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或不爱啥关系》琴瑟琵琶

8、08

　　一个晚上，再不能骗自己是那种AA制朋友。
　　汪方力在实验室里给丁璀变了几个戏法。她带着保护眼镜站在几步之外，望着他白袍白帽的样子，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一段感情，原来真的开始了。
　　晚上写日记，把那个吻记下来，合上本子走到书柜边，拿出本科毕业时的照片，看了很久。
　　学长也在照片里，是班级的辅导员，一转眼，六年过去了。
　　每天开始发四五条短信，晚上睡前他会把电话打过来，丁璀开始动笔写论文，汪方力的药物实验进入到关键阶段。
　　大概有两个星期，他们没有见面。
　　初冬的下午，突然在系办外面见到那件夹克，他脸黑瘦了一圈，颊边有胡子，手里提着个蛋糕盒子。
　　三十一岁生日，也没许愿，汪方力躺在丁璀的单人床上睡了一觉，她亲手煮的长寿面剩了一半在碗里。
　　第二天丁璀在沙发上醒过来，吃了两口蛋糕充早点，赶去系里上课时男主角依然在睡，脚从她被子里踢出来，二脚趾竟然比大脚趾长。博士都是怪胎，在路上跑着，丁璀还在想，上课时也在想，回家路上也在想。
　　进门时衣架上果然挂着旧夹克，他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好像本来就属于这里。
　　“睡够了？”
　　“恩。”
　　“饿吗？”
　　“出去吃吧。”
　　“好。”
　　她回身挂衣服，他走过来从后面搂着她的腰，耍赖一样把头枕在她肩上。
　　“我三十一了。”
　　“我知道。”
　　“你也快二十九了吧？”
　　“还有半年。”
　　转过身，他眼睛太亮，牙齿太白，吻的时候，似乎还有牙膏的味道。乱糟糟的纠缠，电视机里播的节目好像背景音乐，没有点到为止，他不清不楚的亲到满意为止，揉乱了她身上的新毛衣。
　　最后她想起什么，问了一句：你没用我牙刷吧？
　　他就回答两个字：用了！
　　生日就这么过了，他变成三十一，依然是没毕业的博士，她偶尔去医学院，但多数时候他来她学校，或者她租的公寓。
　　她补送他生日礼物，是条围巾，每次他来，旧夹克上多了一圈灰色。问他冷不冷，他只会摇头。
　　周末变得不常回家，父母问起，丁璀只说论文太忙，导师……对了，她常常赖导师布置了很多功课！
　　那些时间忙完了论文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他用试验的小白鼠吓她，她用带木盒子的仿古书排他，恋爱就这样谈了下来。
　　元旦在通宵电影院看几部老片子，包间里弥漫着暧昧香气，丁璀问他：你为什么去八分钟。
　　“试试，你呢？”
　　“那第二次呢？”
　　“试第二次！”
　　“为什么第一次你没联系我？”
　　“没找着感觉！”
　　想到扶梯上那个女人，拍开他的手，坐正身子问：“现在呢？”
　　“感觉很对！试验成功！”
　　没好气的冷了会儿脸，丁璀仔细想想，走到如今未尝不是一次试验，八分钟，她试了两次，见了十六个不同的男人，他只能算是十六分之一。
　　慢慢没了脾气，继续靠他肩上看黑白电影。
　　散场时天蒙蒙亮，打车回了公寓。
　　新一年第一缕阳光，他倒头睡在她枕头上，她和衣缩在夹克里，枕着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