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萝》七千梦.

13、第十三章：黑下脸的老爹

　　这个叫做秀琏镇的地方，其实很不错，山清水秀的的环境围绕着这一片平坦的镇子。周围还有那么多个大型村子，也造就了这个镇子的繁华。

　　烟雨在自家爹爹卸菜的时候，偷闲溜达着在周围瞧了瞧。还在聚星楼里稍稍的转了一圈，只是这酒楼里也没有什么东西能惹起自己的兴趣。

　　前世的繁华烟雨实在是见多了，这一世的古风古景已经没有前世期待的润味，落在烟雨眼里只能看的到落后。所以烟雨索性走回了马车，站在马车一边看着自己爹爹在和人家结账。

　　“爹啊，咱数数这篓子里有多少钱了吧？”烟雨见爹爹忙完了，其他人也散了去，这院子里就只剩下烟雨和柱子大叔两人，烟雨就想到可以借着清静数数今天赚到多少钱。

　　“闺女，那你就来数吧，你老爹我歇会，我可是快累死了！”柱子大叔说完一屁股坐在了马车上，烟雨则喜滋滋的抱起了钱篓子，蹲在了柱子大叔跟前一点一点数起铜子来。

　　早上装了五十困蕨菜，四十捆窝窝秧，三十捆大叶芹，三十捆小叶芹。烟雨心里是有数的，那么现在这分别应该有：五百文，三百六十文，一百五十文，九十文。这一共是一千一百文，再加打赏的二十文，一共是一千一百二十文。
　　五百文等于一两银子，那这就是二两银子，零头是一百二十文。这样算来，就可以买来一头牛了！

　　烟雨心里想着：“要不要去买头牛呢！”哪知道，一边的柱子大叔却看着自己出神，烟雨也不知道大叔心里想着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说：“爹呀，我们去卖牛的那儿，去买头牛回家吧？你说好不好？”

　　烟雨边说边解下本来绑在头发上的两根红绳子，分别把一千文和一百二十文铜钱穿了起来。然后递给了柱子大叔。

　　“闺女说买，就买了！”柱子大叔接过钱，脸上的笑意很浓，他将手里的铜钱颠了颠，就放进了怀里。

　　“爹，我想买牛是为了你好！你想啊，你一个人拉车多累啊，有了牛。你就可以省些力气了，到秋天的时候粮食丰收了，就可以用这马车和牛把粮食运回家了。不然的话那么多粮食就要靠我们用肩膀一点点抗回去，那会累死人的！”

　　“嘿嘿，还是我的闺女好，什么都为爹爹想着。等有了余钱爹爹一定要给你买身好衣裳穿！”柱子大叔对今天那个人的话很在意，尤其是那人瞧不起烟雨的时候，柱子大叔莫名感到一阵自责。

　　“阿爹，我现在有的穿就可以了，等我长大了在给我买衣裳吧，咱现在就去买牛好了，要买一头大母牛！”烟雨坐在马车上用手比划着大母牛，逗得在前面拉车的柱子大叔憨憨直笑。

　　“好，就买头大母牛！”

　　牛市场，距离菜市场不是很远，烟雨和爹爹到了牛市场后发现卖牛的不是很多，只有十几个人在卖牛。烟雨懂植物学，却不懂动物学，这如果买到好牛还是要看爹爹的本事了。

　　烟雨只能坐在马车上等着柱子大叔一个人在那边挑选母牛，烟雨坐在马车上左顾右看，那边柱子大叔急的满头是汗，因为他看好了一头母牛，可是那母牛身边还带着一头小牛，那卖牛的说，这一大一小两头牛，少了二两半银子不卖。

　　可是柱子大叔兜里就只有二两银子和一百多文零头，那也是不够的啊。烟雨这边还不知道柱子大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看到自己的爹爹在原地不断的转圈，最后又去了别的地方。

　　“爹啊，你怎么买牛，买了这么长时间？”烟雨实在等的不耐烦了，就跑到柱子大叔的跟前，轻声的问。

　　“闺女，你看看那边那头带着小牛犊的母牛，那牛是上好的庄家牛，可惜爹爹身上的钱还差了点，那人说什么也不卖给我！”柱子大叔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头很高大的母牛。烟雨也朝着那头母牛看去。

　　果然这牛看起来不但毛色金黄，身上也很干净，不像是别家的牛身上还带着便便，这母牛的眼睫毛很长，眼睛很大，也很漂亮。烟雨还不由的说了句：“牛姐，看来你也是母牛中的美牛啊！”烟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牛的脖子，结果这牛脖子一甩，烟雨的手就落了个空。

　　“哎，还是头有脾气的牛！”烟雨又说，烟雨的话的逗得卖牛的老头哈哈直乐。

　　“老爷爷啊，你这牛几岁了啊？”烟雨像模像样的问着，还把手背到了身后，看起来像是个小大人。

　　“这牛两岁了，是个年轻的牛，很会干活呢，脾气也很好！”老头一边说一边摸着牛的脖子，看那眼神似乎还有点心疼。

　　结果被烟雨猜中了，老头接着就说：“要不是我老伴有病了，我可是舍不得这牛啊！”

　　“老爷爷，您老伴得了什么病？”烟雨只是随口一问，却没想到那老头还真回应了烟雨的话。

　　“我老伴前段时间被毒蛇给咬了，虽然找了大夫，可是却有余毒没清理干净，现在那伤口已经扩大要开始溃烂了！”那老头脸上忽然多了许多愁容，这个世界的蛇毒是不好治疗的。

　　“老爷爷，我们身上的银子不够，还差了一些，要不你看这样，我们车上还有点猪肉，给您带回去给您妇人补补身子，等明天的时候我给你带一副药来，也许能治好您夫人的蛇毒！”

　　那老头一听烟雨的话，本来暗淡的眼神忽然亮了起来，而后又变得暗淡了，烟雨把老人的神色都看在了眼里。她自己也明白，老头是觉得自己是小孩子，小孩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老爷爷，以前我弟弟给蛇咬过，然后也是有余毒。后来一个过路的老大夫给了我家一个偏方，就把我弟弟给只好了，你要是相信我，我明天就把药给你拿来，也把方子给你！”烟雨一脸认真的对着老头说着。一旁的柱子大叔却皱了皱眉。

　　烟雨今天是当着自己这个爹爹面第二次撒谎了，烟雨自己心里也知道这撒谎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但是情非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厚着脸硬撑着了。

　　那老头看了看柱子大叔的表情，他以为柱子大叔皱着眉毛不高兴是因为烟雨说要把能治好蛇毒的方子给自己而不高兴。于是他赶紧说道：“这位大侄子，你放心只要把我老板的病治好喽，我是不会要你们的方子的！这牛你们就牵走吧！”说着老头竟然直接把绳子交给了柱子。

　　“老爷子，要不，等我明天把钱带够了在来买买你的牛吧！”柱子大叔并没有接过绳子，而是拉着烟雨就要走。

　　“这位大侄子，我真不会要你家的方子，我只是想要快点治好我老伴的病！”那老头急了，赶紧拉着牛追上了柱子大叔。

　　“老大爷，我也不想占你的便宜，等我明天把钱带够了再买你的牛，万一治不好你家老伴的病，我这孩子不就是说了空头话么！”

　　“不，不，我信你家孩子的话，这牛你就牵走吧，实在不行，你就把你家马车上的那块猪肉给我吧！哈？”老头商量着柱子大叔，柱子大叔有些埋怨的看着烟雨，但是烟雨却跑到马车跟前把那胖大叔答谢自己的那块猪肉拿到了老头跟前。

　　“老爷爷，明天早上比这个时间在早上一个时辰，你在这里等我和爹爹，我和爹爹会去那边菜市附近的聚星楼卖菜。等我们卖完了菜就过来找你！”烟雨说着就把手里的猪肉放到了老头的手里，同时也接过了老头手里的绳子。

　　柱子大叔摇了摇头，从怀里把两窜长短不一的铜子全交给了老头，然后才把牛套上了马车。驾着马车走了，那牛临走额时候还对着老头“咩咩！”的叫了两声。

　　烟雨见状赶紧回过头对着那个老头大喊：“老爷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这牛儿的！明个你一定要在这里等我个爹爹。”说完这些烟雨才稳稳当当的坐回了马车，柱子大叔拿着一根细细的棍子，缓缓的赶着牛儿回家了。

　　有了牛代步，比用人拉车快多了，烟雨的心情好极了，一边看着牛大姐，一边看着小牛，越看越开心。可是一旁的爹爹却始终皱着眉毛不说话。

　　烟雨明白自己是要解释解释了，不然这个老爹恐怕会真生气。

　　“那个，爹呀，我不是故意撒谎的。其实我也不算是撒谎，以前我们家里是有个大夫的，他之前教我弄过草药，虽然不多，但是我是真知道！你放心我不会惹出人命来的，我向你保证！”烟雨对着柱子大叔举起自己右手。

　　“你拿什么保证？”

　　“你一个小姑娘家，在家里说什么是什么，那是因为是在家里，你怎么着都行。可是今天这是在外面，你随便就答应帮人拿药，那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就拿你这小命去赔偿？你怎么这么......！”后面的话柱子没说出口，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脸色难看极了。

　　烟雨也解释过了，其它的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她这回说的可是真的，因为自己是懂的植物，也知道有些植物是含有中药成分的，所以有些植物是可以解毒的！但是柱子大叔却不相信自己。

　　没办法，爷俩二人就那么坐在马车上，谁也不说话，烟雨也不知道柱子大叔心里在想什么，柱子大叔也不想知道这个想法太多的闺女脑子里又在想什么。

　　想要猜烟雨的脑子里都装了什么，都想了什么，那就太累了。俩人就这样尴尬的赶着牛车进了李家村。出门用了三个半时辰，回来用了两个半时辰。刚进村的时候一些认识柱子大叔的人都好奇柱子大叔家什么时候养了两头牛。

　　虽然邻居好奇，但是却没过问，或许是看到柱子大叔的脸色不好，不想去触了霉头。赶着牛车进了门，弟弟们都站在院子里帮着娘亲穿小鱼呢。

　　在小河里抓的鱼一般吃不完就会被穿起来，然后晾晒着，最后变成鱼干。一家子似乎都发现柱子大叔的脸色不好，弟弟们自然是识趣的没凑上前。

　　“孩他爹，卖菜的钱呢？”娘亲走到柱子大叔跟前抓着他的手问。

　　“都用来买牛了，一个子没剩！”柱子大叔憨憨的说。

　　“那山菜都卖出去了？”娘亲又问。

　　“你不是看到，车上都没菜了么，那不就是都卖完了么！”柱子大叔的语气忽然变得凶了起来，朝着娘亲喊了起来。

　　“柱子，你今天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的！菜都卖出去了，还买回了两头牛，你有什么不高兴的！”娘亲也凶了起来，烟雨一看这情景，心想：“完了，这下自己算是惹祸了！”

　　“娘啊，你被怪爹爹了，都是我不好。是我让爹爹生气的！”说着烟雨就把几天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那聚星楼包了自己家所有的山菜的事情。

　　“原来是这么回事，那闺女你跟娘亲说实话，你真的懂得那能治疗蛇毒的药？”娘亲严肃的问着，她眼里也满是担忧，因为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爹，娘，你们跟我来！”烟雨想来也只能自己亲自证明给他们看了，说着就拉着俩个大人的手往河边走去。

　　在河边烟雨拔起一截缨蓼草说：“爹，这种草叫做缨蓼草，它的味道辛辣，它磨碎后可以用来洗头发，驱虫。还有去蛇毒的功效，只要混上炭灰就可以！以前的药师佛就是这么教我的！”

　　烟雨就那么抓着一截缨蓼草，两个大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站在一边，现在对于烟雨的话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算想要求证，也没人能证明真假。

　　“哎，算了，先吃中午饭，我累死了快。太阳落山的时候还得把山菜割了，明一早还得送去聚星楼呢！”柱子大叔忽然甩了甩手，说了这么一句，转身就走了。

　　烟雨一看，既然没有结果，大家也不信自己的话，那自己也没办法，况且自己也累极了，她也想休息了，于是烟雨连午饭都没吃，就直接趴在炕上睡觉了。

　　任凭春娥和柱子大叔怎么叫自己起来吃饭，烟雨都说自己不饿，想睡觉。其实烟雨就是累的想睡觉而已，但是柱子大叔却认为烟雨是因为自己不相信她而生气了，才不吃饭的。

　　“也许闺女的方子是好用的，毕竟她以前的家和咱们这不一样，你也别黑着脸了，你黑着脸这是给谁看呢，孩子还那么小，你在把孩子给吓到了！”春娥在饭桌上用筷子点了点柱子大叔，还给他使了个眼神。

　　“我知道了，你吃你的饭吧，别老看着我！”柱子大叔不耐烦的说。

　　吃完饭，柱子大叔也躺在了炕上睡了一觉，烟雨那边早就睡的流了口水出来。等烟雨在醒来的时候，柱子大叔已经和春娥先去后院割菜了。

　　屋子里就只有烟雨一个人，看着空空的屋子，还有自己流了一枕头的口水，烟雨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哎，当一个小孩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