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选择》颤栗的笔尖

5、Part4突变

　　在陆亚的记忆里，周围有的只是苍白无力的墙壁，有的只是空气中充满消毒水的气味，有的只是偶尔出现的穿白大褂的人，而他能做的只是靠在偌大的床上歪头看着窗外的世界。

　　羡慕那些能跑能跳的孩子，羡慕那些因为医疗成功而面露欢喜的人，什么时候自己也能离开呢，每次看着窗外陆亚都会在心底默默想着。

　　如果，自己有副健康的身体就好了，如果，爸爸妈妈还在就好了，如果，如果......一切都只是如果。漆黑的夜幕席上天空，陆亚缩在被窝里想着，然后陷入了沉睡。

　　再次睁开眼，陆亚看见另一个不同的世界，首先入目的就是那双璀璨的紫色眼眸，心头划过一丝疑惑一丝震惊，难道真的因为自己一时的假设猜想自己又重生一次了吗？陆亚呆呆的看着眼前有着绒毛白发的紫眸小孩，然后陆亚咧嘴发出他重生的第一次响亮啼哭。

　　如果这不是一场梦，如果真的再次重生，这一次......

　　日子晃晃悠悠晃晃悠悠地过去，然后时间停留在奇犽4岁，亚路嘉2岁时。

　　“亚路，这么拼命干嘛？”奇犽撮了撮亚路嘉小腿上的淤青，亚路嘉缩了缩腿，暗地里嘶嘶喊着痛，然后嘟囔着，“因为不想差哥哥太远。”

　　“哈？”奇犽轻轻给亚路嘉抹上伤药，然后小声嘀咕着，“嘛，差远点也没事，大不了我保护你。”亚路嘉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接着又是奇犽恼怒的声音，“笨蛋，笑什么啊！！”突然，奇犽拖着亚路嘉侧身一滚，原本坐着的床上钉着一排钉子。

　　“小奇，反应不错。”隐在暗处的伊尔迷缓缓现身，但那声音里奇犽怎么觉得听见一丝遗憾？
　　错觉！！奇犽晃晃头然后又愤愤地在心里：废话，一直被石子，钉子什么的偷袭，想不防备都不行了。

　　“大哥。”虽这样想但口头依旧尊称。

　　“伊尔迷哥哥。”亚路嘉从奇犽怀里探出脑袋打招呼。

　　“亚路，明天的训练梧桐会监督着，奇犽，跟上。”然后伊尔迷又消失不见。

　　“哥哥......”亚路嘉有些担心。

　　“很快回来。”奇犽拍拍亚路嘉的脑袋然后急速离去。

　　但是，为什么会感到不安呢，哥哥。亚路嘉拽紧衣角看着奇犽离去的方向在心底问道。

　　阴暗的地下室，模糊的人影隐在黑暗之中，奇犽不在觉得绷紧了神经，看着挂在墙上各式的鞭子，角落柜台上的瓶瓶罐罐，还有那些架子上奇形怪状的东西，奇犽觉得他明白接下来面临的是什么了。

　　“小奇，我想先声明一点，揍敌客家4岁以后才开始正式的训练，而今天的训练是刑讯，作为一名杀手也有可能会在执行任务时失败，刑讯训练是为了加强你的抗击打能力，起码这样落入敌人手中会少受一点苦，不过，小奇，揍敌客家的人是不允许失败。那么，今天就从鞭刑开始。”伊尔迷平淡的声音在地下室里回荡着，奇犽有些惊恐地看着伊尔迷，但他什么也看不出，那双眼黑得仿佛是个深渊，没有情感没有波澜。

　　不......奇犽无声地喊着，不自觉得后退一步，却在伊尔迷的注目和那猛然爆发的杀气震慑下不得动弹，不，不只是杀气，那是比杀气更恐怖的一种力量。

　　“每一个揍敌客家的人都必须经历这种训练，小奇，不要想逃跑。”伊尔迷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将僵硬的奇犽带到铁索旁，然后不急不缓地将他扣锁并吊起来。

　　很疼......每一下的鞭打都仿佛是被无限扩大深深击在脑海里，奇犽明白伊尔迷没次的抽打都精准无误的落在人体最脆弱的部位，空气中渐渐弥漫起血的气息，奇犽咬紧下唇紧紧盯着面前的伊尔迷，第一次奇犽觉得比起今天的刑讯以往的训练根本只是小意思，第一次奇犽觉得面前的伊尔迷是那样陌生。

　　“啊......唔......”奇犽不受控制地颤抖着身子，疼，身上火辣辣的疼，眼里涩涩的，好像有什么要流出来了，接着又是伊尔迷更猛烈的鞭打。

　　“小奇，刑讯时要保持镇定，哭喊尖叫只会更加激起施虐者的虐待心里，这一点你要记得。”伊尔迷的声音穿过鞭子划过空气的声音清晰得传人奇犽的耳里。

　　“不明白......”奇犽喃喃道，然后努力睁大眼睛不让视线模糊，他扯了扯嘴角说，“你说的会帮我站在我身边的。”

　　“小奇，哥哥不给你上刑讯课，总还会有别人......”

　　“那我宁愿是别人！！”奇犽粗暴地动了动怒吼道，那铁锁因颤抖发出哗啦啦的声响，“你到底有没有情感啊，你到底知不知道啊......”奇犽喃喃道，然后恢复死寂。

　　伊尔迷机械地挥舞着手臂，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个他一把手带大的孩子，直到奇犽因疼痛陷入昏厥才停下挥鞭。

　　情感，也许有......而且我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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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犽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浑身包扎着绷带，动也动不了，一动就是火辣辣的疼。

　　“吱呀。”门悄悄被推开，亚路嘉走了进来。

　　“哥哥......”亚路嘉带着点哭腔走到床边然后爬上床小心翼翼地不敢触碰。

　　“啊，亚路。”奇犽微微歪头将脸埋进枕头里闷声道。

　　“哥哥，痛就哭吧，哭了之后就会好多的。”亚路嘉轻声说。

　　“不会，我不会哭，永远。”奇犽努力将即将流出的眼泪逼回去轻声说着。

　　但是，亚路，真的很痛，不只是身体，为什么，心也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