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花/艺术家之死》苏良

2、Chapter.II 星期天

　　很久没接到工作，我有点懒散地端着咖啡进了办公室，连健身都停了两周，已经产生小腹有救生圈的错觉了。我拍了拍肚子，嗯，还是平的。
　　“小花，怎么还不换衣服？”
　　我无奈，放下咖啡，避开解叔眼神，悠悠去了更衣室。在我没进警局工作前他一直是个再随意不过的人，不料一旦到了工作上还真是个公私分明的队长，而我就是他挑进重案组的。
　　我拿着警服呆看了会儿，裤子太长，裤脚后部已经被我踩破了，而上警服虽然合身但太短，每次一弯腰后腰就露出来了，虽然这样挺凉快。
　　瞎子也进来换衣服，“设计衣服的不执勤，执勤的设计不了衣服，你再看它也不会变。”换完自顾自走了。
　　一个上午实在没事，也不能一直坐着追求咖啡艺术，就围着几个新人转，开展开展普法工作，调节调节民事纠纷，民事的人忙得不可开交见我帮忙那叫一个喜上眉梢。
　　“闲得生虫了。”边说黑瞎子边在我头上挥了一下，赶走一只小飞虫。
　　“我饭卡没钱了，帮我买份鱼香茄子饭。”
　　一会儿霍秀秀端着饭在边上坐下，典型的素食主义者，几盘菜全是冷色调的，“今天又有案子。”她像刺十恶不赦的连环杀手一样插起碗里仅有的一块肉。
　　“有趣么？”
　　“有趣个头。上午去看了，我估计就是自杀，自焚，就是不太肯定，因为没烧画室。”
　　我望了望瞎子那边，队排得很长，“自杀不错，”天知道说这话的我有多缺德，我一心观赏着窗外的连成条的云，“处理方便点。”
　　“昨晚死的，卧室烧得一点不剩。是个无名的画家，但今早几幅画似乎就开始狂升值。”
　　瞎子端着托盘回来了，“多少艺术家都是死后成名，死前讨饭的，啧啧。”他没心没肺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实在。
　　“按你那么说这还好事了？”秀秀嫌弃地看了眼瞎子，似乎不怎么有胃口，插在筷子上的肉还是一口没动，“尸体烧得不成样，要不是非得去看尸体……我还看了画，那人把主卧当画室使。说实话，看了那画风，清一色暗搓搓的背景，才给了我更多判断他是自杀的自信。”
　　她终于咬了口肉。我也不是崇拜死亡美学的变态警官，现在不怎么闻得出菜香，把筷子像两柱香一样插在饭里，余光还在欣赏风卷残云，“怎么不顺手带副回来，指不定发家致富了。”
　　秀秀弹了一下我额头，“小花！”啧啧，小姑娘翅膀硬了，不是当年跟在我屁股后面乱转的小花裙了。
　　“虽然那画的基调不怎么积极，我也不怎么会欣赏，但每幅基本都有一抹粉色作点睛之笔。”
　　云被吹散了，被我朝后翘的椅子跟随地心引力向后翻倒，我脑袋一阵作响，“死者叫什么？”
　　“张起灵。”
　　我倒在地上起不来，起不来，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