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哥哥们，不要》我在做梦

3、惊艳初见

　　因为过了年就要出门，为了提前熟悉“环境”，宇文家老爷子腊月里就带着几个儿子来了商家堡。墨予猜想的基本没差。
　　清晨，我刚洗完脸，绯云进来换水，又拿起木梳帮我梳头。“小姐，听说前面的事儿了不？”
　　我摇摇头，暗想我的消息哪有你灵光？绯云见我摇头，接着说：“听说那个宇文家的四公子，实在是长得忒俊俏了，前天甫一进大门，就跟正在散步的二小姐撞了个照面儿。听说那天人一瞥，就把二小姐的魂儿都勾走了。”
　　“你小声些，被别人知道你嚼了主子的舌头，看不撵你出去。”我低声警告她。“那四公子模样是顶好看的，但也不至于打一照面就迷成这样吧？”我可是听说他擅使摄魂术，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心神。这样的蛇蝎美人，我还是远远躲着吧。
　　“是，我的小姐，这不是也就在你跟前儿说说而已。别人那里奴婢哪敢乱嚼啊？”拿起一根碧玉簪子，簪头上垂着两串碧晶石珠子。“这个簪子可好？”见我点头，又去拿那镶了金的钿花。
　　“那个不要。今天素净些好。”
　　“小姐，今儿个是正式拜见的日子，奴婢觉得虽然大小姐身家丰厚，二小姐风华绝代，可是小姐毕竟是少堡主的亲姐姐。好歹也戴上一两朵花儿，衬托衬托我们小姐的贵气，别叫人小瞧了去，可好？”
　　“我还巴不得他们别瞧见我呢。到时我们出了堡，小姐我去买一个功夫好的武夫保护咱们一路游山玩水，既没有公子小姐之间虚伪作态，又没有施恩报恩的负担，岂不更好？”
　　绯云与我年纪相仿，玩心亦重，瞬时便赞同了我的想法。“小姐果然高见，果然高见！”
　　我呿她一声，她笑着转身去张罗我的衣衫了。待得我穿好一身嫩绿色的罗裙，套上今冬新置的白狐皮斗篷，予弟已带着丫鬟流波来到我这院子接我了。
　　“这白狐皮的斗篷，姐姐可喜欢？我嫌那紫貂皮太薄，你素里有喜欢厚实暖和的，就挑了这长毛的狐狸。”予弟拉着我的手，十岁的孩子，老成得像二十岁。
　　我心疼地摸摸他的鬓发，“姐姐都喜欢，只是以后不能再如此奢费，我觉得棉袄子也很暖和，够用便罢了。”与其是说在提醒予弟，不如说是在提醒我自己。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我总不能在商家堡里待上一辈子。女人嘛，要么嫁人，要么就得自己出去闯天下。而我，更倾向于女扮男装地生活下去。摸摸耳垂上的小孔，有耳孔怕什么？关外男子皆有耳孔，有的还三个四个，我尽管带些粗狂的耳饰便是。
　　过了回廊，堡里分隔内院与外院的是一片梅树林——就是夫子启发我“咏梅”未果的那片梅树林。此时正值腊月，黄色、红色、白色腊梅竞相吐蕊绽放，穿过溢满梅香的林间小道，就到了前院的后门。再进回廊，又过山门，才来到商家堡的议事大堂。
　　“素衣（墨予）拜见爹爹、宇文伯父。”请了安，我便随着予弟移步至堂间左侧。予弟的座次位于父亲的下首。依次下来应是大姐华衣，我，二姐锦衣。本来我应该是在最末尾的，但是我阿娘母凭子贵升了平妻，我也就是嫡女了，位次排在庶女的二姐前面。但是今日，我看见二姐锦衣尴尬地坐在原本是我的位置上，见我进来，也丝毫没有起来相让的意思。我心下柔软，好歹这京瓷一般的美人儿是我的二姐，让让无妨，于是大大方方地坐上末席。
　　墨予瞪了我一眼，见我只是笑，只好翻了个白眼给锦衣以示其心中不满。锦衣一张白净小脸更显青白，许是被这未来的堡主吓得不轻。我只好兀自端正坐好，两眼平视，别怪我，我这弟弟是尊大佛，我也惹不起……
　　对面下首坐的这人五官线条精致柔和，肤色如蜜，唇红齿白，果然是貌胜潘安的美男子一枚，应该就是传说中“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四公子宇文澈。尤其是那眼神，墨黑的眼瞳流华溢彩，再配上略略上挑的眼角，称之狐媚也不过分。庆幸他此刻正在与我爹爹对话，才能细细打量他。
　　“咳咳……”
　　忽闻予弟轻轻咳了两声，我欲转眼看去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宇文澈与我爹爹的对话已经结束，正与我对视呢！
　　我一愣！忙将目光调往藻井上的雕花，些末片刻又左右四下扫了扫，垂眼，看脚尖。
　　宇文澈端了茶杯，借着茶碗盖掩去了唇角的笑意。
　　我又偷偷看了一眼予弟，正瞧见他笑得高深莫测的样子。心下一阵腹诽：小毛孩子，笑那么深沉做什么？
　　大人之间的寒暄和嘘长问短太无聊，我忍不住又偷偷打量对面的人来。这个，应该是老七宇文逸吧，虽然只是稍稍侧着脸，但是也不难看出他的眉眼。眉如剑，眼如星，鼻梁挺拔，下颌圆润，唇角轻轻抿着，不时看着两位上座的大家长，时不时还跟坐在左侧的兄弟讲两句话。还好，这人比较粗心，头转过来转过去都没发现我在偷窥他。
　　正在我心里偷偷评价得不亦乐乎的时候，一双冷光射了过来，吓得我浑身就是一颤！忙低了头，眼神不敢再乱瞟。
　　“扑哧——”一声轻笑。墨予转向笑声的来源，只见宇文潜正看着亲姐乐。亲姐难得老老实实地低眉顺眼，目不斜视。
　　谁欺负她了？他皱眉。
　　宇文潜忙摆手，悄悄指了指他的同胞哥哥宇文拓。是他瞪的，不是我。老哥，你自求多福吧……
　　墨予细不可闻地“哼”了一声。欺负我姐姐，你等着。
　　宇文拓看着对面拿发旋儿对着自己的小女孩，难得的觉得自己好像，似乎，有点过分。他吓到她了吗？他不过是觉得这小女孩好奇心太重，她的两个姐姐已在交头接耳，大概就是议论她的不当行为，所以才瞪了她一眼，免得她出糗而已。
　　不知道堂上人们还说了些什么，我现在满脑子都是想着“快点结束吧，快点结束吧，哪怕回房间去帮爹爹看看账本也好”。
　　宇文逸在心中暗笑。“笨蛋九弟，你以为我几次三番转过头来跟你说话是为的啥？这女孩子脸皮太薄，我们做人要不落痕迹，她喜欢看我，我便让她左左右右看仔细些。你冷眼一瞪，她可就连你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咯！商家现今女主人空缺，商老爷也无意再娶，掌管中馈的正是这三小姐商素衣。你道她小小年纪便能持家，就会是天真不知世事的？”
　　“七哥你个不要脸的……”宇文拓低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