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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德城二三事之温存 ...

  •   德城二三事之温存
      包正是在一股暖意中醒来的,屋外的雪已停了,淡黄色的日光透过飘动的窗帘跳跃在公孙泽的脸上,形成一束一束的光芒。
      两人依旧维持着拥抱的姿势,肌肤相贴,四肢交缠。公孙泽平缓的呼吸喷在他颈侧,异常的心安。包正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小心的没惊动他。他忍不住又多揉了几下,傻兮兮的笑着。他搂了搂怀里的人,小心的将被这人压着的手臂抽出来。他不敢动的厉害,表情不免有点丰富,龇牙咧嘴的,若公孙泽看到,定要挖苦他一番。
      他抽出手臂,笑嘻嘻的看了眼依旧在睡的公孙泽,帮他掖好被角,轻声下床捡起昨晚扔了一地的衣服随意套上。屋外日光急切的想要溜进来,包正走到窗边,小心拉开窗帘。天光大亮,日光温和,一缕一缕金黄的光芒射进屋内。包正转过脸去看公孙泽,那人抿着嘴含着淡淡的笑意睡的争相。大片大片的日光爬上他的侧脸,一片柔和。
      公孙泽便是在这时醒的。
      包正看他皱了皱眉,努力的掀动了几次眼皮,淡淡的日光随着他的睫毛不断扬起又落下,在眼角处留下一片阴影。他轻哼了声,眉头皱紧,终是睁开了眼睛。
      公孙泽的眼睛很亮,包正一直都知道。
      现在,那眼睛却雾蒙蒙的,含着丝怒气,包正握拳于嘴角掩饰性的笑着。与昨夜那双红通通得眼睛想比,此时的公孙泽透露出几分孩子气来。
      他懒懒的伸臂模糊着挪动着身子想去拿床头的闹钟,谁知身子一动,浑身皆是一股酸麻之感。他微诧异,伸出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包正一直嘴角含笑的站在窗边看着他。
      他试着又动了动,疼。
      全身只有一个感觉,疼。
      又疼又麻,浑身还酸软无力。他揉着头,手颓然落下,想要伸手捂住脸,最终却只是无力的认命的躺回了床上。
      他自然是想起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记忆太过真切,真切到现在他还能感受到那人指尖灼热的温度,以及在黑暗中紧盯着他不放的眼神。与身体的那种酸疼之感相比,包正掩于黑夜之中却又势在必得定要他回应的眼神则更深刻的烙在他脑海之中。就好比现在,身体的疼痛于他已无大碍,倒是包正。
      他缓缓坐起来,扯着嘴角靠在床上,目光直直的看向包正。
      包正依旧笑着。
      公孙泽皱起了眉。
      包正还只是笑。
      公孙泽咳了声,瞪了他一眼,扭过脸去,怒道“包正!还不过来!”
      包正咧嘴笑的更欢,一副吊儿郎当,浑然不怕他生气的模样。
      公孙泽确实不生气,这事虽说做起来欢愉并无多少,倒是开始时受了不少罪,他却不介意。他不是个贪欢的人,也不是个受不得疼的人,这些都不重要。
      于他而言,这事只有一个意义。那便是,他与包正更亲密了。
      虽说他们以前也亲密,却不是这个亲密法,好似一瞬间,面对这个人,一切他想说的,想做的,都可以毫不矫情的传递给他。
      就好比现在。
      包正双臂交叉笑着向他走去,公孙泽盯着他那笑,差点咬碎一口牙。
      虽说他并不觉得不妥,可这事做起来,第二日实在难受的很。他既气又尴尬,再看到这人精神饱满的样子,倒是生起气来了。
      在包正看来,他倒是尴尬好面子的性子上来了,不给他个台阶下,服个软,探长哥拉不下这个脸。
      那便随他吧。
      他春风满脸的坐在床边,晃得床一抖,公孙泽也随着他抖了一下。
      他咬牙恨恨的看着他,包正凑过去,摸着他额头道“没发烧吧?”
      公孙泽嫌弃的拍开他手,裹了裹被子,打了个喷嚏。包正一惊,忙又摸了摸,关切道“感冒了?”
      公孙泽揉了揉鼻子,还好,不算严重,喝点水应该就没事。他白了包正一眼,提高音量生气道“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包正凑到他耳边小声笑道“我听说这第二天发烧的人可多了,探长哥真的没事?”
      公孙泽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口干舌燥,一把推开他,又裹了裹被子,修长的双腿撑起,莫名道“我能有什么事?”
      包正顺势将双手搁在他腿上,笑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公孙泽被他意味深长的笑容弄的心慌,仔细一想,才明白他话里意思,不由恼羞成怒,低吼道“包正!”
      包正忙道“哎呦,探长哥,别发怒。我这不是关心你,你这是要有个什么,还不是我操心。你说是不是?哎.....哎.....哎...别,探长哥,你这可不是君子作为,拳头松开。这一大早的,探长哥要是给我一拳,我这么一吼,可不天下大乱了。”
      公孙泽无法,举着拳头作势要揍他,却被包正笑嘻嘻的握住,将他手指慢慢松开摊平,低声问道“真的没事?嗯?”
      公孙泽看他一副正经模样,声音沉稳却含着关怀,便也放松了身子,半晌才道“有点难受。”
      包正猛的抬头,“怎么了?”
      他这一紧张,公孙泽倒有些难为情,竟是不知如何开口才好。思索了一会,看包正一副等他答案的样子,索性也就放开了道“有点使不上气力。”
      包正一愣,两只精锐的眼睛微微眯着透露这狡黠,他装作思索的样子,双手从他腿上离开,手指摩挲着下巴,郑重道“你这是昨晚累的。”
      公孙泽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一声包正还没喊出口,包正便伸手捂住他嘴,公孙泽只能瞪着一双黑葡萄似地眼睛看着他。
      “故技重施,老套!”
      “对探长哥有用就好。”
      “哼!”
      “我说的是实话,探长哥何必恼羞成怒呢?”包正拿开手,有点无奈有点惋惜的摇着头。
      公孙泽简直拿他没办法,包正对于他们之事,一向是口无遮拦的厉害。他每每提醒,他便笑着反问他自己说的难道不是说话。
      公孙泽恨不得喊出声,“实话也不能说!”
      可他毕竟没喊出声,是以,包正依旧故我。
      公孙泽只能以轻哼表示不屑。
      包正眯着眼打量他,少了窗帘的遮挡,日光毫无顾忌的闯了进来,投射在两人身上,公孙泽全身笼罩着一片淡黄的柔光中。他仅着衬衫,却已在昨晚的拉扯中皱成一团,怎么也挡不住胸口处的点点斑驳。
      公孙泽察觉到他的目光,扯了扯衬衫,真是难受,浑身都不利索。
      包正离开他,侧身坐在床边已经穿戴整齐,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他双腿交叉,十指交握,说“你别动,我给你找套衣服,穿这身不舒服。”
      公孙泽也不反对,他确实觉得不大舒服。
      包正径直走到衣柜,拉开柜门,又往外看了眼,给他找了件崭新的衬衫和线衣、长裤。公孙泽伸手接过,也不扭捏,当着包正的面便穿了起来。
      他身上斑斑点点的紫红一片,伸手一按,有点疼。
      包正看公孙泽一副要吃了他的模样,身子利落往后一跳,此时还是躲远点比较安全。
      公孙泽发起火来,不好对付,还是不要惹的好。
      公孙泽被他那一跳弄得好笑又气闷,索性也不管他了,一心穿衣服。
      包正看他穿戴好,伸手从衣柜给他又拿出了风衣和围巾,虽雪已停,天却依旧冷的很。
      公孙泽穿好衣服,皱眉道“你这一身不换?”
      包正摆手道“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不知探长哥怎么处理这些?”
      他手一指床上,公孙泽立马变脸,此时真的是什么也顾不得了,恼的他只想逮着这个揍一顿才好。
      包正看他奔过来,忙小跑到床前,扯过床单裹起来,打开门往外跑去,跑到门边一顿,回头朝他小声喊道“我洗!
      公孙泽哭笑不得,揉着头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应对,随他去了。
      爱洗便洗吧。
      薇薇安被从公孙泽房里冲出来的包正吓个不轻,她拍着胸脯压惊道“包大哥这是怎么了?也不说一声就冒出来,吓死人。”
      包妈疑惑的看着薇薇安,好奇道“怎么了?”
      薇薇安坐下来喝口牛奶,呼出口气道“哦,没事,就是刚才包大哥忽然从那屋里出来吓了我一跳。”
      薇薇安的话越说越小声,她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包妈也盯着她手指的方向。两人面面相觑,一副雷劈了表情。
      包妈确认道“那间房?”
      薇薇安傻愣愣的重复道“那间房?”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公孙泽便出来了。
      公孙泽一看两人那表情也没说话,径直往浴室走去,他还没梳洗,浑身难受的厉害,总要洗洗才好。
      薇薇安疑惑着歪着头问道“哥,刚才包大哥是从你屋里出来的?”
      公孙泽点了点头,继续往浴室走。
      薇薇安又道“他去你屋里做什么?”
      公孙泽脚下不停道,“谁知道?”
      薇薇安无奈望天,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她疑惑着,包大哥抱着床单做什么?
      眼看两个当事人都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她也打消了疑惑。包大哥去就去呗,他还能害了大哥不成,便安心的去了报社。
      薇薇安若是知道昨晚的事,便不会这么想了,幸好她不知道。
      包妈打量着这两人,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却又不大清楚。
      她拉住公孙泽,手比划了半天,终于将意思表达清楚,就是你和包正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公孙泽想了想,这应该算是出了什么事。可他改怎么对包妈说。
      包妈看他皱眉深思的样子,更加肯定他们两人闹了矛盾。她试图劝解道“公公啊。你知道我们家包正的,人品好,相貌好,作风好,样样好。人没毛病,就是有时说话直接了点,你也别往心里去,还能真生他气。”
      公孙泽不知如何是好,包妈越说越打不住,拉着他讲了近十分钟包正的优点。他假笑着,想要摆阻止包妈喋喋不休的话,包妈却完全不听。
      他只好耐着性子听她夸包正。
      包妈讲的口干舌燥,公孙泽已快撑不住了,在包妈寻求回应时,僵硬的笑几声。包妈也觉得没意思,便转移了话题,他扯着公孙泽,手指着浴室问道“公公啊,我儿子在洗什么呢?”
      公孙泽打着哈欠道“床单。”
      “谁的?”
      “我的!”
      包妈大喊一声,“你的!”
      公孙泽这下完全醒了,该如何和包妈说这件事。
      恰好包正洗好床单出来,包妈便拽住他问,“为什么帮公公洗床单?”
      包正在阳光抖开床单捋顺道“脏了就洗了。”
      包妈往客厅扫了眼,人不在,在浴室洗漱呢。
      她微咳了一声,凑到包正身边,神秘道“我和你说啊,儿子。你是检察官,他是探长。你怎么能给他洗床单呢?你这和一洗,不就在公公面前矮了一截么?要不,下次你妈我给他洗!”
      包正一想到床单上的东西,忙阻止道“妈!不就洗下床单么?你看你说的和多大的事一样。你没来之前,公孙泽还天天给我做早餐呢,我给他洗下床单不为过。”
      包妈一听,在理。
      她拍拍包正的肩膀道“赶紧晾好上班去,早餐给你们做好了,一定要吃。我出去找局长夫人了,这大雪天的,晚上就不回来了。”
      包正忙笑着应道“妈,您走好。”
      包妈捂着嘴笑呵呵的走了。
      包正呼出口气,吹着小曲晾好了床单。阳光肆意的洒在床单之上,将昨晚的气息尽数蒸发掉。
      包正进屋的时候,公孙泽正在吃早饭,他迅速的回屋换了套衣服,也陪他一起坐下。
      两人快速的解决了早餐,昨夜消耗不少体力,两人都吃的有些多。
      屋外的雪积了一层,警车和摩的都压了一蹭雪。他们也顾不上清理,雪深路难行,两人穿着深筒黑色皮靴,艰难的往DBI走去。
      公孙泽戴着黑色手套,不停的搓着手,寒风刺骨,刮得脸生疼,风似夹着寒粒刮向两人。包正一身棕色皮衣裹身,依旧挡不住不断侵袭的寒风,两人都有些瑟瑟发抖的味道。
      包正叹道“这鬼天气,大太阳的,这风却厉害。”
      公孙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微喘着道“昨日才下的雪,也算是正常。就是不知道德城的情况怎么样?”
      包正扫了眼周围,街上空荡荡的见不到行人,便道“这雪是停了,路却难走,再加上这刺骨的风,德城的百姓怕都窝在家里呢。探长哥,你就别担心了,看好脚下。”
      他话音才落,公孙泽身子就一闪,刚才一脚踩空,晃了下。
      包正忙上前道“没事吧。”
      公孙泽摆手道“没事,快点走吧。”
      包正点了点头,却没放开公孙泽,两人互相搀扶着向前走。
      手心里传来的暖意让公孙泽有些恍惚,和他絮絮叨叨说着话的是包正,能和他一同前行的只有包正。
      他也想和他同行。
      一片白茫之中,只有他们两的身影并肩而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德城二三事之温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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