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叶修中心]大神齐爆发》Aritsu

2、假如我们不是对手

　　02假如我们不是对手

　　“我一直都很尊敬叶秋大神，所以这次新秀挑战赛，我希望可以得到他的指点。”
　　嗯……第一个就是我啊？好，我们开始吧。
　　“我当初就是因为叶大神才开始玩荣耀的，这次终于有机会和偶像比试一下了。”
　　又是我吗？真是没办法……
　　“我也想要挑战叶秋，他的水平真的很高超。”
　　……好吧，好吧。
　　“叶秋大神！我是你的脑残粉！”
　　喂喂喂……
　　“我一直梦想能和叶秋同场竞技，说起来，大神你真的不愿意露个脸吗？”
　　新秀自重。
　　“如果能和叶秋大神比试一番，一定会使我对战斗法师这个职业有更深刻的理解。”
　　你们啊，不带这样折腾人的。
　　“原因同上。”

　　“喂喂，一个拳法家需要对战斗法师有什么理解，这理由太不靠谱了啊！”
　　七名新秀，五种职业，即使是叶修也不能再淡定，特别是这第七位新秀还是位拳法家。
　　新秀们笑而不语，搞的叶修也挺无语。
　　“最厉害的拳法家是你们队长啊，舍近求远多不好，弄得你们队长挺没面子的。”
　　被点名的前辈不允许拒绝，但口头抱怨一下总归还是可以的。新秀已经走到场地中央的比赛台上，叶修也已经在加点选装备了。因为他坚持在后台比赛，主办方——好吧，就是嘉世——特地给他弄了个话筒，经理表示你不露脸可以，至少要说几句话给粉丝们听听。叶修无语，自己又不是什么珍稀生物。他本来打算无视经理的话就这么低调到底的，结果没想到一开始就失败了，这时正拿着话筒说的全场都听得见呢。
　　“我们队长说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那新秀倒是挺实诚一人，还很认真地回了一句，一出口就引得观众台上一片骚动。嘉世和霸图的矛盾明眼人都看得到，在全明星赛上也延续了下去。叶修无奈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行啊老韩，到哪儿都不忘针对我呢。

　　比赛当然没有悬念，几分钟后“荣耀”两字出现在电子显示屏上，两人又说了几句，终于就那么结束了。
　　叶修也是松了口气，连续和七名新秀比赛他当然没有问题，就是上镜率（好吧他没有这种东西）太高了点。这一天的活动也基本结束，接下来的都是抽奖一类的。叶修果断撤退，从比赛台后面偷偷跑掉，就连撤退路线都那么完美无缺，简单，迅捷，遇不到人。粉丝的执念是很深的，他们会在你要去的地方坚持不懈地蹲点，嘉世俱乐部门前，总有粉丝风雨无阻地蹲点，只为见到神秘的叶秋大神一面。
　　第一次全明星赛，嘉世作为举办方为选手们定了酒店。对叶修来说没什么差别，反正只要有电脑，一切都不是问题。电视上新秀们接受着采访，记者们纷纷围着霸图的新秀探讨平常霸图的训练，倒是爆料了不少的东西。叶修也很认真地听着，发现这霸图的训练好像都是针对嘉世和一叶知秋的。
　　采访结束，叶修给电脑装了一堆软件，然后就用那些自制的软件做起了日常训练。本来活动就是晚上开始，训练会儿时间倒是显得晚了，苏沐橙给他泡了绿茶，还嘱咐他要早点睡，叶修头也不抬地同意了，然后仍然通宵。

　　第二天的时候他运气好了点，第一次的全明星赛因为没有经验有很多地方和后来的不一样，比如第二天的活动，玩家和职业选手都是抽签决定，叶修人品爆发，和玩家互动基本绝缘，一个人在后台乐得清闲，捧着台电脑玩得起劲，由于一直没被抽到，竟然玩得忘了时间。
　　前进、跳跃、闪避、攻击、攻击、攻击、攻击。叶修做得是一个限时训练，很考验玩家的反应速度，电脑生成的人物速度超快又不会失误，虽然这一切对他不是问题，叶修完成的时候依然很认真。
　　天色转暗，没有亮灯，只有电脑屏幕的银光把叶修的脸照得苍白。一年的头一个周末还处在冬季，他感到双手冰凉，周身散发着寒意，只好一个人缩在角落。一片黑暗中就那么一点在角落的白光，很是显眼，衬得叶修愈发得瘦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韩文清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么个画面。

　　那个控制着斗神的男人，和那个势如破竹的一叶之秋完全不同。一叶之秋作为战斗法师，声势夺人气势如虹，手持一把却邪，一人可挑十余人，杀气凛然，有一种无人能挡的傲气。而一叶之秋的所有者，却懒散，随性，散漫，和所有人想象中的有着天壤之别，以至韩文清第一次见到那个看起来对什么都漫不经心的男人时，着实有不小的吃惊。
　　那个男人，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在乎，只有操纵角色的时候，眼里才会闪过锐利的光芒，其他时候，一向是没精打采的。
　　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一直都没变过。
　　韩文清看着叶修那副专注忘我的表情略微有些失神，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迅速地打开灯来。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叶修好生不适应，一个疏忽就被砍死了，他茫然地抬起头来，愣愣地看着韩文清走到他面前。
　　半晌过后，叶修眨了眨眼睛，感到那么点不可思议。
　　“……老韩？”

　　“今天的活动已经结束，你可以离开了。”
　　韩文清说得飞快，说完就想走，叶修这才彻底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摆弄着电脑。
　　“等等我嘛老韩，你走那么快干什么……”
　　也许是话语起到了作用，叶修还是跟了上去，一边走还一边迷惑：
　　“老韩你怎么知道我还在这里？”
　　“我一直都在看着你。”
　　听到对方冷淡的回答叶修呆了一呆，然后很是惊悚地看着韩文清。
　　“老韩这你就不对了，知己知彼不是这么个做法吧，难不成你连我每天几点睡觉喝了几次水做了多少训练不喜欢吃辣都知道？”
　　韩文清原本不太冰冷的表情瞬间就黑了下来，走路速度瞬间提升一倍。
　　“怎么又走那么快了老韩，慢点走慢点走，我跟不上了。”
　　不明就里的叶修只能跌跌撞撞地跟着，边走还继续试图搭话。
　　“老韩，你说明天我们会不会在一个队里呢？”

　　不幸言中。
　　观众嘘声一片，主持人也显得很尴尬，随机分队就是这点不好，总是出现些很不符合观众期待的分配。昨天叶秋完全没出场已经让他们很是不满，今天又没办法看到韩文清和叶秋的对抗，你说这有什么意思。
　　那时正是职业联盟第三年，嘉世已蝉联两次冠军，一叶之秋所向披靡，只有大漠孤烟能阻挡他前进的脚步。相关专家都曾坦言，如果有谁能够抵挡叶秋，那一定是韩文清。那时神级角色还没有那么多，叶秋风头正劲，是全荣耀的偶像，仿佛只要他一个人，就足以决定大局。那时在荣耀，他就是神。
　　所以，他们两人在同一个队里，形势便是一边倒地碾压。
　　叶秋和韩文清，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战斗法师和拳法家。
　　电子屏幕上，绚丽灿烂的技能和闪动奔跑的人影，倒是再精彩不过，再迷人不过。
　　渐渐的，观众席先是安静下来，然后又骚乱起来，他们没有想到，原来单方面的碾压，毫无悬念的比赛，居然——也挺好看的。
　　主持人更是趁机营造气氛，调动观众的情绪，噱头自然是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无比默契的合作。

　　赛毕，场内一片寂静，直到韩文清转过身来，突然就是热烈的掌声。
　　主持人先是东拉西扯了一会儿，然后终于说到了重点：
　　“众所周知，韩文清选手和叶秋选手一直都是对手，这一次终于成了同伴，有什么感想吗？”
　　韩文清还没说话，后台叶修有些失真的声音就懒洋洋地透过话筒传来：
　　“感觉特别糟糕呢。”
　　群众一片哗然，心说这火药味也太浓了，主持人也有些控不住场了，只好问了句“为什么”。
　　“唉，没办法呀，比赛的时候呢，我总是下意识地想去攻击大漠孤烟来着，成习惯了都。”
　　叶修说的很是坦然，没意识到这话说的让主持人一上一下的。
　　观众自然是被逗笑了，气氛恢复原先的活络，主持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顽强地继续采访韩文清。
　　韩文清沉默了一会，才缓缓答道：“我更喜欢和他当对手。”
　　“就是，”叶修附和，“我们当队友，那也太没意思了。”
　　第一次全明星赛就这么落幕。

　　那一年嘉世三连冠，其他队员捧着奖杯神情激动地接受采访，叶修一个人呆在后面，神情平静。
　　走廊上他遇见韩文清，对方的低气压令所有活物退避三舍，但叶修还是不在意地打了个招呼。
　　“哟，老韩。”
　　韩文清看着他，眼神锋利如刀，尖锐刺人，每次霸图的队员面对这种眼神，总是心惊胆战。
　　“下一次，我会赢。”
　　“如果赢不了呢？”
　　“一定会赢。”
　　“我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
　　叶修轻声地笑了起来，抬起手来遮住脸，微微摇了摇头。
　　“这一次，我无法心平气和地对你说‘加油’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叶修微笑地看着韩文清，“你说的对。”

　　你说的对。
　　第二次全明星赛，第二天第三天的活动不再采取抽签而改为内定，叶秋终于还是参加了玩家互动，韩文清和叶秋终于还是分到了不同的队伍。
　　一叶之秋和大漠孤烟缠斗在一起无暇他顾，剩下的队友被一个个消灭，最后在一对三的攻势下，输了比赛。
　　第四赛季，霸图得到了冠军，韩文清亲手结束了嘉世的传奇。
　　韩文清没有参加庆功宴，反正他不在队员会玩得更高兴，但当他推开俱乐部的门，有人已经等候多时。
　　“嗨，老韩，恭喜你。”
　　叶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毕竟是赢了，也许心情不错，韩文清对叶修的忍耐力似乎高了一点，他看他居然没发火，甚至给叶修倒了点饮料。
　　叶修很是惊奇，拿着杯子回味了好久——他是不是第一个享受这种服务的人？
　　“赢了我的感觉是不是很愉快？”
　　“只赢一次，怎么够。”
　　“你太贪心了。”
　　叶修语速轻快，完全看不出沮丧，似乎失败在他意料之中。
　　韩文清皱眉：“你早就料到。”
　　“嗯，是呀。”
　　叶修眼里黯然一闪而过，却没有逃过韩文清的眼睛。
　　“嘉世能够三连冠，是因为我。嘉世只能三连冠，也是因为我。”
　　“他们都太依赖我了。”
　　“联盟个人英雄主义的时期，已经结束了。”
　　叶修有一下没一下说着，这几乎就是倾诉了，韩文清很认真地听着，看到他下意识拿着饮料喝了一口，然后晃了一下。

　　他睁大眼睛，口气有些飘忽地说：“老韩，你的俱乐部里怎么还有酒……”
　　“庆功宴买的，怎么了？”
　　韩文清看他有些不对劲，不由得走近了。
　　“喝酒不好啊老韩，喝酒手会抖。”
　　叶修说着手就抖了起来，把酒都给洒出来了，他慌张地把杯子放在了桌上。
　　“老韩你真是害死我了，你要负责……把我……送回去……”
　　叶修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后基本上就没有了。他残存地一丝理智告诉他，醉倒的时候应该往前，而不是向后仰。

　　他往前倒下去，被韩文清稳稳地接住了。
　　韩文清显然没有意料到对方酒量如此之差，下意识接住了对方后还站了好久，然后才想到他现在应该做点什么。
　　可是，该怎么做。
　　他凝视着对方的脸，那还是一种苍白的颜色，只是表情很平静。
　　他突然就想到，他怀里这个人说过，他们当队友没有意思。

　　如果我们成为队友，那还有谁能和我们较量。
　　所以我们只能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互相争斗，互相抗衡，当一辈子的对手。

　　假如我们不是对手，完？

　　后续事件三

　　众人围观感想记录，时空转换自动成谜。
　　谜之人物一：不要用别人的名字和对手打情骂俏啊混账哥哥！
　　谜之人物二：原来……你那天失踪的真相是这样啊……
　　谜之人物三：这个，就是你说过的，战斗法师的霸气？
　　谜之人物四：什么叫做你们成为队友之后再无对手啊？叶秋你也实在是太嚣张了吧！有你这样的吗，你又不是就天下无敌了，干什么一副独孤求败的样子！而且为什么是韩文清啊，能打败你的就只有韩文清吗？别瞧不起人啊，我们PKPKPKPKPKPK
　　谜之人物五：你呀，叫我怎么形容才好。
　　谜之人物六：韩大神显显灵，收了这个祸害吧！
　　于是你们是怎么围观到的啊？（脑内失意体前屈）

　　后续事件四

　　君莫笑。
　　君莫笑。君莫笑。
　　君莫笑。君莫笑。君莫笑。
　　君莫笑。君莫笑。君莫笑。君莫笑。君莫笑。君莫笑。
　　“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蒋游的一天，从一声凄厉的惨叫开始。
　　蒋游那是很恨很恨君莫笑的，他最近一段日子睡眠质量那么差，全拜君莫笑所赐——每晚都梦到君莫笑占据了所有的榜单，做这种噩梦怎么可能睡得好！
　　前几天君莫笑升上五十级，他居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还想着干脆就这么把他送走吧。但他又不甘心，又咬牙切齿，又想着要想办法教训一下君莫笑，这种心情真的很矛盾啊。
　　总之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心神混乱的蒋游，又一次出现在了霸图俱乐部，餐厅，张新杰对面。
　　这也算是蒋游新培养的习惯了，中午坐在张新杰对面三十分钟，用张新杰释放的条理分明的气场整理他混乱的思绪（真的会有用吗？），张新杰也算习以为常。
　　但蒋游发现今天餐厅里面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除了张新杰以外所有人都表现失常，神情恍惚，眼神躲闪。
　　他迅速发现原因。
　　霸图队长韩文清旁边，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带着奇异的笑容，对待韩文清的态度非常的……那什么。
　　“老韩，不要那么冷漠，笑一个嘛。”
　　蒋游瞬间进入和霸图队员们一样的状态。
　　“我可是特地来找你的，你这样做对吗？”
　　张新杰有条不紊地吃完左边半碗饭，开始吃右边半碗。
　　“老韩你们这里伙食好差，你是不是长期吃这些东西才那么暴躁的？”
　　有杀气。
　　“我和你说哦，游戏里你的人都弱爆了。”
　　蒋游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最近在挑战神之领域，好无聊。”
　　这种调笑的语气，这种理所当然的话语，还有这种见到就让人火大的气场……
　　“老韩，请我吃个饭吧。”
　　张新杰喝完了最后一口汤。
　　“去吧老韩。”
　　张新杰擦了擦嘴。
　　“老韩……”
　　张新杰看着蒋游几近扭曲的表情，波澜不惊。
　　“他是叶秋。”
　　曾经号哭着“哪位大神显显灵，收了这个祸害吧”的蒋游，这时终于泪流满面。
　　“我不是说这位大神啊……”

　　后续事件五

　　叶修一脸自然地提议：“老韩，请我吃个饭吧。”
　　韩文清表情阴沉，目光冰寒，冷厉地瞪着对方。
　　叶修一脸无辜又纯良地回看。
　　二十分钟后，叶修懒洋洋地走出了霸图俱乐部，身边跟着戴一副墨镜、穿黑色风衣、头顶军用帽的韩文清。
　　说是请吃饭，其实两个人在食堂已经吃到半饱，只不过是去吃小吃。
　　叶修站在小吃摊前挑挑拣拣，韩文清站在三步开外。
　　“……咦？等一下，不要放辣椒，他吃不得辣……”
　　猛然间一股黑气朝叶修袭来！
　　“烤鱼不行，他不喜欢吃。”
　　叶修侧身闪过，黑气直击摊主。
　　“嗯，就这些。”
　　摊主哆哆嗦嗦的，只收了一半的钱。
　　“好厉害呀，以后买东西一定要把老韩带出来。”
　　“吃不吃辣什么的……别那么见外嘛，咱俩谁跟谁呀。”
　　谈话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