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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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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8点整,郭雯雯准时开车来接兰欣欣。坐稳后,她一边开车,一边有意无意地提起件事来:
“欣欣,你现在的事业如日中天,想没想到该正式签约的事情?”
“雯姐,说实话,我还真没来得及想呢,还望姐姐指教。”
“人小鬼大,你少跟我玩这套啊!我是怕你将来吃亏,好心提醒提醒。”
看到郭雯雯挺不高兴 ,兰欣欣只好认真起来:
“雯姐,谢谢你的一片真情。我现在也挺为难的,金总为了培养我,没少花费心血。我在事业上刚刚迈出第一步,今后的路还很长,怎么好意思为自己开口呢?还是稍等等,等到她主动提起这件事再说。”
“那就耐心等待吧!”郭雯雯讥讽地说,“哼,你不好意思,人家可能好意思。我把话搁在这儿,她要会主动提出与你签约这件事,那就不会是金曼丽啦!”
“这——能到那地步吗?”兰欣欣有点不大肯信。
郭雯雯没有正面回答,迟疑一下,反问道:
“欣欣,你看没看这几天的晚报?”
“没有,哪有闲空啊,累得我到家就只想睡大觉。那上面又登演艺界的绯闻了吧?”
“哼,这么大的风波,你竟然闭塞视听,不闻不问,天都快吵塌啦!”
“啥事呀,这么大动静?”
“这件事可是惊天动地!”郭雯雯见兰欣欣真像不知情,便简单介绍起来,“国内的一位名模,曾经是金曼丽的密友,前几天竟然在网上扬言,因不堪忍受金曼丽的控制和敲诈,要与其对簿公堂,讨回清白与公道。金曼丽亦在网上公开回应,愿随时奉陪到底。并且抛出重磅炸弹,说这位明模忘恩负义,收一位‘富二代’100万的酬金,却铁公鸡一毛不拔。”
“唉呀,真会有这样的荒唐事儿?”兰欣欣瞠目结舌,好半天缓不过气来。不知何故,她忽然想起了石常理送给自己的百万金卡,想起爸爸的警劝和社会上的风言风语,身上不寒而栗地打个冷颤,脸色一片苍白。
“欣欣,你怎么啦?”郭雯雯没想到兰欣欣会有这般反映,关切地问,“吓住了吧?别多想啊!”
“没有,没有。”兰欣欣连忙否认,可那惊骇般的眼神却难以掩饰。
“欣欣,姐姐告诉你吧,这演艺界、模特界的水浑去了,浪大着呢!你刚刚出道,又一路走的太顺,不知背后有多少人盯着你,琢磨你,算计你,想把你当成争名逐利的工具,当摇钱树和聚宝盆!甚至想掠夺你的身体和感情。可得处处当心,时时防范,不可因一时之念,失去自己的人格。”
兰欣欣默默点头,心里十分感动,等到身上的寒意全清,才诺诺相求:
“雯姐,你的嘱咐我会牢记在心,真的非常感谢。不过,我现在还没啥主意。你说该怎么办吧,我听你的,别人谁也不会对我说这些掏心窝的话!”
“你可别听我的,主意得自己拿。我只是看你年纪小,人又特实在,没一点防人之心,纯洁的心灵像外貌一样美丽,不忍看你日后上当受骗,才无遮无拦地说这些话。”郭雯雯似乎对说出的话有些后悔,不想言多语失。可看到兰欣欣一脸茫然无助的可怜样儿,又忍不住说下去,“欣欣,依我之见,你最好尽快同公司签下合同,如果不便自己直说,可以请律师代言,列出双方的责任、权力、义务,特别要写清合作的时间和收入分配比例,再到公证处公证一下,免得日后生乱,好友绝情。欲话说,长痛不如短痛,短痛不如不痛。现在是商品社会,是契约时代,你绝顶聪明,自然会掌握好时机和分寸。”
“雯姐,我年幼无知,凡事懵懂,还谈什么聪明不聪明的,你可别故意高抬我,抬得高,摔得疼!这件事我再好好想想,怎么做才合适。今后,还望姐姐及时指点迷津。”
“欣欣,你这么说就远啦!”郭雯雯轻叹道,“善为善而生,善不求报;恶为恶而亡,死有余辜。我不过是说该说之言,做应做之事。好了,到此为止,你多想想下文吧!”
天道酬勤终得报,由于有金曼丽的新历亲为,有兰欣欣的高位引领,经过短短两三天的操练磨合,这些平素往来不多的姑娘们便很快融为一体,信心十足,英姿勃发地踏上辉煌的舞台,一连数日激情不减,风韵卓然,丝毫不亚于人高马大,骨感诱人,动作夸张的意大利名模,赢得了参展商、尤其是现场观众与媒体的如潮好评。
在展销会鸣锣收金的当日,京城多家报纸的娱乐版几乎同时登出两条有关兰欣欣的消息,标题和位置都挺醒目。一则说,兰欣欣在三亚参加世界小姐总决赛时,有位神秘的失语画家临场为其作画,其出神入化,急就而成的几幅速写令兰欣欣颇为动容,欲出5万元人民币重金相求,不但遭到拒绝,还令画家中途退场消失。并求证说,这位神秘画家应该就是当年名躁一时的海南黎族少年绘画天才黎天成。另一则消息则说,兰欣欣一夜成名后,有众多国内外知名公司慕名而至,已签下近亿元人民币的代言和演出合同,按业内五五分成的惯例,个人的税前年收入可能会高达5000万人民币之多,已远远超过国内演艺界的一线名星。
兰欣欣是在回家的路上,从郭雯雯特意递给她的报纸上看到这两条消息的。郭雯雯降低车速,等到兰欣欣看完这两条消息,脸上大惊失色时,用试探的口气问:
“欣欣,有何感想?”
兰欣欣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不知所措地把报纸重看一遍,愕然地抬头沉思片刻,扭头盯住郭雯雯追问:
“雯姐,这是怎么回事?谁这么胡说八道,胆大妄为?”
“我还想问问你呢!”郭雯雯以为兰欣欣在装腔作势,不满地反问,“这样惊人的内幕故事,外人能编的出来吗?”
兰欣欣满脸惑然,满腹委屈地无言以答,不得不承认郭雯雯的判断有一定道理,便敞开心菲地说:
“雯姐,你相信我会做这种下三烂的事吗?会不顾人格地去炒作去招摇?我自己不但永远不会做,也不允许我的家人和朋友去做!”
看到兰欣欣满脸涨红地鲜明态度,郭雯雯相信地点点头,以饱经风霜的口气叹道:
“欣欣,坏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江湖险恶,且有时又身不由已,不得不防啊!”
“我一定要查清是谁所为,”兰欣欣恨恨地说,“我必须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查清?我的好妹妹,你到底是年轻啊!”郭雯雯叹息道,“有些事情是永远查不清的,你可千万小心行事!弄得不好,倒可能会越抹越黑。你眼前要想要办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如何面对金曼丽的猜忌和责难。她肯定以为是你在请人大做文章,故意同她叫板争名逐利呢!”
“雯姐,那我该怎么办?该如何向她解释?我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你务必得帮我拿个好主意。”
“我上哪儿去找好主意?你还是自己梦自己圆吧!”郭雯雯说完,见兰欣欣黯然神伤,惶惑无主的样子,又于心不忍地提醒,“不过,你可以去同石常理说说这事儿,他在金曼丽跟前面子比你大,备不住能帮你化解化解!”
“嗯,姐,我听你的!”兰欣欣感激地答应着,心里却像倒了五味瓶:石常理的面子会比我大?为什么呢?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样的特殊关系?现在看,这件事的最大嫌疑恰恰就在石常理身上。兰欣欣收起报纸,折叠后放入兜中。
俩个人一时无语,各想各的心事。
兰欣欣一进家门,就感到气氛不对。往天一到10点钟,爸爸就要进屋休息,妈妈则边看电视边等自己。今天的情形则颠倒过来,爸爸正在沙发上看报纸,好像在等自己归来,妈妈却躲在屋里没露面儿。
“爸,您还没睡?”兰欣欣小心地打招呼。
兰欣欣猜的没错,她刚说完这句话,兰秋田就指着报纸冷语相加:
“你看看这些!我睡得着吗?你们为何要这么炒做自己,败坏风气?”
为了不让爸爸生气,兰欣欣从兜中掏出那张叠着的报纸,放在茶几上,气恼而又委屈地解释:
“爸,我是刚才在回家的路上才看到这乌七八糟东西的,真叫气死人啦!”
“欣欣,你啥时学会的这一套?没有你的自编自演,谁人会如此所为!”
“爸,您好好想想,我从小到大,说过谎骗过人吗?我这满肚子的委屈,还不知向谁诉呢!”兰欣欣坐在父亲身边,眼泪汪汪地表白。
“行了,行了,孩子刚进家,你就连枪带炮一顿轰。已经对我炸了整整一个晚上了,还想让孩子也遍体鳞伤啊?”妈妈听清了动静,从屋里冲出来参战,“我都同你说几遍了,咱姑娘绝不是那种不要脸面的人,不会做丢人现眼的事儿。你就是不肯信,还向我喊个没完没了。欣欣,你好好同爸爸说清楚,免得他气自己又气别人。”
“妈,您就别跟着掺和了,少说几句吧!我爸也是好心好意,处处护着我。爸,您放心,我一定会查出这事是谁干的!”
听了女儿善解人意的解释,兰秋田的火气消了一大半,但仍不放心地追问:
“你真的事先一点儿不知道?你们公司真的没人参与?”
“是真的,爸,妈,你们仔细想想,这前一件事再怎么说,还无伤大雅,也可以说是事实,我也曾对你们讲到过。这后一件事纯属无中生有,故意编造,想达到什么目的,一时还看不清,只是让我背了个大黑锅,也会引起金总经理的猜疑和不满。”
“嗯,你这么说还真有些道理。”兰秋田的态度变得平和起来,但仍旧忧心忡忡地嘱咐起女儿,“欣欣哪,我早就对你说过,这演艺界、模特界历来是惹事生非的地方,是良莠不齐、鱼龙混杂的社会旋涡,一但身陷其中,便难以自拔,更别说什么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啦!我看你还是早点脱离为好。”
听了这话,妈妈跨前一步替女儿助战:
“什么叫有些道理?什么叫难以自拔?我闺女说得是百分之百的真理,真理面前,人人平等到!欣欣历来是冰清玉洁,就是要出污泥而不染!你一会儿替古人担忧,一会儿为今人发愁,累不累呀!”
“得,得,得,你别有理不让人,没理辩三分,常有理外加惹不起!”兰秋田开始临阵撤退,但仍不忘火力掩护,“什么百分之百的真理?真理永远是相对的,此一时,彼一时。”
“唉哟,我说老舰长,败军之将不可言勇,兵书上又讲穷寇莫追!还是好好保养好您的导弹驱逐舰,等待机会,再来下一波攻击吧!”耿玉芳忽然来了幽默感,如同打了一场胜仗,说完还自鸣得意地咯咯笑起来。
在爸爸和妈妈偃旗息鼓之后,兰欣欣回到自己的房间,越想越不是滋味,反复追问着暂时还无法得到的答案:这事到底是谁干的呢?联想到雨润花园发售仪式后登在报纸上的那则消息,她若有所悟,立即拨通了石常理的手机。
“石常理,你现在在哪儿?我想跟你说件大事。”
“啊,欣欣,我在办公室呢,有事吗?我派车去接你。你在什么位置?快说,我正好要对你报个喜儿。”
“不必劳驾,我已经到家了。”兰欣欣强压怒火,思索着从哪儿说起来。
“欣欣,你看到今天的晚报了吗?上面登的有关你的两条利好消息,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什么利好消息,值得你这样大惊小怪的?”兰欣欣没想到石常理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断定其幕后操纵者已非他莫属,不动声色地想看看他会如何表演,“我一天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连看报的时间都没有。”
“这么大的好事你都没听说?至于忙到那地步嘛!那好,我现在就详细告诉你。”石常理用讨好的口气说,“一条消息说在三亚世界小姐总决赛现场,你要出5万元人民币买下3张速写画被拒,并引起失语画家神秘地中途退场。另一条说你夺冠回京后,身价飙升,不到1个月时间,就为金辉公司签下上亿元的演出合同,个人税前年收入可望达到5000万元,远远超过国内一线的影视演员。这样的大好事,你真的一点不知道?”
“你说呢?我又耳不聋、眼不瞎,想不知道都不行!”兰欣欣不冷不热,言不由衷地继续说,“刚看到报纸时吓我一大跳,便想,谁这么大的狗胆敢为本小姐做主哇?又一想,虽然事实上有很大出入,可人家也备不住是好心好意的,有机会真该感谢感谢。只是,公司的金总经理肯定会为此事大动肝火,以为是我自己在故意炒作,想与她争名夺利。你说说,这可该如何收场?我正打算同这帮记者们好好论论理儿呢!”
“啊,欣欣,欣欣,可别小题大做,没事找事!记者一贯好哗众取宠,夸大其词,这些人可千万得罪不得,只能以礼相待,或敬而远之,免得一天天盯着找你的不是,做蜜不甜,做醋酸。至于金总那里,她要真是个明白人的话,就不会为难你。再说了,这样免费的大幅广告,别人想都不敢想呢!你放心,她要真的犯浑,由我替你摆平!”
“石常理,你别在跟我演戏啦!”兰欣欣终于按捺不住,气恼得失去控制,“你说,这缺德事是不是你干的?若是老实交待,咱还可以商量,要是再成心骗我,干脆一刀两断!”
那边石常理一听不对劲儿,没敢立时答复兰欣欣的质问,有些后悔地思付:莫非这回是把宝押错啦?不能啊!他很快计上心来,用非常委屈的语调失口否认:
“欣欣,看你想哪去啦!不经你的允许,我哪敢乱说乱动。你可千万别冤枉好人!你也知道,现在这些记者都神通广大,无孔不入,防不胜防,他们非要盯住你那么写,谁有啥办法呀?等我下功夫好好查访查访,得机会收拾收拾他们。欣欣,眼下你要好好休息休息,别为这些小事儿费心劳神的。”
兰欣欣见石常理不认账,话又说得有点合情合理,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他,口气无奈的软下来:
“好吧,那就先谢谢了,一但有消息,要立即告诉我,关机啦!”
没等对方反映过来,兰欣欣便把手机关掉扔在床头。
第二天早晨去上班时,郭雯雯在车上好意提醒:
“欣欣,你今天可要当心点,金曼丽昨天为报纸上的事大发雷霆,说了许多难听话。”
“这事与我无关,我还不知找谁去发发火呢!”
“与你无关?说得挺轻巧!”郭雯雯见兰欣欣有点漫不经心的样子,开始为她分析厉害,“欣欣,你可别不当回事儿。你越是这样,就越难脱干系。金曼丽断定是你和石常理共同所为。如果你不是昨晚上对我说了那些话,我也会像她那样得出结论的。这种望风扑影、亦真亦假的事情,真是有口难言,有苦难诉哇!你没见这个门那个门的?有多少人能全身而退,明辨是非的?你还是好好想想,如何才能向金曼丽解释清楚,做好后续工作,免得再生是非,再起风波。”
“雯姐,我昨晚气得一夜没睡,头疼得厉害。我按你说的话给石常理打了电话。他虽然否认是其所为,但也答应去做金曼丽的工作,还说要帮我查个水落石出呢!”
“唉呀,我的小老妹,你可是太天真啦!这商界中的男人女人,各个身经百战,莫测高深,你要是轻信了他们,就等于把自己卖了还得替人家点钱。你要向石常理讲明白,不管这事是不是他干的,他都必须尽快做好金曼丽的工作,了却你的一桩心事。以你现在同他的关系,和他与金曼丽的老交情,我估计金曼丽心里再怎么不满,表面上也不会太难为你。我看你今天就别到公司了,我为你清病假,就说你为这事气病了,我现在就送你去找石常理。”
“好吧,雯姐。”兰欣欣木然地听从郭雯雯的悉心指点,好半天没再作声。
郭雯雯将车来个左转弯,快速驶向石常理的办公地点。她不时看看陷入沉思的兰欣欣,也没再说什么。
位于三环边上的天力建筑开发集团的办公大楼豪华气派,员工们正陆续赶来上班。因为几分钟前接到了兰欣欣的电话,石常理正打算下楼去迎接时,兰欣欣已经来到18层的办公室,同刚要走出门口的石常理碰个面对面。石常理闪身让进兰欣欣,随手关上门,转过来小心地应付。
“欣欣,你又累瘦了,还是请几天假,我陪你出去散散心。”
“谢谢你的好意,我现在可没这份闲情逸致。我只想知道,那报纸上提到的事情,你到底参没参与,想达到什么目的!”
“咳,你咋儿还惦着这事儿!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本人与此决无干系,并且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然后再好好规矩规矩这帮野小子。对了,是不是金曼丽难为你啦?”
石常理越是信誓旦旦,装腔作势,他心底的惶乱就越难掩藏,早被兰欣欣看个清清楚楚。考虑到郭雯雯的嘱咐,还得靠始作俑者来收场,兰欣欣强压怒火,很不自然地回应:
“那倒没有,我还没来得及同她见面呢!我来的目的是想请教请教,如何平息这场风波。”
“唉呀,我说欣欣,这是啥大不了的事!”石常理先是不屑一顾,接着又摆出一番道理,“这其实也是件歪打正着,无心插柳柳成荫的好事,免费为你和金曼丽做一场宣传广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看从什么角度去看呗!”
“你说的倒轻松,能那么简单吗?金曼丽认定是我和你共同所为,昨天在公司里大骂一通,什么忘恩负义,狼狈为奸;什么急功近利,自毁前程;什么人小鬼大,诡计多端;什么……反正啥难听的话都有啦!在家里,我爸爸也把我骂得无处藏身。社会上的人还不知会怎样说东道西,扇风点火,唯恐天下不乱。更可恨的是,有人做的‘好事’却不敢承认,心甘情愿要做无名英雄!”
看到兰欣欣如此伤心,石常理真的有点于心不忍了。他咬着嘴唇沉吟片刻,摆出付英雄救美的架势:
“欣欣,你不必想那么多,啥事我都替你兜着!假如金老板真的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要难为你,我就花钱去登个声明,说那些事全是瞎编的,看谁损失大!我量她不会蠢到那种程度。要不然咱干脆另立门户,争它个你死我活!”
“你可千万别胡来!”看到石常理气势汹汹的样子,想到绯闻缠身,官司不断的可怕情景,兰欣欣吓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我现在只想明白做事,清白做人。真要是再这样乱哄哄闹下去,我就干脆退出这个行业,回到校园接着读书!”
“欣欣,你别担忧,我相信事情不会到那一步。金曼丽是个聪明的女人,最会惦量轻重。”
“石常理,我听说你们俩之间有老交情,她大概会顾及你情面的。”兰欣欣没忘寻机解开沉到心底的疑惑,顺水推舟地巧妙盘问。
“什么老交情,还不都是生意场上的互相利用罢了。不过,要从我俩的关系上讲,她倒是个值得感激的月下老人。没有她的牵线搭桥,两颗孤寂的心灵,说不定还在空中飘荡着呢!”
“又耍贫嘴,是不是?我现在可没心情欣赏你的表演。你快去办该办的正事吧,我一宿没睡,得回家去休息。”
“我去送你吧?”
“不必了,我打的,免得又生闲言碎语。”
“也好,那就委屈你啦!我送你到楼下。”石常理不顾兰欣欣的劝留,硬把她送到楼门口,直到等欣欣上了出租车,才轻松地吹着口哨往回返。因为他十分清楚地知道,就在送兰欣欣下楼的过程中,会有许多年轻而又嫉慕的眼睛,从办公室的门口和窗口盯看着自己。
石常理回到办公室,坐在宽大的老板台后,冷静地思索片刻,点上一支烟细品细思,脸上很快露出稳操胜券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地打几个电话,然后拎起精致的公文包,信心十足地去会金曼丽。
此时,金曼丽正冷着脸听郭雯雯汇报兰欣欣请病假的事情。当说起兰欣欣看到报纸后如何震惊,回到家受到父亲的责骂,在电话里同男友争吵,一气之下卧床不起时,金曼丽审视着问:
“雯雯,你相信欣欣的话吗?”
“相信。看她那病恹恹的样子,真让人心疼。再说了,金总,这整整一个星期大家都在日夜操劳,早出晚归,她一个刚出道的小姑娘,哪会有那么多歪歪心眼儿!您要说石常理会搞这种事,那倒有可能,并且一定是背着兰欣欣去干的。”
“雯雯,你这分析好像还有道理。可石常理为啥要这么做呢?”
“这还不明白?为兰欣欣争名争利呀!人家俩个人现在处得好去啦!您亲手牵线搭桥,把手中的宝贝拱手相送,后悔了吧?”
“后悔?等着瞧吧!”金曼丽非常自负地应一句,随即转移了话题,“雯雯,你跟我多年,情同姐妹,你要替我多看着点,有事及时提醒提醒。这次让你暂时做兰欣欣的专业助理,我思前顾后地想了许多,主要是信着你啦!也是给你个锻炼的机会。等我找到了合适的人选,你就回来当副总,多替我分担分担。自己的姐妹,到啥时候都比外人靠得住。这年月,人心不古,对谁都得防着点。我知道,现在有许多人在打兰欣欣的主意,想挖我的墙脚,可没那么容易!”
俩个人还要往下说,不想石常理忽然推门而入,并且不顾郭雯雯在场,也没等金曼丽同他打招呼,竟高调地先赔起礼来:
“金大姐,小弟负荆请罪,只是一时没找到荆条。”
“石先生何罪之有?”金曼丽以为来者不善,冷语相讥,“站着说话腰疼,快请坐。”
“哎,看来,石某的好心真的被当成驴肝肺啦!”石常理面对讥讽,不恼不怒,坐下后两手一摊,继续说想好的台词,“我本来想趁热打铁,为您和兰欣欣做一场免费的广告,好好帮衬你们一把,以谢您对我们俩的知遇之恩。没想到却落个里外不是人的可怜下场。欣欣同我又哭又闹,竟以绝交相威协,非要我来出面向您谢罪。我听说您也大气儿难消,怀疑我和欣欣别有用心,这可是天大的冤枉!特别是欣欣,本来这些天已是身心疲惫,日渐消瘦。经过这场意料不到的风波,大病不起,恐怕一时半时都难以恢复。您看,我这不是好心办错事,酿成了天之大祸吗?真是后悔死啦!您说怎么办吧,要打要罚我全认啦!”
“行了,小老弟,你别装委屈啦!说真心话,我刚开始是挺生气,可听了你的表白和刚才雯雯对我的劝解,我感到还真该好好谢谢你的良苦用心呢!”金曼丽的随机应变,让石常理和郭雯雯都挺意外。
“谢?谢我什么?”石常理没料到金曼丽会来这一手,态度转的这么快,心中窃喜地明知故问,想看看对方会玩什么样的鬼把戏。
“谢谢你帮姐姐的大忙啊!你免费为我们推出这么惊世骇俗的重磅广告,最起码我半年之内都不必再破费,就坐等财源滚滚找上门来。说吧,一共花多少钱,姐姐加倍偿还。”
“您可得了,您不怪我比啥都强,还谈什么钱不钱的。”石常理顺坡下驴,仍做可怜状。
“行了,行了,小老弟!话不说不透,理不辩不明,大姐真的是感谢你。你先替我捎个话,让欣欣在家好好休息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上班。今晚上有空儿,我再给她打电话。不过,我们姐弟之间也该立个规矩,今后你再想办这样的好事,最好先通通气儿,免得生误会。”
“好,一定照办,那您忙着,改日再会。”石常理起身离去,从头至尾竟旁若无人地没理会郭雯雯。
金曼丽送走石常理,返回办公室时见郭雯雯还没走,苦笑一下,故作高深地说:
“雯雯,看到没有?这小子妖蛾子多去啦!哼,在我面前耍花枪,他还嫩了点!”
“就是,他哪儿是您的对手,哄哄欣欣还差不多。”
“那也未必!我这次陪欣欣到三亚参加总决赛,对这孩子的性情和能力,有了新认识,你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