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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第 118 章 ...

  •   五郎和蓝兰回转萧府,前去给萧父萧母请安,正遇见蓝尚文和馨儿在萧母房里闲坐。萧母见了蓝兰脸上伤痕尤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虽然她承认是自己不小心撞的,不与别人相干,免不了萧母迁怒他人,到底还是将五郎和瑶琴连骂带说教训了一顿。
      二人都没话讲,只得听着,萧母说着说着,忽见蓝兰满眼是泪,忙安慰她“好宝贝,还有谁欺负你,跟我说,我给你出气,快别伤心了啊!”
      蓝兰拼命摇头,哭道“太太,在家里最疼我的是你,在外面最疼我的就是瑶琴姐姐和萧郎,他们人都很好的,太太您这么骂他们,人家听了心里难过嘛!”
      一言未了,萧母便笑道“可是我上年纪了,老糊涂了!你快去给你女婿替我陪个礼,叫他看你的面子,别恼我。”
      蓝兰忙走过去,张口欲说,五郎忙上来捂她的嘴,替她擦眼泪,“小傻子,太太逗你玩呢!”萧父、萧母及尚文兄妹和屋里的婆子丫鬟都笑了起来。
      两家人说说笑笑一起吃了午饭,蓝尚文趁便回说十六是馨儿的生日,想接蓝兰回家住几天,蓝兰站在哥哥身后,只望着五郎摇头顿足使眼色,五郎只装看不见,笑道“我也正想着送蓝兰回去看看哥哥姐姐,明儿十五是正日子,我想带蓝兰到庙里上香,等上完香我再亲自送她过去,可好?”蓝尚文自无异议。
      入夜,蓝兰曲尽为妻之道,同五郎颠鸾倒凤,百般恩爱。
      云雨毕,五郎拉着蓝兰洗鸳鸯浴,见她兴致不高,便把她抱在腿上给她揉腰,悄声道“幸儿,好好的怎么又恼了,瞧这小嘴撅的,都快能挂油瓶了。”
      蓝兰伏在他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失落叹气“哥哥只疼馨儿不疼我!他从没给我过过生日。”
      五郎笑道“这你可冤枉尚文了。幸儿有所不知,在你三岁时,听说有个和尚登门,说要化你去出家,若不应他,你必难活命成人。岳父岳母自然舍不得,只苦苦相求,那和尚便说此生都不能给你过生日,最好及早带你迁至南方定居,此生不踏入北方半步,或许可保平安。自那以后,家里人哪里还敢为你过生日!我猜尚文也是想借着馨儿生日的由头,接你回家兄妹团圆,馨儿是个好姐姐,赶明回了家,你要乖乖地,不可伤了哥哥、姐姐的心,记住了吗。”
      蓝兰顿时又高兴了“我说呢。萧郎,怎么我的事,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却知道的这么清楚?”
      大概泡得时间久了,蓝兰犹如玉石雕琢而成的脸庞晕起微微一层粉红,半长的头发,沾在脸侧,越显得黑白分明,那黑澄澄的眼,那红嘟嘟的嘴,那粉嫩嫩的冰肌玉骨,无一不美。
      五郎整个人手脚发麻,几乎看得傻了,情不自禁搂住求欢,被蓝兰暗算得手跑了。五郎追上去软磨硬泡,蓝兰心软,终究让他遂了心愿。
      次日,两人自然又起晚了,向萧父萧母请安后,小两口带了嬷嬷和丫鬟们坐车到城外观音庙里烧香。在山门外和蓝尚文、馨儿迎面碰上,蓝兰见了哥哥,面上不免羞惭惭地,蓝尚文看了又好气又好笑,蓝兰主动上前拉住馨儿的手示好,娇滴滴地喊人“哥哥!姐姐!”兄妹三个不由的都笑了。
      这观音庙系百年传承,香火极其胜隆,蓝兰不敢靠近那些栩栩如生的狰狞神鬼塑像,所以五郎、蓝尚文便代她在佛前看着嬷嬷和丫鬟焚烧纸马钱粮,瑶琴、馨儿和蓝兰远远站在台阶下等着。
      刚烧完香,只见丁至诚、丁至信兄弟两个来了,彼此见过,丁至诚方说“店里都交代好了,我们哥俩现都在城里住,以后但凡小姐想要出门逛逛,只管叫我们来伺候。”
      五郎笑道“是我疏忽了,既如此,有劳两位丁老板受累了。”
      二人忙道“份内事而已,姑爷无须客套。”
      这间寺庙修建的十分齐整宽阔,泉石林木,虽不及掬兰苑美伦美焕,却也自有赏心悦目之景观。五郎等人一步步行来,来至九曲石桥边,只见池中浮着各色水禽,一个个羽色炫耀,好看异常,因而驻足观赏。
      忽闻附近有人高声吵嚷喧哗,“谁敢挡小爷的路,休怪我这鞭子不认人!”
      抬头看时,就撞见谢蕙匆匆忙忙地从桥上跑过来,一把抱住蓝尚文,惶惶道“文哥救我!有人想要对我无礼!”说话间,有一群人喊叫着从桥上跑来,为首之人正是刘兴旺,他父亲刘文正现是皇上跟前的红人,月前刚又升了一级,他本人也在御前谋差。因刘家权势日盛,尚未娶亲,偶然看中了谢蕙模样标致,和父母说了,想娶她为妻。也曾央媒前去谢家求配,怎奈被谢老太太一口回绝,刘家只得作罢,怎奈刘兴旺不肯罢休,发恨定要抱得美人归,方了此愿。今日同一班狐朋狗党吃酒,酒兴浓时,相约到观音寺耍乐,不期与谢蕙相遇,仗着人多趁机纠缠。
      谢蕙哪里和这等无耻之徒打过交道,又气又恨,随行的奶娘见势不妙,拼死挡在身前叫她快跑。谢蕙慌不择路的逃出不远,几次都险些被刘兴旺等人抓住,正在绝望,不意竟看见蓝尚文一行,顿时喜出望外,跑来求救。
      一堆凶神恶煞般的男人突然围了过来,五郎让丁至诚看好蓝兰、馨儿、瑶琴几个,和蓝尚文迎上去。蓝兰扒着丁至信的胳膊缝往前看,蓝尚文和五郎并肩站着,对面的人群越聚越多,嘴里吆五喝六的,来势汹汹。
      为首的人趔趄着上前,不知说了些什么,见舅婿两人无动于衷,那人一声怪叫,然后双方就打了起来。
      蓝兰只见眼前一片混乱,五郎、哥哥、丁至诚已被对方分别包围,各自为战,对方的战斗力并不弱,又占了人数上的优势,一时恐难收场,很快,战火竟渐渐蔓延至女孩子们这边。
      丁至信回身对蓝兰道“小姐,看这些人的身手,多半都是宫中侍卫,他们又人多势众,拖的时间长了,恐怕对咱们不利。眼下保护小姐们的安全最重要,快回大殿,那边人多,到时再做打算。”
      当下不由分说,翻开蓝兰斗蓬上的风帽给她戴在头上,然后护卫众嬷嬷和丫鬟簇拥着她们姐妹向主殿方向退去。那些年轻侍卫,家境非富则贵,一个个又都是惹事生非的年纪,不过年少轻狂,倒也不是如何的丧心病狂,因此便不理会溜向桥头的女孩子们。混乱中,刘兴旺挨了几记重拳,一时血气上涌,亮出刀子,随手拽住一个女孩,用胳膊卡住她的脖子,一手拿刀抵在她的脸上,大喝“都给我住手,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情况突变,众人都有点发蒙,蓝家倒还罢了,但谢家和萧家的地位摆在那里,动嘴调戏和动手打人都不惧,但若动起了刀子,只怕没法善了。
      刘兴旺见大家都停止打斗,只当自己威胁生效,胳膊用力一收,被挟持的女孩向上仰头时,风帽从头顶上滑了下去,露出一张白玉无暇的脸来。众人一见,魂魄顿如飞上九天云外,心神失守,一无所知。
      刘兴旺得意之下,未免忘形,大笑道“识相的,赶紧把谢小姐给我请过来,否则我这刀子可不认人!”
      蓝兰被人拿刀胁迫时,先是一惊,很快便冷静下来,她不哭不闹,一边防备凶犯伤害自己,一边考虑脱身的法子。
      五郎一步步走出人群,两眼盯着刘兴旺,冷冷地道“你不要伤害她,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但你若敢伤她,我要你的命!”
      刘兴旺却未听见这些话,只闻得一股幽香,从怀中女子身上发出,令人魂醉骨酥。下意识的搬起女孩的脸,想瞧瞧她的相貌。怎知刀子刚倒转方向,手臂上就一紧,只觉天旋地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就趴在地上,只听‘喀嚓’一声,紧接着左边大腿上传来一阵剧痛。张嘴刚要大呼,又是“喀嚓”一声,左边胳膊也呈现出诡异的角度,这下刘兴旺连哼也没哼一声,就痛晕过去了。
      蓝兰掏出手帕擦了擦两只手,嫌恶地随手一丢,然后摆出个格斗的预备动作,歪了歪头“还有谁要找死,赶紧上。”
      那些帮凶乍一看见蓝兰时,大感惊艳,还没回过神来,又现场观摩了蓝兰如何一招克敌制胜的演出,出手之狠辣,犹在他们之上。此刻再对上她那似天真似无情的冰冷眼神,心中摹地一阵发虚,一股冷气顺着脚底直通头顶,通身彻骨地寒凉。
      五郎正要上前,突然之间,刘兴旺喉咙发出几声闷叫,也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凶猛异常的向蓝兰脚下一扑,张嘴就去咬她的小腿。五郎、蓝尚文和丁氏兄弟忙上前去拉拽。但他单手牢牢抱着蓝兰的腿,死也不肯松手。五郎一拉之下,便将蓝兰身子带的差点摔倒,刘兴旺如同疯了一般,不住啃咬蓝兰的小腿。蓝兰吃痛,低头瞧见他满脸污血,五官扭曲,登时胸口一阵翻腾。这时,丁至诚和丁至信过来,一个用力掐他的喉咙,一个砸他的后心,五郎拖住他的手臂甩到桥下。蓝兰只觉胸口烦恶做呕,全身乏力,忙伸手去扶桥上的石栏,无意中踏住斗蓬的边角,一个踉跄,手下扶了个空,竟摔落石桥下面的河水之中。蓝尚文伸手抓时,只碰到她衣服的一角,全不着力,情急之下,随后紧跟着她跃下石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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