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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26.小神医 ...

  •   云修开了几副调理的药就领着云蓉回去商议开刀的事情去了,那边谢远从小乞丐口中倒是也得了不少消息回来。
      谢安还在房里赶制避孕套,这边云修只和谢远打了个照面,就去准备云蓉口中能起到麻醉作用的药,顺便再研究研究止血的问题。小石头跟在谢远身后正啃一只肥腻的鹅腿,看见云蓉胡乱地摇摇手,接着冲谢远挑眉毛。

      谢远比赛似的一面把两条眉毛挑成毛毛虫,一面说:“你去找谢安玩儿,晚些出来吃晚饭。”
      云蓉嘴角抽搐,伸手阻止,“别,跟着哥哥我吧,谢安那小子最近身上有狐臭。”
      谢远皱眉,“什么时候开始长狐臭了?之前没觉得啊。”
      “是你没留意吧。”云蓉去拽小孩儿,“走,帮哥哥个忙。”要是让他们制避孕套的队伍再加入一个几岁的孩子……想想就觉得罪孽深重。

      云蓉指派那活儿小孩儿挺乐意的——让谢远给了他银子让他帮着去买浅色布料。
      小孩儿主动问:“要什么花色?”
      “素色最好,要柔软。”
      “白色的行吗?”
      云蓉迟疑一下点点头,“白色也行。”
      “算了,不能买白色。”小孩儿自己否决了自己的想法,“白色披麻戴孝才用。”
      “……”
      小孩儿摆摆手跑了,云蓉看了一眼他露着脚指头和膝盖的衣服和鞋子,招呼道:“小孩儿,顺便给你自己买双棉鞋,买套新棉衣。”

      小孩儿扭头看她,不知道是兴奋还是害羞,眼睛晶晶亮地看着她片刻重重点点头,张张嘴停下又抬手挠挠头,这才嘿嘿一笑道:“叫我小石头吧。”
      云蓉笑着道:“小石头,早点回来。搬不动了让店里的人帮忙送来。”
      小石头扒扒袖子露出自己劲瘦的胳膊,“我有的是力气。”

      谢远醋意浓重,“他怎么没告我他叫小石头呢?”
      “你这不是也知道了?”
      谢远耸肩,一转眼功夫就笑着道:“案子想必有眉目了。”

      谢远搬了两张凳子放在尚有些温暖的日光下,找了一根树枝在地上边写边道:“小石头查出来,江州城里最近四个月消失的人共五个。注意,我是说消失,短时间离开江州的人就多了去了,那些去关外做生意的,每次离开都得半年以上。这五个人当中一个是屠户刘大壮,一个是书生张东。之所以这两个放一起,是因为张东和刘大壮的婆娘有些瓜葛。第三个,城西的豆腐王王麻子,这人消失得蹊跷。据说三个月前王麻子的婆娘早上起来不见他出来摆摊,还骂了半条街。之后王麻子就一直没有出现,还报了官。据李户说,当时秦大人确实着手差了,但没有结果。据最后看见王麻子的人说,王麻子在消失前一天夜里和他聊天时一直在念叨人心险恶,说即使是身边的亲戚也不能轻信。那人再问,王麻子就没有说。”

      谢远在王麻子的名字上点了半天,移开树枝继续写,“第四个王占成,是城北一个普通人家长大的。后来不知怎么染了大烟,被家里老子一顿毒打后就消失了。有乞丐看见他大清早的出了城,还听见他冲着城门喊,再也不回江州城。第五个也蹊跷的很,是做小本生意的商人,叫章瑛。他四个月前说出去进货,那之后就没有回来。家里余下一个四十岁的婆娘。女儿已经嫁了人。他走之后不久,家里那间杂货铺据说就被人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占了。现在他婆娘一个人靠给大户人家补衣服赚几个铜板度日,偶尔她女儿会接济一些。”

      谢远先将王占成的名字划去,“这个是没什么可能了,余下四个——刘大壮、张东、王麻子、章瑛,我一一去打听了,只有刘大壮和王麻子的身形和死者相仿。但据王麻子的老婆说,王麻子小时候得过病,背有些佝偻。这样和死者身形相仿的人就只有刘大壮了。你有没有注意听我先前说的?张东和刘大壮的婆娘有一腿,如果是被刘大壮不巧撞破,会不会发生冲突?或者是刘大壮的婆娘怕被撞破,和张东商量着有什么举动?”

      云蓉接着他的话道:“就像当初潘金莲和西门庆,受了恶老太婆的怂恿给武大郎下毒,把丈夫毒死要跟小白脸在一起。奸夫□□合谋谋杀亲夫。”
      谢远击掌方要表示赞同,就听云蓉说:“断案最忌讳的就是凭空猜想,你最好还是找出证据才做判断。省得刘大壮的老婆死了丈夫还要错背罪名。”

      谢远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转言道:“断案就是要多推理才有进展,这些推理自然要一点点去验证。不过我们要不要赌点什么?这个刘大壮的婆娘一定有问题。”
      “我赌她一定有问题。”云蓉想也不想答。

      “好!”谢远一锤定音,“那我就赌她一定没有……”话没说完就用手里的树枝去捅云蓉,“你和我一样还怎么赌?”
      “一样为什么不能赌?都赢或者都输。”
      谢远砸吧嘴,半晌笑道:“有意思,那咱们就等着瞧吧。”

      这边案子也算有了进展,那边秦府的人虽说还是愁容满面,但总算心里轻快了些。秦夫人靠在床头看着秦裕笑,眉头难得的舒展,“你道那孩子为什么个头小又长的白嫩?你可看见她的喉结?亏你还是个知州,断了大半辈子的案,这些细节都不注意。”
      秦裕惊道:“莫非是位姑娘?”
      秦夫人将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息声的动作,瞟了眼外面这才低声道:“云姑娘不让说出去。治病的事,你放宽心,再也不能比现下的情况更糟了。”

      秦裕沉默半晌,挪到床边揽着她道:“云荣……云姑娘说,她要把你肚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若是成功了,就能保证身体好起来,以后就如常人。若是不好……”
      “怎样……”
      “哎,若是不好,我和乾儿晴儿该怎么活下去?”
      秦夫人静了片刻,柔声道:“我若是去了,总也比这样每日受尽折磨舒服些,只是放不下你们。再者说,云姑娘既然敢出手,必定是有几分把握。你得信我,咱们日子还长着呢。”
      “你十八岁就跟了我,贫苦日子过了十余年,如今也方才舒心些竟然就……又跟着我四处搬迁,下过河滩,去了山村,无数难处都熬过来了,这一次……一定也能熬过去吧。”

      秦晴本在院子中晃悠,进来时就看见父亲眼眶湿润,母亲已然湿了两颊。闪身出来,抿抿唇就直奔衙门。她听下人说那个小矮子有法子,可还让父亲立下生死状,说什么母亲若是中途死了和他们无关。什么大夫?简直是庸医!她倒要看看她一个小矮子凭什么这么大口气。

      秦晴和小石头几乎是一同进的衙门。不是自己的银子用起来果然不心疼,小石头不但买了鞋袜棉衣,连里面的亵衣裤都添置了一套新的。来之前还掏钱去了城中唯一的一家温泉澡池子搓了泥,一个人搓掉半盆的泥,吓走了一池子洗澡客,留他一个人舒舒服服地泡了半天换了新衣裳,这才去买了云蓉口中的素色布料回来。他身上那套自然没舍得扔,以后“上班”必定还得用到。如今正用一块从布庄磨嘴皮子换来的粗布裹着,随意挎在肩上,哼着不知道从什么下三滥地方学来的露骨低俗的曲儿。跟着秦晴进衙门的时候正好唱到,“妹妹诶宽衣解带等着哥哥我来疼。”

      前面秦晴脚步一个踉跄,僵着脖子一点点回头,瞪着愤怒的大眼睛对上小石头无辜的双眼。小石头点头哈腰,“秦小姐好,秦小姐慢走,秦小姐再见。”
      说罢一溜烟儿的冲里面跑了。笑话,傻子都看得出来秦晴那俩眼珠子恨不得化成利剑伤人了,他再不跑难道要等着被人拖下去挨板子吗?虽然小石头也没搞明白自己错在哪了。

      小石头一头钻进云蓉的房间,把布往她怀里一扔就找了个角落疑似很忙的东戳戳西捣捣,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成功地藏在了云蓉房间的床底下。云蓉刚把手里利用纺车原理做出来的简单离心机放下,秦晴就一脸怒容地冲了进来,叉着腰道:“刚才那个小子呢?”

      云蓉扭头往里看,没看见小石头,只看见刚说困睡下不久就被秦晴吵醒的谢远。谢远迷茫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还是披散着的。秦晴轻叫一声捂住眼背过身去,嚷道:“你屋里怎么还藏着个大男人?”

      云蓉看看衣衫整齐的谢远,没想出有什么地方值得尖叫。再么说,她一个男人,屋里为什么不能藏个男人?
      ……
      她一个扮男人扮得入骨三分的女人,房间为什么不能出现男人?

      谢远将头发随意用发带一勒披在脑后,打着哈欠过去看桌上缩小版的纺车,奇道:“一会儿功夫你整出来这么个东西?做什么用?”
      “简单分离血液,方便做交叉配型。”
      谢远挠挠后脑勺没发表意见,他没听懂。

      云蓉冲秦晴道:“你来的正好,我正好有事情要问你。你母亲也有亲姐妹或者兄弟?”
      秦晴慢慢转回身,从指缝里看了看谢远,窘迫地揉了揉手里的绢帕,“你问那个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娘治病。”
      秦晴眨眨眼,“我有一个小姨,和母亲是一对双生。”
      云蓉大喜,“可在江州。”
      秦晴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微偏着头想了片刻道:“据说我小姨二十三岁的时候得了恶疾,她的尸骨是迁到江州来了,我爹我娘每年她忌日还会去上坟。”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6.小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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