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血契 ...
-
“九月菊花醉重阳。”火离斜躺在藤椅上，叼着茶杯低声呢喃，周围是大片绽放的灯盏菊，“话说重阳到底是什么来着？”火离挠头，“想不起来了啊……”
百年时光，足以洗去他对前世的记忆，即使还有，也仅仅是一些模糊不清的印象罢了。
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火离扬起笑容，起身整了整衣袂，面朝向大门的方向。
“火离，我回来了。”八岁的卡卡西出现在门口，利落的黑色紧身装，背负长刀，面罩遮住了脸庞，一头有些发灰的白发扫把一样向上竖着，眼角凌厉的吊起，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冰冷锐利的血腥和肃杀。
“卡卡西！”火离笑的很开心，“听说三代给你分配了新的老师和队友，怎么样？”
“老师是波风皆人，队友一个是千手琳一个是……宇智波带土。”卡卡西在说最后一个名字时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皱了皱眉。
“怎么，不喜欢那个宇智波带土？听富岳说那孩子可是分家五长老的长孙，在家族学堂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是个很有潜力的苗子。”
卡卡西在面罩下撇了撇嘴：“我不喜欢他的性格，太软弱了，还动不动就哭，真不知道他是当上忍者的。”
火离的笑容抽了一下，暗自回想富岳有没有介绍过那个宇智波带土的性格：“这才第一天，没准以后你们会相处的更好。对了，一会儿你去一下朔茂的房间，他有事要和你说。”
“知道了。”
“父亲，您有事找我？”卡卡西跪坐在软垫上，对面的旗木朔茂放下茶杯，问：“卡卡西，你有中意的通灵兽吗？”
“通灵兽……”卡卡西愣了一下，然后思索起来，“我觉得帕克和他的伙伴们很不错，是很好的选择。”
旗木朔茂点头：“火离训练的八犬确实很出色。那么，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它们签订契约？”
“诶？”卡卡西惊讶的瞪大双眼，“可是不是已经有了火离吗？为什么要放弃他而选择别的通灵兽？虽然火离的考核一向很难通过，可我还试都没试过吧？”
旗木朔茂轻笑出声：“这点还是让他亲自跟你解释吧。火离！”
一直等在院子里的火离推开窗子，笑嘻嘻的把头伸进来：“卡卡西，我考考你，我旗木火离为什么在整个忍界都这么出名？”
“因为旗木火离是百年前西羽之国天皇亲自册封的‘火离神驹’，是‘旗木族的第一只通灵兽’，同时也是忍界的‘通灵兽传奇’！”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被称为‘通灵兽传奇’吗？”
“……因为你活了很久，而且还能变成人形？”
“不，不，不。”火离摇食指，“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是忍界第一批、也是唯一一批使用血契的通灵兽！”
“血契？”卡卡西疑惑，“不就是通灵契约吗？”
“不，血契是通灵契约的一种，可通灵契约不一定是血契。”
卡卡西还是不明白，因为通灵契约的签订都是用的通灵者的鲜血，和“血契”这个词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区别。
火离一撑窗棂翻进屋，坐在卡卡西身旁仔细的讲解起来：“千年前，六道仙人陨落，世间万千妖魔的封赢十尾’没有了六道仙人的压制，自行分裂成了九个，也就是如今的九大尾兽。‘十尾’这个封印是六道仙人用自己的血下的，而十尾的分裂其实也是一种变相的封印破碎，所以被作为阵眼的六道仙人之血自然也从封印里散落了出来。
那是什么？是六道仙人的精血啊！尽管过了数不尽的悠久岁月，那血里依旧蕴含着强大的力量！
六道陨落，十尾分裂，精血现世。那些流淌出来的精血有很大一部分都汇聚在一起，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形成了通灵界，而被精血带出来的妖魔之力则融入了有资质的动物体内，形成了现在忍界常见的通灵兽。
而剩下的几滴精血则化成了晶石，被各皇族所收藏。
整个世界的晶石也不过寥寥四颗，当年旗木族因为战功显赫，险些达到功高盖主的地步，天皇便忍痛赏赐了一颗晶石。”火离伸出手比划出一个鸽子蛋的大小，“我还记得是蓝色，只有这么大，像球型的水晶，在晚上还会散发出微弱的萤光。
我早就有成为鸦杀通灵兽的打算了，可奈何当时的忍术还不够发达，通灵术也不完善，所以这件事就一直被搁置了下来。后来就是大陆战乱，之后西羽之国解体，我和鸦杀作为主要战力帮助天皇平定火之国，忙的晕头转向，把这件事忘给的干干净净。
直到雷之国传来一条轰动整个忍界的消息——宇智波一族成功使用晶石与通灵界猫灵山签订通灵契约！
当时的火之国已经平定，我们也清闲了下来，于是旗木、辉夜、水无月、千手、日向、月光等所有火之国的忍族聚在一起开始研究晶石，可惜进展不大，后来还是千手派探子跑到宇智波去偷了人家的资料才琢磨出来。”
卡卡西抽了抽嘴角，没想到千手一族和宇智波一族的渊源居然这么深厚……
“可是研究是研究出来了，但当时通灵兽还没有现在这么受重视，所以整个火之国只有旗木有我这么个够资格动用晶石的通灵兽。”火离耸了耸肩，“所以那块晶石就用在我身上了。”
“血契就是使用晶石制作的通灵契约，这种契约非常高级，以双方的鲜血和晶石为墨、誓言为笔，直接把契约内容写在了法则里，只要灵魂还在，就永远无法背叛。”
“我当初许下的誓言就是：请六道仙人做下见证，我以火离之名，愿成为旗木鸦杀血脉的通灵兽，永不背叛。”
“所以，只要你的身体里流着鸦杀的血，你就能召唤我。当然了，召唤出来后我承不承认你就是另一码事了。而且因为血契是直接通过誓言签订，而不是用血写下姓名来签订，所以在誓言范围内的人不用像现在的通灵一样使用血，只要直接结印就可以了。”
“正是因为血契和通灵契约这几乎完全是两种体系的签订方式，导致拥有血契的人还可以用通灵契约再签一次，两不冲突，只要注意在通灵的时候用血或是不用血就可以了。”
火离好不容易讲完这错综复杂的内幕，说的口干舌燥，直接咕嘟咕嘟灌下一整壶茶，一旁的卡卡西早就变成了蚊香眼，正摇摇欲坠的努力消化着这惊天内幕。
“那，这件事所有忍者都知道吗？”卡卡西问。
“不。”火离摇头，“按理说这件事只有各大国的大名、经历过那段时光家族的首领和五影知道，但这种事谁说的准呢？万一有某个记载了这件事的忍族在灭亡后资料流失出去，被其他人看到，然后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目前为止并没有普及，相当于SSS机密。”火离拍了拍卡卡西的肩膀，“不过这种事传出去也没什么，现在已经没有晶石了，而其它的血都变成了通灵界的一部分，根本取不出来，除非忍者不想要这个通灵界，不然没有人能够再次重现血契。而且血契很死的，当初订的什么就是什么，没人改的了，毕竟就算是六道仙人也要受法则的制约。”
卡卡西觉得，一次性接收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信息，他大脑快死机了。
“那我……”他晕晕乎乎的说。
“你只要确定通灵契约的通灵兽就可以了，等你签订了通灵契约，火离会和你打一场，看看现在的你有没有资格成为他新的主人。”旗木朔茂插嘴。
“啊？”卡卡西大叫。
“哈哈，就当是恭喜你成为‘金色闪光’的徒弟吧！”火离大笑着起身，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卡卡西，去选择自己的通灵兽吧！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就通灵我，记得不要用血哦！”
“火离！”卡卡西忙趴在窗户上探出身子大喊，“你要去哪？”
“出去走走！”火离的声音远远的传来，“去完成一个……未完成的愿望——周游世界！”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卡卡西跑到了院子里。
“等你被我承认的时候！还有，我一直都在等着‘那一天’！”火离的身影彻底消失，任卡卡西怎么呼唤都不再有回应。
“火离？火离！火离——！”
“好了，卡卡西，火离已经走了。”旗木朔茂来到卡卡西身边，看着自家儿子伤感的低下头，满脸不舍（作：卡殿蒙着脸呢你怎么看出来的？朔茂：我儿子不用看就知道！作：切——），不禁失笑的揉了揉他的头发，“不用伤心，只要你成长到足够的高度，他就会永远陪在你身边了。”
『啊啊，自从卡卡西升中忍后我终于再次摸到他的头了TAT』悲催爸爸旗木朔茂默默吃了一碗内流满面。
“真的吗？”卡卡西失落的轻语。
“当然了！等你成了他的主人，你不就可以命令他永远留下了吗？而且火离并不是一直不回来的，他不是说了，需要帮忙的话就通灵他。”
卡卡西闻言，眼中顿时冒出坚定的火焰：“我一定会成长到那一步的！”
旗木朔茂哈哈大笑：“没错，就要这样！”笑罢，他好奇的问道：“对了，火离说的‘那一天’是什么意思？”
“啊，那个啊。”卡卡西愣了一下，缓缓把当初自己被敌人俘虏，火离为救自己重伤，之后自己下决心要成为最厉害的忍者保护火离的事说了出来。
“那是我和他的约定，我一定会遵守的！”
旗木朔茂欣慰的笑着，眼角扫到院里盛开的灯盏菊，连忙一拍额头，对卡卡西说：“我差点忘了，火离给你留了生日礼物。”
“真的？”卡卡西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在哪里？”
旗木朔茂一指花丛，说：“被他闲着无聊时埋在花圃下面了，你自己找吧，据说和你的铃铛有关。”
卡卡西抽了下嘴角，他看看花圃又看看架子上的长刀，上前取下刀来握在手里，走向了花丛。
“叮铃——”
刀柄上的铜铃在卡卡西走到花圃中间时突然发出一声轻响，卡卡西瞬间惊悚了，旗木朔茂也被悚在原地。
那个铜铃，是没有铃舌的……
闹鬼啊！
卡卡西咔吧咔吧把头扭向铜铃，却发现那上面只有在无意时才能看到的火焰错觉好像大概似乎……在朝下指？卡卡西看铃铛看地面又看看自家老爸，最终还是抽出把苦无在脚下挖了起来。
“嗯？”没挖几下苦无就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感觉好像是金属。卡卡西三下两下扒开土，露出了一个细细长长的包裹，从外形上看像是太刀，用布紧紧的裹住防止土沾染上。
拆开外面的布，一把橘褐色的长刀展现在卡卡西眼前。
刀身长80厘米，以太刀的标准来看稍微有些长，形状似古刀，刀柄和刀鞘都是由偏橘色的亮褐色组成，刀身上缠绕着华丽的绑带，拔出刀，锋利的直刃把秋日温和的阳光反射的森寒肃杀。
入手沉重，刀身如水，刀锋锐利。
卡卡西和旗木朔茂面面相觑。
这是……传说中曾斩杀百鬼王酒吞童子的童子切安纲！
与旗木朔茂所持有的鬼丸国纲同为传说中的天下五剑！
卡卡西吞了口口水，刚想说什么，一股骄桀强横的力量突然顺着童子切安纲冲进卡卡西的体内，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里的铜铃也无风自动起来，细微但真实的铃声连连响起，仿佛在向卡卡西发出警报。童子切安纲上肆虐咆哮的杀气让卡卡西瞬间汗毛倒竖，无法忍受的扔下了刀。
“这……”卡卡西目瞪口呆的发现童子切安纲一离开自己的手就安静了下来，仿佛刚才那比上忍还要可怕的力量和杀气不是它发出来的一般。
“这刀是活的！”
旗木朔茂反应了过来，隔着窗户指着屋内架子上的鬼丸国纲对卡卡西说：“看来火离的意思是让你收服这把刀，就像当初我收服鸦杀先祖的鬼丸国纲一样。”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鬼丸国纲只是斩杀了一个梦中的小鬼，而童子切安纲则是斩杀的百鬼王酒吞童子，等级比鬼丸国纲高上许多，收服起来会很困难啊。”旗木朔茂笑起来，“看来火离对你的期望很高啊。”
铜铃摇晃着，精致的花纹如活物般生动，却不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血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