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憧和憬》薇澜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凉太？”赤司正在为每个人制定新的训练计划，他没想到今天没有部活在这个时间还会有人来。
　　“小赤司你怎么在这里？！”黄濑做贼心虚，自己那条血淋淋的手臂没处藏，他迈开双腿就打算溜之大吉。
　　“你给我站住！”赤司的声音明显带了怒意。
　　眼见着逃跑无望，黄濑讪讪地干笑“就是跟人干架呗，反正学校里看我不顺眼的人多得去。”没受伤的那只手插在荷包里，想伪装得若无其事。噫，居然在口袋里摸到一块糖，多半是紫原什么时候塞进去的。
　　“说实话！”赤司周围的气场开始冷却凝固，他逆光而立，蔷薇色的发透出夕阳残红的光晕，异色的瞳太亮亮得人不敢直视。“你心跳的比平时快，呼吸也急促，全身肌肉处于紧张状态，敢在我面前说谎胆子不小。”
　　黄濑一边吐槽天帝之眼不是这么用的一边老老实实地把事情来龙去脉给招了。
　　“凉太，你收到他的挑战书就应该向我汇报，你私下去应战如果帝光首发队员受伤你知道对球队而言是什么样的损失。”赤司声音不大但语气严厉。他熟练地为黄濑做了个简单的应急处理，确定没有骨头受伤。
　　黄濑满不在乎擦把沾到脸上的血“男人嘛，打架还需要哭哭啼啼告诉老师吗。”
　　大概是被黄濑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赤司整张脸都冷下来，他拿起止痛喷雾对着黄濑的伤口猛喷，痛得黄濑呲牙裂嘴，敢怒不敢言地偷看赤司的脸。哆哆嗦嗦地想这会儿装可怜还来得及吗“我模仿过空手道黑带，打架不会吃亏的。”一脸讨好笑容。
　　赤司扶额，该怎么说呢，灰崎祥吾的目的肯定不是打架。他看你的眼神充满了露骨的欲望。
　　“小赤司，你不用担心，他想上我我先打残他。”黄濑把脸凑近赤司，鼻尖在赤司面颊上蹭过，小赤司身上的味道好好闻。
　　赤司在类犬的伤口上重重一按，他嗷地一叫缩回脸去。黄濑掏出糖块，剥纸迅速塞进赤司嘴里，赤司愣了一下，居然没发火。
　　这叫吃人家的嘴软，这招是在饲养紫原时学到的。小黄濑在心里摆了个V字。
　　“大辉呢？你们不是每天都要打球的。”赤司火发不出来，不知道是因为嘴里咬着糖块，还是黄濑一脸偷吃了鱼腥的猫笑。
　　他该说什么呢，他从来不吃糖。香浓的牛乳味溢满整个味觉系统，他除了对不按理出牌的黄濑有点哭笑不得之外，火居然也没冒得更高，顶多就是三丈，没奔到四。
　　“他今天约了小黑子。”
　　“一对一你不会去找别人吗？真太郎也可以。”
　　黄濑嘟起嘴“小绿间只会叫我去死。”
　　你不是很能粘人的吗，你拿出粘大辉三分之一的耐性力气和卖萌嘴脸去缠着真太郎，他一定丢盔弃甲举手投降。可赤司根本不打算把这个真相告诉黄濑。
　　“从明天起你不用来训练了……”
　　“哇，小赤司，我错了我错了，不要让我退社啊，我道歉……”
　　赤司嘴角抽了抽，他什么时候说过让他退社的话。“脏死了，不要抱着我。”赤司嫌弃地将黄濑从自己身上扯下来，“你衬衫破了又沾了血，麻烦你换干净衣服再出去，我可不希望任何人质疑篮球部有暴力事件。”
　　“明明就有。”
　　“有什么？”赤司目光不善，眉一挑。
　　“有狗咬人。我被咬了。”黄濑刹车刹得及时。他将衬衫脱下来。“打架又要保护脸，完全施展不开。”在柜子里翻找“我好像没有干净的衬衫在这里。”
　　赤司正想说穿其他人的衣服时，黄濑又开口了“小赤司你的衣服就不要拿给我穿了，不够长。”
　　赤司头上青筋一跳，这种人果然还是让他笨死比较好。“你全身都是伤，难看死了，明天还是请假在家休息。”
　　“不要赶我走嘛，小赤司。”黄濑哭天抢地状。赤司不想吐槽你当影帝都不用化妆。
　　“笨蛋，不要光着身子就扑上来！！”赤司在寻思是不是该直接踢他出去让他裸奔出校门比较解恨。
　　赤司拔了个电话，让人带衬衫过来。
　　“小赤司怎么知道我的衣服尺寸？天帝之眼连这个也能看清？”黄濑好奇地凑近来端详赤司的一双眼睛。
　　左边华丽的赤金到右边炙红的距离。温柔但冷淡。
　　“我能在小赤司的眸子里看到自己。”黄濑笑起来。
　　“一只裸奔的熊猫实在没有什么可看性。”赤司侧开头，太近了，已经越过了人与人之间最安全的距离。
　　“这么近天帝之眼能看到什么？快点告诉我谁是帝光最英俊的男人。”小赤司罚我吧，你罚我就不会让我退社了。黄濑在心里呐喊。
　　其实黄濑君你不必处心积虑，你像平常一样表现就可以轻易地在赤司手上领到九分熟的罚单。
　　“黄濑凉太！！”你还能更二一些吗！！
　　椅子经不起两个人的重量，咚地一声翻倒在地，两个人滚到地上。黄濑的嘴唇嗑上了赤司的。牙齿碰到又撞到嘴唇，嘴里顿时有点咸腥的味道。
　　死定了……黄濑凉太脑子里唯一的想法。
　　赤司的反应很快，他反手就将黄濑压在身下“凉太。”声音凉凉的。
　　这个时候被小赤司点到名字就跟催命符一样可怕。
　　赤司的唇突然落下来，黄濑的眼睛瞪得好大，大脑果断地死机。
　　这算是接吻吗……
　　有点青涩。
　　之前被灰崎靠近或是舔到耳垂，黄濑的感觉除了恶心就是恶心，会产生两个男人太亲密会让人反感至极的想法。
　　可是和小赤司吻到……就算是意外的接触吧，他却完全没有要推开的反应，他这会儿没有办法去思考是因为跟小赤司比较熟还是因为对方是赤司征十郎。
　　小赤司的嘴唇强硬又温柔。黄濑下意识伸出舌尖舔了赤司的嘴唇，淡淡的柔软的。
　　赤司征十郎生平第一次有种被人调戏的感觉，对习惯处于主导地位的他而言那绝对不是什么令人感觉良好的经验。惩罚性地咬住那条淘气的小舌，软软的，他的舌头纠缠住胆敢调戏他的那条。
　　黄濑的脑袋里像塞进一块正逐渐融化的黄油，酥柔、软腻，牛乳浓香。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绿间真太郎拿着衬衫站在门口。
　　一定是我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
　　绿间果断地关上房门，再打开。
　　晨间占卜说今天巨蟹座的运势最差，会有无妄之灾。
　　队长大人怎么还压在赤着上半身的黄濑身上!
　　他们怎么还在接吻!
　　靠，我明明已经给过你们时间下台了吧，你们还要亲到什么时候！！
　　赤司终于放开对黄濑的压制，很淡定地站起来，“真太郎进来吧。”
　　绿间脸皮抽了又抽，今天运势会差到有生命危险吗，晨间占卜不余欺。
　　黄濑身上的伤让人很难不联想到是不是队长大人强行推倒的结果。绿间脸红了，他的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比较好，撞破赤司和黄濑的JQ比较惨，还是打扰了队长大人的雅兴比较惨？
　　无妄之灾是肯定的。
　　好像自从黄濑凉太加入篮球社，无妄之灾就跟家常便饭一样时常光顾，带啥幸运物都不能幸免。
　　“你为什么还躺地上！”绿间不是故意要吐槽的。
　　“因为不能把小赤司压在下面啊。”黄濑表示无辜。
　　赤司及时阻止话题被带向无节操无下限的方向“真太郎把你的衬衫给凉太穿。”
　　绿间僵硬地挪动了一下，黄濑笑着跟他打招呼“小绿间你来得真快。”
　　“你嫌我来得不是时候？”绿间冷着脸，心想居然连脸红都不知道，你的脸皮到底有多厚，我都替你害臊。他很不情愿地将手里的备用的衬衫递给黄濑。
　　赤司如果不是适时将板凳扶起发出巨大声响打断他们的对白，他非常怀疑十有八九白痴凉太会答你再晚点来也不会到本垒之类。
　　“有点大哦，”黄濑笑嘻嘻比划一下，“有点男友衬衫的感觉。”
　　“白痴，你让你流血流到血掉算了。”绿间必须防止这个笨蛋吐出什么惊人之言，比如追加一句如果小赤司穿我的衬衫也有这种效果云云。绿间真太郎一个小时之内受的惊吓已经太多了，实在经不起这二货雪上添霜。
　　“凉太，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处理手上的刀伤，明天的部活不用参加。”绿间能想到的赤司又怎么回想不到，赶紧打发走黄濑。
　　“我马上执行。”黄濑一溜烟跑出去。
　　绿间突然意识到，你把我单独留下来是准备要杀人灭口吗……
　　“灰崎今天找过凉太。”赤司陈述一个事实。
　　绿间马上就猜到黄濑那身伤的来源。“灰崎还有机会打球吗？”
　　“如果他不能打球，凉太怎么报上一次的仇呢。”赤司的微笑让人骨子里发寒。
　　绿间非常清楚赤司这个笑容的意味。
　　灰崎被判了死刑，缓期执行而已。
　　黄濑一口气跑出好远才停下来，他摸摸发烫的脸颊猜想自己脸红成什么样子。嘴里很有点甜……是他塞到赤司嘴里的糖，因为刚才的意外又重新回到他嘴里。
　　牛乳口味。
　　不知所措地含着那块香甜的糖果，又不舍得吐掉，因为据说是限量发售，所谓限量，即为绝无仅有，黄濑的脸更红了。
　　一路像喝醉了酒头重脚轻，爬上赤司那辆加长的房车时，头还在晕乎。
　　“小绿间？”黄濑吃惊地看着绿间跟着他坐上车。
　　“赤司让我押送你去医院。”
　　“说押送什么的太严重了吧...”黄濑嘟囔。“那个....刚才是个意外.....”脸红到脖子。嘴角微微地刺痛，他忍不住伸舌头轻轻舔了一下，肯定是刚才嗑到牙齿上破了。他郁闷地想，打架都没伤到脸，接个吻却把相破了。
　　绿间眼皮都不抬“显然，你觉得我是会相信你正好符合赤司的审美标准还是相信你有本事推倒赤司？那比你哪天不犯二黑子投篮百发百中的概率还低”。
　　“好过分。”黄濑被彻底打击到。
　　一路上绿间都不再与他说话，车内气压很有点低。
　　到了市中心医院，绿间提着黄濑的领子直接将扔给医生。黄濑被抛出去后感觉自己像一个绿间最擅长的任意距离三分球。
　　“小绿间，我就是皮外伤，用不着这么大阵仗.....”黄濑黑线，他觉得自己像要被拖出去人道毁灭或是杀人灭口。
　　“把他的脑袋剖开来看看里面有没有长脑子。”绿间推推眼镜。
　　医生嘴角有点抽。
　　“小绿间，你以为医院是你家开的吗！”黄濑气不过，这不是热血青春片吗，怎么听起来像在演沉默羔羊。
　　“别家的我不知道，这家很不巧正是我家开的。”
　　黄濑不确定绿间说这句话时嘴角是不是勾起不明意味的阴险弧度，果然还是在演沉默羔羊。
　　“小绿间你在生气吗？”黄濑终于认识到问题所在。
　　绿间板着脸“既然喜欢招蜂引蝶又喜欢惹麻烦，干脆顺便做个隆胸手术直达E cup皆大欢喜，我可以作主给你五折。”
　　“救命，我要离开这黑店！！”
　　“他手臂上的伤口达到肌肉层，需要缝合。”医生被二人的对白闹的哭笑不得。
　　“缝吧，缝美容针尽量不留疤痕。顺便把他的嘴也缝一下。”
　　“小绿间我再也不敢了....”即使不是沉默羔羊也是电锯杀人狂。
　　“你父母常年不在家是吧，那这几天就住在医院。”绿间直接下命令，“你要是敢随便跑出去我就让他们把你切碎了拿去喂狗。”
　　好可怕的嘴脸.....黄濑继续泪奔。“我去买个新手机行吗？”手机在跟灰崎打架时撞坏了，只剩一张手机卡。
　　绿间拿了手机卡却不理他，吩咐医生好好修理他。“该换零件就换零件，该拆就拆，不必给我面子。”
　　医生本想吐槽我不是在修车，又见绿间脸色很坏，就临时改口“我能去换个大点的螺丝起子吗？”
　　“你还可以申请使用电锯。”
　　以后绝对不要招惹小绿间....
　　“赤司，我已经把黄濑安顿在医院里，比他独自在家安全.....好，我知道了，明天让他暂时不去学校？好吧，你派的狼狗严重失职。”绿间在救护室外打电话。
　　“狼狗那边我会处理，要不真太郎暂时陪他一对一好了。”有点戏谑的成分。
　　“不要！星座性向不合。”绿间挂上电话还是觉得恼火。他在医院旁边的找家手机店，把黄濑的手机卡塞进新手机。
　　他并不是有意要窥探别人隐私的，他开机后就点开了通讯录。黄濑手机里存的电话并不多除了父母亲人就是奇迹世代的几人。绿间黑线了一下，这都是些什么称呼。
　　大魔王。
　　小透明。
　　AHO黑皮。
　　吃货。
　　小桃。
　　鬼畜神棍。
　　果然是个白痴，绿间转身返回救护室。
　　“绿间少爷，手伤快缝完了。”
　　“顺便把嘴也缝一下。”绿间的眼镜逆光而亮。
　　“小绿间，你的脸太鬼畜了。”
　　“青峰最喜欢E cup，他肯定会很高兴。”绿间居高临下看着黄濑“你考虑下。”
　　考虑你妹.....黄濑黑线。
　　“变性手术也不贵，我给你打个八折。”说得跟真的一样。
　　救命，有变态....敢怒不敢言。
　　“绿间少爷，我们这是医院真的不是黑店。”医生忍不住插嘴。
　　黄濑噗哧一下乐出声来。
　　绿间推推眼镜“赤司要你明天暂时不去上课。”
　　“一点皮外伤就不去上课，我哪有那么脆弱。”黄濑小小声辩驳。
　　“不听我的话我顶多让你变态，违背赤司的命令你可以直接去死。”绿间面无表情地在黄濑身上一处青紫上用力按下去。
　　嗷呜.....好痛！！！黄濑两条泪。小绿间你到底是有多生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