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倾城》严格

56、（五十三）

　　严格十分的冷静，在卫生间整理好，自己的头发，衣服。回到病房。
　　袁琴醒了，赵凡，章宇齐站在一旁，边上站着战战兢兢的张曼。她想说点什么上前，伸了手。严格好像没看见这个人似的，径直走到床前 ，抬头望了眼面如土色的袁琴，“扑通”一声，跪下去。
　　张曼从一封匿名信中，得知严格同严修的事情，开始笑笑骂自己是白痴，没有搞清楚明白前，贸然前去。叫骂狐/狸/精，不仅失去了章宇齐这颗大树，也得罪了严修。因严修让自己在S城没法立足。张曼痛恨着，很快地找到了袁琴，从头到尾，添油加醋地说了。袁琴着才气急攻心，被抢救。
　　张曼还异想天开地想回到章宇齐身边，结果，正巧被章宇齐抓回来。张曼眼看着事情发展状况跟自己料想的不一样，慌了，怕了，瑟瑟发抖了。
　　袁琴刚睁开眼，泪珠就成串地滚滚到脸颊边。=她紧闭着嘴巴，吸着带着氧气罩，几声闷抽泣，却不哭嚎出声。跪在床边的严格也一样，咬紧了牙，抿唇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严修在一旁看得心酸，但也只是站着，在没有弄清严格的打算和事情前，不敢妄出头，然而心里却是着急的，只得怒瞪张曼一眼，发泄下火气。张曼被他冷峻的双目瞪得直打哆嗦，转了脸，企图躲开，谁知又撞上赵凡愤怒的眼神。
　　赵凡恼怒多的是自己，为什么当初会起那种念头？为什么要寄那封匿名信？现在恨不得狠狠地凑自己两拳！
　　是的，赵凡给张曼寄的匿名信！
　　袁琴摘下氧气罩，颤着嗓子说：“你起来吧，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她说着看望了严修一眼。
　　严格也没起来，抬起一张悔不当初的脸说：“都怪我糊涂，贪慕虚荣，做错了事。我知道我错了，我马上就离开他，妈原谅我好不好？”话出口，屋里的人都愣了愣。
　　赵凡想到事情成功了，她要离开他了。
　　严修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她的办法是这个。深埋在心底的恐惧，在她一出口后，就无限地扩大，整颗心，都在摇摇欲坠！
　　“还记得不记得，我要你次次考全班第一，全校第一，我跟你说什么？”
　　“人不该徒有虚表，要奋发向前，全凭自己的努力。”
　　“记不记得，没有拿到第一次时。你没有拿到奖品，我跟你说什么？”
　　“凭其能力，享其成果！”
　　“还记得不记得，当初上全面封闭初中，我说了什么”
　　“人不应该依附关系，要自立自强！因为父母老后，没有人愿意真的帮你！”
　　“那我当初有教你贪慕虚荣没有？教过你自甘堕落没有？教过你为了钱去当别人情妇没有？”
　　“没有！”
　　她们不是方言对话，严修仍是听得一愣一愣的。第一次见到严格的母亲，因长期受病折磨着，瘦骨嶙峋，也看不清楚样貌，而她说出来的话却是字字铿锵有力。严格原来是被这样一个母亲养大的，难怪她处于物欲横流的圈子，经过破产，家破，父亲跳楼等事件，她怕是比谁都了解钱的重要性，仍是拿自己该拿的！
　　“既然没有，那我也没有贪慕虚荣的女儿！”
　　所有人都看着袁琴，袁琴不说话，严修总觉得她的话还木有说完，等着下文。
　　“是啊，我教出来的女儿肯定不是这样的！”看了看无地自容的张曼，又道：“是为了治我的病吧？”给她换独立的病床，又请了护工，又换了全新进口的药。哪样是她们母女付得起！
　　严格矢口否认道：“不是！”尽管严格愿意做情妇，真的是因为袁琴。她不想自己的妈妈独自承担病痛的折磨和债主的辱骂！只是她还没有来得及跟严修提出就发生这种事。
　　“还撒谎！”
　　“我与外界断了联系无从得知真假，而我。。。。。。”袁琴说着又流泪了，含了几分惭愧，“而我也想活着，看着你出嫁，看你儿孙满堂，所以。。。。。”
　　严格没由来的一阵眩晕，险些倒在地上，离得最近的严修上前，半蹲着扶住她，手触碰到她的脸，摸到一把泪水，跟袁琴说：“这事不怪她，是我强行留她在身边的！”严格挣扎了一下，想探头说什么，被严修按住了，他神情自若地说：“我爱她！”
　　“那你的未婚妻呢？你们就这样伤害另一个女人吗？”
　　严修无言以对。他确实在伤害着李佳雪，这是事实！无法抹灭！无法狡辩！
　　袁琴没有听到回答，怒火中烧，冲两人骂道：“还抱着干什么？不嫌碍眼么？你们两个都给我滚出去！”
　　严修自小没有这样被人骂过，本是起身就要离开，自想到严格，还是忍了下来，刻意维持了平日的威严说：“这是你自己的女儿，她为了你吃了多少苦，就因为她跟我在一起，你就骂她滚？她滚了谁来照顾你？你想着她在伤害别人，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同样在伤害她！”说完，严修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