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飞舞》烟波里

5、第 5 章

　　踏进城主议事厅，就看见松风懒懒地坐在太师椅上，嘴角带着慵懒的笑：“余姑娘近日可好？”
　　“托您的福，小女子吃得香睡得熟，好得很呢。”我努力挤出一个看似灿烂无邪的微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松风总是给我一种阴阴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后退。
　　“呵呵，我想也是，余姑娘赶走了看不顺眼的婢女，肯定神清气爽，哪里会不好呢？”松风揶揄的表情看得我颇为气结。不过再怎么我现在也是在人家地盘上讨生活，怎么敢造次，只要陪着笑脸道：“城主，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一个孤零零的弱女子，哪有胆量赶走城主的人，只是城主收留我和米儿，已是很大的恩情了，霏舞不敢再劳动城主的人，若不是有很多地方不熟悉，需要有人指导，我是连盈盈也不敢留下的。”
　　说完这以长串话，我自己都被自己给肉麻到了，还好松风看起来很受用，不住地微笑点头。
　　就在我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时候，这个从不肯吃亏的男人马上就给我下套了：“余姑娘看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我果然没有救错你。”
　　“嗯？哦……呵呵，那是，那是，城主的大恩大德霏舞没齿难忘……”我一边给松风戴高帽一边冒冷汗，这男的不会让我卖身还债吧。
　　松风大概看出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余姑娘莫担心，的确有一事需要你的帮忙，不过对姑娘而言绝对是举手之劳，若姑娘感念松风曾伸出援手，愿意还在下这个人情，墨城上下都会感恩戴德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只要是我能做得到的……”
　　“你绝对做得到，”松风得意地笑道，“只需祭天那日和我一起站上日月坛。”
　　“除此之外？”
　　“你什么都不用做。”
　　“就这么简单？”我有点不敢相信。
　　“就这么简单。”
　　不会有什么圈套吧，这个阴险的男人……
　　见我仍有顾虑，松风又加重了砝码：“我以墨城城主之名保证，那日你除了站在日月坛上，不用做任何事。今后，你可以长住在墨城，并保你和米儿衣食无缺。”
　　虽然心中还有很多疑问，但以目前的情况，若没有松风的庇护，我和米儿怕是很难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生存下去。
　　唉，还是保住小命最重要。
　　“好吧，成交。”我屈服了。
　　松风似乎很满意我的答案，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到我面前：“那就有劳余姑娘了，这几日就请姑娘好生歇息，养足精神迎接祭天大典吧。”
　　“是，城主，那霏舞就先回房了。”我转身准备离开，没走两步又被松风叫住了。
　　“余姑娘，以后不用称呼我城主，唤我的名字就行了。”见我点了点头，他又紧接着加了一句：“那我可以叫你霏舞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可以叫城里的人不要再一见到我就三跪九叩的好吗？我真的很不习惯。”说实话我早就觉得这种客套过头的相处方式厌烦了，毕竟以后要长久相处，还是要轻松一点才好。
　　“如你所愿。呵，你与我就该这样，不要那么生分才是。”松风带着很诡异的笑容出去了，留下了不寒而栗的我。
　　真的，不会有圈套吧……

　　翌日，我百无聊赖地趴在躺椅上打呵欠，很郁闷地发现原来米虫的生活并非我想象中那么惬意，看着门外准备祭典的人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
　　倒不是故作姿态，我是真的走过去想要帮忙，没想到大家都像躲瘟神异样躲着我，嘴里还说着不敢劳我大驾之类的话。虽然人人都答得毕恭毕敬，不过我还是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丝鄙夷和惊恐。
　　真是很无奈，我自认不是长得惊天地泣鬼神，至少算个正常人，来到这里以后也没有做什么惊世骇俗有悖世间伦理的事，为何大家看到我斗是一副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呢？
　　“盈盈，为什么他们都不愿我靠近呢？”我的眼睛望向窗外的景致，心思却并没有放在上面。
　　盈盈似乎很惶恐地摇了摇头，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她是应该知道的，我还记得她第一眼见到我时差点惊呼出口的样子。
　　“米儿，你知道吗？”我转头看向脚边的那团白毛。
　　“汪呜～～～～～～～”米儿很兴奋地向外面冲去，我顺着它奔跑的方向往外一看，哦，原来下雪了。
　　怪不得那么兴奋呢，南方长大的米儿没有见过雪。
　　霎时，我想起去年的圣诞，我去到琉光读书的北方城市，两人一起堆雪人的情景。

　　——春天到了，雪人就会化了……
　　——那以后，每年我们都来堆个大雪人。
　　——每年都来？
　　——每年都来。
　　——明年、后年、以后的每一年？
　　——都要来。
　　——那下辈子、下下辈子？
　　——当然也来。
　　——如果那时我不记得了呢？
　　——那我就在这里堆着雪人等你，直到雪融了为止。
　　——哦！只等到雪化了哦！
　　——然后第二年，我又继续等……

　　“姑娘，你哭了？”
　　“嗯，想起了一些事……”我抹了抹眼角，问道，“盈盈，愿意听我的故事吗？”

　　曾经，我被恋人的背叛伤得很深，以为自己以后不会再爱，所以抱着要游戏人间的想法接受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的追求。
　　不过事实证明，时间可以让伤痕慢慢愈合。
　　也许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就算有再多的阻碍，以再奇怪的姿态出现，它终究会来到你面前，让你无可救药地爱上。
　　和琉光在一起以后，我和他都变了。他变得开朗，我变得体贴，他变得上进，我变得温柔。虽然很多旁观者都不看好我们，外界的压力很大，不过只要我们单独在一起，就能够忘却烦恼，什么都不想地轻松度过每一天。
　　因为他给了任性的我包容，我给了孤独的他关爱。
　　我不知道怎么跟盈盈形容和琉光像小朋友一样玩游戏机打得BOSS落花流水我笑得花枝乱颤之类的情节，但我想，她应该读得懂我和他之间的依恋与缠绵。

　　“姑娘，他是，你的表哥吗？”
　　本来还挺伤感的我立马绝倒。原来表哥表妹是不分时空地暧昧呀。
　　“不是，他以前是我，嗯，一同念书的。”我试着用盈盈能理解的语言解释我和琉光的关系。
　　“那你们定亲了吗？”这丫头还蛮八卦的。
　　我仔细想了想，虽然大家都见过双方家长，但是没有谁说就这样定亲了吧。不过鉴于我和琉光前不久已经发生了一些实质性的关系，也为了避免在这个不属于我的时空沾染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我便郑重其事地跟盈盈说：“他已经是我丈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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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沉寂过后，盈盈不敢相信地开口：“姑娘，你、你、你竟然，已经成亲了！！！”
　　唉，是我看起来太幼齿，还是长得一副生人勿近的脸，有老公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