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哥哥们，不要》我在做梦

5、腊八甜粥

　　明儿个就是腊八节了，华衣不善厨事，锦衣原也不理家事，只好由十一岁的素衣指挥着嬷嬷小厮们，备好熬制腊八粥的大米、小米、绿豆、还有红枣、桂圆、薏仁、红豆、黑豆，只待凌晨便起来将粥熬了，分给堡里上上下下。
　　素衣一直忙到掌灯时分才回房，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起来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未擦干，前面就传来说二小姐来了。
　　我才用干巾子裹了头发，省得到处滴水，二姐就进门了。
　　“三妹才洗完呢？”锦衣扭着细致柳腰，款款地找了房中一处椅子坐下。
　　“嗯，头发还没全干呢。二姐有事？”吩咐完绯云奉茶，我也坐在了她对面。
　　“那个……二姐就是来谢谢妹妹昨天……”
　　感情是那个座位的事情。我摆摆手，“自家姐妹客气什么？不管二娘是什么身份，总归你是我的二姐。”
　　“有妹妹这话，姐姐真是死了也心甘了。我不如大姐，娘家有钱有势，即便没了亲娘，总还有外公疼惜。昨天我那么做，也就是希望能为自己挣个好前程。妹妹也是知道的吧，宇文家的公子，其实都是……”
　　我满怀期望地听着，怎奈二姐偏偏咬着她那粉嫩樱唇儿不说了。
　　“都是什么？”我追问。
　　锦衣的脸逐渐由粉白变为粉红，再由粉红变成绯红。果然这美人儿脸红是件让人心情无端变好的奇妙事情。“都是我们可选的……夫婿。”后面两个字微小地差点就听不见了。
　　“……哦。”可选，那就是还可以不选咯。幸好幸好。我暗自抚心。
　　“妹妹，姐姐想求你件事儿。”一双美丽的杏眼雾蒙蒙地看向我，我暗自叹息，姐姐你这魅惑人的招数，对我这个爱美之人还真是凑效。“你说吧，啥事儿？”
　　“明儿个，潜龙阁的粥，我代妹妹送去可好？”
　　我抬抬眉，“这算什么大事，还用求？有姐姐帮忙我还巴不得呢。”
　　“那……那……”美人儿显然是受到了肯定的鼓舞，又开始支支吾吾了。“妹妹，可有……可有……”
　　“二姐有事不妨直说。”虽然看美人儿发窘是件极享受的事情，但是好歹我已经累了一天，现在只想倒头就睡。
　　“妹妹能不能跟予弟说说，请他跟爹爹提……那四公子料是不错的……我有心……”锦衣咬着唇儿，看我一副“看好戏”的神情，窘得俏脸通红，眼泪珠儿都快要滚下来了。“好妹妹，你可不能笑话我……我……”
　　“我懂，我懂。我二姐这么漂亮，谁娶到是谁的福气。”二娘没了，她又是个庶女，我理解她为自己争取幸福的心情。“我只能答应你跟予弟说说，至于爹爹那边……”
　　锦衣点点头，“我明白的。”
　　“大姐那边呢？”二姐若想婚配，断是不能爬过大姐头里的。
　　锦衣面露难色，“大姐那里，我也说不准。听说爹有意把她嫁给四公子，可是后来也没了消息，不知道大姐自己是否愿意。”
　　“那四公子，你不再看看他人品如何？”还没见几面吧，这么着急定终身就不怕所托非人？
　　锦衣脸上又是一红，“四公子的人品，自然是好的……那日在前门撞见，爹爹虽然叱责了我，还是他帮着我说话……而且还……还……嗯……总之妹妹别为我担心，我心里自然有数。”
　　还……还……还啥？我听得一头雾水。好吧，既然她自己都说了不比我担心，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大姐那边……妹妹素来乖巧惹人欢喜，能不能问问大姐的意思？”
　　“我？我去问？”我吃饱了撑着我去问大姐这种事情？“二姐，这样不好吧……”
　　锦衣马上美目含泪，可怜兮兮地看着我，“妹妹，姐姐也没什么人可以依靠，身子又不争气……我……我……”
　　来了，来了，又来了……知道我这人心软，每次都用这一招。我恨恨地咬牙切齿，把牙齿磨得“霍霍”作响，“仅，此，一，次……”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姐姐知道，就知道妹妹最贴我的心了。”目送这变脸如翻书的二小姐出去，我“砰”一声倒在床上，睡着了。
　　锦衣和一众奴仆抬着腊八粥进潜龙阁的时候，墨予正跟宇文逸下棋。宇文逸见是二小姐前来送粥，忙站了起来，做了个揖。“有劳二小姐了。”
　　锦衣回了一礼，笑颜如玉，“不妨事，却请四公子招呼各位哥哥们来喝粥吧。今儿个腊八，原该是喝这腊八粥的。”
　　墨予却似没有听到，依旧捉着白棋子琢磨弈局，堪堪落下一子后，开口：“逸兄，今日就到此吧，我们明日再下。”
　　锦衣忙说：“予弟，不如留下喝口粥？这粥是天未亮就起来熬的，现在正是香浓滑口的时候……”
　　墨予微微一笑，“谢谢二姐，你还是先照顾着世兄们先吃吧。我房里自会有姐姐料理，不必为我劳心。”说得好像是你熬的腊八粥似的，也不知道是我姐姐半夜里就起来招呼人做这做那，怕是一宿都没睡着觉。
　　此时宇文澈正好从屋里走出来，看样子刚刚睡醒，才洗漱完毕。他穿着件宝蓝色的长袍，衬着蜜色皮肤，很是慵懒迷人。闻着香味，“腊八粥？大米、小米、绿豆、还有红枣、桂圆、薏仁、红豆、黑豆？”
　　墨予啧啧称奇，宇文逸却不以为怪，“四哥的嗅觉堪比猎狗，美食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
　　锦衣心中暗记，发誓回去就要勤练厨艺，好虏获良人之心。
　　“予弟可是还有私房货？”宇文澈谄媚一笑，那房间里瞬时如百花齐放，暗香涌动……
　　“有倒是有，姐姐每年都在她的小厨房里给我做。”等等，这人贼眉鼠眼的想干啥？墨予小脑袋瓜子转的飞快，很快就确定这厮想分他那一杯羹的险恶用心。硬生生地转弯道：“材料其实跟这差不多，也没有特别好吃——”说罢，恨恨地咬了一下舌头！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如果此时墨予不做那“悔恨万分”的表情也就算了，但他偏偏做了——十岁的孩子，你别指望他太多。所以，宇文澈的好吃因子被狠狠地勾了起来，此时的他就跟看到肉的狼一样，不见美食，决不放弃！“予弟，走吧，我送你回去。”
　　墨予还想挣扎挣扎，姐姐那个小厨房，一次的“产量”只有一个小锅子而已，每次都是等自己吃饱喝足后，才紧着她自己吃。这个宇文澈一去，岂不是姐姐就没得吃了？“你去了，不要后悔哦……”
　　“予弟，我的直觉告诉我，不去我才会后悔呢。”宇文澈不上当。墨予没法子，只好由着他跟来。
　　回了他的墨园，便吩咐流波：“去请姐姐房里的绯云姐姐把粥端来，就说……多来了三个客人，让她多放些粥。”哪三个？还不就是宇文澈、宇文逸跟宇文潜嘛。
　　不一会儿，流波就跟着绯云端了一锅子腊八粥回来了。“姐姐可也吃了？”
　　“回少爷的话，为熬着整个堡里的粥，四更天起来忙到天亮，这会子小姐还没起呢。小姐说了，这粥放凉了就不好吃，要您趁热乎。她忙乎几天都闻着这味儿，反而不想吃了。”
　　“那行，流波，等会儿你进城一趟，买城东老郭记的卤牛肉回来，姐姐素爱吃香口的，这会子没胃口，等会儿起来应该能吃得下。”流波领了差事，这就去了。
　　墨予回头又招呼众人喝粥。宇文澈掂了一勺，放进嘴里细细咂巴，须臾，露了笑容，将那粥碗，喝了个底朝天。这粥看似平凡，实际上却花了不少心思。甜而不腻，糯软香浓。未尝之时，豆香已盈满鼻腔。入口之后，口感细腻而多变。淡淡的柴火味，质朴，低调，丝毫没有那些大厨的油烟臭。吃了一碗，居然还想吃一碗。这对于他这个好讲究吃食的人来说，无异于一次难得的享受。
　　宇文逸虽道好吃，心下却在打鼓。四哥的表现太明显，难不成就这一碗粥，就能把他的注意力引向那只小兔子？
　　宇文潜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舔舔嘴巴意犹未尽，可怜的老哥，起床起晚了，错过这么好吃的腊八粥，搞不好，还要错过这场四哥、七哥联袂主演的好戏。
　　等我睡醒的时候，已是傍晚时分。夕阳斜下，桂花树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绯云……”
　　习惯了小姐起床定要叫人，绯云推了门就进来，“小姐醒了？饿了没有？少爷叫人给你买了老郭记的卤牛肉回来，奴婢给你配点小菜，进点清粥可好？”
　　我迷迷糊糊地点头，下床来穿衣服。“粥都派完了吗？”
　　“都派完了，小厨房里做的给老爷、二夫人那里各送了一碗。剩下锅子里的，少爷那里今儿个来了客人，都叫送去了。”
　　我心满意足地咬着牛肉，喝口粥，再夹点小菜，这日子，真是幸福啊！
　　“奴婢听前面院儿里的红衣说，今儿个二小姐躲在屋里哭了一天。”
　　红衣是二姐锦衣院子里的粗使丫头。我看了绯云一眼，绯云脸儿一红，“奴婢知道小姐在说奴婢不是，红衣与奴婢是表姐妹，自然熟络些的。”
　　“二姐为什么哭？”还哭一天啊？这人生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生生淹进了泪水里。当然，我这纯属站着说话不腰疼。
　　“听说今天早上二小姐给潜龙阁送腊八粥去，结果宇文四公子、七公子、十公子却到少爷屋里去吃的。奴婢早上送粥过去的时候，还看见少爷恨不得把他们都撵出去的模样，大抵是心疼小姐没吃好没睡好吧。后来听流波说，少爷好像不欢喜二小姐说得好像是她的功劳，没给她好脸子看。”
　　哦，是这样……管他的，继续去睡我的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