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七重血纱

3、干架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钟，张副局带着秘书，带着两个警员就走出了B市公安局的大门，洛峥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看着张副局的背影，就差手里拿着两响鞭炮欢送张副局出门了。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时候啊！

　　“小刘！”

　　“洛队，刘哥被你踹出去了。”一边的一个小警员探出脑袋来说了一句，洛峥拍了拍脑袋，这才想起来刚才是把人给踹走了。

　　瞟了一眼坐在办公室里的那人，洛峥哼了一声，转身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案子还没破呢，一定要让这个小子好好的看看他洛大爷的本事，一小白脸能做啥啊？整理资料就好了，还是警探呢？呸！

　　屁股刚坐下，一人就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洛峥心里鄙视的封亮。

　　“哎哟，亮子来了，快坐快坐，我这里乱，案子太忙，没时间整理，你瞧那块地儿干净你就坐哪吧。”

　　封亮也不介意身上笔挺的西装，随意的坐在椅子上，抬起一双好看的眼睛瞥了一眼洛峥，眼神里是不加掩饰的厌恶和冰冷。

　　洛峥感觉到来者不善，微微一笑，痞子样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叼着一杆烟，额前几缕头发落下来，刚好遮住了这双总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爆发出慑人寒意的眼眸。

　　不装了是吗？正好，他也没有继续装下去的打算。

　　“说吧，找我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过来瞧瞧大名鼎鼎的洛队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作为警探，我想以后我们的合作机会很有很多，总要了解一下对方的习性，才能够好好相处，你说是这个理不？”

　　“的确，不过，如你所见，我就这样，再往内了，也没啥了，就剩内裤内衣，你要看，我也不介意。”

　　“我对你内裤没兴趣，如果你不愿意好好的谈谈，我想之后我们的合作时可能会出现分歧。”

　　“要谈什么？现在我手上一宗命案，不过要谈也不是不可以，你谈谈你对这起案子的看法吧。”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让洛峥的脸更加朦胧。

　　封亮笑道：“这件案子很简单，无非是死了一个人在本来不该出现的一个地方，现在你有两个问题解决不了，一是这个人犯的锁定人选，第二个，这起命案发生的原因和死者死亡的时间。”说完看了一眼洛峥继续道：“这并不是什么大案，相比之前我在美国那边遇上的案子，小儿科。”

　　“呵！那不知道封大警探有什么高见，令我们可以早一点将案子破了。”洛峥冷哼一声，讥讽的问。

　　无视了洛峥的态度，封亮开口道：“你认为呢？第一，找出和死者同在一个监狱里的人，逐一排查；第二，去查看那四周的小院，总会找到人犯不小心留下的线索，这世界上没有一宗案子可以做到天衣无缝；第三，等法医那边确定死亡时间，在根据时间去推断案犯，之后——还需要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一点，是什么导致案犯要去杀死者。”

　　“为什么？”

　　“因为情债。”封亮抱臂，靠在椅子上，脚踝习惯性的搭在一起。

　　洛峥看着封亮，没有立即说话，脑子里回想着自己刚才看过的所有资料，没有搜索出有关于封亮所说的这一点。

　　他是怎么得到这个推断的？

　　“我知道你以为会是欠债不还，所以杀人。但你想过没，他抢劫之后进了监狱，里面会有什么有钱人吗？据我所知，在进监狱之前，李勇虽然只是一个保洁员，但是手里还是有不少钱，单单为了五千块钱就去抢，是不是太不现实了？”

　　“你从什么地方知道他家底还不错，我看照片上面就是一个穷瘪三。”

　　“人不可貌相，你看这张照片，看他的手表。”从西装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洛峥，正是李勇的一张旧照，伸出好看的手指着李勇的手：“伯爵GOA38130型号的表，市场价一万九千多，近两万。”

　　“什么？”洛峥看着那手腕上露出来的表，不相信的看着封亮，就凭这一张照片就可以判断是真货？要是地下通道贩卖的假货那就得另当别论了：“真的？”

　　“是真货，假货我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封亮瞥了一眼洛峥，对他对于自己的质疑皱了皱眉头，开口道：“我相信我的判断力。”

　　“哼！”

　　“张叔没给你说，我的来历吗？”

　　“你有什么来历？难不成你还是市长、书记的儿子不成？”洛峥不屑的说。

　　不管什么来历，反正在他眼中这就一个小白脸！

　　“算了，跟你这种人说你也不明白，反正这是真货，而且我还知道，李勇的老婆跟了一个男人，比他有钱，他上门去闹过一次，后来不了了之，没过多久就进了监狱。”

　　“艹！你咋知道这么多？难道你是共犯不成，这案子才发生一天而已，你——”

　　“我警告你，别随便对我进行诽谤，我，你惹不起。”封亮难得会在外人面前端起架子来威胁别人。

　　他一向低调处事，偏偏这个人一再触犯他的禁地，逼他不得不发出威胁和警告。

　　洛峥撇嘴，这个人一点都开不起玩笑，真没意思！

　　“目标锁定他老婆，这个女人，你自己拿着去看吧。”说到这里，封亮明显的没有再往下说的意思，站起来准备离开。

　　洛峥拿到照片，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女人。嘿，还真是一个美女，怪不得两个男人都为她打破头呢！

　　不过，锁定他老婆？这女人也真是一个蛇蝎心肠啊！

　　“小白脸，你还有点用啊～”洛峥这人有一个毛病，得意忘形的时候没有分寸，容易得罪人。

　　刚走出办公室没两步的封亮听见这句话，停下了脚步，转过身体看着喜滋滋的洛峥，心情很不爽。

　　“你刚才说什么？”

　　“说你是小白——呃，没什么，你听错了。”洛峥话才出口一半，连忙收了回去。

　　“说清楚。”没有发怒，但是语气很逼人。

　　“怎么了？你这人咋就这么较真呢！我就说了一句你是小白脸，这局里谁看不出啊，你就是一个背后有人才进来的呗，你爹妈不知道是哪个单位的高官呢，怎么？还生气了，摆什么脸色啊，还说不得了啊——”

　　‘啪！’

　　“奶奶的，你敢打我耳光！妈的，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吧！”洛峥被扇了一耳光，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撸上袖子，伸手向封亮打过去。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扇他耳光呢，这个人，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没这个本事动我，我就告诉你，我背景后台都比你这个穷光棍强得多，我不仗势欺人，就靠我自己，你也动不了我，别总以为自己天下最大，迟早要吃亏。”沉着脸，压着声音的封亮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令人喘不过气来。

　　洛峥被人捏着手腕，心里不平，脸上赤红，一副我就是不服气，你怎么样的表情。

　　放开洛峥的手，封亮转身之际，眼角看见洛峥挥过来的拳头，抬脚向后面一勾，然后往前一拉，就听见一声闷哼。

　　“我说过，我就是靠我自己，你也动不了我半分。”

　　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洛峥心里滋味不好受，还是在这么一个新人手上，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刚才这边的动静被旁边的一个警员小何看见，这会儿赶紧进来扶住洛峥，顺便收拾一下办公室。

　　“洛队，你真的惹错人了。”

　　“去你的，你小子意思就是我不如这个人了？”听见自己手下没帮自己说话，反而给封亮说话，洛峥心里更不是滋味。

　　“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听说啊，这个封警探来头真的不小，父母都是市委大院里的人，你想想，那是什么地儿？我们一般人能进去吗？其余的不说，这官儿就不小，我还听说了，这封警探散打、跆拳道、武术都不弱，人学习还特好——”本来还打算说下去的小何看见洛峥完全黑掉的脸，大气不敢出，赶紧收拾东西远离暴风中心地带。

　　这个后台听起来还真是……强大。

　　不过，这不就是一个官二代吗？虽然这B市的官儿需要另说，但是，这帮公子哥里能出好人？洛峥就是傻了都不相信！

　　封亮那厮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

　　还真给洛峥说对了，这封亮就真的不是什么好人，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流氓衣冠禽兽。

　　“封少，听说你去干警探了？怎么样，那些警花儿是不是个个特别带劲儿，比那些洋妞都刺激！”坐在云水间会所高级包房里的几个人，手上都拿着一只烟，桌子上面全是酒瓶，沙发上还有的人直接提枪干上的也有，不过顾忌封亮的黑脸，躲到角落里去。

　　不提这个，封亮还有心思去和他们调侃、玩玩，一想到这个，脸色更加黑了。这警局里没想到还有这么一个奇葩。他封亮走到哪不是别人低头弯腰的奉承着，就他妈的这个人不给他面子，专门和他对着干。

　　“我才到两天，能有什么好玩？不过漂亮的的确有，够辣。”一想到够辣，脑子里出来的竟然是张副局的闺女，张丽。

　　这女人真是够味儿！

　　“嘿，到时候带来给兄弟们瞧瞧呗，你说是吧，大海！”顾洋伸手捅了捅一边正在和女人调情的夏海，暧昧的眨眨眼睛。

　　夏海把手从大胸妹衣服里拿出来，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吐了烟圈之后才开口：“亮哥是什么人？咱三光屁股长大，能不给我们看看嫂子什么样吗？不过，出国三年，这口味肯定特重。”

　　被两人调侃，封亮只是置之一笑，他们的关系是真的好到女人都给拿给对方上的那种。

　　“安秀，去陪陪亮哥。”

　　安秀娇嗔的瞪了一眼拍自己屁股的夏海，正准备起身去封亮身边，却被封亮的话给打断了动作。

　　“我今天没兴趣，你还是陪陪大海吧。”封亮瞥了一眼那边完事，正整理衣服走过来的两人，面无表情道：“下次这种事去开房，我没兴趣观看真人秀，没身材就躲着点。”

　　一句话把那男人给噎住，脸上如同吃了大便一样的表情，别提多精彩了。

　　顾洋忍着笑，扔给那两个人十多张钞票，让他们快点走人，别在这里碍眼，省得心烦。

　　打发掉两人，顾洋和夏海对视一眼，得出一个结论，今天的封亮很不正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