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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有这么一座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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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终于黑下来了。劳累了一天的我收拾好书案上零落的帐册,将文房四宝洗干净,反手掩上门,走出了帐房。
远远的走来一个小丫头,粉裙绿衫,圆圆的脸蛋一团和气。“先生,今天的活计做完了么?管事的王老爷说这些日子您辛苦了,如若不弃请您留下一同用个膳食。”红扑扑的脸蛋却已半退去稚气显出进退有度的雍容。“那就有劳姑娘带路了。”我答到,心下却思度着王总管的用意。我刚来府上不到半个月,也就是帮助管管下面米行的帐,自问在工作上没有什么问题,这在越来越多的工作量上不难看出,莫非——。心下有了底,便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来到饭厅只见房间里已有几个人落了座,一张黑黑的八仙桌旁还有一个空位,显然是留给我的.我大略的扫了一眼落座的五个人,除了王总管我一个也不认得.王总管也不急着请我落座而是转身向着坐主位的人请示。
“大少爷,我推荐的人给您带来了.这位便是林先生。”
我这才细细的打量主座上的人.紫衣紫杉,面冠如玉,剑眉星目。五官算是很出色了,只是态度有些倨傲(至少我这么认为)。也许是有傲的本钱吧。可能是因为见识多一些,第一次见到大少爷我没什么多余的反应,殊不知就是这第一次平平的反应使我得到了一个改变我命运的机会.
“林先生不象是南方人,敢问府上是哪里呀?”问话的不是大少爷,而是与他间着坐的一位白衣文士模样打扮的人.此人相貌端正,笑眉笑眼,言语间似乎有商有量的最是和气不过,单若换成我是他的话我会显得更加慈眉善目一些,至少眼里决不会漏出一丁点锐气。
我迟疑了一下,道,“不知这位先生怎么称呼?”他似乎一楞,即刻答道,“瞧我这记性,忘了跟先生介绍了,鄙姓端木,单名一个南字,负责慕容家水运事宜。”
负责水运?从我经手的帐上可以看出这慕容家单就米行生意一项便足以显示出其雄厚的经济实力,更何况慕容家还涉猎酒楼,古玩等高利生意,自古有道是‘南粮北运’,粮食是国家经济命脉之所在,而这慕容家的水运想必与粮食是大大相关了。联想到我刚刚查的帐,我对他们找我来此的用意也猜个五六分了。如今又由这负责水运的端木南负责问话,看来我得小心答话了.
我一作揖答到“回先生的话,小人是北方人士,半年前家母过世,因身无长物,只些微识几个字会记个帐,便凭此来贵府讨个生活,蒙王总管不弃收小人为用,小人感激不尽。”故左右而言它,算我明哲保身吧,我只想在这里暂时落个脚儿,一点也不想过多的惹上是非。毕竟,在这里我是个异类。
“先生并没有说出是哪方人士到是感恩戴德的讲了一堆无关紧的。”
这回是端木南对面白脸青年说的话。他一开口便把我说了一通,单凭这点可以看的出他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不然便是个身份不一般的人,又或者两者兼而有之。显然商场上的阅历他却是少了点.
“这位先生说的是,小人第一次见这场面有点紧张,小人是旅山人。”其实,早在我上工时总管就已经问过我一遍了,想必他们也已经听王总管说了。这时再问无非是借着问话看看本人有多大灵活度。由此看来,经过几百年的演变,面试第一关还是没什么进步。
我想我已经充分表现出一个木头的本质了,剩下的就要看对方的了。
“先生自谦了,这是我义弟黄笑天,无理之处望先生见量。”端木南仍是一团和气。
“今日要先生来是有一件事希望请先生来办。不知先生是否愿意以慕容家粮行记事身份随我去一趟天云山呢?”端木南轻抿了一口茶,不紧不慢的问道。
“可否请您说明白一点,小人驽钝,不解先生何意。”该问清的我一定要问,不然我不就真成了傻瓜了。
“是这样的,近来慕容府人手紧缺,王总管老是向我告急。偏偏这个时候管这帐的记事家中出了事。王总管向我推荐了你,说你工作时间虽不长但却稳稳妥妥,帐也记得干净利落,是个可用之才。我想提拔你,但一来你非本地人,二来你来府里干的时间短了些,怕是有些人不会服气。这次我去天云山谈生意,带着你历练一下,生意谈成后你便正式升为粮行的管事。如何?”端木南微笑着看着我,等着我的答复。
“不二寒酸,怕要给先生添麻烦了。”我恭恭敬敬的应了下来。
“不怕,回头让帐房给先生拨100两银子,置些装扮。”说完便示意了王总管一眼,随后看向了大少爷。
大少爷些微点头以示赞同。
王总管这才招我坐下用饭。
这顿饭倒也吃的平静无波。
夜深了,我回到我住的厢房,躺在床上半夜无眠。看来这趟门我是非去不可了。祸不会自己跑掉 ,这100两银子我得好好利用了。
第二天一早我趁着四下里无人注意便疾步来到城外一家有名的铁铺。铁铺有个很形象很可爱的名字,叫“当当”。但是铁铺的主人却和可爱一点配不上,尽管他叫“响当当”。
说起我和这位响当当的相识还真是多亏了他那响当当的臭脾气。
在我看来响当当哪里都好就是有一个坏毛病--瞧不起女人。这也难怪,想他响当当大人家传绝学铸剑术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你能想象一个小姑娘操着那个百十来斤重的锤头是什么样子么?)。是故他便有一股从娘胎里带来的优越感。
现在想来若是照往日我断不会和他一般孩子气的斤斤计较。但那天我月事来了,每到这个时候我的脾气就会很坏。
脾气很坏的内在表现是心坏,外在表现么---就是坏在嘴上了。
那天他在骂他的老婆。前边骂什么我是记不清了,我只记得这么几句“死女人你给我出来。懒婆娘,老子供你吃供你穿的养活你,你还给老子出去丢人现眼。母猪都能生个带把的,你可倒好,连生五个赔钱货-------。”
听着这些话,仿佛往事再度重演,依稀又听见她的啜泣声。心下便一揪疼。生理上的痛,心底的痛,连日来的委屈顿时转化为怒气一股脑儿的爆发了出来。
“这位大哥说的好生在理呀。女人是什么东西?一不小心就会控制不住生出犊子来的赔钱货。吃你的喝你的,生个崽儿还要十个月,生时还要死要活的。大嫂就更是罪过了,连生了五个赔钱货。大嫂真应该检讨一下,不会将铁疙瘩变成钱不说,生了这么多年还没个心得?还不赶紧向大哥认个错,难不成还怪大哥种了土豆却让你结出地瓜不成?”我和颜悦色,语气当然也更是诚肯。
响当当原本就黑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紫红色,气的七窍生烟却哑口无言。
我甩了甩袖子,本想继续往下说,谁知头越来越晕眼前一黑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
醒来时发现我躺在一间小屋里,四周暗暗的只有窗前的书案上有那么黄豆粒大的一点灯光。
我坐起身子来,想弄清楚这是哪里。
咯吱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妇人装束的女子走了进来。
我细细瞧去,这不是铁铺的老板娘吗。我知道用‘徐娘半老’四个字是无法形容出她的风韵来。她的样子很——怎么说呢,应该说是清秀,但却布满了沧桑,可这一切却又消失在她眉眼间倦倦的淡然里。她的神态让我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我的心静了下来。
“小姑娘,感觉好些了吗?”她带着淡淡的笑容询问着我。我想起晕倒的原因,脸上一红答道:“好多了。谢谢这位大嫂。”“如果好些了就把衣服换了吧,你身上的衣服得洗一洗。”说完,她不知从哪里变出一套衣服来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套女子装。我从没穿过女子装束,一时手忙脚乱穿不好。她见状连忙指点我,对我的窘状但笑无语。
这时门动了,一个小姑娘从门外探出头来,“娘,小姐姐换好了吗?爹说让娘赶快去吃饭。不过二姐说让这位小姐姐一同去。”她眨着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眼里有着一种——钦佩?我望了眼妇人,她笑到,“别介意,这是我的小女儿,我们一起用饭吧。”
我实在不想见那个老板,但我的肚子——实在是饿呀。既然意气不能当饭吃,我也就乖乖的从善如流了。
刚一进饭厅,就见老板狠狠的瞪我一眼,我脸皮厚着就当没看到大大方方的坐在一个空座上。餐桌上还有两个小女孩一个约么十三四岁黝黑皮肤眼睛晶亮,谈不上俊俏但长的很精神,脸上有着一股子倔劲儿。也许是俊男美女见多了,又或者是我自己长的很一般的缘故,我喜欢那种长的不漂亮但却充满个性的人。所以第一眼见这小姑娘我就很喜欢。另一个孩子甚是年幼,身量不足不好形容,非要说的话,那就是可爱吧。
晚饭算不上丰富,但气氛很好,如果不去想那个气呼呼的老板的话。我很奇怪,此时的老板全然没有了白天骂老婆的气势。但我很知趣不去问,就像那个老板娘一直没有问我为何女扮男妆一样。我感觉得到这家人是个有故事得人。可惜的是,我没兴趣打听别人的故事。
仿佛白天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老板夫妇之间有一种默契的互动,那就是——谁也不说话。到是那个大一点的女孩打破了沉默。“爹,我今天打了把小剑,您看看行吗?”小姑娘从怀里小心翼翼取出一柄小剑,带着期待的目光递给他爹看。
(优华,你说的不对,我更新很快呀。要怪就怪写“笑里藏刀”的人。她老不更新,害我心情郁闷。我心情郁闷就没有写作灵感。没有灵感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写的慢。写的慢就要被你骂。怎么想都觉得委屈,你还怪我。)
那个老板一边接过去一边训斥说:“女孩子家,不许弄这些刀刀剑剑的伤了自己。”他看了一下小剑,一顿,随即又叹道:“挺好看,但到底是女儿家的东西,手艺太嫩了。”
那是一把灵动小巧的剑。由于小孩子气力有限,那柄剑剑身颇厚。虽有不足,但总的看来,除去锻打一步,小姑娘的锻剑术已出见功底,想必这是她偷学来的成果。
没得到父亲的赞同小姑娘很失望,低下头一个劲儿的吃饭,不再吭声。
“相公”一直默不出声的老板娘突然说了一句“今晚请林姑娘留下住一宿如何,天色已晚,她一个人不安全”。老板虽有点不高兴却也没反对,只是点了下头“你打点吧”。
乱世漂萍,随波逐流。我本就四处流浪,如今身体又是这个情况,能有个安身之所已是难得,又怎会假意拒绝?我还想回家呢,可不想就这么把命丢掉。
我被安排与叮当、果果和小风住一处。小风还小不一会儿就睡了。倒是果果立刻缠着我,仿佛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我说。
果果到底年纪小些问的问题很好笑,例如“姐姐,你为什么穿男衫呀?是不是家里也有个爹爹爱骂人所以就跑给他看呀?”再不就是“姐姐为什么叫不二呀?姐姐的妹妹是不是叫不三?”等等。我哭笑不得。林不二是我临时编的这么一个名字,哪想到那么多。
幸好没过多久她便倦了,否则的话我怎能吃得消?
叮当便是那个铸剑的小姑娘。她不多言只是在妹妹问话时偶尔笑一笑。等两个妹妹都睡了后她才和我聊了起来。
叮当告述我,她爹也就是店老板是江湖上有名的打铁先生。响氏一门本是铸剑世家,江湖上很多名剑都出至响家人之手。只是到了她父亲这一代才家道中落。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来这里求剑。前些日子,江湖上放出风来,说是逍遥楼的七公子出价三千两白银寻人打一柄好剑。原本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当有人听说这柄剑是七公子要拿来送给绝世红颜——鸿如雁的,便拿这事作起了文章。逍遥楼是江湖第一楼,多少人都想往上巴结。于是就有人借机找上响当当以此为档机,要与其相较铸剑第一家之名。如响氏一族输了,响当当就从此不得铸剑。
本来,击剑分高低,铸剑分良莠是无可厚非。但响当当以前受过内伤,已经五年没有打出好剑了,这么一来即便家有良石却也无可奈何。这不正为这事愁呢。
叮当很为父亲担心。我心知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但也无意多问。叮当还小,既然她的父母不让她多知,我也不会这般无趣的多说。心理有了数,便哄了她睡了。
第二日,我央求老板娘带我到库房看一看,挑了两块石头,又嘱咐了老板几句。老板半信半疑,在老板娘的劝说下进了工作石室。一连几天老板都没有出来。四天后,老板出来了,带着一柄乌黑铮亮的剑出来。老板神情激动,我一见连忙打住他要说的话,接过剑一看,虽然以我的标准看重了些,但应还算称手,差强人意吧。
“今日之事算我换您一个人情”我道,“此剑比武之上定能胜出,但望老板答应我一事。”
“姑娘请讲”此时响老板已不再有什么倨傲之态。
“如有一日,不二绝迹于江湖,请毁剑。”我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字慢慢的说出。这把剑虽粗糙却已是一把钢剑,剑的表面还附一层黑铁。这本是几百年后才应有的技术,而现在不得已我使用了它,希望有朝一日我不会后悔。
“我答应。”响当当是个汉子,知道我帮他,也看出我有难言之隐,纵有不舍也要守诺。“我响当当对天发誓,如有一日林不二绝迹于江湖,定悔此剑。如违此誓,罚我响氏一族亡族,祖宗不佑,天地不容。”
“时辰到了,我该走了,不二就此告辞。”换回了男妆我举步欲出。
“林姑娘给此剑起个名字吧”响当当喊住我。
“人有情,剑无情。就叫无情吧。”我头也不回的离去。
此后几经波折,我在慕容府里谋个事做,深居简出,后事如何却也没过问过。
如今麻烦来了,我势必要有些个防身之物。寻到铁铺,举步迈进。
时隔一月,铁铺一切也得刮目相看。屋里新置了些摆设,院子也新扩了些,还好人没有变。
再见老板,他神情开朗了许多,看我来更是喜出望外。我没有打听无情的事情直奔主题。
“我有一物希望老板帮我做出”说着,我取出连夜画好的图纸,指给他看。纵然他是个老铁匠也看不出我设计的是什么。
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我又拿出一对镯子,瞩他用此物来打造。接着又告述他打造的方法。我们约定三天后我来取货。
三天后,我依约取货。回到房间,我将这些零件组合起来。一条细锁链就诞生了。可别小看它,将内力灌入,它如刀可削铁如泥,如鞭可挥打生风,如箭可直取敌人咽喉。最妙的是在外人看来,它仅是束头之物。
又过了一天,我打里好自己的包裹,随端木南踏上了征程。
栀子花白花瓣落在我蓝色百褶裙上
爱你你轻声说我低下头闻见一阵芬芳
那个永恒的夜晚十七岁仲夏你吻我的那个夜晚
让我往后的时光每当有感叹总想起当天的星光
那时候的爱情为什么就能那样简单
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
在这相似的深夜里你是否一样也在静静追悔感伤
如果当时我们能不那么倔强现在也不那么遗憾
你都如何回忆我带着笑或是很沉默
这些年来有没有人能让你不寂寞
后来我总算学会了如何去爱可惜你早已远去消失在人海
后来终于在眼泪中明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不再
永远不会再重来有一个男孩爱着那个女孩
永夜
形容一个人美可以有很多种方法,诸如“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或者“明眸皓齿,婀娜多姿”又或者“清新雅致,进退有度”等等等等。但我实在找不出一句可以恰如其分的形容眼前女子的美的句子。
她艳,艳如朝霞正起,夕阳正侬;
她巧,巧如云雀翻斗,灵蛇轻舞;
她浅笑,众人只觉欣然;她轻愁,众人只觉伤感。
这是一个何等的尤物呀。即便同样身为女子,即便看过各色美女,我不得不感叹造物主的神奇。
环视堂下宾客,只见几乎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起舞的尤物,忘记了宴会主人之所以下如此血本在这饭宴上其目的必不纯。
堂上美人望向众人的眼光冷冷的,优美的身姿随曲起舞。好个色不迷人人自迷。
但几乎并不是全部,美人的魅力虽大却也有几条漏网之鱼。
我是女子自可除去不议。
而身旁的端木南和对面的黄衫客则在看舞的间或总是会偷偷打量堂上稳坐的中年人。
我端着酒杯笑着看这一切。冷冷的,冷冷的。呵呵,原来从老祖宗起就已经时兴宴无好宴了。
曲停,舞止。美人袖褪倒在彩袖间,娇弱无力,似是等人参扶。
我看了眼堂上的中年人,听端木南说他就是这栖霞山庄的大管家。栖霞山庄是江湖上叫得上号的几大山庄之一,庄主贺红峡是无影神医的弟子。虽名为弟子,这贺庄主却自视为无影神医的仆人,偌大庄子全交给管家一人,他自己一心守护无影神医。此行本来是不会经过这里的,只是半路上端木南接到大少爷的飞鸽传书,其命我们先来这里拜会,天行山一行有旁人接手。我虽诧异,但也没多问,我只是个下人。
四周叫好声迭起。
“换酒来,言儿姑娘给大家斟酒。”中年人手一挥得意的吩咐道,“今晚不醉无归”。
下人们抬上酒来。开了封言儿姑娘逐一给客人斟酒。酒香飘来,熏熏欲醉。
“呕-----------”大庭广众之下我吐了端木南一身脏东西。我不好意思的抬头看了看他,连连赔不是
\"抱歉,我对花香过敏\"尤其是这种不怀好意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