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小事》倾珂一笑

3、第 3 章

　　大学并不是什么神奇的地方，虽然我在上高中的时候很文艺的说过“我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地狱，但我知道我在这里等待天堂。”原来在我年幼的时候我的天堂就是我现在看到的样子，这不知道是要感谢上帝还是要继续吐槽。于是我想起了韩寒那个关于大学的比喻了。大致是把名牌大学比作小姐，想必在这个时代大家都知道我说的“小姐“一定不是名媛贵族，而是一种特殊的职业。韩寒说，只要有钱，名牌大学就像小姐一样排着队任他点。想上谁，就上谁。上大学之前，我没发现这个“上”字还有点一字双关的意思。是我变聪明了，还是这个世界太浮夸了？
　　在食堂惯常我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头发做成梨花烫的女孩子。我并不是对她的头发多感兴趣，毕竟这个还完全不能把我这个近视眼的目光吸引过去。让我情不自禁把眼睛聚焦的是她旁边的那个人——穆霏珏。她的黑色普拉达书包放在另一个凳子上，我一直觉得只有她才能把这种包背出点特色。要知道不是随便哪个女生就可以长175的个子，也不是随便哪个女生就可以把这种单调的颜色背得这么酷。她今天穿的是墨绿色的外套，我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但是看起来也很有格调。我不是一个注重品牌的人，因为我既没有金钱也没有精力来侍奉这些不会说话但是却十分吸金的家伙们。穆霏珏再一次让我的目光聚焦了，她那一向云淡风轻的脸突然有了一丝愉悦的表情，仿佛是坐在她身侧的那个女生说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我想我的身体和灵魂都要忠诚于她了，仿佛她的笑声对我也有致命的吸引力，我挑了个最近的位子坐下，连饭也没有买，我深知等到买到饭的时候，穆霏珏一定吃完了她想吃的最后一粒米，到时候，我的座位上连她身上的一个分子也不会留下了。我选择了最快的一种，买了瓶矿泉水坐在座位上假装成品尝一碗美味的汤的样子，或者我那个挫样子看起来更像是检查矿泉水是否有异味的有关部门的工作人员。至于到底是那个部门，我不必赘述，因为在中国这个机构十分庞杂的国度，为了节省大家的记忆时间，所有部门统称“有关部门”。
　　接下来的时间里，穆霏珏仿佛就再也不会有什么表情了，她只是安静地吃饭，她旁边的那个“梨花烫”也是一言不发，但是我感觉她们之间的气氛却十分和谐，仿佛有种尽在不言中的意味。原谅我的意淫，我感觉这女生一定很喜欢穆霏珏。其实我并不是想说“梨花烫”一定是个蕾丝边，因为我也不是。在我看来穆霏珏和我曾经中意过的那些男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也许从我第一次见到她，就从来没有把她当成是一个女孩子吧。毕竟她看起来太像“他”所以我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正常，爱帅哥之心，众美女有之。我又把眼睛转到穆霏珏身上去了，我简直没法把它们从她如象牙般白皙细腻的脖颈上移动下来。穆霏珏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头发遮住脖子，她总是在最适当的时候把它们剪掉，仿佛它们是从来都是那样，永远都不曾改变。
　　穆霏珏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也及时地把目光移开了，莫名其妙地心跳加速，仿佛我刚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她拿起普拉达书包的那双手是那样洁白，和书包本身的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没见到她之前我一会坚信亚洲人永远都不会有吸血鬼那样苍白的皮肤。穆霏珏就华丽丽地向我证明了亚洲人可以长得比吸血鬼更像北欧的贵族。她也充分向我证明，张爱玲小说《倾城之恋》里的白流苏不是没有事实根据的，因为真的有那样的女子，她有一张瓷白的脸。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穆霏珏长了一双会放电的眼睛，她的眼睛是内双，很大，偏长，带着几分刚毅的色彩。而且我感觉她的眼皮总是闪着一种光泽，她的眼神就像罂粟一样，看你一眼，就会让你欲罢不能。穆霏珏的所有外表仿佛都散发着一种隐形的光芒，所以她站在哪里都会是亮丽的风景。
　　回到寝室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她们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一件学校自以为十分隆重的事情——“学生会”。于是我非常受照顾地拿到了我们寝室“大姐”给我的一张报名表。其实早在来上学之前我就对这个“小官僚”机构有所耳闻，也许用“臭名昭著”这个词显得太不和谐，所以我只能说它是个绯闻较多的家伙。我抱着去为它“平反昭雪”的态度填写了这张报名表，并且在“特长与荣誉”一栏写得满满的，我甚至有种欲望想把我小学的歌唱比赛以及初中的口语大赛的得奖状况也写上去。好吧，我的节操还没到那个境地。但是直到面试的那一天，我偶然撇到的那些简历就使我心中某些引以为傲的东西瓦解掉了，原来大多数人都会有相似的经历。也许这就解释了你们为什么会考到同一所大学来，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不过就是这个道理。也就是从那时起，我慢慢学会了一种态度叫做“谦逊”。