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短篇》Aritsu

5、钢铁之花

　　00
　　百花队长就这么突然地、任性地、完全不考虑战队将来地退役了。

　　01
　　他问了自己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冠军重不重要，答案是重要。
　　第二个问题是百花重不重要，答案是重要。
　　然后他停了一下，又问，冠军和百花哪个更重要呢？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其实很简单，他本来可以迅速地给出答案。但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迟迟没有反应，很久之后才说，冠军。
　　他笑了一下，然后拨通了韩文清的电话。

　　02
　　“你要是还没有努力就想着输，那你一辈子都赢不了。”
　　“……嗯，”张佳乐看了对方一眼，笑了起来，“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队长了，老韩？”

　　03
　　从他加入霸图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有很多人在盼望着他输。别人评价他是职业圈运气最不好的大神选手，三进决赛零次冠军，谈论起百花来玩家们都当一个笑话讲。更何况他顶着漫骂去了霸图，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是在豪赌，他背负着骂名就是想夺得一次他梦寐以求的冠军，要是这一次还没有成功，那他就是真正失去了一切。
　　而他们就是想看到这一幕。他们想看他牺牲了一切赌上了一切却还是与冠军失之交臂，然后他们就能看着他痛苦狼狈的样子对他冷嘲热讽肆意挖苦。
　　其实对霸图本身也是这个道理，既然霸图的纸面实力强悍得无以复加，就一定会有人怀着阴暗的心思想看它输，这是人的劣根性。
　　但是不好意思，这一次一定要让那些人失望。

　　04
　　他为了冠军抛弃百花，很多人鄙视他看不起他，说他不负责任自私自利，说他根本就没有队长的担当。他的粉丝一个个粉转黑，仿佛被背叛了一般质问他，他们说你忍心吗？你忍心吗！
　　他所在的霸图常规赛打得顺风顺水，没有他的百花却因各种问题诸事不顺。记者总是拿这种问题来刁难他，他们很尖锐地问他，看到百花不住地衰落，他有什么感想。
　　张佳乐有几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想要冲他们大吼，他想反问那些记者，你们以为我是什么感受？
　　他痛苦他愧疚，他知道自己的行为给百花带了很大的打击，但如果再来一次，也是一样。
　　他孤注一掷，不过是为了那闪亮的奖杯。他那颗向往冠军的心，一直跳动，不曾停歇。

　　05
　　半决赛胜利之后，记者问他，“你是不是非常想获得冠军？”
　　他盯着摄影机的镜头说：“我不是想获得冠军，我是一定要获得冠军，不获得冠军的结果，我不接受。”

　　06
　　他收到一条短信。
　　“你还没有进行决赛，但我要提前对你说：恭喜夺冠。”
　　张佳乐愣愣地看着这句话，这句话他太熟悉了，第三赛季的时候有一个人就站在他的身边说过这句话，第五赛季的时候那个人用不灵便的手在键盘上敲出这句话，第七赛季的时候那个人就像这样发了这句话给他，现在是第九赛季，这句话又一次出现在他的手机屏上。
　　之前的三次他都输了，也就是说他已经欠对方四次了，真不知道一次夺冠能不能尽数还清。
　　他没有去回想以前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他给了第四次回答，不多，一个字一个标点，并不是在承诺。
　　“好。”

　　07
　　决赛场上百花缭乱身边光影变幻绚丽多彩，技能层出连番轰炸，张佳乐的风格一如既往。
　　张佳乐已经不是百花的队长。
　　她知道这一点，她是百花的粉，决赛赛场上没有百花，她还是买了门票。她坐在座位上感到很孤独，周围的观众都在为支持的战队呐喊助威，可是她一点都不想为哪个战队加油。
　　她喜欢了百花这么多年，可是她也喜欢了张佳乐这么多年啊。
　　旁边的人在尖叫，她发现给霸图的粉丝基本上都在叫韩文清的名字，她觉得很不高兴。
　　她终于站了起来，看着赛场，尽她所能地叫了起来。
　　“百花缭乱，打爆他们！”

　　08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可以带领百花夺得冠军，可是他被伤了三次，感到太累。想到这点他的心不由一阵刺痛，但很快这种感觉就被他压了下去。他告诉自己，他为了最重要的东西牺牲了次重要的东西，他不后悔，否则就是在否定自己的追求。
　　以后可能会有人说这冠军是他赖在霸图里讨来的，这种话只要想说就可以说得很难听，他不在乎。他不会再愧疚，这是他的抉择，非议批评他全部接受，他就是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冠军。
　　他走上比赛台时高高抬起头，满心喜悦，他没有理由不高兴。他输过很多次，他感受过希望全部落空的痛苦，他心灰意冷过也绝望过，他没有带领百花夺得冠军，得到冠军的时候是在当了多年对手的霸图，说不定会有人觉得他很可怜。
　　别开玩笑了，此时此刻他就是最幸运的人，要知道，有很多人，很可惜，连这些都没有体会过。

　　09
　　我追寻了多年而不可得的冠军，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