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倾国琴师》烟无言

32、刻意袒护

　　下人把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上报，
　　刘靖霖龙颜大怒，一掌拍在石桌上，在场的太监宫女们都吓得浑身一颤。
　　“你们这群狗奴才是怎么做事的，才一上午就让淑妃出事了，来人。”刘靖霖喊了侍卫，“凡是早上在场的奴才全都拖出去砍了。”
　　跪在地上的顾沧琴忙抬起头：“皇上……”
　　听到声音，刘靖霖狠狠瞪了地上的人一眼。这个“始作俑者”他还没处置呢，“你给我闭嘴。”
　　顾沧琴听着那些宫女被拖出去的求饶声、哭喊声，面如土色。
　　他并不是怕自己性命不保，只是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啊……
　　“顾大人，朕要去看淑妃，你也过来。”说罢，便和太子带着一帮侍卫宫女走到淑妃的住所“岚璐殿”。
　　顾沧琴不能进去，站在房门口，见到太医们陆陆续续地进去了又出来，不时听到宫女的交谈声，器具碰撞声，还有一个低吟痛呼的女声。
　　从刚才淑妃撞的力道看来，孩子是毕掉无疑了，顾沧琴已经做好了被判死罪的准备。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站在外面，这人就是太子。就在顾沧琴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时候，刘邵穆侧着头看着他，眼里满是道不明的思绪。
　　他当然知道这人并没有撞到那个女人，他甚至早就得到消息，那女人不出半月便会小产，但是如今，明眼人都会觉得是这人害死了皇嗣，这人怎还是这般清冷的模样……
　　“把手擦干净了。”顾沧琴视野里突然出现一面白色汗巾。
　　房间内，
　　“说，情况怎么样？”身穿龙袍的男人站着问话。
　　跪在地上，太医们对视了一眼，斟酌道：“淑妃娘娘腹部受到外力撞击淤痕不消，失血过多，孩子恐是保不住。娘娘现在身体虚弱只要日后用药物食物多加调养，自会恢复，只是，由于孩子在胎腹中已有七月余，加之撞击过度，腹部盆骨受到损伤，娘娘恐怕日后再难受孕。”
　　躺在床上的女人听到了太医说的话，挣扎着要起来。
　　刘靖霖赶忙过去搀扶，淑妃猛地抓住皇帝的手臂，眼里大滴大滴的泪流出来，语气含恨：“陛下，陛下，这不是意外，是顾沧琴撞的，是他，臣妾不过叫他教琴，多弹奏了几遍，他就心生不满，趁宫女不在就撞击臣妾的肚子，陛下，你要为臣妾做主啊。”淑妃哭得肝肠寸断，“陛下，陛下，臣妾日后都没有机会为陛下怀孩子了。”她好恨啊，都是那贱人害的……却完全没有想，要不是她怕这次不成功，才使劲撞去，又怎么会再也没了身怀龙子的机会了呢。
　　刘靖霖安慰了一会儿，站起来朝门外走去，淑妃在后面，眼神恶毒，面容扭曲，她就等着看那个狐狸精的下场。
　　下人见皇帝出来，忙把大门拉开。
　　看着门外台阶下一身素衣的人低着头，刘靖霖从上方看去，只见一头青丝。
　　“把头抬起来。”刘靖霖命令道。
　　由于皇帝地处较高，顾沧琴不由仰起头颅。
　　抬起头的人，露出那张叫人忍不住心动的容颜，神情却是淡然冷静，只瞥见一眼的眼眸里是一片坦然。刘靖霖在此时，不由地想起，在殿上初次见到这人的那一天。这人那日高中，身着一袭淡青色绣竹长袍，面对满堂文武，也是这般冷清高卓的气度。
　　叫他有些不相信这人会做出这种事了。
　　刘靖霖走下台阶，执起那人冰冷的手，在手背上拍了拍：“你先回府上去吧，这几日不要出来。”也就是说没有命令不准踏出府邸一步。
　　顾沧琴眼里划过诧异，抽回手道：“是。”
　　房门口突然站了一个人，淑妃被身边的宫女扶着，勉励支撑着，她全部看到了，也听到了，面色还是灰白灰白，歇斯揭底地喊道：“陛下，死的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么可以轻描淡写就带过了，我是你妃子，怎么比不上这个贱人，我要他死，我要他去死，为我们的儿子偿命……”没了妆容的脸上都是泪水汗水，双眼通红，披头散发，状似疯狂。
　　“淑妃刚小产身子不适，扶她进屋。”刘靖霖对扶着淑妃的宫女道。
　　“不，我不要，我要亲眼看到这个贱人死，不，别拦着我……”淑妃被旁边的宫女侍卫硬架着，却强力挣扎，一双肿大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外门的人。
　　顾沧琴看着那个已经像个疯子了的女人移不开视线，苍白着脸。突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形挡住：“顾大人，父皇叫你回府，怎还没动作？”
　　“啊，哦。”顾沧琴抬眼看到太子的脸，才仿佛活了回来，呐呐道。
　　淑妃总算是被架进了里屋，随后，房门便被紧紧关上了。
　　“太子。”刘靖霖的语气中带着隐隐的不满。
　　“父皇。”刘邵穆转过面朝那人离去方向的身体，对着陇澜帝拱手应道。
　　“你刚才在紧张什么？”他做了那么久的皇帝，也几乎以为是自己产生了错觉，那双黑暗冰冷的眼睛里也会有情绪？
　　“父皇多虑了，儿臣这边不需要劳神，父皇，倒是该进屋好好看管一下淑妃娘娘才是。”这些后宫的女人，一个个都不是省心的。
　　“太子，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他对这件事也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淑妃的悲痛不像作假。刘靖霖眯起眼睛看着眼前的长子。
　　“知道什么，儿臣不明白。”作为一个皇帝都不知道的事，他怎么可以说知道，这不是摆明了说他的眼线甚广……刘邵穆又行了一礼：“儿臣告退。”
　　刘靖霖防着刘邵穆，刘邵穆又何尝不是防着刘靖霖。一个时刻忧患自己座下的皇位，一个天天拿自己的性命在下赌注，哪怕是嫡亲的骨肉，皇家也从未有真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