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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 9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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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摸了摸我的头发,叹道“头还痛不痛?出了这么多汗,怎么也不说去换药?”
“其实就擦破一点油皮,本来也没有多严重,我嫌麻烦就没顾上换药。”
“唉!你呀,对自个的身子总是这么粗心大意,等你离开家以后,你叫哥哥怎么放心的下!”
“那我守着蓝家陪哥哥过一辈子!当个老姑娘,自由自在,也很不错啊。我得安适,哥哥免去忧心,落得一身轻松,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说的倒轻巧!假如你真成了老姑娘,只怕哥哥连头发都要愁白了,哪里还轻松地起来?”
“哥哥你好过份!老姑娘又不是罪人,至于你愁成那样么?再说人各有志,我就是喜欢独身,碍着谁了?我自食其力,自得其乐,又有什么不好?”
“胡说!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老一辈的人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习俗,怎容得你小小女儿家,自己当家做主?”
“哥哥你不也没有成婚吗?而且你岁数比我大,你怎么不着急成家?”
“男女有别。咱们家情况特殊,自然是要先安排好兰儿的终身,哥哥才放心。”
听哥哥如此说,我终于不再抱有留在京城的幻想,心想:“哥哥不肯接受我跟萧家退婚,又不许我过单身生活,我跟谢勋远走高飞虽然与世俗不容,却也是被逼无奈。只盼哥哥听到我们私奔的消息后,不要气坏了身子。”想毕,我便把皮包交到哥哥手上,笑道“哥,这里面是我的全部身家,你知道我这人粗心大意的,贵重的东西,还是劳烦你来替我保管好了。”
哥哥盯着我看了半天,才接过皮包,只是好长时间都不发一言,见哥哥脸色不郁,我也不敢妄言。我跟在哥哥身后,闷头走路,半道上,丁至诚把我们截住回说“刘大人派人捎话来,问蓝芾后母和其子等人当如何治罪?”
哥哥不语,只是看着我,我想了想,说“蓝芾头里接济了他们多少钱,叫他们约摸凑个整数出来,一手交钱一手放人,回头把钱全都买成树苗,叫半边天的员工们随便找条大路,往两边一栽完事。”
哥哥嗤的一声笑了,丁至诚嘴角也咧了一下,随后又立刻敛去笑容,低声道“此事闹的蹊跷,昨夜我便到衙门里去探听消息,我亲眼看着刘大人如何审案,却不想……”
我眼皮一跳,忙道“有话你就直说 。”
丁至诚道“据犯人的供词来看,挑唆来跟小姐闹事的人,跟胡总管之子胡国栋大有干系。”我和哥哥都吃了一惊,我忙抬手制止丁至诚不要再说“丁哥,这事你且别跟其他人说,就当你刚才什么都没说,我也什么都没听见。你从我帐上支五百两银子,请刘大人务必抹去蓝芾家人的罪名,就说是我的话,家丑不可外扬,请他行个方便。”
丁至诚一径去了,这时乌傲君、安宁等人都先后赶来用餐,我和哥哥忙上前问好。
我随众人一起到餐台前,选了几样餐点,和大家聚在一起,加吃边聊,平儿端来一小碗参汤,说是哥哥叫人特意给我熬的。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只觉烫嘴,便放在一边想晾凉了再喝,偏生溅起几滴汤液落在谢蕙的手背上。
谢蕙一把将参汤扫落在地,怒道“蓝兰你什么意思?昨天你在我哥哥面前污蔑我,我不跟伤患一般见识,才没有理你,但你不要得寸进尺,以为我怕了你!你一次两次的欺负我,当真以为我谢蕙是由着人捏地软柿子吗?”
话音未落,乌傲君、王蔷、安宁、康宁、平儿几个就都忙站了起来,我连忙示意众人无须紧张,然后拉起谢蕙的手,笑道“好嘛,好嘛,昨天的事都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对不起!蕙蕙,别生气了好吗?”
“少来!”谢蕙一掌拍在我的手臂上,正中昨天被流石砸到的地方,我当即痛地大声惨叫,虚抱着胳膊嘶嘶抽气。
“蓝兰你可真行!戏子都不及你演得好,我根本就没用力,你装什么装?”
我强忍着没有哭出声,可眼泪却叭哒叭哒掉了下来,乌傲君轻轻扶了扶我的手臂,引得我又是一声大叫,吓得她们谁都不敢再碰我一下。早有人去把七郎找来,七郎用剪刀将我的袖子剪开,只见我的右前臂上有一小片青紫,看着不怎么严重,却痛地要人命。七郎不顾我杀人般地嗷嗷喊叫,来来回回地仔细摸着我的伤处,叹道“你可真能忍,骨头裂了,昨天还那么能闹腾,又说又唱,你真行啊!”
“你轻点成不成?不是说医者父母心吗?难道我遇上的是后爹?”
康宁等人笑得花枝乱颤,七郎脸上一红,涂抹药膏的手跟着一重,我痛地眼泪都下来了,他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以至于我暗暗怀疑七郎是在挟私报复。绑好了绷带,七郎又拿出两块木板要给我夹在手臂上,我马上向后躲开,“这个就不必了,我明天还要上场表演,带着这个怎么弄啊?”
七郎道“你的伤属于轻微骨折,用夹板固定,伤口可快速愈合,且愈合后通常不会留下后遗症。但如果你不重视,延误治疗时间,继续任由骨伤发展,很容易导致骨折的再移位,将来很可能引发骨骼畸形,甚至令手指丧失曲伸功能。”
我还想讨价还价,就听五郎、四郎、三郎等人都异口同声道“别跟她废话,上夹板!”哥哥和谢勋、乌傲君、安宁等人也满口劝我,要听大夫的安排行事。
七郎固定好木板,用三角巾把我的伤臂悬吊在胸前,我苦着脸问她们,明天的演出怎么办?大家正在商量对策,就有人回,“皇后娘娘来了。”太子、谢老夫人、乌老夫人、萧父、萧母忙带着我们迎出去相见,一时进入乌氏暂居的上房正厅,请安问好,都一一见过。
谢老夫人因说“天热,都挤在屋里,皇后娘娘要给闷坏了,女孩子们都去园里凉快吧,傲君你给照看着些,别尽由着她们淘气。”
乌傲君笑着应声,领我们往外走,皇后又道“蓝兰,你先略等一等,本宫有话问你。”
谢老夫人忙起身请乌老夫人、萧母陪她到外面走走,三人向皇后告退,此刻屋里只剩皇后母子与我们兄妹,还有谢勋跟萧家父子。
我回身走到皇后跟前,皇后问我的胳膊怎么回事?我笑嘻嘻地说不小心磕在石头上了,皇后听了,又问我大夫怎么说,所用何药,伤势有无大碍等等。
皇后拉我坐到她身边,方说道“蓝兰,本宫听说近来太子时常赖在你们家,不肯回自己府上,是吗?”
我笑着回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们家景美、水美、人更美,太子乐意住在这,也是情有可原,娘娘您说是不是?”
皇后叹了口气,笑道“太子好些日子没进宫,你知道是何原因吗?”
我整理了一下吊带,笑道“我们一大帮女孩儿天天大玩大笑,我快乐地连梦里都要笑出声来了,您是知道我的,一得意起来就要忘形的,我只顾着自己高兴,哪里还理会的到太子有无进宫。”
“太子最近时常愁眉不展,你就没注意到?”
“太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摆着一张脸,笑也那样,气也那样,我怎么分辨地出来?”
皇后伸出手指戳在我的脑门上,说“你这个坏丫头,本宫几次给你递话,你不接就算了,还一句一句的都给我顶回来,成心呕我是吧?”
“娘娘您误会人家了!我是觉得大家脸色都太沉重,所以才跟您开个小玩笑,缓和一下尴尬地气氛,嘿嘿。”我干笑几声,冲在座的男士们直打手势,韩瑞、三郎等人皆两眼上翻,爱搭不理的,只有五郎和谢勋附和我笑出些许声音来。
皇后道“你这么说,看来关于江南贪墨工款一案,你也一清二楚的对吧?”
“我只是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皇后道“因为江南一案在京城各大学院,掀起一场影响极坏的风波,所以皇上对太子很不谅解,命他闭门思过,无召不得入宫。本宫今天前来,一是想看看太子,二是想跟你说一声,太子明天的生日宴可能要延期,听说你为太子的生日还排了一出新戏,只怕要白费你花的一番心血了。”
“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虽然不能演出挺遗憾的,但这段日子以来,我们大家相处时的快乐却是真真切切的,况且即便太子过生日演不成,还可以安排在太后啦、皇后啦、公主啦,你们过生日时再表演,机会多着呢。”
“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什么为难的事被你一说,好像就都没什么了!”皇后道“蓝兰,本宫不爱你别的,最是佩服你哄人的本事天下第一,本宫想跟你讨个主意,可有什么好办法能令皇上和太子和睦如初?”
我做出恍然大悟状,笑道“我明白了,原来您跟我兜了这么大的圈子,是为这事来求我帮忙啊?”
皇后笑道“你这么说,敢情是已经有主意了?”
我翘起二郎腿,抖着脚尖,说“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是个商人,从不做赔本买卖,找我帮忙可是有条件的。”
韩瑞笑道“蓝兰你也太黑了吧!前儿才从我手里抠去一万多两,我可连一个不字都没说。今儿个不过偶尔麻烦你一回,你倒认起真来了,嘿,瑞哥真是白疼了你一场!”
我伸出三根手指,说道“只要太子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给你支个妙招,保证令皇上主动与你和解,我蓝尚武说到做到,言出必行在京城商界中那是有口皆碑哦。”
韩瑞笑了笑,道“先说说你的条件。”
“第一,乌姐姐准备发展一个慈善援助组织——红心会,此事了结后,假如红心会有需要帮忙的时候,太子必须给予大力支持。”
“我答应。”
“第二,日后你手握大权,要寻个合适的时机废除私有奴隶制,再不许买卖人口。这个条件难度稍高一点,你只要保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成与不成,尽人事,听天命。”
“好!我答应。”
“第三,日后你站在万万人之上,临死之前,要把你没做到的第二个条件,当做遗命交代给你的儿子,让他保证尽力完成你的遗愿。”
一语未了,三郎在旁忽然忍不住笑了出来,我和韩瑞一起扭头看着他,也许我们彼此脸上的神色都太严肃了,三郎迅速咳嗽数声,掩饰自己的失态,之后又目不斜视的正对前方,做出一副肃穆聆听的模样。
韩瑞回过头,正色道“可以,我答应。”我举高了左手,韩瑞一愣,然后也举起左手,跟我三击掌,定下誓约。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大家可还记得,我跟瑞福祥打擂台,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就以小搏大,一举拿下周福生的百年老店。”
谢勋笑道“二黑哥一战成名,我们自然印象深刻。”
“那大家可知道我获胜的奥妙所在?”
三郎道“拉关系,走后门。”
我笑着点头“算一个,但不是全部。”
四郎道“故意搞乱万寿锦的正常销售,抹黑瑞福祥的招牌,再落井下石,然后墙倒众人推,结局就是半边天渔翁得利。”
我拍腿鼓励说“这是我走的最重要的几步连环棋,四哥已经很靠近真相了。”
五郎笑道“我眼里的真相,就是你早算准了周福生所走的每一步棋,而你便事先在关卡处给他设下绊子,让他无路可走,最后只能任由你来摆布。半边天制假卖假,其实都是引君入瓮的诱饵,借着商会联谊的势头,将假万寿锦付之一炬,虽然损失很大,但跟到手的百年老店瑞福祥比起来,却连九牛一毛都不算。”
我抚着下巴,得意之极,“最最重要的一点你们都没说,半边天经历万寿锦事件之后,获得了遵纪守法、诚实守信、童叟无欺的好名声,利润非但没有下滑,反而水涨船高,业绩一天更比一天好。这就证明了一个道理,太子,你喊我一声蓝老师,我就免费教给你这个道理。”
“蓝老师!”
“乖!只要善于投机,危机也是商机,做为一名管理者,要勇于探索,危机之中往往孕育着转机,找准方向,转机就能够化为生机。”
韩瑞给我端上一杯茶,笑道“蓝老师真人不露相,学生受教了,眼下学生该当如何应对这出残局,还望蓝老师不吝赐教。”
“双管齐下,其一,立刻派人赶到灾区,指导当地官员尽一切力量稳定局势,遏制混乱和恐慌,安抚灾民,要做到百分百的官民和谐,从源头上杜绝潜在的危机苗头。其二,马上募集钱款物资,尽快把救灾物资运往灾区,帮助灾民重建家园。”
韩瑞呆了一呆,道“救助灾民有专管此项公务的朝廷大员负责,我若强行出面,兜揽此事,只怕不妥。”
“根据我的经验,面对指责不逃避,勇于承担责任,就容易取得他人的信任和谅解,我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首要目的全都在于此。我没让你以太子的身份出面,而是出于一个东平国百姓的不忍之心,发动民间的力量,为同胞手足贡献一份自己的爱心,放心大胆地干吧。你不要害怕因此就得当无名英雄,须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有的是人在背后为你闲操心。”
“这样真的可行吗?”
“你空口白牙的问我?光说不干,结果还没出来,我哪里知道是否可行?!蓝老师再教你一个道理,实践出真知,明白?”
“光做这些就够了吗?”
“当然不够。京城里的读书人对你有意见是吗?咱们就叫人到各家书院,挑选几十个身体强壮,心思活络,口齿伶俐的学生,让他们陪同援助救灾队一起前往灾区,安排他们深入现场调查取证,了解事实真相。不要害怕被他们揪出小辫子,我们有则改之,无则加勉,把危机掐死在萌芽状态,岂不比日后危机扩散,被你的竞争对手当众揭露要强上百倍?”
“你所说的都是底下人就能办到的事情,那我本人该做些什么?”
“皇上既然针对你,把你当成事件第一责任人,那你就要把所有质疑的声音与责任都担当起来。态度不可以模棱两可,检讨不可以推卸转嫁他人,纠错不可以拖延耽误,不管在什么人面前,只说一句“对不起,我会承担全部责任。”而后用行动和事实来证明,比如积极救助灾民,做好善后处理工作,消除皇上和文人的不满情绪,博取同情分,然后尽快让事件平息。当你的所做所为,引来大量的关注度,这时若你举措得当不仅可以化弊为利,还可以提高你在士林和民间的知名度,树立起良好的东宫之主的威望和形象。”
皇后忽然笑道“这么做好像跟你策划的万寿锦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轻笑一声,说道“真诚沟通是交际场上的基本原则之一。这里的真诚包涵着:诚意、诚恳、诚实,假如你做到了这“三诚”,则一切问题都可迎刃而解。就好比我们可以原谅一个人的失误,却不能原谅一个人说谎。”
萧父在旁笑道“听君一席言,胜读十年书。”
我向萧父点头致意,说道“做为一个管理者,我跟你说说我的心得,一,端正态度,不论何时、何地,何种情形,都要有个正确的态度。二,保持风度,任何时候都不要得意忘形。三,拥有气度,得饶人处且饶人。宽容是宽容者的通行证,狭隘是狭隘者的墓志铭。”
四郎笑说“蓝妹妹心地是极好的,只是某些时候的做法,却有些心口不一呢。”
我干笑着摸摸鼻子,“我今天的话又有些多了,太子,敢问我讲得这些,可抵得过你那三个承诺?”
“岂止抵得三个承诺,就是三十个承诺,也完全当得起。”
我微微一笑,起身道“太子,我最后送你一条护心宝典,我当初就是靠着它在商场上获得了一席之地,你听着:所有当爷的人,都是从孙子做起的。”
众人先是一愕,接着哄然大笑,我抬腿就向外走,加走边挥挥左手,把大家的笑声当成另类的赞美收下。
我找到竹林边的凉亭下,只见谢蕙迎出来笑道“蓝姐姐,我们已经找着一个特别适合出演白娘子的天仙美女来代替你,这回好了,既不会耽误明天的节目,而蓝姐姐你也尽可安心静养胳膊了,岂不两全其美?”
我忙道“天仙美女在哪?叫我也瞻仰一下佳人的风采。”
“你往那边看!”
谢蕙伸手向林中小径指去,我转身去瞧,就见乌傲君白衣飘飘,风姿绰约,左边是清秀书生王蔷,右边是娇俏可人,青衣打扮的康宁。三个人有说有笑的向我们走过来的美好画面,犹如飞落凡间的画中谪仙,令人艳羡神往。
谢蕙笑道“如何?由乌先生代替蓝姐姐饰演白素贞,想来蓝姐姐一定没有意见,对吧?”
我咽下心口的酸气,忙道“既然吴姑娘都为情敌的美色所倾倒,心悦诚服,我当然更加不会有意见。”
众人大笑,乌傲君笑道“兰儿,我从来没有演过戏,此刻也来及训练,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慌得很!”
“大家半斤对八两,彼此彼此,姐姐你先静下心来,让师傅指点你一些在戏台上的诀窍。等正式演出时,你就想着你是千年蛇妖白素贞,不是凡间俗女,你怎么想的就怎么表演,至于观众接不接受,随他们的便吧。”
“兰儿,听你这么一说,姐姐安心多了。”
我对乌傲君使个眼色,悄声道“姐姐你来,我有话问你。”乌傲君聪敏异常,一听就知有文章,便辞别众人,托辞说送我回房休息。
一时远离了人群,我拉乌傲君找了个清静地方,对坐交谈“姐姐,你当真考虑好了,想要发展红心会吗?你要知道,女儿家要想在社会上有番作为,真的非常非常不空易,不然当初我也不会乔装改扮成蓝尚武。即便如此,我也遇到很多挫折,受了不少的窝囊气,虽然我天生的没心没肺,却也无数次气怒交加,恨不得跟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狠狠地干上一架,打死几个算几个!姐姐你在深宅大院里娇养惯了,我担心你吃不得这样的苦,所以我想劝姐姐一句,我们再另想个别的寻人办法,你说好不好?”
乌傲君拉着我的左手,叹道“兰儿,多谢你一片真心为姐姐耽前虑后的着想,姐姐真不知该怎样感激你才好。细算起来,我母亲多病多痛,父亲又忙于教书育人,唯一的胞妹又自小走失,我虚度了二十几个春秋,竟没一个人像你这样知心的体贴我。怪不得安宁和康宁那样喜欢亲近你,听尚文说你大病一场之后,小时的记忆就都忘了,我这次回京,只当你我姐妹肯定要生分的,再不想你不但又学会了说话,而且待我比先时也更好了。”
我握住她的手,笑道“真奇怪,我也和姐姐有一样的感觉。”
“姐姐明白,兰儿这几年过得想必是很不轻松。你放心,姐姐虽然没吃过什么苦,却并不怕吃苦,只要有一线希望可以找回越君,我都愿意尽力一试。”
我叹口气,笑道“姐姐既然决心已定,我便不多说了,眼下正好有个机会,可以令红心会扬名京城。”我把江南水灾和太子之间的牵连说起,连太子正准备号召全城百姓为灾区募捐之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乌傲君。“姐姐可以跟太子联手,打出红心会的旗号,募集物资,以姐姐和太子之间的渊源,我想太子应该会卖姐姐这个人情。”
“机会虽好,但红心会目前尚且一无所有,姐姐空有一腔志气,只怕所能做的非常有限,就算太子不介意我沾他的光,别人却未必如此想。”
“我有个主意,说给姐姐听听,如何。”
“兰儿快说,姐姐洗耳恭听。”
“我们原来排练《新白娘子传奇》这个剧本时,因时间关系,删减了很多情节,眼下我们可以跟大伙商量看看,能不能把这出戏排成三十集的连续剧。再找个能容纳上万人的场地,举行一个月的义演,所得的门票收入,全部捐给灾区。”
乌傲君合起双掌,喜上眉稍,紧接着又垂下眉头“配唱的女孩子和萧家几位爷们还好说,安宁她们几个千金贵体,只怕皇后娘娘是断不容许她们抛头露面的。”
“姐姐你好呆啊,安宁她们不能抛头露面,那就换其他能够抛头露面的人来顶替,姐姐你别忘了,我这个女主角就是被姐姐你取而代之的。”
乌傲君笑道“果然的话。这一办起正经事来,姐姐才体会出兰儿方才劝我的苦心,盛名之下,必然是耗费了无数的心血和精力,才一点一滴的累积起这些为人处世的经验谈论。红心会还未迈出一步路,我就感觉到其中所费的周折,当真是步履维艰,兰儿,幸亏有你,不然我一定什么都做不成,我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说声“谢谢”怎样?”
“谢谢两个字,根本不足以表达我此刻的感动之情,但我也只有厚颜对兰儿说一声,谢谢了!”
“不客气!姐姐你找太子谈话之前,最好去跟谢老夫人通个气,那老太太可是个神人,假如你能得到她的支持,不但省心省力,而且会有事半功倍之奇效。”
乌傲君立即去找谢老夫人商议,我也忙把杜振帼、周芙、周蓉、丁至诚、平儿几个召集起来密谈,看怎么让半边天也能在募捐活动中搭个顺风车,捞些好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各抒已见,不一会,便敲定了一套可行的方案,我拍板下令照着方案执行后,又交代他们说“你们几个想登台就去登台,有谁不想上场演出,就利索的赶紧换人,但也不准闲着。时不时的去乌姐姐那边照看着点,有点眼力见儿,该帮忙的时候别往后缩,这也是积德行善的好事,能出钱的就出钱,没钱的就出把力。”
丁至诚道“小姐,我跟平姑娘都去帮忙,你一个人留在园子里,你手又不方便,身边没个人只怕不成,而且我们也不放心啊。”
“这点小伤不碍事,再说我才不一个人待家里,我虽没钱可出,没力可使,但还有一个脑子一张嘴,我完全可以坐着指挥你们出汗又出力。”
杜振帼、周芙、周蓉都笑道“感情我们是白高兴了一场,还以为可以躲个清闲,这下子又得被二少当男人使唤了。不过有丁护卫这个被当驴使唤的垫底,多少是个安慰,平姐姐,欢迎你,加入到我们光荣的女汉子队伍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