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人》霜舞白亚

34、短暂的见面

　　那个夜晚在赵缘的记忆里始终是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战斗，即使她后来参加了很多著名战役她也忘不了那个的夜晚。
　　那个夜晚，他们分三路分别对东，西，北营实施了奇袭。西水一马当先的驾驶灰衣人第一个冲进了北大营之内，而后突破防线冲进来的53军把敌人全部歼灭。
　　随后，东，西大营也很快传来了胜利火焰。这场战斗其实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屠杀，因为奔马系的人手自从南大营失收过后就锐减，而他们的司令部直接放弃了他们，不再提供任何支持。赵缘他们面对的，不过是些残兵败将而已。
　　这场战斗的全程被直接放送到飞鱼系的各个星球同步直播，其实它的政治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简直就像飞鱼系在向奔马系秀肌肉。
　　后来赵缘想自己之所以这么不忘那场战役，大概就是因为目睹了西水领驭全军的风采和战斗时的英姿吧。
　　虽然她驾驶着灰衣人完全看不到容貌，但赵缘就是觉得她看到了西水的模样，看到那双琥珀色的眼里发出的光芒。那种让人折服的神采她此后再也没有见过了。
　　此生此间，再无他人有此光华。

　　奇袭战过后，夸瓦契命令阿木都率领第三舰队返回，让西水留下来处理善后事宜，直到特别联合援军的新元帅抵达迦云为止。
　　先前的元帅吉洛斯特-古尔地和代表团的人一起被绑架了，后来在奇袭战中被援救出来他的腿已经断了，无法实行统帅任务。因此才派一个新的元帅接替的他的职责。
　　那场战斗过后，所有人都突然闲下来似的，感觉无事可做。赵缘每天唯一的消遣就是和木龙惜羽驾驶灰衣人对练。
　　不久之前的经历让赵缘和木龙惜羽的心境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她们好像一下子有了许多感悟和经验。
　　某天当赵缘和木龙惜羽正在打斗的时候，斯默突然用灰衣人平台和她进行联系。
　　“赵缘，你现在在训练场是吧？赶快到门口来，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有好事等着你。快点啊。”
　　“什么好事啊？。。。喂？不是吧，一说完就断开了。”
　　赵缘只好满脸郁闷的从灰衣人里面脱离，和木龙惜羽解释过后就跑出了训练场。
　　刚到门口她就被斯默拉住了，斯默一拉住她就开始狂奔。赵缘差点因为跟不上而摔倒。
　　“老师呀，究竟有什么好事啊你跑这么快？慢点行不？别急嘛。”
　　“指挥官想见你，你说急不急？她一会儿就要走了。”
　　“什么，指挥官要见我？为什么啊？”
　　“我怎么知道啊，是多瓦跟我说的，他让我务必用最快速度把你带过去，他现在正在和指挥官聊天。”
　　“赶速度的话你直接让我用灰衣人瞬移就好了啊，我们还跑什么啊。我说老师你究竟有没有脑子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哎，那你呢，你怎么出来的时候没驾驶灰衣人呢？”
　　“我哪知道是这样子的啊。”
　　“不是都和你说了是急事吗？”
　　“算了不和你废话了。”
　　赵缘用力甩开斯默的手，一下子超过斯默。开足马力全速向着临时指挥处跑去。
　　“喂，等等我啊。你还是女的吗跑那么快。”
　　当赵缘气喘喘吁吁的跑到指挥楼一楼时，她正好看到西水和彭格从楼梯上走下来，西水已经批上了外套，看上去准备走了。
　　不要走这么快，再留一会儿吧。
　　赵缘马上跑到彭格身边去，低下头不敢看西水。彭格小声的问她怎么这么晚才来，赵缘没出声。
　　“西水，这个就是我和你提到过的赵缘。你看她大老远的跑来全是汗，反正离出发还有一会儿时间，你就和她聊聊吧。”
　　西水看了看赵缘，点头答应了。不过她说就在这一楼聊聊，不上去了。
　　彭格和西水的副官秘书们走到外面去了。给赵缘和西水留下谈话的空间。
　　赵缘现在心跳的很快，她抬起头，眼睛到处乱瞄，就是不敢看西水。
　　西水把这个动作当成了赵缘在紧张。她向前一步，用手拍了拍赵缘的肩膀，安慰她不要紧张。两个人走向长椅，坐了下来。
　　“你是从哪跑过来的，居然出了这么多汗？怎么不用传输通道呢？”
　　“。。。我，忘了有通道可以用，被老师拉着就一路跑过来了。太激动了，还很紧张。”
　　“不用紧张，是我给你压力了吗？”
　　“不不，不是因为您，不是的。”
　　这种对话很无聊，但赵缘就是想不起有什么可以聊的话题。西水似乎也找不到话说了，本来她就是随口一说要和赵缘谈谈的，没想到马上要走了赵缘居然赶过来了。
　　“那个，彭格导师是怎么和您说我的？您为什么又想要见我呢？”
　　“是这样的，我打算在走之前和导师聊聊，因为自从他走了以后，我们就很难得碰面了。他和我说到了你，他说我和你的精神力测试测出的数值一模一样，还说你是个表面冷静，其实逗一下就会很有趣的人。而且你的灰衣人居然是个初代机，很让我吃惊。所以我就想见见你，刚才真是好险，差点就没能和你这样聊天了。”
　　“我们的测试值居然一样的？真的吗？”
　　“是真的，很巧对吧？你还打破了记录，很了不起啊。”
　　“没什么的，谢谢夸奖。”
　　和西水平易近人又轻松的态度比起来，赵缘就显得很拘束，她到现在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您，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你问这个干嘛？”西水显得很意外。
　　“随便问问而已。”
　　“我单身，也没有喜欢的人。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忙，还没考虑这些东西呢。”
　　“这样啊。”
　　赵缘的心跳逐渐平稳，脑袋也没有刚才那么晕了，她慢慢清醒过来。虽然心底积压了无数的话想要问出来却问不出来，她只能长叹一声，把所有的感情都收起来。
　　她很快就和西水道别走了出来，站在外面的空地上看着西水远去。她想起了西水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足够的话或许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时间，不管怎样都是不够的。
　　彭格朝她走过来，问她怎么了。赵缘边哭边说她也不知道。
　　“老师，谢谢你让我和她说了话，至少我们还聊过。”
　　“喂，不是吧，怎么这次她没事了你又出问题了？难道你到现在才发觉你是喜欢她的？”
　　“才不是呢，你又乱说些什么啊。我只是。。。说不出来而已。那种感觉很奇怪，又很难受。我，我。。。”
　　“算了，说不出来就别说了，回去吃个饭洗洗脸睡一觉吧。睡着了就好多了，什么烦恼也忘了。赶快回去吧。”
　　“知道了，我回去了。”

　　赵缘按照彭格的话，很快就躺在床上睡着了。睡着之前，她模糊的想到了一句话
　　她，毕竟不是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