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 东临王 ...
-
宫廷里的明争暗斗我没兴趣知道，我只知道轩辕政很忙，每天起早贪黑的，只有在晚饭时间才见到。而这三王府，除了偶尔游游花园，或者到厨房和彩姨说说话，其余的时间我都关在房里不出来。凤影宫的事情，在进王府之前，我就給晨影交待好了。把工作都丢給晨影，我好安心研究解药，只希望晨影不要在背后骂我虐待他就好。
“凤小姐！”冬梨在门外拍着门。
“我在休息，有什么事情晚点再说吧。”
“不能等了，”冬梨着急地拍着门，“小姐你快开门，主子又犯病了，让我来请你过去看看的。”
我丢下手中的书，急忙打开门，“快带我去。”
轩辕政的寝室其实就在我所住的后面边，绕过花池便是。冬梨前面小跑着，看样子轩辕政的“病”来得突然，让他这个贴身的侍女都焦急万分了。
我来不及细看此时轩辕政的房内我不没见过的人，只是看到靠在床边因忍痛的苍白虚弱的轩辕政。忘了礼数，我快步走到床边，拿起轩辕政的手把脉。
轩辕政給觉勋打了个眼色，觉勋便吩咐站在门口的冬梨到前院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你今天吃了什么？”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我用错药，过早引发他体内的毒素呢。
“宫内梅妃宴客，喝了一点酒而已。”此时轩辕政虚弱的声音，让我宛如见到三年前那没有生存意志的人。
“空腹吗？”
“嗯！”
“没事的，等下我让彩姨煮些桔红糖水，让你润润喉就没事了。”
“主子他之前还吐血。”觉勋似乎不相信我的判断。
“我知道，吐血是正常的，不吐才不正常。都怪我，忘了跟你们说清楚。在你的毒还没有清除之前，切记不要再空腹喝茶或者酒。”
“茶也不行？”
“茶也不行！酒会和药反应，茶会中和药。这样都会影响药效。”
“和药反应？”问这话的是我不认识得那个人。
“就是会改变药效。”能留在这的证明是轩辕政信得过的人，只是现代的词汇我懒得解释。“你是……？”
“藏镜。”
“他和勋一样，一暗一明。”轩辕政换了个姿势躺下。
“很高兴见到你。”我打量着藏镜。原来做影子的人都有几分相象。不知道他和鬼策谁更厉害呢？
不过这个藏镜的脸比鬼策的面具还冷，人家都示好了，却一定反应都没有。我家鬼策虽然终日带着面具，不过被我调教得很有礼貌的。
“镜，你去吧。”得到轩辕政的指示，藏镜就退了出去。
“我去找彩姨。”我欲转身。
轩辕政拉住了我的手，“勋去就行了，你留下来。”
“哦。”我乖乖地坐回床边。
待觉勋也出去后，轩辕政才道：“下个月初三，我们就出发。”
“哦？就是因为王准许了你领兵，梅妃今天才设豪门宴？”
轩辕政眼中透露着赞赏。“也不是豪门宴，只是探听我的虚实。”
“那看到如此体弱的王子，梅妃应该放心了。那这算是歪打正着还是你明知故犯？”
“都有吧，只是没想到这么起效。”他晓得无奈。
“无论做什么都不该拿命来开玩笑。”我瞪了他一眼。
“一提到命，你就特别认真。”
“我是，因为生命很宝贵。”
“可是我的命，根本没有人在乎。”他脸上的悲怆，让我用力地握住了他的手。
“谁说没人在乎呢？你没看到觉勋和藏镜在知道你没事时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吗？你不知道刚刚叫我来时，冬梨的焦急。”如果他们都不在乎，那至少还有我啊！
“这么容易就真情外露，很容易受伤的。”他的手抚上了我的脸。
我拍下他不规矩的手，“其他人想看我真正的表情都难。”即使对晨影他们我都很少这样直接显露我自己的情绪。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像以前那个不快乐的我，让我像抚平他总是不自觉就轻皱的眉头，这张脸不该有阴霾。
“你是太相信我？还是你太自信？”
“你说呢？”
“别太相信我。”轩辕政闭目养神。
“好，我记住了。”
“冬梨说你从不出去。身为海澜会的当家，你就什么都不管？”
“我是知人善用。不是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的。”
“你就不担心有人有异心？”他没有睁开眼，只是握着我的手不放
“有异心又如何呢？你是担心海澜会不受我的控制吧。”
“不能不担心。怎么看你都不像是能号令天下最庞大的商队的人。”
居然讽刺我？“你放心，即使海澜会真的有变不受我的控制，仍然不会影响你的大业。”
“怎么就能说得那么轻松呢？”
“你不也很轻松吗？一定要上战场的紧张也没有。”
“我是男子。”生为男子尤其是王族，生来会接受军事的教育。
什么嘛。鄙视女性啊！虽然我没有打过丈，但是身负中华五千年文明的我，孙子兵法、三国演义，小学时候就读过了。我就不行我的计谋会比男子差。
见我不说话，他又接着说：“行军不同一般，到时候我可能无法顾及你。我允许你带你的人。”
“这会落人把柄吧？”
“父王已允许我携带家眷同行。”
“哦，这么说我本想女扮男装也不需要了？”
“不必多此一举。”
“那我随你而行的身份是什么？”
“就以你神医的身份。父王已命我后天带你入宫晋见。”这王族的人都喜欢先斩后奏吗？你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啊？
“你的身份可是我能带兵的原因。”感觉到我的不愿意，他继续解释。
“好吧。这样就真的可以名正言顺上战场了。”
“从这到边关，起码要走半个月的路程，若还有什么要准备的，就让冬梨去办。”
“冬梨也去吗？”
“她和彩姨都去。”
“好耶，彩姨也去，那就不怕饿肚子了。”
“是啊，怕饿着我的神医，一生气給我下点毒那就惨了。”
“你还记着我逼你吃断肠草啊，小气鬼。”那天在海澜会，我写了一大堆毒药让觉勋去采集，第二天我就逼轩辕政干啃断肠草，还偷偷在他的茶里放巴豆，让他又吐又泻了一整天。因为这个原因，冬梨板着脸看了她两天。“哦，对了。彩姨知道你的病情吗？”
“她知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让彩姨代替冬梨来照顾你呢？”
“我自然有我的原因。”
“那当我没问。”我抽出手，站起来，“你现在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找我的护卫。”
“小心点。”
步出轩辕政的寝室，便看到冬梨仍在院子出口守着。经过她身边时，我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气质，若我们两站在一起，我绝对是像侍女的那个，我身上一丝古代淑女的气质都没有。
“唉！”这不知道是我今晚第几次感叹了。我好无聊啊。为什么这里没有mp3啊？一到晚上，这三王府就变得死气沉沉的。在凤影宫无聊的时候可以找书看，可以找人聊天。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涂有四壁空墙。
“呵呵。”低笑声从屋顶传来。
我笑着去开门，“小白，我好想你哦！”我高兴地把太白拉进屋内。
“你想的是我带来的东西吧。”
“呵呵，我也很想你啊，这么多天没见，你不想我吗？”
“跑东跑西地为你办事，我可没时间想你。”太白坐下喝水，“早知道我就和鬼策换，看你在这三王府悠闲得很。”
“我也知道你辛苦啊，现在不是让你来和鬼策换换罗。”下午我便让鬼策离开，让太白来，准备跟我同行到前线去。
“算我没白疼你。”太白捏捏我的脸。“现在全部都分工好了。名单全在影的手上了。”
“那我要的东西，找到了吗？”
太白解下背上东西，放到桌上。“真不知道你为什么对它这么执著。”
我解开包裹的黑布，一架铜丝的古筝就出现在我眼前。“小白，你看，这么就久玄都找不到，用我的方法就马上找到了吧？”
“是啊，所以你现在可成了各个分部的崇拜的人了。”
“记得别太声张了，一切默默进行就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影办事，你放心好了。我去和轩辕政的两个侍卫打打招呼去，你慢慢研究你的筝吧。”太白兴致勃勃地找人切磋，那就随他去吧。不过让性格冲动地他来代替鬼策，还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再次入宫，我以为只是单独和东临王见面，没想到迎接我的确实东临权力核心所有的人。
年国半百却依然健朗的东临王，华贵富态的梅妃，与轩辕政有几分相似的四王、五王，魁梧的国舅，还有李家父子。
还好我早就练就处事不惊，不过这突来的状况，我还是不满地看了轩辕政一眼。轩辕政大概也没料到会如此多人，給我打了个无辜的眼神。
“民女凤幽云参见陛下！”
“起来吧。”威而不怒的声音出自我眼前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男人。
我抬头仰望。对于我的大胆，东临王不怒反笑。
“听政儿说，因为你师傅欧阳学所托，你才到上京給政儿看病的是吗？”
“是的。家师三年前偶遇三王子，回去后便研究，只是家师行走不方便，便派我前来。”
“政儿因你师傅的药而好了很多，你可有把握給朕一个健康的王儿？”
“若没有把握，民女怎敢前来面圣呢？”
“好，希望你不要让朕失望。”
“此次凯旋之日，民女定当还给陛下一个健康的三王子。”
“你凭什么保证呢？”梅妃终于开口了。她眼中的鄙夷，不知道是针对我还是轩辕政。不过我却肯定，此时的梅妃并没有认出我就是三年前的李琳。那么我至少可以放心，不会因我那个身份而影响这次的计划。只要梅妃没认出来，我就能在李家父子面前否定我不是李琳。
“家师神医之名。”我的挑衅让梅妃下不了台，霎时她的脸色有红转青，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就随朕来，帮朕也看看吧。”东临王似乎看不到梅妃的变脸，“爱妃，你去看看御膳准备如何了，今日就当家宴，为政儿践行。”
“是。”梅妃离开时还不忘瞪了我一眼。
“随朕来。”
看到轩辕政担忧的眼神，我笑了笑，单独跟东临王走出了偏殿。东临王把我带进书房，命人在外等候。
“不知陛下要跟民女单独谈什么呢？”
“不是说了让你也帮朕看看病吗？”东临王示意我坐在他旁边。
“陛下神清气朗，即使怀疑民女的医术，也不必如此试探。”我想咬自己舌头，怎么就说得那么冲动呢？这东临王的脾性我还不清楚，他一个不高兴我不就小命不保？
“你可知道刚才在偏殿的承诺，若你们不能凯旋而归，将是什么后果？”不温不火的语气，我终于知道轩辕政像谁了。
“虎父无犬子。三王子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能不能打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真的还給朕一个健康的儿子。”
我眼中看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为儿子担心的年迈的父亲。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轩辕政看他的眼神会如此不屑呢？
“你真的姓凤？”
“是的。”这东临王的思维怎么那么跳跃啊？不是还在说着他儿子吗？怎么突然怀疑起我的姓氏来了。
“凤予玄是你什么人？”
我看着他，想知道他何以这么问。这个久居深宫的王认识玄？
“他的玉斑指何以到了你手上呢？”原来是我用来当链坠的玉斑指透漏了秘密，只是玄从不向外人透漏自己的真名，不知道这玉斑指何以引起东临王的注意呢？
我依然佯装不解地看着他。
“他曾经说过，只要拥有这个玉斑指就等于拥有凤影宫。”东临王继续说着。“你一进来我就看都它了，而你说话的神态与玄更有几分相似。”
“陛下说的……”
“丫头，不用装了。想知道我和玄的关系吧？”我点头。“你说为何你有这玉斑指，我就告诉你。”
“你不说，为什么我要告诉你呢？”你当我白痴啊，怎么说都是我比较吃亏。
东临王看着大笑了起来，“呵呵，你这丫头还真像玄，也只有他敢这么没大没小地跟我说话。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玄收集的小孩之一吧？他和尘还好吗？”
连这个也知道，看来玄和东临王的关系不简单了。
“陛下，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玄曾经跟朕说过，为了能后继有人，他要找合眼缘的小孩，好让他和尘能无后顾之忧。他把玉斑指給你，看来是和尘去逍遥了吧？”
“可是玄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陛下。”
“当年朕化名原宏到微服私访，是尘和玄救了朕，当时他们跟你也一样大。本想延揽他们入朝的，没想到他们竟是凤影宫的主人。这些年他们都好吧？”
“他们遭辛越王的暗算，现在正在疗养中。”
“怎么回事？”
“过去的事情不提也罢了。”
“那你这次随军前往辛越边境是想报仇？”
“如果我说是，那陛下会因此不让我前去吗？”
“若你以凤影宫的名义起誓，不但让朕的三王子健康归来，更让我东临边关再无后顾之忧，我就不反对。”东临王笑得像只狐狸。
“好。我以凤影宫宫主的名义起誓。当三王子健康归来之时，还望陛下答应我一个要求。”
“好，十个也没问题。”
“一言为定！”我与东临王击掌为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 东临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