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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现在朕开始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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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桌上,珍馐玉食让赵林曦眼花缭乱。宇文邕准备派人准备了满桌的食物,可是吃的人却只有他们两个人。赵林曦他觉得这么做实在是太浪费了,但转念又想,他这样做应该都是为了自己。
宇文邕悠悠地擦了擦嘴角,再认真地望着她说道:“娘子,你且总是望着我干嘛,为夫准备了这么多佳肴,若是不能吃光的话可就浪费了。”
赵林曦不满地嘟起小嘴,愤愤地开口道:“哦~~原来相公还知道这么菜肴吃不完是浪费呢。其实我要的不是锦衣玉食,我只要你能好好地活着就好。”
宇文邕默默地点头,算是回应了她的话。他悄悄地伸出筷子夹了几块雌鱼肉放到赵林曦的碗里,再自己兴致勃勃地胃口大开地用膳。
他们的晚膳整整吃了两个多时辰,终于把桌上的食物通通都装到肚子之中。两个人都应该是不折不扣的吃货,吃完之后再不好意思地望着对方。
“娘子,这菜式可还合你的胃口?如若还腹饥,我再命人送点水果来可好?”宇文邕关切地望着她,再起身欲命人去准备水果。
赵林曦惊讶地拉住他,再懒洋洋地说道:”我反正是吃不下了,若你再吃便成猪了。”
她本来是心情极好地坐在凳子上,却又无意中瞥到那副放置在床边的棺材。赵林曦不明白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那副让人感觉晦气的棺材有什么意义。
宇文邕缓缓地走到棺材旁,再毫不费劲地揭开棺材盖。赵林曦疑惑地看着他,宇文邕却微笑着躺到棺材之中。
赵林曦面露难色地拉住他,惊恐地说道:“宇文哥哥,你这是为何,你别躺在这里面,不吉利。”
宇文邕一把拉住她贴近自己的脸,再邪魅地扬起嘴角道:“这是我于两年前亲自为周武帝宇文邕准备的棺材,从他登上帝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时刻准备着牺牲自己来报杀父杀兄之仇。”
宇文邕的目光忽然变得凌厉而凶狠,脸色也愈发地阴鸷。他浑身上下充满了王者的风范,只是当目光望到赵林曦的时候却又变得柔和起来。
“他曾经无所畏惧,甚至还随时为自己准备好了棺材。但是现在他却开始怕了。曦儿,你知道宇文邕他现在开始怕了,是为何吗?他怕他离开之后,你会受到伤害,懂吗?”
赵林曦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把头靠在他的身上。她知道他担心自己,所以不能让他有后顾之忧。原来这副棺材竟是宇文邕为自己准备的,看来他不像是外界百姓所言兔子皇帝,倒有点像隐忍着还没爆发的小野兽。
“我陪你,不管未来的路有多难走,我都愿意永远陪着你。所以你放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的。”赵林曦默默地搂着宇文邕,再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他。
“娘子,其实你也可以躺进来,试试看躺在里面是什么感觉。我有时也会整夜无眠地睡不着,太医也束手无策。可是当我躺在这里的时候,我便能安心入睡。”宇文邕拉着赵林曦小心地睡进来,再安心地搂着她。他不想赵林曦再受到任何伤害,只能暗地里加快自己的行动。
赵林曦觉得她如今能这样默默地感受着他的心跳声,其实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可是她也很害怕宇文邕的奋力反击,倘若是一击不中,怕是他也要因此丢了自己的性命罢。天空逐渐褪去了那层迷惘的黑纱,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闪闪发光的红星。它的光芒虽小,却足矣带给身处黑暗中的人们一丝希望。
它应该便是道家口中沉寂多年的帝王星,现在却突然高高地挂在天空中还微泛红光,或许是在向人们暗示帝王星终将大势也。
宇文邕彻夜未眠静静地望着赵林曦的脸庞,他的脸上依然挂着失而复得的喜悦,今日却不得不再回到朝廷之上与老狼对抗。他这样不声不响地消失了三天,那匹所谓的老狼此刻一定非常着急了吧。他无奈地撇了撇嘴,再对上赵林曦惺忪地睁开睡眼
“娘子,一大早便如此媚态,可是在故意诱惑相公?”宇文邕邪魅地一笑,突然一翻身压在赵林曦的身上,目光柔和地望着她。
赵林曦不满地转过泛红的脸颊,再愤愤地娇嗔道:“我没有,我瞧宇文哥哥真不像个皇帝,倒像是个边境的市井无赖,整日就知道戏弄我。”
宇文邕无辜地眨巴了两下眸子,再毫不犹豫地俯下头唇:“那我便无赖给你看看。”炙热的大手早已熟捏地伸进她的亵衣,带着对赵林曦浓浓的思念在她身上每一处都留下了属于他的印记。两年了,他一刻也无法忘记初遇她真挚的笑容,更无法忘记她离开时那落寞的深情。
“曦儿,唤我一声相公。”宇文邕低吟道,他害怕这只是梦,梦醒了,这里又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
“相公…曦儿在,曦儿在这里。”赵林曦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也悲痛地回应他。宇文邕的动作极小,不敢太施展自身的技术。因为这个地方太小不合适,毕竟他们此时是躺在这小小的棺材之中,没有来得及转换地方就…反正宇文邕没有想那么多,他觉得自己能再次拥有赵林曦便是上天恩赐的无上荣幸。
“娘子,谢谢你。谢谢你不是在为夫的梦里的赵林曦,而是真实存在的你。”宇文邕紧张兮兮地抱着她,赵林曦却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他怎么会这么可爱,方才像个邪魅的帝王,现在又像个孩童一样毫无安全感。赵林曦想,无论他是怎样的性格,她都没有办法随意离开他了吧。
“我的小娘子在想什么?还不快来替你的相公更衣?”宇文邕无奈地转过头,一副赵林曦好不解风情的语气。
“想必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今日要这个妃子替您更衣,明日唤那个夫人帮您解带,小女子恐怕自己手艺不好,不能好好地伺候好皇上呢。”赵林曦不满地瞥了他一眼,再醋意大发地帮他整理衣冠。
宇文邕的嘴角噙满了戏谑的笑意,淡淡地拉着她的玉手道:“可不是,朕前段时间刚纳了两个姬妾,比两年前立的皇后要好多了。她们天天都不知疲倦地想法设法地围绕在朕的身边,可是那个皇后仗着朕的宠爱故意和朕唱反调不说,还敢当众让朕难堪。”
听了他的话,赵林曦的脸色起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身边不仅有那么多女人,还立了皇后,他本来就是九五之尊,这么多女人也是无可厚非。只是她的心此刻却莫名地感觉被什么刺得生疼,只能让它默默地滴血。
“傻女人,你难道就听不出来,你自己就是那个十分大胆的皇后吗??”宇文邕认真地望着她,再伸手擦了擦她快要湿润的眼角。
赵林曦狐疑地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小心地开口道:“你要立我为后,这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你是朕心里唯一的皇后,永世的唯一。朕自从两年前到今日未近过任何女色,只有你陪在朕的身旁。你倒是说说看,朕可不可以立你为后?”宇文邕坚定地牵起她的手,再大步流星地往床边走。赵林曦惊诧地望着他亲手暗下密道的开关,再跟着他一起从床里跳下去。
原来这密道是建立在皇宫之下,出口便是宇文邕的寝宫延寿宫。宇文护正带着文武百官和神举率领的禁卫军在宫门口对峙,宇文邕料得没错,他果然是沉不住气想要来一探究竟了。
“狗奴才,皇上三日未上早朝也未宣文武百官,更没有宣御医,他到底去了何处?若是你敢隐瞒皇上的事情,老夫立刻叫人摘了你的脑袋。”宇文护盛气凌人地警告神举,但神举却没有理会他。
“启禀大冢宰,属下等当真不知道大冢宰在说什么,皇上素日里也是在寝宫内练字三、四日都不出门。主子没有吩咐属下哪里敢进去服侍,更不知道里面到底是在做什么了。”神举巧妙地避其锋芒为难地回答,可宇文护却第一次对宇文邕这样的行为开始有了危机意识。
小皇帝会去哪里?真的只是在寝宫里练字吗?宇文护不相信,他也从来不相信宇文邕会甘心屈居于自己之下。他们这一脉都是极其会隐藏的角色,看似柔软,实际上则在养兵蓄锐等待时机。
先帝宇文毓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竟敢联合众臣策反自己,不过最终还是败在他宇文护的手上。他太急躁了,要是品性在收敛一点,恐怕他就可能会中招。就像宇文邕一样,虽然表面上万事不理,但是在大事上的决策也没有人敢跟他唱反调。导致他自己今日这种不尴不尬的局面,宇文护以后觉得不得不费心提防宇文邕。
“胡说,狗奴才,皇上明明就不在寝宫,你是什么身份也敢欺瞒大冢宰?来人,给本官拖他下去掌嘴,不出血不准停下来。”朝官李安奉承地躬着身子,一双骄傲的眼睛好似长在头顶之上,完全不把神举这个禁卫军统领放在眼里。
“何人在外面如此地吵闹,打扰朕的雅兴?”里面突然传来不怒而威的斥责声,侍卫们也吃惊地停止了殴打神举。
宇文护试探性地开口道:“皇上多日未上早朝,所以老臣率领文武百官今日都来此恭敬皇上上朝。”
宇文邕慵懒地回应道:“国事有大冢宰处理便可,朕只愿醉心于山水字画之间,这幅画已经开始作了,怕是不能就此半途而废。”
“皇上,您今日若是再不上早朝,老臣和文武百官便长跪在这大殿之外,直到皇上愿意上朝为止。”宇文护话音刚落便毫不犹豫地跪在地面上。百官也不敢再站着,也纷纷跪了下来。
宇文邕在心里冷冷地嘲笑一声,老狼竟然在求小兔子,这可真是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