼揉了揉额头，并不愿往深处想。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做一个坏人，一个趁着战火赚钱的坏人。只不过这一次，战火带给他的，只有一条命罢了。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沉重感压得托尼喘不过气，他已经渐渐习惯了不在钢铁战衣中就会随时有焦虑症发作，甚至焦虑症发作或许都只是一个惩罚自己的借口。
他不值得任何美好。
所以，他连解释都没有一个就跟佩普分手了，电话也没给罗德打一个，就将自己关在地下室中，不眠不休。但命运就是这么好笑，他就算躲在地下室不曾出门，她还是找上门来了。
没错……一切，都是围绕着她展开的。
大脑的飞速运转让托尼一阵眩晕，他来到客厅，想找一瓶酒，什么酒都成，如果是龙舌兰就最好了。所谓一醉解千愁并不是没有道理的，至少在他喝醉了以后，他的大脑才会休息。
可能是因为他的到来，又或许是福瑞特地嘱咐过，他怎么也找不到酒。暗骂一声“该死的”和一句“多管闲事”，托尼无可奈何地继续躺床上闭着眼睛发呆。
好几次他都游离在睡梦与清醒之间，可一旦他稍有睡意，都会被漆黑和血红混在一起的场景所惊醒。次数多了，托尼也就彻底放弃睡眠，站起身开始想找点儿事儿做，或许刷盘子是个好办法？
但是他一点儿也不想碰那些脏盘子……
几乎下一瞬，他便又再次被负面情绪环绕，惊得他立刻起身，跑到厨房，叮叮咚咚地刷起盘子。不过运气永远都不在他的这边，手滑摔掉了第三个盘子以后，他就放弃了。
幸好在神奇四侠的塔里，几乎全是被瑞查德改造过的，其中就有消声系统。
为了让自己忙碌起来，他开始习惯性寻找有什么能够进行继续改造的。可每当他想到什么能改造的时候，脑中的想法永远是跟制造武器相关。这样的认知让托尼回到自己卧室的厕所中，洗了把脸。
真恶心。
是啊……他就是个沾满鲜血的罪人，脱离了钢铁侠的身份，他什么都不是。
再一次，他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强迫自己不往钢铁战衣的方向看去，他值得这些惩罚。
一秒，他看见了自己武器造成的灾难。
两秒，他看见了穿上钢铁战衣后孩子们的笑脸。
三秒，他感觉到了黑暗在吞噬着他，挤压着他。
四秒，他感觉到了钢铁战衣在反抗着，为他保存着最后那点儿生存空间。
五秒，他眼前一片火红，炽热的火焰灼伤着他的皮肤。
六秒，他……又回到了战衣之中，贾维斯略带情感的问候和冰凉的钢铁触感让他再次能够呼吸。
他是懦夫。
破窗而出，他并未开启钢铁战衣的引擎，贾维斯不徐不疾地提醒着他，他将要从天空中坠落。托尼看着地面越来越大，心中却越发平静。
他倒并未真正想死，他怎么值得死亡的平静？再说了……钢铁战衣能够保证他掉下去也毫发无伤。
托尼只想离死更近一点儿，而已。
所以当他发现自己从脖子往外散发的震荡后，停在了半空中，并未继续往下掉时，他莫名其妙地开始检查是不是贾维斯越权控制了他的战甲。
托尼并没有在空中停留多久，只是下一刻，他便慢慢地在往上升了。开启了战甲的全息图，他看见了……女神。
月光下的黑发蓝眼，身材高大的女人紧紧地抓着他的后脑勺，轻而易举的样子几乎让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调皮的孩子，被母亲抓住一样，而不是个比她更高大的钢铁战斗机器。如果说白天时，他只看到了戴安娜暴力的一面，那现在，他发现自己找不到比“戴安娜”，这个名字，更合适形容她的词。
月神。
直到感觉到自己被放下后，托尼才沉默地摸了摸脖子的部分，面具之下，戴安娜看不见托尼冷然的样子。
戴安娜皱着眉头质问：“你刚刚到底在想什么？！”
托尼的面具被打开，露出一个与刚刚完全不同的脸：满不在乎地傻笑，当然，这是对戴安娜来说。
“这不是在等着被拯救嘛，美女。哇哦你真漂亮。”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一 夜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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