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君》胤夏

17、第 17 章

　　“好了！”太后果然是皇帝的老娘，连声音都要威严一倍的说！
　　“你们都别说了！”恢复了慈祥老奶奶形象的太后发话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索性今天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吧。”终于不看我了，我松了口气，老太太的眼神还真是凌厉，怪怕人的。

　　“你们都知道，我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很受你们父皇的宠爱，所以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我，也因此逃过了吕后的迫害。”
　　老太太运气不错嘛。听说当年最受宠的戚夫人，最后被吕后弄成了人彘，她的儿子赵王如意也被毒死了，真是最毒不过妇人心啊。

　　“本来我想着就这么低调地过一辈子也就算了，没想到偶尔的一次临幸竟让我怀有身孕。那时我又喜又怕。喜的是从此不自孤独一人，有了牵挂，怕的是吕后把毒手伸向我。所以我尽量小心地呆在自己的房间不出门，分娩的时候身边也只有一个贴身的丫鬟。”

　　“喜获麟儿我应该很高兴的，可是我却生下一对双生子。皇室是不允许有双生子存在的，双生子只能留一个。”
　　这是为什么呀，双生子多好，我要是有孩子就想要双生子，最好一男一女龙凤胎。

　　老太太继续解答迷题：“因为双生子有可能被立为皇储，一旦登基便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怎么允许和皇帝一模一样的兄弟存在呢？很容易造成混乱，兄弟之间也许会反目成丑。”说着，太后瞟了瞟刘恒和刘衡。
　　“那为什么您不当时杀了我？”刘衡直直看向太后，“您杀了我不是一了百了？”

　　“我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太后掩面，“自己的亲身骨肉谁下得了手呀！”一时竟抽噎起来。
　　“母后……”刘恒狠狠瞪刘衡一眼，“母后，您别伤心了，继续说吧！”

　　“于是我把衡儿交给丫鬟，让她去了衡儿的师傅那里，一直到十八岁才把他接回来。在此之前，皇帝不知道这件事。我对一直宣称衡儿是我的养子，而他也一直带着人皮面具。”

　　“是我太自私。如果不是我想让衡儿回来陪在我身边，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唉，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母后……”刘衡上前一步，眼露愧疚，“对不起！”
　　可怜天下父母心噢。

　　“其实我早就知道衡跟我是双生子了。”刘恒突然开口，“母后，你相信孪生兄弟的感应么？”
　　不会吧，皇上你实在是太猛了！

　　“所以我一直都想对他好，可也没有放松警惕。”刘恒叹了口气，“因为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不能放弃皇权，因为我也有需要保护的人。”

　　真是越说越离奇，反正我是听不大懂了，直接挂在刘衡身上，省力。

　　“皇上，”轩辕逸也出声儿了，“您这是何苦呢。”
　　两人随即深情相望，两看不相厌噢。

　　“我承认开始我的确是不平衡，”刘衡很坦诚地，声音开始变得柔柔的：“可是，有了他我忽然觉得一切皆为虚幻，只有他是最真实的。”

　　又看我，看我干嘛？
　　“你、你们可不可以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扭捏起来，怪别扭的，让我浑身不自在。

　　“衡儿，你对他的心他可知道？我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鬼并不成熟，什么都不懂！”太后笑笑，又有些忧心冲冲。
　　“我已经二十啦！”我大声抗议道，突然又觉得有些失礼，垂下眼睑躲到刘衡身后不说话了。
　　那个谁说的，言多必失，多听少说。

　　“这您不用操心，”刘衡露出诡异的笑容：“我自会慢慢调教。”
　　——我踹，作者你给我把你脑子里的鞭子蜡烛剔除掉！

　　“皇帝，你准备如何处理轩辕大人的事？”太后又把话题拉扯到可怜的逸哥身上。
　　“当然逸还是要留在我身边，他也是朕不可多得的贤臣啊。”刘恒想也不想就开口，一双眼睛依然停留在轩辕逸身上。
　　“那皇后怎么办呢？”太后的口气有些强硬，“皇帝，我是你的母亲，我希望你幸福，可是我不想让你的幸福害得别人不幸福。”

　　太后！我睁大双眼崇拜地望着这位老太太：您好伟大！

　　“这……”刘恒看看身边的窦漪，有点犹豫。
　　“皇上不必为难，”窦漪轻轻地说，“只求皇上立启儿为太子，臣妾怎么样都无所谓。”哇，不愧是老姐，马上把老太后的人生哲学借来一用——子女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刘恒望望太后，又望望轩辕逸，最后还扫了角落里的刘衡和我一眼，很坚定地：“朕答应你。”
　　这下我可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国舅了，呵呵，下任皇帝的亲娘舅诶，听上去都威风。
　　刘衡暗地里掐了我一下，低声道：“少得意了，你这个国舅不过是个空幌子，又没有实权。”
　　“要实权干嘛，反正我只想当米虫，其他的，你别想逼我！”

　　你不能指望一个懒人会对那些个权力感兴趣。
　　要知道，懒人最关心的是下顿吃什么，下回上哪儿玩。
　　何为米虫？看看窦国舅你就会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